夜深了，電視里播放著此前的畫面。
老練的籃球主播用激動的聲音夸贊著範希的首場表演，說他給紐約帶來耳目一新的節奏，他的數據雖然不如格蘭特希爾，但他和希爾一樣擁有球星的品質。
範希斜躺在床上，表情無驚無喜。
他正在梳理自己當前各方面狀態。
彈跳天賦B+級別，兌換至91%。
協調天賦C級別，兌換至99%。
敏捷天賦S級別，兌換至92%。
爆發力天賦A級別，兌換至87%。
速度天賦C級別，兌換至96%。
體能天賦D級別，兌換至96%。
力量天賦B級別，兌換值78%。
尼克斯的殘酷訓練方式讓他的天賦兌換速度有所提升。
但是，在NBA的標準下，他的天賦潛力太不夠看了。
除了敏捷天賦處在聯盟一線，爆發力天賦中等偏上，其它基本都是吊車尾的存在，尤其體能。
以前打高中聯賽的時候還不覺得，每場打三十分鐘都沒問題。可今晚到了NBA，他才發現什麼叫做高強度的對抗…隊內的老大哥們還說季前賽的強度跟季後賽比起來就跟毛毛雨一樣。
範希當時臉都垮下去了。
他感覺自己這點身板到了季後賽肯定會直接崩裂。
而且，NBA是怪物雲集的地方。就拿尼克斯上賽季板凳席上的替補後衛、1992年首輪第20順位、喬丹的北卡小學弟、一個以投射三分著稱的男人休伯特戴維斯來說。
他的天賦在NBA頂多算中流水平，但是他在訓練場里飛天遁地，各種大風車扣籃。
範希初步估算，這位仁兄基本每項天賦的都在B+級以上，速度、彈跳可能還得往A+上走。
在NBA，隨便一個飲水機球員提溜出來，都是州高中籃球先生，幾乎每個都有一段風光史，有的甚至是大學籃球的傳奇。
有時候，範希都覺得尼克斯用第九順位挑選自己有點太…鋌而走險了。
此外。
隨著經歷一場NBA比賽。
範希的技術能力標準隨之更改。
他的持球能力從大學S級別調整為NBA聯賽A級。（主要體現在身體素質的劣勢，嚴重影響持球的穩定性。）
助攻能力從大學S級別調整為NBA聯賽B+級。
防守能力從大學A級別調整為NBA聯賽C+級別。（還是身體素質的原因。）
突破能力從大學A級別調整為NBA聯賽C級別。
投籃能力也從大學D級別調整為NBA聯賽F+級別。
高中基礎上籃熟練度99%，大學基礎傳球熟練度98%。
範希看到這個更新數據後，他腦袋里瞬間冒出一個評價︰真特娘的開局一個碗啊！
身體素質不行還則罷了，技術上的優勢也不明顯。
好在積分銀行的數字提升到了12588。
距離購買《NBA基礎傳球》不遠了。
範希現在的情況是…被別人當成很有潛力，各方面展露出與17歲不相符合的成熟度。但範希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潛在天賦被挖掘的差不多了。而且到了NBA之後，技術上不再鶴立雞群，身體素質上更加羸弱。
也許，當初我應該去NCAA練級一段時間。
NCAA的勛章球員肯定多啊。
當時，去一趟訓練營，就能踫到兩三個勛章球員。如今到了NBA，竟然一個都還沒踫上。
偌大個紐約尼克斯，NBA總亞軍名頭如此響亮，竟然連帕特里克尤因都不是勛章球員。
你說氣人不？
這話要是說給帕特里克尤因听，大猩猩肯定更氣，氣的用砂鍋大的拳頭敲自己的咪咪。
他最近正跟奧蘭多的奧尼爾打嘴仗呢。奧尼爾說尤因和羅賓遜都不配進入四大中鋒，聯盟真正的中鋒統治者只有他和奧拉朱旺。
對範希來說，倒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至少這一段時間，他在紐約尼克斯把人際關系全給混出來了。
好感度是噌噌的往上漲。
雖然說尼克斯的幾大主力不是勛章球員，但他們對範希的好感度系統都給顯示了。
帕特里克尤因畢竟是未遂的老校友老學長，他對範希的好感度直線升到了6。
惡漢查爾斯奧克利對範希的好感度也有5點，他和範希總有說不完的話。這位惡漢在別的菜鳥面前冷若冰霜，在範希這兒，嘴巴跟應召女郎的褲頭似的，很松！
經常和範希聊投資聊柏拉圖聊蘇格拉底的查爾斯史密斯對範希的好感度也有5點。
德里克哈珀雖然跟範希有位置上的競爭，但範希的好感度也有4點。這已經是同事里的超級好關系了。
約翰斯塔克斯對範希的好感有7，他畢竟是最先和範希認識而且交往的人。這位紐約張揚王子很喜歡範希，肉眼可見。
讓範希最沒想到的是，對他好感度最高的人竟然是安東尼梅森。
這位紐約終極殺人王雖然經常對他說髒話，而且總是讓他去拿一些女人的電話號碼。可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對範希的好感居然有8點。
要知道科比布萊恩特那個沒良心的，和範希睡了快一個星期，好感度才提升到9點。斯蒂芬馬布里睡得更久，提升到8點好感度也花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
安東尼梅森卻是一晚上都沒睡，居然…。
可能這家伙是真性情再加上情感表達障礙吧。
反正，自從得知安東尼梅森對自己好感度這麼高之後，範希對他的刀子嘴包容度直線提升。
而且，有倆天還給他帶了自己做的肉夾饃。
安東尼梅森嘴巴里嫌棄，但一點都沒留，全吃完了。
叮叮！
範希收到一條短信，來自詹妮弗安妮斯頓。
安妮斯頓在短信里說︰想你，杰克。親吻你的葡萄。
範希臉上露出笑容，然後範希編輯一條短信過去，想你，詹妮弗，舌忝舐你的腰窩和馬甲線。
文字的力量是無窮的。
範希和詹妮弗正在進行一種文學上的較量。
這是一種別樣的快感。
雙方都在其中得到快樂。
……
範希在接下來的一周進入到噩夢般的旅程。
約翰斯托克頓在10月24日晚上來到麥迪遜花園球館，他從頭到尾給了年輕的杰克範一頓收拾。
無論是技術、身體對抗、還是那些骯髒的小動作。
斯托克頓用行動證明他為什麼能成為鹽湖城的老妖怪，並且從以賽亞托馬斯、魔術師約翰遜的時代一直延續到現在，屹立不倒。
這個身體素質平平的白人控衛將範希打的狗血淋頭，範希與他對位15分鐘，沒有一秒鐘處在他熟悉的節奏。他被斯托克頓用切香腸的方式完全解剖了。
1分2助攻3失誤4摔倒。
這是範希上場15分鐘交出的數據。
表現可以用災難來形容。
杰夫範甘迪甚至當面說道︰「這就是將高中生提前帶到成年人世界的苦果。」
這句話惹得安東尼梅森很不高興，他不敢對帕特萊利發飆，但對杰夫範甘迪這個禿頂助教發難的本事還是有的︰「別瞧不起年輕人，未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你高中的時候也沒想過自己現在頭頂一根毛都沒有。」
杰夫範甘迪被終極殺人王抓住痛處。
他很想發飆，但又怕安東尼梅森忽然暴走，用他蒲扇大的手掌將自己如同掐死小雞仔一樣掐死。
于是，他把賬單記在了範希身上。
同樣名字里都有範，相煎何太急呢。
而範希的災難還在繼續。
他跟隨球隊第一次出現在客場、聖安東尼奧。
在聖安東尼奧，範希見到了四大中鋒里的另外一位，超級大號小前鋒海軍上將羅賓遜。
但遺憾的事情是，海軍上將羅賓遜也不是勛章球員。
範希開始覺得…系統是不是死機了。這麼如日中天的超級巨星、馬刺隊的當家領袖、隊史第一人都不是勛章球員？難道聖安東尼奧還能出產一位比他更偉大的球星不成？
範希和丹尼斯羅德曼相談甚歡。
雖然羅德曼是壞孩子，他在聖安東尼奧仍然胡作非為，老教練鮑勃希爾多次警告他不要嘩眾取寵，可他依然我行我素，而且和海軍上將的關系搞得很不好。
他甚至公開指責羅賓遜打的太軟。
羅賓遜很生氣。
如果沒有意外，丹尼斯羅德曼離開聖安東尼奧已經成為倒數計時。
範希在當天晚上遭遇的是小將軍約翰遜。一個長相很丑陋，但是打法很強硬，各方面都將範希嚴格控制的控球後衛。
範希很掙扎。
相比起斯托克頓那種以打亂節奏為主的切香腸式防守，小將軍約翰遜就是強硬的碾壓，身體素質的全面覆蓋，以及毫不留情的鐵血沖撞。
範希更狼狽了。
帕特萊利仿佛有意為之，將所有與小將軍約翰遜對位的機會都留給範希。查理沃德反而是跟馬刺的替補控衛交鋒。
這讓杰夫範甘迪腦補為︰帕特萊利開始造勢了。他要用這種強烈的對比，襯托出查理沃德。
查理沃德本場比賽的數據有7分3助攻1籃板。
範希只有2分2助攻1籃板3失誤5摔倒。
他被約翰遜完完全全的統治了，雖然他在對抗之中做出幾次經驗的傳球，其中一次還直接從三分線弧頂，長吊禁區讓帕特里克尤因在海軍上將頭上暴扣。
當時這個傳球，整個聖安東尼奧都蒙了，海軍上將都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發生了，他多次望向頭頂。
從他的角度看，範希根本看不到禁區里發生的東西。
但是，範希就是做到了。而且還是在約翰遜強行逼搶，他快要摔倒的情況下完成的。
聖安東尼奧的電視解說員認為是僥幸。
但，帕特萊利卻忍不住內心的驚喜。
範希確實很弱，像只弱不禁風的菜鳥。
可是…他的閃光點真的太閃了。
所以，帕特萊利願意給範希上場機會，任由他模爬滾打。
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不經歷風雨怎麼能見彩虹呢？
可這漫天風雨實在太大了。
範希在經歷了約翰斯托克頓和小將軍約翰遜之後，他又在奧克蘭遭遇了蒂姆哈達威。
鬼知道聯盟是怎麼給尼克斯安排的陣營。
紐約在94-95常規賽正式開始前有6場季前賽。除了第一場比賽踫到的林奇亨特弱了點之外，其余五場比賽對應的就是聯盟前五的控衛，而且風格不一。
斯托克頓是切香腸，小將軍約翰遜是全方位碾壓。
蒂姆哈達威不同，他是節奏的掌控者，NBA初代crossover大師，強壯而且凌厲。
他向範希演示一個突破型的控球後衛如何在NBA揚名立萬，他至少有A+級的爆發力和A+級的速度，還有A級別以上的協調與敏捷…力量他也不差，除了個頭矮小了一些，防守沒有那麼到位之外，他簡直就是節奏型控衛能達到的極限…如果他不是生活在該死的90年代，他的名字會更響亮一些，或許能和另外一個哈達威相提並論也不是沒有可能。
範希和蒂姆哈達威對位了14分鐘。
蒂姆哈達威將範希洗劫一空，輕松砍下13分3助攻。
蒂姆哈達威的巔峰期是一個20+10的控球後衛。
當然，範希今晚的表現還不算差，他在14分鐘內也送出5次進攻，而且完成了一次漂亮的突破，用他詭異的節奏將蒂姆哈達威騙開，探入油漆區，用左手完成上籃。
而且，他還多次打出快速反擊，猶如水銀瀉地般的進攻讓唐尼爾森眼前一亮，賽後還特意跑過來和範希交流。
但是，媒體記住的是範希被勇士後衛斯普雷維爾撞翻，在地板上打了一個滾的畫面。
範希實在太瘦弱了。
17歲的高中生擺放在殘酷的NBA肌肉叢林，簡直就像是個易碎品。
蒂姆哈達威在賽後也說，範希如果想在NBA有所作為，他接下來應該好好加強身體對抗的訓練。在NBA，身體素質才是基礎。天馬行空的想法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軀殼來支撐。
這是很衷心的建議。
倒是狂人斯普雷維爾放浪形骸，聲稱自己將範希撞的在地上打滾只用了七成力道，下次再見面範希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他會用十成力道。還提醒範希提前買好保險。
安東尼梅森在隨後回應︰讓那小子也買好保險，我也會用十成力道和他踫踫。
紐約終極殺人王這話說出去之後，當天晚上，狂人斯普雷維爾就找關系打來電話，表示只是一場誤會，他就是口嗨，希望安東尼梅森老大哥將他的話當成粉筆字擦掉。
安東尼梅森不愧是凶名在外。
這位老兄上賽季的經典名言至今仍在保持巨大的殺傷力，他點評︰查爾斯奧克利喜歡干的是陰損勾當，而我是實實在在的去惡意犯規。
斯普雷維爾顯然就是怕這種‘實實在在’。
收到斯普雷維爾的‘求饒’之後，安東尼梅森心情才平復一些。他這時想找範希好好聊一聊，但範希已經睡著了。
于是，他和斯塔克斯在商量︰「季前賽結束之後，得讓主教練將杰克保護起來，不能讓他這麼跟最強大對手直接對位了。這小子脾氣溫和但是個性強硬，他在球場上誰都不怵，誰跟他懟，他就跟誰干。我很喜歡他，可是身體力量確實沒發育起來。」
斯塔克斯也是憂心忡忡，像極了老父親。「是啊。小杰克才17歲，還在長身高，球隊不應該拔苗助長，應該給他做個長期計劃。」
「唉。帕特萊利和杰夫範甘迪都不喜歡他。」
安東尼梅森有些失落的搖搖頭，然後他說︰「但這小子真的有控衛天賦，他和聯盟其他控衛全部不一樣，他有想法有腦子還有智慧。有時候，我在想。哪怕我分三分之一的力量給他，他在NBA都可以橫著走了。」
「可不是麼。」
斯塔克斯也這麼認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