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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76章 老夫子斗不過老油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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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國平人被燕七的話給驚住了,激動的手腳顫栗,面紅耳赤道︰「曹侗這麼做,哪有什麼道理,沒有道理,一點道理也沒有。」

「他這麼做,完全是明火執仗、陷太子于不義,讓太子置身于危險境地。如此行事,實在出格,為人所不恥。再說,曹侗用自己做誘餌也就罷了,何必拉上太子墊背?真乃氣煞……氣煞我也。」

燕七看出了國平人非常激動,現在和他解釋曹侗如此行事的源由,根本說不通。

這老頭帶著濃烈憤慨的情緒,沉浸在太子早薨的悲痛之中,你和他說什麼也沒用。

再多的解釋,也是徒勞。

畢竟,國平人是個讀書人,雖然學識滿月復,天文地理,無一不精,但在戰略一道,也不過是個小白,沒有鳥瞰天下的視野。

燕七也沒急著解釋,微微一笑︰「我有些口渴,國老先生,能否請我喝杯茶呀。」

國平人驚詫一聲︰「哎呀,我光顧著敘舊,卻怠慢了燕院長。」

唐不凡領會了燕七的意思,哆嗦了幾下︰「國老夫子,這里太冷了,咱們回書房聊天吧。」

他和燕七一個意思,想要趕緊離開社稷書屋,免得國平人情緒激動,徒增悲傷。

國平倉惶拭淚,帶著燕七離開社稷書屋,回到他們的書房中聊天。

書房中墨寶琳瑯,透著一股書香之氣。

一切都好。

就是太冷。

國平人、唐不凡穿的很厚,卻也擋不住寒意。

爐子也燒了起來。

不過,天氣太冷,爐子里煤炭壓住了,只是溫熱,抵擋不住寒風,聊勝于無。

國平人吩咐人燒熱水,上茶。

隨後,他就拐進了偏門,平復情緒去了。

燕七為唐不凡斟茶。

唐不凡抱著茶杯暖手,感慨道︰「沒想到,京城天寒地凍,燒爐子也不管用。哎,學生上課,手足凍僵,字都不會寫了。」

燕七問道︰「燒煤呀。」

唐不凡搖搖頭︰「哪里舍得燒呢,就那麼一點煤炭,實在少得可憐,還是給學生們讀書用吧。我們這些老師教授,凍一凍也無妨,反正也不寫字,大不了多多走動幾個回合。」

燕七聞言,對唐不凡、國平人刮目相看。

什麼叫師德?

這就是師德啊。

沒想到,皇家書院的風氣,如此之正。

燕七豎起大拇指︰「唐大家不顧自己受凍,卻滿心顧全學生,真讓人我贊嘆不已。想必,學生們不再受凍,也會感激唐大家和國老夫子的。」

唐不凡揮揮手︰「感激什麼呀,就算如此,學生們對我們還滿月復怨言呢,月復誹我們是無能之輩。」

燕七蹙眉︰「怎會如此?」

唐不凡嘆了口氣,愁眉緊鎖︰「煤炭太少,就算老師不燒煤,也不夠學生暖屋子的,差的實在太多了啊。」

燕七問︰「去戶部要錢啊,再窮,也不能窮了學生,再窮,也不能窮了教育。」

唐不凡搖搖頭︰「我去戶部要了,戶部鄭鼎大人說大華正在與突厥打仗,所有供應優先軍隊,能撥付的銀兩極為可憐。哎,就算這些銀兩,還是我和國平人賣字畫攢來的呢。」

靠!

燕七一听,就明白了。

這是鄭鼎在故意為難唐不凡和國平人。

沒辦法。

戶部管錢,是財神爺,是誰都惹不起的爸爸。

鄭鼎身為戶部尚書,若是不想給你撥款,有一百個借口在那里等著,求爺爺告女乃女乃也沒用。

唐不凡、國平人是研究學問的老學究,算得上是‘死板’那個類別的。

最主要的是,他們研究的對象是學問,不是研究人際關系的,不會耍花槍,更不會耍賴,也沒有厚臉皮,哪里能在鄭鼎口中奪食呢?

但是,既然自己做了皇家書院的院長,取暖的問題,就必須解決了。

鄭鼎不給錢,那問題可就大了。

燕七向唐不凡揮揮手︰「唐大家不必愁怨,此事,我會處理,數日之內,定然解決。」

唐不凡笑呵呵︰「我就知道燕院長有辦法,所以說嘛,皇家書院的院長,就得你來做,我們這些老學究遇上鄭鼎那種老油條,根本沒有一點辦法嘛。」

燕七嘿嘿一笑︰「這叫惡人還需惡人磨,唐大家心地純潔,只是教授學問就夠了,要錢這種銅臭的活計,我來出面,剛剛好。」

唐大家哈哈大笑。

……

國平人終于從偏房中走了出來。

「國老先生,請喝茶。」

燕七為國平人斟茶。

國平人接茶,品了一口,望著燕七,一臉歉意︰「燕院長,剛才是我情緒太激動了,對你態度不好,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燕七哈哈大笑︰「國老先生多慮了,您剛才情緒失控,又吼又叫,進退失據,恰恰說明您不是一個勢力小人,而是一個重情義、有愛心的君子,我不僅不生氣,更要為國老先生點個贊。」

「慚愧,慚愧。」

國平人剛才進了社稷書屋,睹物思人,情緒難免激動。

現在,他回到了書房,月兌離了那份沉重,心情就好多了,品味之余,也知道自己剛才過于孟浪,不像是個讀書人,倒像是個胡亂發脾氣的跳梁小丑。

國平人滿臉通紅,在燕七面前,覺得自己的城府太過淺顯,都不及燕七之萬一。

雖然,燕七很年輕。

但是,人家的確太優秀了,太大度了,太有包容力了。

不過,國平人雖然平復了心情,但對燕七給予曹侗很高的評價,並且認同曹侗的冒險戰略,依然存在很深的芥蒂。

燕七笑看國平人︰「國老先生還在為我剛才對曹侗的贊賞、而耿耿于懷嗎?」

國平人臉色騰的一下紅了。

「燕院長,說我耿耿于懷有些過了,但不理解卻是真的。曹侗身為丞相,怎麼能讓太子置身于險地呢?這完全是自私自利,濫用職權,這完全是對太子的蔑視,對皇室的鄙夷。」

說到這里,又氣的不行,好在還能控制住脾氣。

燕七笑問︰「國老先生剛才提到了,曹侗是丞相,敢問國老,丞相二字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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