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我的命運!」大角鼠奮力掙扎。
「我的命運,是被凍結成冰雕,而不是喪生在熊掌之下!」
「我好後悔啊……早知道就不殺那個長的奇奇怪怪的丑女人了……」
大角鼠一邊咳血,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讓潘德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神國之中,吉安娜柳眉倒豎,臉色發白。
丑女人……她的後槽牙響起一連串嗝吱嗝吱的聲音。
「吾神,請準許我將那只骯髒的老鼠凍成冰雕!」
吉安娜跪倒在張政面前,咬牙切齒的說著。
張政擺擺手,剛想拒絕,但隨即想到了威爾斯所說。
‘就像我們在面臨選擇的時候,兩個選擇就會有兩個答案,這兩種答案將導致不同的結果。’
此時擺在張政面前的,正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
一、順從吉安娜的請求,大角鼠將被凍成冰雕。
正如祂在時光長河中看的命運。
二、制止吉安娜,大角鼠將喪命在熊掌之下。
這樣一來,祂在時光長河中看到的結局將被改寫。
到底是‘順’,還是‘逆’……
一時之間,張政陷入兩難。
讓吉安娜出手,是順了大角鼠的命運。
而制止,雖說是逆了大角鼠的命運。
可誰又能保證,不是順了張政自身的命運?
此刻他做出的決定,究竟是出于他的本心,還是‘命運’的安排?
張政開始糾結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聲清脆聲音傳來。
踩在大角鼠頭上的潘德,終于受不了祂的喃喃自語,一腳將祂的腦袋踩得粉碎。
「你的敗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與我為敵!」潘德收回腳,看著面目全非的大角鼠,自言自語。
位面中傳出的異動,也證實了大角鼠的隕落。
神國之中,張政長出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再糾結了……
他看著遠處開始崩解的位面,一擺手,索林帶領著灰矮人們,踏上了前往搜刮礦產的彩虹橋。
為了保證效率,其中不乏有許多挺著大肚子的女性矮人。
看樣子,嬰兒潮即將降臨在他的神國之中。
與此同時,大角鼠的身體出現在張政面前。
遠處,吉安娜正煽動著拉姆等人,以處理敵人尸體的方式不夠美型為由,對潘德發動批判。
不夠美型嗎?……張政看著腦袋稀爛的大角鼠,默默地點了點頭。
于是,對潘德指指戳戳的拉姆等人,一會排成人字,一會排成一字。
張政輕笑一聲,一招手,大角鼠額頭上一只彎曲的犄角,向他飛了過來。
命運號角!
張政內心,莫名的出現了這個名字。
集齊七件套可以召喚神龍嗎?……他在內心默默吐槽。
隨即,用神火煉化著大角鼠的神魂。
很快,
張政手握去蕪存菁的神魂,把命運號角掛在腰間。
與此同時,他將命運之矛握在掌心,開始吸納起神魂的力量。
片刻之後,神魂融入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在他的靈魂深處,有一股寄生其中的力量開始漸漸復蘇。
‘命運’殘片!
于是他開始用力,試著像上次那樣,跟隨著命運的力量,前往時光的長河。
片刻之後,那股力量重新歸于沉寂。
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論張政如何感知,都仿佛一切從未發生一樣。
莫非是能量不夠?
張政皺著眉頭,將命運之矛丟回了陳列室。
那麼就收工吧,暫時先返回神國,看看李菲菲是否也搜集了激活‘命運’的東西。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張政眼前一黑,意識降臨在了那一片有些熟悉的殘破星域之中。
莫非是要消化一下?
張政默默吐槽,片刻不停的搜尋著‘命運’的力量。
俄頃。
如星光般的能量圍繞著他轉了兩圈,在一陣宛如罵罵咧咧的輕微震動中,融入了他的神魂之中。
頃刻間,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
于是,張政立刻向著命運昭示的地方瞬移過去。
和他上次來時一樣。
恆星從中裂開漸漸熄滅。
母星宛如碎掉的雞蛋,向宇宙深處飛去。
巨大的星空戰艦發生著殉爆。
到處是戰死的神祇和信仰種族。
片刻之後,他來到熟悉的地方。
像是打招呼似的拍了拍一下白骨山下,身體尚溫的拉姆的腦袋,隨即向山上爬去。
俄頃,張政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臥槽!
我的腦袋呢?
我辣麼大的一顆腦袋哪去了?
和上次他的尸體還掙扎著說了兩句話不同。
此刻躺倒在神座上的,是他的無頭尸體。
如果不是出于自己身體的熟悉,很難讓人一眼就認出這個胸前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無頭身體,就是他的尸體。
嘿,哥們,醒一醒,你說句話啊……張政搖著自己的尸體,試圖找尋著可能的留言。
無頭尸體噗通一聲倒地,沒有留下任何的遺言。
罪過、罪過……張政剛想抱歉,隨即愣住。
跟自己客氣個錘子!
于是,他開始在白骨山周圍,尋找著自己的腦袋。
他本能的覺得,他的腦袋,可能隱藏著什麼蛛絲馬跡。
要不然,誰會砍掉一個死去的人的腦袋,然後再把它不知道丟到哪里去?
張政堅信,他是自己躺倒在神座上,靜靜等死的。
而不是死去之後,再被其他的人放置在神座之上的。
因為一些肢體上的小細節,是無法讓一個死人做到的!
片刻之後,張政無功而返。
很明顯,殺死他的人,將他的腦袋帶走了。
現場並沒有留下任何有關他的腦袋的蛛絲馬跡。
真•砍下腦袋當碗用!……張政月復誹一聲,隨即開始咒罵著那個變態。
就在他想要繼續尋找其他線索的時候,整片星域開始化沙。
‘命運’碎片積攢的力量,即將用盡。
高空之上,再次出現那一雙盯著他看的,一黑一白的兩只巨大的眼楮。
而這一次,從宇宙深處,似乎傳出一些低不可聞的呢喃之聲。
只是距離實在太遠,任憑張政如何傾听,都始終沒有听清。
古神的囈語嗎?……張政控制著神魂,變身成了一只章魚的模樣。
在虛空中,揮舞著巨大的觸手。
而在此期間,凝視著他的黑白眼楮,始終沒有一絲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