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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應變

在喊殺聲後有幾人相繼倒在地面,余下的修士盡在散開在山脈之中,但此時場面已經不可控制。

在欲念和緊張的刺激下,修士心中的野火越來越旺,他們想著周圍人群身上的靈石,眼中的寒意逐漸被一股烈火灼燒。

手中的兵器已然灌注了法力,在短暫的對峙後,一陣陣劍雨夾雜著寶光在山脈間暴起。

而後是一聲聲修士的慘叫,混合著荒獸的怒吼在這片天地響徹,那遠方亙古不變的金光像是見慣了這般場面一樣,在天地閃耀時絲毫沒有反應。

充斥著人心,秩序破敗于荒野,在沒有進入城池之前,人人都是猛獸,在一片蒼莽的世界沒有秩序和文明可言。

徐龍眼望著遠方閃耀的金光,城池在流放之地中帶給修士的絕不只是安全感,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

此時的下方戰況已然焦灼,四面八方集結而來的修士,不管是何因由皆朝著對方動手,山脈之間的震蕩一重高過一重,法力閃耀的範圍一浪高過一浪。

隨著人群漸漸散開,許多萬里跋涉而來的修士已經倒下,他們懷揣著的靈石被被同行的修士奪取,那瞪大的眼珠還在不甘心地凝望著遠方。

眼中的那道金光在瞳孔中緩緩消失,他們致死也沒能進入修士城池,被人談起時,只會說是赤地之中沒有名姓的犧牲者。

隨著戰況越來越激烈,徐龍徒然發現,先前隱藏在山脈之中的霧獸群體也有了異變。

它們像是能準確地把握修士之間的戰況一樣,在此時修士內訌中它們竟應聲而動。

「嘶嘶」的聲音在山脈之中響起,此時的修士激斗正酣,赤紅的眼中只有對方身上的靈石資源,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越來越近的霧獸潮。

隨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大作,原本在山脈間停留的霧獸潮已經緩緩將眾人包裹住了,包圍圈在漸漸的縮小,而其中的修士還在互相敵視著對方。

徐龍眼楮一眯,他心中暗嘆︰霧獸族群中果然有大智慧者。

方才看霧獸停駐不前時,還以為對方是行動遲緩,在能量核心下不敢太放肆,但沒想到霧獸是在養精蓄銳。

它們之中的高等生靈恐怕早就知道修士會到此地來,更把握住了修士會內訌的心里。

此時形成的包圍圈,讓霧獸潮看起來像是一個老道的獵人,它始終將自己的獠牙隱藏在暗處,將所有獵物控制後再緩緩收尾。

在其中的修士發現時已經晚了,若是他們不內訌,來到跨越山脈後還可以和其中隱藏的霧獸潮一戰。

此時四周的霧獸潮已經包圍住了眾人,只待其中的高等生靈一聲令下,漫山遍野的青色浪潮,便會猛然淹沒這一艘小艇。

空中的徐龍緩緩搖頭,此時他不可能下去解圍,這股霧獸潮中的高等生靈智慧極高,絕不能以普通霧獸來看待。

只是現在包圍圈已經緩緩成型,修士之間激戰又浪費了法力,損失了人員,如何能和以逸待勞的霧獸潮相抗。

這股修士眼看就要被霧獸潮徹底圍困時,終于有人醒覺,有人率先停手便引起了騷動,人群之中終于回過神來。

看著周圍重重的青色浪潮,場中的眾人心底齊齊一沉,氣氛一霎冷了下來,目光望著外圍緩緩移動的霧獸,眾人目光隱隱不善。

而在外圍的霧獸潮被發現時,動作也齊齊一滯,雙方陷入了一霎時的對峙。

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快走!」

然此時在人群最後方猛然爆出一聲怒吼,隨後只見人群中閃過一絲隱隱的毫光。

這一聲怒吼夾雜著磅礡的能量,在舌尖綻出時,有如春雷一般炸響,如同利劍一般狠狠地刺入眾人心底。

滾滾的音波連動著能量,眾人一時之間沒有任何準備,被這股音波襲來,落在腦海里一時間未曾散去,連霧獸潮中也被這股聲音震住一霎。

後方的修士舌綻春雷前便有所準備,他在音波月兌口的同時掠起一柄飛梭。

待眾人和霧獸都被震住時,只見隱隱的毫光一閃,飛梭在空中一霎暴漲,猶如展開的風帆一般威勢迫人。

眾人眼中光芒大亮,還未來得及探查清楚,只見暴漲的飛梭之後有數道遁光一閃。

隱藏在人群最後的修士,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一霎掠出身形。

「   」的悶響聲在前方的霧獸潮中響起,飛梭帶起的一股勁風,刮在眾人面龐上感覺一陣生疼。

而在前方眼看要合攏的包圍圈,也被打開一條細小的通道。

那飛梭來勢極其迅猛,雖然外表暴漲起一片金光,但其中的梭子靈巧的如同匹練一般,在霧獸潮中左突右撤,竟然生生地打開了一條彎曲的通道。

在一動一靜間,幾道遁光已然離開了人群,那暴漲的金光還在山脈中肆虐,而此時的眾人和霧獸潮才反應過來。

「嘶嘶」的聲音在山脈之間響徹,無數的青色霧獸在林間穿梭,眾修士之間面色陰沉。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在「窸窸窣窣」的聲音中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那被飛梭破開的通道,隨即便被青色河流圍堵住,但聰明人顯然已經抓住機會,山脈之中的沉寂氣氛被打破。

暴漲的法力齊齊對著霧獸襲去,有了飛梭修士的先發制人,後面的修士絕不甘淪為冰雕修士。

「轟轟轟」的聲音在霧獸潮中炸響,此時的眾人有了霧獸威脅後再不敵視對方。

剛剛還打的你死我活,此時又無比和諧地聯手退敵,看來修士之間的關系極其復雜,但也是由流放之地中的環境引起的。

徐龍深邃的目光望著下方,在一片金光中有著數道遁光,離飛梭最近的第一道遁光之中,有一位身穿白衣的修士。

他面目白淨,頷下無須,頭戴一頂簪花冠,眉宇間有著一股英氣,身材挺拔,氣質傲然,隱隱與眾人有所不同。

腳下運起法力時,在逃遁途中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輕盈,身後的幾道遁光緊緊地跟隨在後,由他護持著在霧獸潮中艱難前進。

他們這一行人便是暴起突圍的修士,此時正在霧獸潮中開闢道路,下山的路徑都被青色巨蟒所覆蓋。

在飛梭之外不斷有悶響聲傳來,白衣修士渾身法力翻涌不歇,望著遠方的一束金光在空中閃耀時,眼中透出一股焦急。

他心中暗嘆自己晦氣,竟然和這群赤地之中的修士待在了一起,心中暗罵這群亡命之徒果真是目無法紀,竟然在鳳凰城的一片天地內爭奪靈石。

這些修士真是鼠目寸光之輩,互相攻訐時就沒發現有霧獸潮在集結嘛?

此時被霧獸潮圍攻,就算奪取了別人的靈石,你豈能走的出永恆冰霧的封鎖?

白衣修士帶領著身後的幾人在霧獸潮中,臉上還保持著最後一絲沉穩。

心中不斷盤算著前方的阻礙,而後在掌中不斷凝結著渾厚的法力,此時再顧不得任何消耗了。

他方才親眼見到修士之間互相攻訐,若是平時他肯定會將鬧事的一擊斃命,但此時的他身負重任,不可能在混亂之中強行維持秩序。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修士之間亂起,而自己又被困在激戰的人群之中不得進退。

眼看著霧獸潮就要包圍眾人,他果斷地暴起突圍,此時已然到了山脈下方,霧獸還在源源不斷地襲來,白衣修士的眼中焦急之色越來越盛。

他催促著同伴跟緊自己身後,眼中的目光望著遠方的大地,他知道只要走過這一段路程,那就會擺月兌霧獸潮了。

但此時的霧獸潮像是有人指揮一般,竟然齊齊在白衣修士一行人身前散開道路,這看似怪異的一幕讓白衣修士心中猛然一沉。

臉上的一絲沉穩即刻散去,驚懼的神色在眼中掠過,而後在手中凝結多時的法力猛然灌注在飛梭之上。

那金光之中的飛梭再次暴漲一倍,此時身後的一行人都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寒意襲來,眾人心底齊齊一沉。

暗罵方才那群亡命之徒糊涂,竟然沒發現霧獸潮趁著他們激戰在悄悄包圍眾人,此時想逃出去是難如登天了。

此時的眾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心中懷揣著一股子焦急和驚懼,他們此時別無辦法,只能緊緊地跟在白衣修士身後。

而在白衣修士的眼中,則倒映出一重薄薄的青色霧氣,方才霧獸主動散開道路是故意引誘他們從此突圍,好讓獵物自己一霎闖入霧氣之中。

但白衣修士明顯料到了霧獸潮的手段,在霧氣中猛然升騰起一股勁風,暴漲的飛梭強行破開了襲來的霧氣。

金光閃耀間薄薄的霧氣被稍稍驅逐,一條狹小的通道在金光之下顯現出來,後方的白衣修士臉色發狠。

他朝著身後的一群人神識傳音一陣後,親自踏入霧氣之中突圍,後方的眾人此時齊齊暴起法力,手中的兵器各自掠起。

霧獸潮之中一片「  」的悶響聲大作,在山脈間的青色浪潮被微微一阻,翻涌的浪潮中有了一條屹立不動的小艇。

白衣修士身上的氣息變得悍然,他在死亡的威脅之下爆發出了一股凶戾之氣,流放之地中的修士絕不缺少血性!

飛梭破開薄薄的霧氣後竟然沒有掠出,而是趁著金光暴漲時,在青色霧氣之中左右飛騰。

既然霧獸潮要圍堵修士,那也讓修士看看你們這些畜生有沒有資格!

白衣修士在霧獸潮中激戰時,身後一行人在護持著他,他們方才在人群中一言不發,仿佛是忌憚那群亡命之徒。

然此時迸發出的一股凶悍,讓眼前的霧獸潮都為之退卻,這讓徐龍有些意外,這群人看起來似乎並不簡單啊。

白衣修士臉色發狠地在霧氣中翻騰身形,眾人圍在他的周身,一行人團做了一團緩緩行進,在金光之中竟也沒有修士傷亡。

飛梭暴起時無比靈活,像是在霧獸間穿巡一般,讓無數的青色巨蟒為之膽顫。

但在其後肯定有高等生靈坐鎮,它們在飛梭死亡的畏懼下也不敢退卻。

隨著青色巨蟒越來越多,飛梭在其中行進越來越困難,一行人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

那青色的霧氣在山脈間彌漫的越來越濃厚,飛梭之上的金光竟微微一黯,白衣修士臉色大變,身上的壓力一瞬間劇增。

周身的修士頓時神色驚懼地齊齊望著他,白衣修士此時心中暗惱霧獸潮中的高等生靈狡猾,他已然快有些支撐不住了。

但在眾人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他們一行人可是身負重任,此番自己領命,一定要帶著靈石資源回到鳳凰城內。

眼中的決絕之色一閃而過,白衣修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于巨大的壓力之下,他臉色變幻了數次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而此時在後方一陣喊殺聲傳來,一股又一股的凶戾氣息在霧氣中爆發。

白衣修士徒然感覺自己周身的壓力一松,神識探查間發現自己身後多了一大群人,神識一掃,他頓時感覺自己頭大如斗。

「大家跟著這位道友一起沖出去!」

「對!跟著這位法力高深的道友沖出去!」

「如今危機之中,也只能各憑機緣!」

白衣修士森然地掃過眾人一眼,而後轉過頭去撂下一句冰冷的話語。

眾人被他森然的眼神一掃,心底齊齊升起一股愧意,方才在互相攻訐時,竟然沒有將霧獸潮放在心上。

此時在霧獸潮中,已經丟下了數十具冰雕修士了,他們看著白衣修士一行人暴起突圍後,也開始破開霧獸潮的包圍圈。

但他們實力明顯不如白衣修士,當永恆冰霧襲來時人人傻眼,看見白衣修士在霧氣中大展拳腳時,眾人竟然齊齊來到他身後尋求庇佑。

人群匯聚在一起時,抗衡霧氣的能量自然擴大了,白衣修士心中暗嘆一口氣,此時他不能再有別的心思了。

但也沒對投來的眾人許諾什麼事情,他先收攏了人群,而後讓眾人在外圍抵抗,自己則暴起法力準備突圍霧氣。

「敕!」

白衣修士身上的壓力驟減後,隨即咬破舌尖,對飛梭噴出一口精血。

他唇齒上覆蓋著一片殷紅,絲絲血跡還在牙縫間未曾干涸,喉嚨里便緊接著綻出一字來。

淡淡的血霧在空中和青色的霧氣,竟然形成了一片顏色詭異的光暈,但血霧明顯穿透了霧氣,而後全然籠罩在了飛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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