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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末彩蛋,雍王進北安府,出風頭的胡大彪!)

靖平元年正月二十二,北安府城南門,此刻城門大開。

全身鐵甲的精銳士兵,此刻已經接管了城防,正精神抖擻站在崗位上。

這些人士兵,自然屬于雍王府。

城門之外的空地上,人群沿著道路兩側跪著,粗略估算至少兩千人以上。

靠近道路兩側的,都是些高級軍官,至少都是千戶級別的,指揮使也有七八個。

這些人,全是北地都司的高官,他們是投降最早的,其部下士兵已經妥善安置,所以他們才能離開軍隊,到府城來迎接趙延洵。

沒錯,今日趙延洵將入駐北安府城。

靠近吊橋處,閆建章帶著幾位指揮使跪著,他們已經跪了十幾分鐘。

若非膝蓋上綁了墊子,他們這上了歲數的,還真不一定吃得消。

終于,他們耳邊又傳來了馬蹄聲。

眾人抬頭看去,卻是一騎探馬趕來,而且該是北安府派出去的。

「王爺車架已過點水橋……」

「王爺車架已過點水橋……」

來人大聲通報著趙延洵的位置,讓在場所有人心里都有個譜。

電水橋距府城只有半里地,如果中間不是樹木遮擋,城門口已經能看見趕來的軍隊。

大概兩人分鐘好後,有大隊精銳兵馬趕了過來,沿著道路兩側筆直站立。

城池周圍的喪尸,在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清理後,已經基本不見蹤跡。

通過這一手,王府向城內軍民展示了自己強大的實力,更讓他們明白投降是最好的出路。

當然了,喪尸殺光後又會出現新的,為了保證今日城池周圍的安寧,崔興安正帶著手下騎兵,在城池周圍游走,將出現的小股喪尸擊殺。

即便已經歷了幾個時辰的安寧,但此刻閆建章仍覺得不可思議,原來真的能夠剿滅喪尸。

「羅大人,隴右就是如此恢復安寧?」

羅倫點頭答道︰「沒錯,北地郡也會一樣!」

閆建章嘆了口氣,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此刻他想到了死去的親朋好友,想到了前兩年那些艱苦時光。

「王爺車架來了……」

經羅倫這一提醒,閆建章抬頭望去,果然見到不遠處的官道是,正有大隊人馬趕來。

「前面騎馬著甲那人,便是雍王殿下?」閆建章忍不住問道。

羅倫抬頭仔細看了,才搖頭說道︰「不是……殿下這次是乘車而來!」

羅倫說得沒錯,最前面騎馬那人,確實不是趙延洵,而是統領侍衛的胡大彪。

此刻的胡大彪,腰挎鋼刀,身著嶄新鐵甲,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在隊伍最前方打馬靠近城池。

在他後面,是二十幾名舉著各式旗幟的士兵,再往後才是由重兵護衛的一輛馬車,趙延洵此刻端坐在馬車內。

此時的他,已換下了自身加厚,而是身著紅色的圓領團龍袍,在他左手邊的小方桌上,擺放著他的烏紗翼善冠。

今天他到北安府城,並沒有太多的事,只是接見羅倫和閆建章,北地都司各指揮使及千戶,都不會得到他的召見。

之所以不見這些指揮使和千戶,趙延洵是打算兩天後一起見。

他已向禁軍和隆威府各都司傳令,所有千戶及以上的軍官,全部都到北安府來覲見,時間就定在正月二十五。

正想著這些,馬車外卻傳來提醒聲︰「王爺,前面就是吊橋了!」

「嗯!」

此刻,隊伍最前方的胡大彪,已經騎著馬約過了吊橋,在他面前一丈遠的位置,是已經跪地的羅倫和閆建章。

「王爺說了,不必有繁瑣儀式,直接進城便是!」胡大彪傳達著王命。

「是!」

回答之後,閆建章和羅倫起了身,來到了道路兩側。

而後,胡大彪得以繼續前行,後方隊伍跟著前進。

仍然跪在地上,閆建章的心情是忐忑的。

本想著借助盛大歡迎儀式,把和雍王的關系拉近些,哪知趙延洵根本不給他拍馬屁的機會。谷

听著馬車的 轆聲靠近,閆建章卻不敢抬頭去看。

倒是那些隔得遠的普通士兵,一個個悄悄抬頭觀望。

除了趙延洵的馬車,隊伍中整齊的步伐聲,吸引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此軍紀嚴明的軍隊,是在場大多數人未見識過的,以至于他們都在心中嘖嘖稱奇。

很快,趙延洵的車隊進了城里,後面的軍隊也依次進入城內。

待所有雍軍入城後,閆建章才吆喝著眾人起身,陸陸續續返回城內。

和上官的愁苦不同,下面的士兵都很高興。

北地郡各方勢力歸于一統,相互之間再無征伐,且歸順王府後生存有了保障,他們又怎會不高興。

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會擔心如此變動下,自身地位是否會有影響。

所以他們惶恐不安,一個個愁眉不展。

再說趙延洵進了府城,他的馬車停在了北地都司外。

當他下馬車時,羅倫閆建章以及張光仕,已經等候在外面。

「參見殿下!」

下了馬車,趙延洵背著手走上台階,隨即說道︰「都起來吧!」

粗略了解趙延洵的脾性,看著他走進了都司大門,羅倫領著閆建章二人,一路跟了進去。

事實上,在進了大門後,趙延洵並未著急往里走,而是非常隨意在衙門內散步。

大概走了十幾步,趙延洵沉聲道︰「你這都司衙門,倒是氣派得很!」

這話听在閆建章耳中格外要命,因為現在的都司衙門,乃是由西靖王府改建來的。

當初殺光西靖王府後,劉世禮不但搬空了府庫,還直接把王府改成了衙門,帶著自家族人進來享受。

這一茬,羅倫三人都知道,但此刻他們都不敢解釋,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緊接著趙延洵說道︰「怎麼?這里原是西靖王府,閆僉事不打算向孤說明?」

一听這話,閆建章如遭雷擊,整個人立馬癱軟在地上。

「殿下,侵佔西靖王府,乃是劉世禮一手謀劃,臣……臣……」

說不知情肯定是假話,說自己沒有參與,卻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事實上,不管此刻閆建章怎麼說,都很難撐得上是完美應答,一切只看趙延洵的心態。

和閆建章的惶恐不同,當趙延洵直接挑出西靖王府的事,一旁的羅倫反倒確定閆建章安全了。

如果不是要留他一命,那又何必說這些廢話,如朱濟洪那般直接砍了豈不省事。

當然了,這也是旁觀者才能如此著想,作為當事人此刻惶恐畏懼,本來就是正常反應。

「西靖王的事,即便你不是主謀,亦可稱得上是從犯……」

一听這話,閆建章更惶恐了。

「臣有罪……請殿下懲處!」

眼下,閆建章只能說這句話,他已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

現場一片死寂,當閆建章滿頭冷汗時,才听趙延洵說道︰「西靖王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終究不是主謀,孤也不願再添殺伐!」

「既然讓你率部歸降,孤自然不會食言,你就戴罪之身立功吧!」

對趙延洵來說,西靖王生死無所謂,畢竟這些人他既不認識也沒感情。

但在閆建章眼中,趙延洵願意寬恕他虐殺宗室之過,是了不得的大恩德

正當閆建章感激涕零時,趙延洵語氣越發嚴肅道︰「孤是個坦率性子,今日就將事情和你講明了……」

「以往的事一筆勾銷,如今你既以歸順王府,就該時刻以王府利益為重……望你不負孤之信任,孤亦不負卿之赤誠!」

听了這些掏心窩子的話,閆建章的心安定了下來,至少往後他不再需要擔驚受怕了,只需要老老實實辦差事。

此刻,閆建章發狠道︰「殿下隆恩,臣不勝感激,從今往後……臣必當盡忠王事,萬死不辭!」

趙延洵點了點頭,微笑說道︰「孤就當你說的真話……起來吧!」

站起來的這一刻,閆建章宛如重獲新生。

也正是此時,他才深刻感受到,雍王操縱人心的手腕兒之強,也難怪能在這亂世拉起雍王府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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