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已晚!」李易小臉冷漠,語氣更加的冷冽。
他沒有斬殺黑水部全族,已經是看在阿史那若雅曲膝而跪的面子上,格外開恩。
「唐王殿下,大唐可是答應過我黑水部族,只要我等臣服,會放過我黑水部族的武士啊!!」黑水格格此時心痛的後悔,甚至難以呼吸。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一時計算,全被李易一手覆滅,反倒是搭上忠心耿耿,跟隨自己而來的黑水武士。
其內心的後悔,又怎是言語可以形容。
她也之所以挑釁李易,其實也是因為阿史那若雅,為了身在唐營的突厥可汗。
想留給他自己忠于突厥之心,以此結束自己最後的人生,讓他記住自己這個喜歡他的女人。
卻是造化弄人。
突厥可汗結果是個女子。
黑水格格有一種錯付之感。
「可他們是真心臣服大唐的嗎?」李易起身,抽出旁邊的兩把唐刀,反問黑水格格,走到她的身旁。
「鏗鏘。」將左手的一把唐刀,扔在黑水格格身前。
沉聲的說道,「爾已付出代價,本將履行承諾,將與爾一戰!」
「我不敢……」黑水格格此時已喪失膽氣,面對李易扔下的唐刀,渾身都有些顫抖。
整個頭腦里,都充斥著唐營外,黑水武士屠戮的想像場景,怎會有心與李易一戰。
「如果此時你與本將一戰,或許你有機會勝過本將,可為黑水武士爭取一線生機。」
「若是不戰,你將失去最後一根稻草。」李易手持唐刀,目視著黑水格格,小臉透露出失望。
女人終究比不得男人剛強。
要是換作其他的男性突厥首領,此刻或許已經拿起唐刀,來一場絕地求生。
不過想想,李易也就釋然。
深受打擊的黑水格格,如今內心怕是一片死灰,那還有什麼戰意。
「真的嗎?」黑水格格聞言,盯著地面上的唐刀,「我若是打敗你,真的可以放過我族武士?」
「希望比之絕望好。」李易見黑水格格似乎振作起來,給出自己的回應,卻沒有將話說死。
將令不可改。
但黑水武士近三萬,或許黑水格格的拼搏,會讓李易改觀,下令放其剩余黑水武士之命。
只不過黑水格格要有那個能力,戰勝李易。
「好。」黑水格格伸手握住地面之上的唐刀,從地面上站起,俏臉決然道,「請唐王殿下賜教。」
說著,便是一刀劈向李易,眼眸里露出凶狠之色。
「來的好。」李易輕喝,提刀一擋。
「鏗鏘。」黑水格格快速的一刀,斬在李易的唐刀之上。
「我真的是愚蠢。」看著李易輕易的擋住自己的唐刀,黑水格格驚駭的自嘲。
本以為武力不強的李易,頃刻間讓黑水格格的想法改變,原來年幼的李易,武力值已經不下于她。
這一刀她已用全力,沒有保留。
「不過,我是不會認輸的!!」李易的武力讓黑水格格激發斗志,為了忠誠于她的黑水武士,她也不能輸。
就在她猛然收刀時,李易卻比她快一步,手中唐刀一挑,蕩開黑水格格的唐刀。
直接踏出一步,刺向黑水格格的胸前。
速度之快,快的讓黑水格格根本無法反應。
「你輸了。」李易直接收回唐刀,轉身拖刀走回自己的座椅,正身做了上去。
「你怎麼會如此之快……」黑水格格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只見胸前的皮甲開裂,目光呆滯起來。
剛燃起的斗志,瞬間熄滅。
上天仿佛又給她開了一次玩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李小臉淡然的吐出八個字。
而後不再關注黑水格格,朝著已經起身的阿史那若雅說道,「你帶她下去吧,算是本將送予你的禮物。」
「唐王真是好計算!」听著李易這話,阿史那若雅這才猛然回悟過來,雙眸緊緊的盯著李易。
原來這一切,都是李易的布局。
不但計算了黑水格格,順帶連阿史那若雅也計算在其中。
讓此時的阿史那若雅,內心騰升起一絲黯然。
很不是滋味。
「本將今夜便會趕回長安,突厥將由吾麾下凶將前來征伐,若不想突厥血流成河,本將勸你三思。」李易眼眸微閃,沒有隱瞞自己回長安之事。
「那位還是不信你,你何故還要忠誠于他,本汗還是那句話,你若來突厥,左漢王之位,留你。」阿史那若雅這話一出。
李易瞬間明了,阿史那若雅不會投降大唐。
內心惋惜。
終究還是要以殺伐定天下。
從此,他與阿史那若雅只會是敵人。
也就不在勸解,直言道,「本將並非忠于一人,而是忠于大唐。」
「待本將見過鐵勒王之後,便會放你與黑水格格離去,此後生死由天而定。」
「你要放我回去?」阿史那若雅大驚。
以她猜想,李易怎會放她離去,只有將自己留在唐營,才會讓突厥王庭,乃至王庭神將忌憚。
更加有利于他征服,王庭所處的呼貝爾草原。
可此時,卻要放了她,著實讓阿史那若雅迷惑不解。
「凶將到來,你對于他來說無用。本將即將回長安,此去禍福難料,將你帶著更是累贅。」
「本將本可殺你以絕後患,可本將卻不是無情之人。這寵物跟久了主人,主人又豈可宰之,不如放你一馬,斷絕來往。」李易神情異常的冷漠,仿佛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口中凶將乃何人!」阿史那若雅眉頭緊蹙,她總覺得這個詞,以前李易與她言過。
可那時的她,根本就沒在意。
此時回想起,只覺得記憶模糊。
「屆時你自會知。」李易沒有說出凶將之名,反而是揮動小手,喝道,「許諸,送她們出帳!」
「唉……」阿史那若雅未得到答案,深深望眼李易,拉著黑水格格的手,轉身走出營帳。
她知道,這一別或許兩無想見之日。
一股酸澀,由心而起。
在阿史那若雅被許諸送出營帳,典韋沉聲道,「大將軍,整個突厥布局,只差鐵勒王,而此時的鐵勒王,還未到……」
「報,大將軍,據斥候回報,鐵勒王將在酉時之前,到達鐵勒四部。」典韋的話還未說完,帳外便響起傳令官的呼喝聲。
進賬單膝跪拜。
「鐵勒王終究是來到。」李易聞言,眼眸射出精光,當即喝道,「傳令西涼鐵騎,北庭鐵騎在未時列陣,迎戰鐵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