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听聞皇帝趕往了北京西站,一些剛剛下班的大臣們就議論紛紛起來。
「陛下去了北京西站,難道火車開始運行了?」
「必然是了。」
「難道火車真的能成?」
「怎麼可能!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那種加點煤礦就能自己跑的大鐵怪。」
「你們相信嗎,反正我不信。」
成基命看了一眼交通部部長楊一鵬,他說道︰「楊大人,鐵路一事,按理說應該是交通部管。」
楊一鵬說道︰「是啊,可是現在還沒有正式投入使用,皇帝陛下親自在主持。」
「今日便見分曉,若是不能成,明日你應該在內閣會議上提出來,由內閣先做決議,再一起向陛下提出停罷的建議。」
見楊一鵬不說話,成基命笑道︰「楊大人,此事本就應該是你來管,現在李岩在你上面,他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最後的結果才能服人心,一旦鐵路無法正常運行,由你來提出停罷的聲音,很多人都是支持你的。」
楊一鵬想了想,說道︰「多謝成大人提醒。」
是啊,政治規則就是這樣。
誰主持成功,誰有功勞。
誰失敗,誰有責任。
權責定清楚。
李岩堅持要為了鐵路而加大民間鐵礦的開放,皇帝同意了。
但一旦鐵路不能成功,這件事當然要有人來背鍋。
首先要背鍋的自然是科學院那幫人,以徐光啟、宋應星、湯若望為首,都要背鍋。
其次就是說要加大鐵礦開采力度的李岩。
政治博弈是零和游戲,你下台,自然別人就上位。
太陽漸漸落山,火車車頭噴吐濃煙,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隨後開始緩慢的行走起來。
速度慢慢加快,越來越快。
那是新時代的聲音啊!
崇禎已經激動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
火車啊!
那可是火車!
有了這東西,別說是西域了,就是俄羅斯,朕也可以吊打!
什麼戰略縱深,在深朕也能插進去!
一邊的柳如是看了一眼皇帝,她在皇帝臉上看到了久違的喜悅。
仿佛沙漠中的旅人,久旱逢雨露。
崇禎騎在馬上,注視良久,才說道︰「加緊制造火車,能制造多少量就制造多少量出來。」
說完,他又說道︰「朕個人拿出100萬兩,建立給科學院全體人員,徐光啟,你給一份獎勵方案上來。」
徐光啟說道︰「臣多謝陛下。」
說完,皇帝激動地回了紫禁城。
這一夜,崇禎激動得睡不著覺了。
他又提了幾壺酒,跑到了柳如是那里。
初春乍暖還寒時候,晚來風急。
柳如是一身素裝,屏退左右,明月照在她身上,柔和而干淨。
「陛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朕睡不著覺,來你這里坐坐。」
「不知陛下因何事而失眠?」
張凡想了想,說道︰「很多事,非常多事!」
柳如是突然發現,皇帝其實有時候有點小孩子。
「你可知,在西方還有許多國家?」
「臣倒是讀過《萬國志》。」
「有了蒸汽火車,許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
柳如是說道︰「例如陛下在《國富論》中說到的社會關系,產業結構,還有人口流動?」
「沒錯啊,交通效率大大提高,進一步促進商業的發展,當南北貫穿後,南方的商品可以在幾天之內低成本運輸到北方,一個南方商人原本只能生產1萬個香皂,生產多了就滯銷,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可以盡情生產,因為他的香皂售賣範圍空前擴大。」
「這就是交通革命,帶來的商業革命。」
「一旦市場徹底打開,生產端也被激活,需要更多的生產工人,更多人就業,進城,有收入。」
「產業結構,人口流動,城鎮規劃,都會發生大變化。」
「一個新時代會來臨。」
等等!
震驚!一個男人,提著幾壺酒,跑到一個大美女家里,竟然是為了談論國家大事?
臥槽!
這合理嗎?
這不合理?
這他媽的就不合理!
滿口一個產業結構,一個交通革命,這難道不像21世紀的宅男們跟妹紙們談論關于敘利亞局勢一樣嗎?
你別說,柳如是還真就听得進去,並且也十分感興趣。
她這樣說道︰「陛下,若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建立鐵軌到西域,後勤問題就全部能迎刃而解?」
「沒錯!」
崇禎看著柳如是,他發現柳如是臉上的笑容很溫柔,很開心,很好看。
「也可以建一條從北京到杭州的鐵軌,以後你回浙江也方便許多。」
「多謝陛下垂憐。」
「陪朕喝幾杯吧。」
柳如是舉起酒杯,兩人你一杯我一杯。
酒過三巡之後,柳如是雙頰緋紅。
張凡一把抱住柳如是,柳如是大吃一驚︰「陛下,使不得。」
張凡卻不理會她。
開玩笑!
一個渣男半夜提著幾壺酒來,真的是來討論國事的?
你要是信了,那說明你太天真了!
嘎嘎嘎!
張凡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便將柳如是抱進了房間。
月光皎潔,從窗戶外灑進來,鋪了一地。
桌上的香爐燃燒得正旺。
張凡看著眼前的佳人,柳如是的目光如同泉水一樣清澈,看起來清麗絕塵。
和張嫣的艷麗不同,與紅娘的精致熱情也有區別,更不同于田秀英的淡雅出塵和周婉言的小家碧玉。
柳如是是那種輕靈而聰慧的女子,她聰明、博學,有自己的精神世界,有自己的信念和原則。
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穩沉、知性,與她的年齡不符。
而此時的柳如是,全身有些發抖,緊張到了極點,連呼吸都加深了。
她半依在床榻之側,仿佛一朵靜靜盛開的海棠。
「陛下,我們……」
「和朕過一輩子吧。」
柳如是一下子就呆了,她沒有想過皇帝會對她說這句話,一股巨大的喜悅和驚慌失措同時涌上心頭。
張凡則在說完哄騙女孩子的話後,就開始月兌衣服了。
柳如是則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當年,她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第一次見到張公子,就被眼前人獨特的言行和思想所震撼。
先是好奇,再是崇拜,最後化作春泥,深埋心中。
思索之間,張凡卻已經月兌完衣服了。
果然啊,男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月兌衣服。
這是個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