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崇禎已經大步進了縣衙里面。
里面的人听到動靜,都沖了出來。
「何人膽敢擅闖知縣衙門!」
那些個衙差剛說完話,已經被全部清退到兩邊。
「去讓你們的知縣滾出來!」
其他的衙差一看這架勢,連滾帶爬往里面跑。
不多時,便到了後面。
「大人!大人!不好了!」
張奎安不耐煩道︰「何事喧嘩?」
「外面來一群人,說要見大人。」
「一群人?」張奎安大怒,「當這里是什麼地方,讓他們滾,不滾就全部抓起來扔監獄里!」
說話間,錦衣衛已經到了後面。
將那傳話的衙差推到了一邊,然後直接踹開了張奎安的大門,魚貫而入。
那張奎安和他的主簿大吃了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被從里面拖了出來。
沒錯,就是拖出來的!
拎著衣服,像拖兩條狗一樣拖出來的。
「你們是何人,敢如此對待本官,快放手!」
張奎安用力掙扎,被錦衣衛來了兩腳,然後就老實了。
他的主簿一看這架勢,連忙放棄了掙扎。
很快張奎安就被帶到了前面,被扔到了崇禎面前。
他爬起來看著崇禎,大聲道︰「你們是何人,這里是知縣衙門,你們……」
駱養性一巴掌抽在張奎安臉上,留下了五道手指印。
張奎安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又被一腳踢得跪在了地上。
駱養性道︰「現在在你面前的是當今天子!」
張奎安和主簿陳遠一听,嚇了一大跳。
張奎安心陡然一顫,不敢相信當今天子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不等他說話,已經傳來了崇禎的聲音。
「朕來問話,你回答,如實回答。」
崇禎坐在那里,一臉冰冷,壓低聲音道。
「錢老大和你是什麼關系?」
張奎安猶豫道︰「這……」
崇禎示意錦衣衛,錦衣衛拿出錘子就是一錘子朝張奎安的手臂抽去。
抽得他慘叫一聲。
「說!錢老大和你什麼關系?」
「錢大是我小舅子。」
「他去甲里去抓人是你指使的?」
張奎安又開始猶豫,錦衣衛又是一錘子下來,張奎安連忙道︰「是是是,是我!」
「為何去抓人?」
「是……是服徭役,是服徭役!」
錦衣衛這次干脆直接將張奎安的手摁在地上,用力一捶,手骨碎裂。
張奎安疼得要在地上打滾,但是被錦衣衛強行摁住了。
「再不如實回答,朕將你凌遲處死!」
「是去找人挖鐵礦!」張奎安痛得臉都扭曲變形了,「是王志要的人,與我無關,與我無關!」
「王志是什麼來頭?」
張奎安強忍著痛道︰「王志是本縣的大戶。」
「他一個當地大戶,到處抓壯丁,你身為朝廷命官,視若無睹,你是不是該殺?」
「不不不,陛下,陛下饒命,臣沒辦法,那王志的兄長王甫是江西承宣布政使司的左參政,他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臣,臣不敢管!」
崇禎更氣,一腳踹過去,踏在張奎安的臉上。
「將你知道的都說清楚!」
「是是是!」張奎安連忙道,「那王志霸佔了復縣的鐵礦,仗著王甫在背後撐腰,到處抓人去礦場挖鐵礦,將挖出來的鐵礦拿去賣錢,臣也沒有辦法!」
「你為何不上報?」
「臣……」張奎安眼珠子轉了轉,「臣……臣不敢……」
說話間,錦衣衛已經從張奎安的書房里將一些文檔都搜了出來,將一本賬本呈遞給了崇禎。
一邊的主簿張遠見狀,連忙先發制人,他說道︰「陛下,臣要舉報張奎安,他與王志勾結,強迫村民去礦場采礦,已經致死數百人!」
張奎安立刻像是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全身寒毛都炸起來了︰「你休要胡說,污蔑本官!」
「陛下請看這些賬目,都是張奎安與王志合謀的,他們強迫老百姓采集鐵礦,然後高價售賣到福建去!」
崇禎眉頭已經皺起來了,他快速翻閱所有的賬目,待看完後,深吸了一口氣,將賬目砸在張奎安臉上︰「好!好得很!朝廷讓你在復縣做父母官,你就是這麼做的!」
「為了一己私欲,不拿當地的老百姓當人!」
「勾結大戶!膽子也太大了!」
「來人!」崇禎怒道,「將這個人拖出去砍了,把人頭給朕送到南昌的布政司衙門,讓李崇山先自己好好看看!」
張奎安猛然抬起頭,大叫道︰「陛下!臣冤枉!臣冤枉!」
「拖下去!」
錦衣衛一把便將張奎安給拖了出去,不一會兒,叫聲就消失了。
就在知縣衙門的正門口,張奎安被砍了腦袋。
被砍了三刀,腦袋才被削下來。
血水灑了一地,人頭在地上打滾。
隨後就被包裹起來,立刻往南昌趕去。
此時的王家,王志正在府中見客人。
這個人是剛從南昌過來的,叫王嵐。
「二叔,鐵礦的進度要加快,福建那邊催得緊,現在缺鐵,對方願意出高價!」
「佷兒不必擔心,我已經派王越出去抓人,今年肯定可以完成任務!」
「父親說,北京傳來了消息,以後朝廷會大量的需要鐵礦,咱們賣福建一批,自己也要囤一批,明年朝廷肯定向民間收鐵礦,一定可以賣更高的價錢!」
「哈哈哈,好!」王志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目光。
「正好我自己最近也要再蓄養一批人,還缺了武器,自己也留一點鍛造刀劍。」
「好得很,只是叔父要小心,朝廷可是有軍隊在廣安府的。」
「那個張之極?」王路冷笑一聲,「他能翻出什麼浪花來,福建當地的地頭蛇就夠他受了,他不敢來我們這里!」
「萬事小心為妙。」
「上面的錢,我可是一分錢沒少,天塌不下來!」
正在他說話間,下面有人快速跑進來了。
「老爺!老爺!」
「何事如此慌張?」
那管家抱著個木匣子走了進來︰「老爺,外面來了許多人,還給了個木匣子,說要親自給老爺。」
「什麼人,讓他們滾!」
「老爺,這……」
「什麼味道?」王志微微蹙起眉頭來了。
「叔父,是血腥味,好弄的血腥味,從這個木匣子里發出來的!」
「這里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