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凜冽。
轉眼間,酷暑就已經悄然聲息的劃走,李牧之也終于從王庭返回到了平陽。
沉寂已久的大明瞬間變得有些不一樣,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
李牧之模了模自己的胡須,這一次在王庭度過的時間有些長,大約有半年之久,回到平陽之後,竟有一絲絲的陌生感。
宮內的女人們立馬激靈起來。
每個人都開始行動起來,打扮得花枝招展,李牧之剛走進大殿,就被眼前的景象有些迷了眼。
李婉兒等女早已經等候及時。
每個人都是盛裝出席。
空氣中混雜著各種各樣的香氣,清純嫵媚的,妖嬈動人的,都眼巴巴的看著李牧之。
「臣妾拜見陛下!」
眾女齊聲說道。
李牧之連忙上前,拉過李婉兒的手,柔聲道︰「不用多禮了。」
他的雙眸環顧四周,能從每個女人的眼眸中看到濃濃的情誼,李牧師的視線微微一滯,迎上二閼氏的目光,那眸子含著春情,仿佛都要化了,這樣的神情比朵朵吉閼氏還要強烈幾分。
李牧之有些模不到頭腦,難道是距離產生了美。
李牧之有些坐如針氈,實在是每人的目光太過暴露了,好像要活生生的吃了他。
「朕不在的日子里,宮中可一切安好?」
李婉兒眸子流轉,柔聲道︰
「阿西娜姐姐,蘇姐姐,還有董姐姐經常幫助臣妾,有不懂的事情,還有母後做主,所以宮中一切安好。」
「慈寧宮在三娘的照顧下,也初步搭建起了框架,甚至還有幾位女子才情很高,在邸報上發表過兩首兒詩,受到了一些孩童的喜歡。」
李牧之看了一眼白三娘。
白三娘目光瀅瀅,臉蛋微紅,有些忍受不了李牧之赤果果的目光,她道︰「都是各位姐姐妹妹的幫助,她們也幫助臣妾做了許多工作。」
而後,有些沉默了。
每個女子都想和李牧之兩人說情話,場上這麼多人,有些私密的話無法說出來。
李牧之心知肚明。
潦草地結束了這場宴席。
他清了清嗓子,道︰「要不就安寢吧。」
眾女互相對視一眼,脖頸立馬染上了一層胭脂,小聲啐了一口。
沒有人反對。
接下來的兩天,李牧之發揮了渾身解數,以身伺魔,到處插花種草,有時來了興致,也會一起共同種草。
眾女的得到了解決。
「你也要多注意體,多夏,把上次吐火羅送來的雪蓮熬制一下,一會兒讓陛下喝下去補一補。」
李太後有些埋怨地說道。
李牧之臉頰閃過一絲尷尬,放在腰上的時候拿了下來。
「我沒有事,只不過有一些酸。」
多夏心觀口,口觀鼻。
心中也有些扎舌,她對宮中發生的一些事情一清二楚,多夏並不清楚普通男子的情況,她卻知道陛下的身體素質絕對是異于常人。
尤其是那麼多美婦人。
更是耗費精力。
陛下卻能一一說服。
嘖嘖嘖。
李牧之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情,回來之後只想安慰宮中的這些女人,忘了前來母後這里請安。
他
下次要注意了。
「你父親事情該如何處理?」
李太後悠悠道。
李牧之一頓,立馬明白了母後的意思,父親,說的是這具身體的生父,到目前為止,大明的整個法統是建立在貴霜基礎上,因此,供奉的還是貴霜翕侯翕侯。
至于自己生父,並沒有承認。
可是,這是李太後的執念。
她很想把這一切公之于眾。
李牧之咽了一口吐沫,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如今,更改法統事情,對大明來說可是傷筋動骨。
李牧之把這些原因一一向李太後敘說,李太後皺了皺眉頭,表現出不喜。
「那也得給個時間點,不能一輩子都這樣吧。」
李牧之有些無奈,一些虛名而已,為何一定要如此重視呢。
他以前是有些心思,可是如今老秦人都認可了自己身份,現在改弦更張,也只是錦上添花而已,反而自己會利益受損。
從自身利益出發,他並不想這麼做。
李牧之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機,至于時間,等未來有機會吧,母後,你也要考慮也朕的情況啊。」
李太後臉色有些難看。
她胸脯起伏,深吸了一口氣。
「希望陛下一定要記得。」
李牧之無奈認下
床榻上,李牧之左擁右抱。
朵朵吉和二閼氏兩人分侍兩邊,兩人穿著綾繡單衣,以李牧之的視角來看,大片的雪白肌膚,尤其是二閼氏還在哺乳期,這幾天回來之後,每當二閼氏漲女乃的時候,都是李牧之親自幫忙。
也算是夫妻情趣。
朵朵吉雪靨陶醉,兩只豐腴的長腿緊緊的夾著李牧之的一只腿,側身擠壓著李牧之的左手,半張臉躺在李牧之的胸膛,正平穩的呼吸。
二閼氏已經醒了,她面色變化不定,連李牧之都看出來她有些不對勁。
二閼氏咬咬牙,鼓起勇氣。
「前段時間溫尼回來了。」
李牧之有些吃驚,他竟然吐露出實情,對于溫尼的消息,他了如指掌,二閼氏做出正確的選擇也讓他十分滿意。
按照人之常情,她不說也沒有關系。
她說了出來。
李牧之不得不感慨,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動物,情夫比親身骨肉更為重要啊!
「我知道。」
二閼氏身體一僵,她慢慢抬起了頭,看見李牧之真誠的目光,顫聲道︰「你怎麼會知道?」
李牧之把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你主動說出來讓朕十分的欣慰。」
說完,藏在被窩里的手狠狠捏了一下,很滑溜。
二閼氏驚呼一聲,隨後幽怨道︰「你都不信我。」
她嘟起了嘴李牧之大呼受不了。
賣萌可恥啊
荒婬了多日,李牧之也開始處理政務。
他最關注的還是身毒的事情。
通過戰場返回來的訊息。
在正面戰場上,大明的軍隊是節節勝利,婁絲說,在付出了兩萬歸降軍生命的代價後,距離密拉特王朝已經近在咫尺。
婁絲認為,冬季之前,一定可以攻下密拉特王朝的首都白沙瓦。
李牧之皺了皺眉頭。
根據戰報得損,他還是有些小巧了身毒,到目前為止,大明將軍府又派出了大明第三軍,大明第十一軍。
西京也調集了大量的糧草。
為此,西京有些地方發生了不同程度大小的災荒。
這一切,都是因為戰爭的原因。
李牧之嘆了一口氣。
可能是攻克巴克特里亞太過容易,讓他對戰爭產生了錯誤的理解,在身毒的戰爭模式和游牧民族還有些區分。
游牧民族講究一個快字,不注重治理等問題。
而身毒還是有些不同。
屬于城市攻堅戰,不適合快速攻擊。
李牧之的瞳孔一縮。
第二十一軍失去了聯系,下落不明。
李延嘛。
他的眉頭揚了揚,李牧之看過攻擊戰略,李延負責右翼,敵人的力量並不強大,應該算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混功績的時機。
這都沒有把握住嗎?
李牧之心中對李延的印象增添了一絲陰霾
印度河畔邊上擠滿了人,有錢的人睡在破舊的屋子里,沒錢的人就隨便躺在屋前的台階上,
他們毫不講究,隨意的在河里排泄。更讓人作嘔的是,這邊有人剛把排泄物排在水里,那邊就有人拿著木刷在河里漱口了。
此時天微微亮,一群人開始下河洗澡,他們一邊搓著身子,一邊喝上幾口水。
李延在邊上看的滿臉問號,這麼多人在里面泡,又有這麼多髒東西在里面飄著,這些人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喝下這些水的呢?
除此以外,印度邊上還飄著腐臭的味道。因為旁邊就有一個燒尸坑,一具具遺體被依次丟進坑里燒著,雖然人們采用的是加了香料的助燃劑,但其臭味依然掩蓋不住,風一吹,恆河上便四處飄散著這種惡臭。這些人的遺體燒成灰後,骨灰便被隨意的倒入河里,隨河漂流。
當然,這條河的周邊不僅聚集著人類,還聚集著很多動物。
李延就看到一只牛泡在水里,幾只野狗圍在它身邊啃食著。
眼前的場面,刺痛了李延的眼,更讓他的心不斷嘔,他終于忍不住了,趴在一旁吐了起來。
「將軍!」
一旁的士兵連忙上前,李延擺了擺手,止住了眾人的動作。
「此地,必須要交給大明來治理,否則放在這些人的手中,那是暴殄天物啊!」
其他跟隨過來的士兵也沉默不言,其中有不少是歸降的身毒士兵,他們也露出尷尬的神色。
這一切原來正常的行為,被將軍這麼一說,變得刺眼了很多。
李延騎著高大駿馬,離開了這里。
準備去見見大海。
在書本中曾經知道大海的信息,陛下送給過他一本書籍,里面描繪著一些地圖,陛下更是斷言,大陸之外便是寬闊無際的海洋,大明在未來的某一日,不僅要征服身毒大地,還要征服海洋。
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
李延是熱血沸騰。
他被陛下的豪情壯志所感染,所以,為了完成陛下的目標,李延早就給自己默默許下了一個願望,有高一日一定要見一見海洋。
造化弄人,李延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說起來還要感謝密拉特聯軍。
本來在馬魯夫的圍點打援一切順利,後來吸引了密拉特王朝的主力部隊,他本來是以機動戰場,而這是主力部隊確依靠地理優勢固守,一點也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並把退路隔斷。
眼看就要糧草殆盡。
在這個危急關頭,他做出了一個人生重要的決定,不原路返回,一路南下
因此,他帶領自己創建的第二十一軍,還有獲得大量的俘虜,就這樣開啟了南下的路途。
李延對于密拉特王朝的範圍並不清楚,一路風馳電掣,打著打著就打過界限了,來到了陌生的地方。
南下的征程是沿著印度河走的,馬匹和木船雙管齊下,所以行軍速度很快,半年之久後,部隊不僅沒有損失,反而人數越來越多,大量的本地人都加入了進來。
本來這塊兒土地勢力紛雜。
巽伽王朝等勢力都沒有插進手來,相當于三不管地帶,以前是歸順安息,後來安息撤離之後,一直沒有另外的勢力入侵。
所以就造成了一種結果。
李延的大軍一路勢如破竹,游刃有余,猶如過無人之境。
沒有糧食,搶!
沒人軍械,向沿河的地方友好地借用
一直攻到了信德省。
現在李延的軍隊駐扎在沙赫本德爾,這是現在巴基斯坦沿印度河的一座城市。
李延創下了一個壯舉。
亞歷山大都沒有完成的事情,他做到了,天時地利人和。
憑借著剛剛草創的第二十一軍。
從原先的兩千人,到現在已有三萬之眾,更裹挾了許多的民眾俘虜。
海邊。
碧綠的海面,像絲綢一樣柔和,微蕩著漣猗。從高處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李延站在一個巨石上,看見眼前的景象,心胸好像開闊了不少。
他指著遠處的小木船,詢問著︰
「這些船是去做什麼?」
一旁被「友好」叫來的當地管事人有些顫顫巍巍道︰「稟告大人,我們這里靠打漁為生,所以每天都會有許多人出海去打魚,這些基本都是漁民的船。」
「那邊的船看起來不小,也是打漁船?」
李延的好奇心很多。
他並沒有見過類似的場景。
見印度河後,本以為已經夠壯觀了,看到眼前的海洋,印度河立馬黯然失色,遠處依稀可見巨大的帆船,比印度河上的小木船大多了。
管事人︰「那是去其他地方做生意的人,經常有許多其他國家的人開船來到這里,拿一些貨物賺取黃金。」
李延奧了一聲,眯起了眼楮。
心中默默的想到,其他國家嘛。
「都有什麼國家?」
管事人停頓片刻,道︰「我也不太清楚,每次做生意的時候,大家都會按照規矩交換貨物,一般情況下不會進行交流和討論,只知道他們好像離這里很遠很遠,每次都要帶走大量的胡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