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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秦 晉之好

王大娘姐弟頭暈,兩個轉動之人更是頭暈。

他們要拼命控制戰馬,速度,角度,還要防護對方隨時可能進攻。

別人是看著眼花繚亂之痛苦,他們兩人是痛苦之中在煎熬,在煎熬之中咬牙堅持。

看著兩人不停轉圈圈,廓地冷冷一笑。

他雖然不如對方靈活,但是的兵器比對方長。

放著優勢不用,豈能跟著對方轉圈圈。

他決定冒險一試,手里的徑直向著正在轉圈圈的何思安刺去。

看到廓地長矛向著何思安刺來,王大娘再也忍不住心里恐懼,忍不住尖叫起來。

「當當」一聲,現場拼殺傳過來兵器交錯的聲音。

何思安手里的殺胡刀沒有躲避,此時與對方廓地的長矛終于交手。

王大娘听到何思安並沒有刺中,心里松了口氣。

但是她很快又擔心起來,何思安手里彎刀較短,廓地的長矛很長,何思安顯然要吃虧。

當當,這是金屬之類物事掉在地面的聲音。

王大娘听到這個聲音,忍不住又尖叫起來,難道何思安的又薄又長被對方打斷了?

听到這個聲音,熊虎與徐洪松了口氣。

他們眼楮看得清清楚楚,當廓地的長矛刺過去的,何思安手里的殺胡刀後發先至。

何思安轉圈圈的目的,就是消耗對方優勢。

他經過三場大戰,體力遠遠不如對方,兵器也不如對方。

他听說小聖人太極之論,決定試試。

沒有料到,對方在他的太極圈子里面,不但優勢盡失,而且心焦氣燥。

何思安一邊轉圈圈,一邊眼楮也不眨望著對方,沒有放過廓地的一絲一毫。

看到廓地把長矛伸過來,他用盡全力,瞄準位置,一刀砍去。

這個銅皮包裹著的長矛,頓時從脖子之處斷成兩截。

副百夫長才旦本來要歡呼,看到結果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看到百夫長明明要贏得勝利,卻偏偏被對方把長矛從脖子砍成兩截。

才旦尚且如此,作為當事人廓地更是不可思議,頓時目怔口呆。

看到廓地的表情,何思安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一拉馬韁退後,淡淡打量廓地。

廓地目瞪口呆之後,不敢相信看了看手里半截長矛,臉色漲得通紅。

不過由于他本人皮膚較黑,看起來黑紅黑紅的。

他突然扔掉半截長矛,拔出腰間的寶劍,一邊指著何思安,一邊喊道︰「此事還沒有完。」

王大娘喜極而泣︰「廓地,你輸了,你輸了。」

「廓地,你輸了,你輸了。」王大郎跟著姐姐一起大喊。

雖然兩人拼命大喊,但是廓地充耳不聞。

他一邊接著馬韁,一邊揮舞寶劍。

他大吼一聲,「看劍,」就向著何思安砍去。

「來得好。」這次何思安並沒有退讓,也揮舞手里的殺胡刀,迎上前去。

兩邊揮舞寶劍寶刀,就在夕陽西下互相砍了起來。

兩把刀劍,在夕陽之下閃閃發光對砍,顯得特別恐怖嚇人。

廓地雖然被何思安砍斷長矛,但是對著戰勝何思安還是有把握的。

他已經看出何思安打了三場惡戰之後,力氣還沒有恢復過來。

剛才又是一場惡戰,何思安又消耗不少力氣,更是不如他多多。

雖然何思安手里是一把寶刀,但是廓地拿著也是百煉精鋼的寶劍。

按照常理,他被對方砍斷兵器,只有認輸一份。

但是他不顧臉面,就是想憑著自己寶劍加上力氣份上,擊敗對方贏得勝利。

看到對方沒有退卻,他心里大喜。

如果何思安又如剛才一樣轉圈圈,廓地拿著他還沒有法子。

現在雙方硬拼,除了比兵器,更是比力氣。

他的力氣遠遠超過對方,因為他已經看見何思安不但喘氣,而且額頭上面大汗淋灕。

他雖然有些喘氣,也有些汗水,但是沒有對方那麼明顯。

想到這里,他不禁大喜,大喊一聲,用盡全力,向著何思安砍去。

他的力氣之大,不但何思安能夠感應到,就是何思安的戰馬也感應到。

戰馬受到何思安傳過來的巨大的力量,不停移動馬蹄,抵消廓地的砍殺。

何思安確實在苦苦堅持,他一邊拼命抵擋對方的砍殺,一邊數數。

何思安額頭的汗水越來越大,覺得汗水幾乎打濕了眼簾,手里殺胡刀越來越沉重。

廓地看到對方反擊越來越弱小,不由得大喜。

他越來越用力,只要再堅持砍殺幾下,對方就可能無法招架。

「六十,六十一七十。」突然听到 啷一聲,有刀具折斷的聲音傳過來。

廓地突然覺得手

里一輕,當當聲音之中接著是鐵器 啷掉落地面的聲音,不禁一愣。

他仔細打量手里的寶劍,原來已經只有半截。

何思安頓時精神大振,仿佛渾身又是力氣。

這次他並沒有退卻,而是用著殺胡刀指著對方,淡淡說道︰「你還是輸了。」

他說完,不停用左手擦拭額頭汗水。

他心里暗自僥幸,如果對方寶劍不被他砍斷,他真的可能要被對方擊敗。

現在他確實沒有力氣,手里的殺胡刀已經有些顫抖。

這個顫抖不是興奮而顫抖,而是力氣即將衰竭的象征。

「我不服,你不過是兵器厲害吧了。」廓地看著手里半截寶刀,表情沮喪之極,但是依然還不服氣。

廓地只談自己劣勢,不談對方的劣勢。

他不但使用了兩種兵器,而且還佔了以逸待勞的強大的優勢。

何思安並沒有計較這些,反正對方被擊敗了再次。

他一邊擦拭額頭不停冒出的汗水,一邊淡淡說道︰「確實如此,但是這無法改變你失敗的命運。」

此時熊虎騎上另外一匹戰馬,來到兩人旁邊。

他打量廓地手里半截寶劍,搖搖頭,讓廓地莫名其妙。

「廓地,子平對你的絕對是公平,因為他沒有使用更加厲害的兵器。」熊虎對著廓地淡淡說道。

廓地揚了揚手里半截寶劍,打量何思安手里殺胡刀一眼,一臉苦笑︰「熊主簿,他寶刀削鐵如泥,我的寶劍吃了大虧。」

說完,他望著熊虎,希望他幫助自己說一句安慰話。

吐蕃與胡人果然都是化外蠻夷,畏威而不懷德。

「因為子平沒有把更加厲害的兵器與你比拭。」熊虎冷冷一笑,拿出手持床弩,對著旁邊一顆大樹射去。

這一棵大樹極大,幾乎要一個人雙手才能抱住。

廓地看出他掏出這個像似床弩又不像床弩的物事,不禁愕然,這是什麼兵器?

就在他思考之中,只見熊虎扣動扳機,噗噗一聲,信佛閃電一樣,弩箭向著五步之外那一顆大樹飛去。

在噗噗聲音之中,那弩箭幾乎全部射進,只留下尾羽部分。

廓地一看,不禁臉色蒼白。

如果對方使用這個兵器,他使用長矛,不知能否抵擋。

突然廓地眼楮一閃,望著熊虎︰「熊主簿這個能夠射出幾次?」

在他看來,胡人雖然有弓騎,但是張弓搭箭極其消耗力氣與時間。

遮莫這個也是與長弓差不多,只是樣子嚇人而已。

「只是能夠連續射出,里面可以裝多支弩箭。」熊虎哪里不知對方所想,廓地顯然還不死心。

說完,他輕輕一拉,弩箭自動上來,接著手里扳動扳機,整個時間不過十息。

「噗噗」一聲,又是一支弩箭射進剛才那一個大樹,穩穩當當,沒有絲毫搖晃。

看到熊虎動作如行雲流水,廓地感覺幾乎絲毫不費力氣。

吐蕃可以打敗胡人普通騎兵,但是遇到胡人弓騎,他們不敢出擊。

幸運的是,吐蕃到處都是高山,加上他們有堅固山莊及城堡,胡人傷亡慘重,才不得不退後。

即使這樣,吐蕃傷亡也不小,其中大部分都是傷亡胡人弓騎之下。

胡人弓騎厲害,但是比起眼前手持床弩存在諸多不足。

其一,它的威力遠遠不如手持床弩,一般讓人輕傷,只有射中要害部位才能愛重傷,而弩箭幾乎支支讓你受重傷。

其二,它的速度不如手持床弩。弓騎速度要一百息左右才能完成,而手持床弩只有十息可以完成,速度幾乎是弓騎十倍。

想到這里,廓地臉色蒼白,精神有些恍惚。

看到熊虎嘲笑的表情,廓地強打精神問道︰「胡人就是這樣被你們擊敗嗎?」

既然知道胡人被擊敗,那就更好說話了。

「胡人及大論,在保安團都是失敗一方。」熊虎說出此話,要打斷對方僥幸心理。

听到此話,廓地有些沮喪,自己確實有些自不量力。

對方兵器比自己厲害,但是打了三場惡戰的疲憊身體,那是事實。

這一點廓地不難看出,何思安身上還有帶著血腥味黑色血跡,臉上明顯帶著疲倦神色。

即使自己使用兩種兵器,沒有料到結果還是一輸再輸。

但是想到胡人與大論都失敗,廓地心理沒有剛才那麼難受。

「廓地,那今天你是輸還是贏了?」熊虎目光炯炯望著對方,逼著他表態。

廓地此時心理極為難受,只得低頭,小聲說道︰「本少莊主輸了。」

「大聲點,你說什麼,吾沒有听清楚。」熊虎瞪了他一眼,沉聲問道。

廓地臉一紅,變得黑紅黑紅的,只得咬牙回答︰「熊主簿,本少莊主輸了。」

說完,他不禁向著四周望去

,覺得自己實在太丟人了。

但是當他望著眾人之時,只見保安團將士一片淡然,仿佛這是正常現象。

然而當他把目光掃向身後的吐蕃將士,只見他的手下個個把頭部低下,心里不禁一絲酸澀與茫然。

「爾等不必難過,其實廓地剛才表現還是不錯,打得極為勇敢與頑強。」看到吐蕃將士個個沮喪難受的表情,熊虎急忙安慰,「大論及胡人都被保安團打敗,因為保安團兵器確實遠遠在你們之上。」

他看到這些吐蕃將士,個個表情沮喪,低頭下去。

熊虎知道這些吐蕃將士的心里,先強調對方頑強勇敢,接著著重強調他們能夠戰勝胡人及大論,勝利,乃是特別厲害的兵器。

果然听到此話,這些吐蕃將士沒有那麼難受,看著熊虎也順眼得多了。

熊虎下馬,來到拉姆面前,拱手一禮,提醒說道︰「莫拉啦,聘禮已經給了,現在應該把陪嫁給了吧。」

他不提賣身契,而是說陪嫁之物,就是給對方一個面子。

「扎西啦,老身過來,就是專門為此事與熊主簿商量的。」拉姆一邊還禮,一邊說道。

熊虎听到此話,不禁眉頭一皺︰「莫拉啦,小人不明白?」

對方不把賣身契給自己,難道對方想改變主意不成?

「莊主老爺,老身恭請下來。」拉姆向著山莊躬身一禮。

熊虎與徐洪互相看了一眼,不禁面面相覷,對方這是唱的那一台戲?

拉姆看見熊虎與徐洪的表情,微微一笑,上前躬身一禮︰「熊主簿,山莊嫁女,自然要莊主來主持。」

听到此話,熊虎只得一邊還禮,一邊表示同意,只是不知這個莊主如何來主持呢?

大約一盞茶時間,下來一個相貌六十左右的穿著紅衣喇嘛。

此人面目黎黑,一臉皺紋,雖然穿著喇嘛服飾,但是並沒有大宋得道高僧那種慈眉善目,看來不是那種善良之輩。

熊虎覺得,如果對方真的有誠意嫁女,為何剛才不出來,等到這個少莊主一敗再敗,才不得不出來。

化外蠻夷,果然是畏威而不懷德之輩。

熊虎心里這樣想著,但是臉色依然是一片謙和表情。

熊虎覺得非常奇怪,這分明是喇嘛,哪里是莊主,不禁露出狐疑的目光。

拉姆目光在熊虎臉上一轉,當然看見了他的表情。

「熊主簿,莊主信奉佛祖,還在莊子樓頂修建了經樓。」她微微一變,接著解釋說道。

熊虎順著拉姆的手勢向著山莊頂樓看到,果然最高一層是經樓。

熊虎一邊看著經樓,一邊望著底樓那種比狗洞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間,覺得極有諷刺意味。

吐蕃人一邊信佛,一邊把佛祖的眾生平等掛在嘴巴不停,一邊又殘酷剝削甚至殘殺奴隸。

熊虎覺得大宋寺廟才是真正做到眾生平等,大宋才真正做到平民平等。

在大宋,雖然你是一個草民,見了官家也不用下跪。

但是在這里就不一樣,農人低等工匠等低等人物,見了貴族必須下跪。

不但要下跪,而且不能抬頭看對方的臉,否則輕者要砍斷你的手腳,重者挖出你的眼楮。

至于奴隸,則下場更慘,隨時隨地都有性命之憂。

這次如果沒有何思安拯救,王大娘姐弟一個被剝皮,一個被殺死來祭祀,就是一個活生生例子。

雖然說胡人野蠻,但是他們在吐蕃面前是小巫見大巫。

至少胡人還沒有听說過,用活人來剝皮來祭祀。

大宋的偽君子,至少表面上還謙謙有禮,多多少少要受到仁義禮智信的束縛。

但是吐蕃的貴族根本就沒有仁義禮智信的束縛,對于家奴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如此做派,多麼虛偽,多麼諷刺。

拉姆不知熊虎所想,看到熊虎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他對吐蕃風俗不太了解的緣故。

拉姆微微一笑,向著熊虎及莊主一禮,分別進行了介紹︰「莊主,這是保安團的主簿熊子彪。熊主薄,這是湟中山莊莊主丹巴。」

丹巴點點頭,望著熊虎,臉上帶著一絲笑容。

對方畢竟是長輩,熊虎上前幾步,望著對方,拱手一禮︰「小子熊子彪見過莊主。」

「熊主簿一表人才,不愧為儒將。」丹巴一邊還禮,一邊稱贊。

熊虎個子還沒有丹巴高,但是身材勻稱,皮膚比較白皙,又是半個文人,顯得溫文儒雅。

兩人寒喧一會兒,熊虎讓何思安及王大娘過來拜見丹巴。

看到王大娘突然變了一個人,變成了一個天仙似的小娘子,丹巴不禁吃驚,同時心里有些後悔。

但是他畢竟年老成精,很快就把目光放在何思安臉上。

丹巴一邊稱贊何思安,一邊說出一個讓熊虎及何思安根本沒有想到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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