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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身份象征

听到雨濟旱說話,原來一臉的鎮靜的徐謀,也不禁臉色大變。

因為雨濟旱一邊喝茶,一邊淡淡回答︰「非常簡單,功德碑上面沒有兩家的姓名。」

打人不打臉,雨濟旱此舉偏偏就是要打兩家的臉。

兩家辛辛苦苦修建馳道,如果功德碑上面沒有他們姓名,那麼則是丟了天下最大的丑。

「那你們也不想晉升了。」徐謀心里大怒,此話就要沖口而出。

但是他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作了一個啊啾啊啾,把自己想說的話吞了進去。

如果說出此話,雙方就撕破臉皮,沒有轉回的余地。

畢竟,這次是他們兩家理虧在先,雨濟旱是一條一條駁斥謝家與徐家的無賴之行為。

這些話不但徐曉難以回答,就是他這個深謀熟慮的幕僚也難以回答。

雨濟旱的對徐曉的質詢,正是應了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那句經典名言。

徐謀最擔心的雙方撕破臉皮之後,徐躍的馳道成為天下聞名的邪惡之路。

現在趙家莊是他辛辛苦苦請來的,最多讓他們難堪,但是萬萬不能得罪。

萬一趙家莊離開了,他這個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馳道乃是徐躍最重要的政績工程,也是徐躍與徐謀晉升之路,孰輕孰重,至少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想到這里,他通過咳嗽掩飾自己,一心一意喝茶起來。

不到一個時辰,謝方白及徐薄各自帶著十多個手下來到議事堂,顯然想從氣勢壓到對方。

與謝家與徐家不同的是,典吏工段掌櫃鄭發財及徐躍同窗工段錢多多只是帶了兩個手下,而陳家工段魯高更是一個手下也沒有帶來,顯得質撲簡單。

謝方白與徐薄一起拱手一禮,向四周唱了一個肥諾︰「稟告總掌櫃及主簿,在下工地(家里)有要事,現在才來,請原諒則個。」

「今天召集各位掌櫃來,乃是由于統一標準,從而展導致各修各的混亂局面,讓馳道變成慢道。就是想到一個統一修建馳道的法子。」看到所有工段掌櫃到齊,賈理咳嗽一聲來了一個開場白。

看到趙家莊的掌櫃熊山竟然也坐在主要席位上面,謝方白與徐薄兩人頓時不干了。

謝方白首先從座位上站起︰「熊掌櫃也是掌櫃,在下也是掌櫃,為何他是副總掌櫃,而在下不是?」

「就是,吾等都是掌櫃,為何吾等不能成為副總掌櫃?」徐薄也不甘示弱質問。

說完,他看了看其他掌櫃們,想鼓動他們一起鬧事。

「這個非常簡單,因為趙家莊已經修建一條馳道,爾等目前修建出來馳道嗎?」回答此話不是賈理,而是雨濟旱。

謝方白與徐薄對視一眼,由謝方白率先發言︰「吾等不是正在修建嗎?」

「這個不是正在修建,而是已經修好,還能夠投入使用。」雨濟旱掃視在場所有人一眼,淡淡說道,「如果你們也有這樣的馳道,同樣可以坐在這個位置。」

謝方白立即狡辯︰「吾等修建的乃是秦始皇馳道,秦始皇馳道也不是投入使用了嗎?」

「那馳道乃是秦始皇修建的,而不是爾等修建的。秦始皇已經死了千多年了,他修好的馳道的聲譽可是不想被別人糟蹋。」雨濟旱說話不是非常犀利,但是卻綿里藏針,語氣里面暗帶諷刺味道。

謝方白即使臉皮再厚,听到此話,也不好意思再代表秦始皇的馳道。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把目光投向徐薄,這個不是他的強大後援嗎?

看到謝方白投來的目光,徐薄立即從坐位站起︰「秦始皇千多之年就修建馳道,正是說明此馳道之偉大,他是天下統一的象征。」

他想從秦始皇統一來維護秦始皇馳道的尊嚴,從而維護現在這個馳道尊嚴。

「秦始皇統一的豈是這些?他還統一了度量衡、統一了文字,統一了六國。雖然天下也不是秦朝時代,但是度量衡、文字如今依然還在使用。這些都是秦始皇的留給子子孫孫的無窮財富,我們都受到秦始皇的好處。可是馳道呢?秦始皇的馳道已經停留在書上記載了吧,後人幾乎上沒有用過。這個說明什麼,說明秦始皇的馳道存在缺陷。」雨濟旱不停舉例,用事實反駁秦始皇馳道缺陷。

徐薄听到此話,心里一急,眼楮一轉,繼續辯護︰「秦始皇的馳道乃是他的專用,所以現在才沒有流傳下來。」

「秦始皇修建馳道是為自己所用,現在爾等兩家修建馳道,難道只許爾等兩家使用?」雨濟旱淡淡打量徐薄一眼,淡淡質問。

什麼以子之矛,攻其之盾,這個就是,讓徐薄感覺有些難以招架。

見到徐薄求救的目光,謝方白听到此話,馬上就從坐位上站起。

他對著雨濟旱拱手一禮回答︰「雨典吏,謝家與徐家從來沒有打算只讓兩家單獨使用,天下馬車牛車都可以使用。」

「都可以使用嗎,那好,現在就把老朽的馬車到你們修建的馳道試試。」雨濟旱點點頭,隨即問道。

謝方白一听,不禁大樂︰「稟告雨主簿,謝家已經用馬車試過的,完全沒有問題。」

在他看來,他們的馬車已經上軌道試過。

馬車跑起來確實飛快,畢竟這個軌道就是按照他們謝家規格修建的,當然沒有問題。

雨濟旱馬車能夠上軌道更好,如果實在規格不符,不妨修改一下就可以。

雨濟旱是代表趙平的,只要把他說動,一切就好辦。

「稟告雨主簿,這個完全沒有問題,吾等兩家的馬車試過的。」徐薄也出來說道。

他的想法同樣如此,如果上不了路,更換一個車輪就可以了。

雨濟旱放下茶杯,望著魯高問道︰「魯掌櫃,汝乃是魯班後人,汝看行否?」

謝方白與徐薄兩人互相看了看,覺得奇怪。

畢竟他們兩個才是當事人,魯高還是當事人,不知為何要問他呢?

「稟告雨主簿,這個恐怕不行。」魯高打量謝方白與徐薄兩人一眼,搖搖頭對著雨濟旱拱手一禮。

謝方白與徐薄兩人心里非常不高興,魯高你如此討好雨主簿,也不用拿貶低吾等當吧。

想到這里,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均發現對方眼里的怒火。

咱們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乃是大家族,還

是當朝的相公的家族。

謝方白強忍心里怒火,對著魯高拱手一禮︰「魯掌櫃,為何不行?」

看著謝方白臉上的極端怒火表情,魯高知道自己說話已經把對方得罪。

他是一個搞技術出身的工匠,不在官場里面混,雖然不怕對方,但是能夠不得罪當然更好。

「兩位掌櫃,爾等出來看看這個馬車,就知道行否?」魯高拱手一禮,打量兩人一眼,和顏悅色回答。

謝方白與徐薄覺得更加莫名其妙,雨濟旱也不過是一個典吏,還有什麼好的物事。

馬車可不是牛車,隨便一個小吏能夠養得起。

雨濟旱也不過是一個典吏,考慮到靈泉縣收入較高,能否養一個馬車勉勉強強。

想到這里,兩人更加疑惑,難道雨濟旱是一個污吏?

不過靈泉縣與金堂縣實行望高祿養廉制度,又有專門的審房監督,應該比較清廉吧。

想到這里,兩人覺得更加莫名其妙,想出去看看究竟。

謝方白與徐薄跟著魯高,來送一個專用的馬棚。

這個只有兩匹馬,還有一個一輛馬車。

魯高指著這個馬車,對著謝方白與徐薄說道︰「兩位掌櫃,爾等看看,這個馬車行否?」

兩人打量這個馬車,不禁目瞪口呆,這個馬車太奇怪。

「怎麼,這個竟然是四輪馬車?」謝方白雖然是來自一個大家族,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馬車,不由得沖口問道。

徐薄擦了擦自己的眼楮,不敢相信這些,口里喃喃念道︰「雨主簿只是一個典吏,為何竟然還有四輪馬車?」

「四輪馬車幾時出現,吾等也是第一次才看見。」兩人互相看了看,眼里俱是駭然的目光,心里有些從來沒有的震驚。

他們兩個大家族,不是來自成都就是京城,又是一個大家族,自然心里有著無比的優越感。

萬萬沒有料到,這個過去曾經被他視為偏僻鄉下的桃源鎮,竟然還有一個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四輪馬車。

兩人發覺對方都是一臉苦澀,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之感,全部從天上被打落凡間,變成徹徹底底的失落之感。

「雨主簿雖然只是一個典吏,但是他的孫女乃是小聖人的小妾。這是小聖人孝敬他的。」魯高一邊向他們解釋,一邊羨慕不已。

謝方白怎麼也想不通︰「小妾就是小妾,竟然還給小妾祖翁送四輪馬車?」

「趙平對他的小妾也太好了吧,要知道東坡居士還把小妾送人的。」徐薄一邊一邊納悶,一邊嫉妒不已,口里盡量是酸溜溜的話語。

看著兩人嫉妒的目光,魯高咳嗽一聲,急忙提醒︰「敢問兩位掌櫃,這個馬車能否上爾等的馳道?」

「這個馬車的車輪原本不能上馳道,但是只要更換輪子,同樣可以上秦始皇馳道。」謝方白圍著四輪馬車不停轉來轉去,一邊打量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徐薄更是高興不已︰「只要四輪馬車能夠上秦始皇馳道,天下哪里還有不能更換車輪的馬車。」

兩人互相看了看,雖然在嫉妒之余,但是想到這個馬車能夠上秦始皇馳道,那不是意味著他們馳道的成功呢?

趙平即使再不心甘,但是他自己制作的四輪馬車都能夠上馳道,他不可能打自己的臉吧。

兩人越說越興奮,仿佛勝利已經就在眼前。

想到這里,兩人互相拱手表示祝賀,就差點彈冠相慶。

看到兩人得意忘形,魯高搖搖頭。

「兩位掌櫃,爾等能夠制作出來四輪馬車嗎?」魯高拱手一禮,上前提示一聲。

謝方白與徐薄兩人正在興奮之處,沒有料到魯高說些此話。

謝方白拱手一禮還禮,有些不高興回答︰「吾等確實不能制作出來,可是與秦始皇馳道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因為這個車輪根本無法更換。」魯高看見對方不高興,急忙好意提醒。

謝方白知道魯高專門替趙平說話,難道魯高是魯班後代緣故,喜歡制器的趙平不成。

可是你即使崇拜趙平,但是也不要踏屑吾等,要知吾等乃是大家族,而且還是當朝相公的家族。

他冷冷打量魯高一眼,眼里是濃濃的不屑︰「四輪馬車雖然吾等不能制作出來,但是天下能夠更換車輪的工匠如過江之鯽。」

他沒有說自己家里能夠更換,而是謙虛說這個車輪太簡單,幾乎會木工的匠人都能夠更加。

「四輪馬車的關鍵,就是在于這個車輪。」魯高看見對方眼里的怒火,知道兩人誤解,急忙解釋說道。

謝方白與徐薄兩人只是掌櫃,對于制器及木匠之事並不知曉。

兩人不禁皺眉,沒有料到這個四輪馬車竟然如此復雜。

謝方白的目光在魯高與四輪馬車之間來回打量,試探拱手一禮問道︰「魯掌櫃,听說汝乃是魯班後代,應該能夠制作吧。」

魯高搖搖頭,一邊還禮,一邊一臉苦笑。

「即使不能制作,但是更換一個車輪應該沒有問題。」謝方白還不死心,覺得這個應該辦到,拱手一禮問道。

魯高又是搖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苦笑︰「吾自負是魯班後代,其實實在有愧。沒有料到的是,吾既不能制作,也不能更換車輪。」

「魯掌櫃也太小瞧自己了吧,為何不能制作,也不能更換車輪?」謝方白與徐薄互相算了一眼,均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魯高眼里一臉暗然,忍不住又是嘆氣︰「實不相瞞,幾天之前,在下仔仔細細蹲在馬車上面看過,根本就不能更換。」

「這個車輪與其它馬車車輪沒有兩樣,為何就不能更換?」謝方白圍著四輪馬車反復轉了幾圈,臉上完全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魯高搖搖頭,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情︰「也不知小聖人如何想的,這個車輪與馬車竟然是一體的,爾等想想,車輪與馬車一體,如何能夠更換。」

雨濟旱一邊喝茶,一邊大大方方讓其它人觀看。

他雖然一臉平靜,但是眼里的光彩還是出賣了他。

雨濟旱原來是沒有馬車的,趙平考慮到老爺子年齒大了,就送給一輛馬車。

這個馬車與其它馬車不同,它有四個輪子,現在還放在議事堂前面的停車場里面。

使用這個四輪馬車的不多,整個四川也沒有幾

輛。

娘親自然不能少了,她是第一個坐這個馬車之人。

「平兒,這個馬車就是好,不但平穩,而且比兩輪馬車舒服多,幾乎感覺不到震動。」娘親一邊坐著,一邊給了陪同她坐車的趙平一個充滿母愛的吻。

這個四輪馬車當然舒服,不但在車輪上面安裝的減震的彈簧,就是座墊也安裝彈簧。

趙家莊現在已經有了鐵制的車床、銑床、削床,已經能夠開始試制彈簧。

只是這個還是處于實驗室階段,離量產還早。

余玠乃是四川置制使,朱文炳是其副手,兩人自然也有。

看到余玠與朱文炳也有,成都府知府秦玉龍與通判陽武厚著臉皮各自要了一輛。

趙平對自己家人及親人極好 ,就是張小娘子這個小妾的祖翁張固、王十九娘的祖翁王慶生、平妻父親顏國也有一輛。

從趙平送車來看,不是高官就是高齡之人。

雨濟旱已經年滿六十,又是趙平小妾雨墨花的祖翁,自然不能少下。

雨濟旱收到這個雨墨花親自送來的四輪馬車,高興到了極點。

他坐著四輪馬車圍著桃源鎮轉了幾圈,還在桃源鎮與靈泉縣走了幾回,讓靈泉縣與桃源鎮個個羨慕不已。

要知道,整個靈泉縣也只有他一人才有。

這是什麼,乃是身份象征。

看到雨濟旱坐著這個四輪馬車炫耀,徐躍氣憤之極。

他這個靈泉縣的大人沒有四輪馬車,你這個不入流的典吏竟然四輪馬車,你讓他這個知縣臉面向著哪里放。

看著雨濟旱的四輪馬車耀武揚威從他身邊過,他問幕僚徐謀︰「族叔,能否也做一個四輪馬車?」

「四輪馬車難度極大,找魯掌櫃試試,不知行否?」徐謀想了想,最後建議。

徐謀點點頭,差徐謀找到魯家族長魯高,想讓這個魯班後人給他做一輛四輪馬車。

魯高听說徐知縣找到他,只好放下手中活計,跟著他來到靈泉縣。

恰好那天雨濟旱來靈泉縣辦事,兩人一起上前觀察雨濟旱停在停車場的四輪馬車。

馬夫駕馭這個四輪馬車,覺得自己身份也陡然上升,畢竟整個靈泉縣就只有這麼一個四輪馬車。

看到有人過來,馬夫就要上前制止,保護好這個馬車乃是他的神聖職責。

看到馬夫坐在上面紋絲不動,門房不禁大怒︰「爾乃何人,這是徐知縣來看看此馬車,還不下來。」

馬夫一听此人乃是當今知縣,差點嚇出一身冷汗。

他對著徐躍拱手一禮︰「見過大人,小人下來。」

他看竟然是徐知縣帶著一個工匠模樣的之人,知道對方想了解這個四輪馬車的秘密。

他不能阻擋,只得從馬車下來,還得恭恭敬敬陪同。

魯高看到這個有四輪的馬車,不禁目驚口呆。

從古至今,只有兩輪馬車。

四輪馬車,魯家也不是沒有制作過。

雖然平衡舒服,但是它存在一個致命的問題,無法轉彎,只要轉彎就人仰馬翻。

由于四輪馬車存在這個致命的缺陷,所以魯家後代就再也沒有制作過。

看著眼前放著的這個四輪馬車,他不禁大喜,這是一個難道的機會。

他立即趴子,鑽到下面看看。

他只看到下面有一個鋼制的大圓盤,把車轅與車身餃接的部分與前輪結合。

他不禁恍然大悟,終于明白正是正是這個鋼制大圓盤的妙處。

當前輪轉彎之時,大圓盤帶動整個車子也跟隨整體轉向。

魯高心里也想用木料把它仿制出來,但是想了想,木料遠遠不如鋼制的結實,極有可能造成車毀人亡的結果。

想到這里,他一臉苦笑,只好放棄這個想法。

看完這個結構之後,魯高從四輪馬車下面爬行出來。

他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塵,最後起來一臉苦笑對著徐躍說道︰「稟告知縣,這個四輪馬車巧奪天工,小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制作出來。」

徐躍雖然心里已經作了準備,但是當他親自听到魯高說出此話時,心里忍不住失望。

徐躍知道雨濟旱有一個四輪馬車,但是他自己竟然沒有,覺得實在丟人,也沒有告訴謝方白及徐薄等人。

徐薄等人幾乎呆在工地做事,自然也不知道此事。

徐躍失望,有人比他更加失望。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寒青。

蘇寒青是轉運使,嚴格而言,他還是成都知府秦玉龍的上司。

秦玉龍這個知府也有,甚至陽武這個通判也有,為何他這個轉運使偏偏就沒有?

當然,與他一樣難受的還有他的副手,副轉運使謝方仲。

謝方仲狠狠地吐了口水,望著窗外秦玉龍及陽武的四輪馬車。

他眼楮幾乎紅了,指著軒窗外面停著的四輪馬車,憤怒之極︰「他們一個知府,一個通判都有,為何吾等竟然沒有?」

「唉,誰叫吾等與這個趙平不是一黨的呢?」蘇寒青一邊嘆氣,一邊不停挑撥離間。

謝方仲右手狠狠地拍在案幾上面,惡狠狠地發話︰「豎子,本官與你沒有完。」

蘇寒青不禁大喜,心想終于挑拔成功。

但是他忘記了,他多次打壓趙平時候,讓趙平如何對他有了好感。

而趙平本來與謝方叔打文字擂台,就是丞相都不怕,哪里願意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對手的冷。

雨濟旱之所以能夠以主簿身份與徐家謝家兩個掌櫃唇槍舌劍,具有多重身份。

除了他是典吏之外,他還是趙平小妾的祖翁,四輪馬車就是他身份最好的證明。

趙平自然不會親自來到這里,僅僅委托雨濟旱足夠。

雨濟旱果然沒有辜負趙平的希望,雖然徐薄與謝方白輪番上陣,依然被他駁得幾乎難以招架。

看到雨濟旱外面的四輪馬車,徐薄與謝方白知道讓他的馬車上路已經不現實。

「稟告雨主簿,徐家與謝家的秦始皇馳道已經修建了大半,這個怎麼辦?」他還是不甘心,企圖用已經成為事實來阻攔雨濟旱。

通過四輪馬車,他知道雨濟旱才是趙平的代言之人,干脆直接找雨濟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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