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六百一十一、脫胎換骨

踏踏,踏踏,一匹快馬在官道奔跑。

馬不停噴出白霧,騎士緊緊貼著馬背,向蘇家莊跑來。

「什麼人,竟然膽敢在蘇家莊縱馬。」護院一看,正要呵斥,卻見那人已經下馬。

那人向著護院拱手一禮,帶頭笑容說道︰「護院,在下受十九郎委托,有事向他稟報,還望通報。」

十九郎就是三房蘇曉東,乃是地地道道的嫡子。

護院不敢怠慢,立即點點頭,隨即進去,留下騎士在這里等待。

蘇寒年正在書房看書,突然听到敲門聲音,而且聲音非常緊急。

什麼人,竟然來打擾分看書,蘇寒年不想開門。

可能是沒有開門的緣故,聲音越來越緊急。

蘇寒年只好放下書本,把門打開,卻見是蘇曉東進來。

他不禁眉頭一皺,不喜歡兒子進來打擾。

想了想,他最後放下手里書本,喝茶一口,望著蘇曉東。

「稟告父親,馳道遇到問題,出事了。」蘇曉東雖然臉上露出冷笑,但是對著蘇寒年恭恭敬敬說道。

父親,你不是看好蘇曉芒這個庶子嗎,怎麼還是出事了?

蘇寒年再也沒有心思看書,放下心里茶杯。

他對著管家大聲喊道︰「管家,管家。」

三房管家蘇健大約五十左右,听到喊叫急忙一路小跑過來。

蘇宅上千人,有一個大管家,還有五個分管家。

大管家統管一切,五個分管家各分管一房。

蘇健一般呆在三房長老蘇步德那里,平時很少過來,一般安排家丁過來。

但是自從蘇寒年的兒子成為建坊掌櫃之後,他就被蘇步德趕了過來。

蘇步德也是一個狠人,也不顧其它兒子的意見,讓管家專門照顧蘇寒年一家人。

用他的話說,三房能否崛起,就看蘇曉芒的所作所為。

蘇寒年一邊並沒有感到高興,他感到父親是在向他施展壓力。

不是嗎,老子已經把管家供你驅使了,如果沒有做好,必然唯你是問。

現在蘇寒年听說蘇曉芒出事,心里大吃一驚,恨不得馬上就到工地。

「官人,請問有什麼事情需要吩咐?」管家蘇健來到蘇寒年面前,恭恭敬敬問道。

蘇寒年打量他一眼,有些著急說道︰「備好兩匹好馬,我要到馳道看看。」

「備馬,備馬。」蘇健一听是馳道之事,知道耽誤不得,立即對著一個馬夫喊道。

馬夫一路小跑,很快牽來兩匹好馬。

蘇寒年與蘇曉東兩人接過馬韁,翻身上馬。

靈泉縣雖然在修建馳道,但是官道並沒有廢棄。

至少在馳道修好之前,官道依然還在發揮作用。

「駕駕,」父子兩人駕馭駿馬,在官道上面飛奔。

蘇寒年一邊不停抽打駿馬,一邊在喃喃念道︰「小芒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不要出現不可收拾。」

對于這個庶子,他現在寄托很多希望。

甚至蘇曉芒提出讓嫡子讓小妾請安這種過分要求,他都答應了。

如果事情沒有辦好,他不但要抽庶子鞭子,還要把一切並不合理要求撤消。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來到工地。

蘇寒年父子兩人下馬,把駿馬扔在一邊。

駿馬跑了一個時辰,早已餓了,就自己低頭找草吃。

蘇家的工段在成都不遠,這個是地地道道的面子工程。

想到這里,如果這個逆子敗壞蘇家的聲譽,他都有一頓痛打的心都有。

這里有上千工匠,上到六十,下到十五的少年都有。

中間還有石匠,他們手里的器具老遠就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沒有人偷懶,挖土的挖土,築路的築路,打石的打石。

現在已經是十月,秋冬交接季節,在陣陣冷風吹起來時,灰塵撲面而來。

道路已經有了雛形,整個路面大約四丈寬,中間有一個一尺寬隔離帶,兩邊還有一個陽溝。

不過現在還是土路,還沒有馳道的樣子。

這里有一個監工,也是短袖褐衣,大約二十多歲。

他手里拿著一個喇叭花形狀物事,聲音能夠傳得很遠,正在指揮工匠。

這是什麼物事,難道是趙家莊制作的傳聲器嗎?聲音傳得如此之遠。

不但蘇曉東這樣想,就是蘇寒年也如此想。

蘇曉東雖然對著這個監工有如此一個傳聲器嫉妒,但是想到兄弟馬上就要丟丑,頓時頓時高興起來。

蘇寒年來到監工面前,他心里有氣,手里的馬鞭指著監工。

蘇寒年對著一個他喊道︰「爾等的掌櫃呢?」

監工一看,是一個中年文士,後面還跟著一個少年,不知此人為何要找掌櫃。

他感覺此人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見過。

「敢問客官是誰,有什麼要事?」想到此處,監工拱手一禮,想弄一個明白。

蘇寒年略為拱手還禮︰「吾乃是爾等掌櫃的大人。」

監工熊世心里恍然大悟,難怪相貌如此熟悉。

「大人,外面風沙很大,請到屋子里面等待。」熊世拱手一禮,作了一個請的姿式。

蘇寒年一看,工地附近有幾個小木屋,還有一排營帳,點點頭,正好進去躲避風沙。

小木屋大約兩丈見方,四周都有小窗,因此顯得並不黑暗。

它里面擺放著床,凳子,茶幾,仙爐、仙炭等,茶幾上面還有幾本書箱。

整個屋子不但凌亂,而且還有一股酸臭味道,不過他只是皺眉一下,也沒有說什麼。

熊世不好意思,拱手一禮︰「讓大人見笑,屋子太凌亂。」

「不錯,竟然還有書,汝識字?」蘇寒年看到有書,頓時對于此人好感直線上升。

蘇曉東嘴皮動了兩下︰「爾等這些下賤勞役之人,也配讀書?」

不過父親在這里,他不敢說話,說出此話極易得罪人。

想到這里,他急忙捂住嘴巴,只是發出嗚嗚的聲音。

听見蘇曉東的聲音及奇怪動作,熊世看到這個同齡之人一身文人打扮,哪里不知他所想。

看到此人與掌櫃相像,料到應該是掌櫃的哥哥之類。

雖然他心里不太高興,但是他豈能顯露出來。

「稟告大人,趙家莊希望手下匠人,個個盡量能夠識字。」他拱手一禮,恭恭敬敬回答。

說完,他用袖子把條凳與茶幾擦干淨,泡了兩杯醉春風茶葉,放在蘇寒年父子面前。

工地竟然有書籍,還有醉春風茶葉,頓時讓蘇寒年好奇出來。

他一邊把馬鞭放在茶幾上面,一邊這坐下喝茶。

蘇寒年注意到這個監工竟然是趙家莊之人,不由得問道︰「汝是趙家莊之人,做什麼活計,與掌櫃是什麼關系?」

「稟告大人,小人乃是掌櫃的手下,與掌櫃在趙家莊建坊做事。掌櫃在趙家莊是工頭。」想到此人乃是掌櫃的大人,他耐心地一一道來。

原來是自己兒子手下,做事應該放心。

蘇寒年一看茶幾上面的《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顯然都是啟蒙書籍。

他感到好奇,一邊喝茶,一邊問道︰「汝這些都是啟蒙書籍,如何識字呢?」

「趙家莊有夜學堂,有老師傳授。」熊世恭恭敬敬

又是一禮。

此人不但是文人,更是掌櫃的大人,一定要有禮有節。

蘇寒年感覺更加好奇︰「夜學堂,什麼是夜學堂,如何傳授?」

「夜學堂,就是下班之後的學校,有牛油大燈,老師通過黑板傳授,時間大約一個時辰。」熊世一邊回憶,一邊感到自豪。

他雖然不是文人,可是在趙家莊做事,竟然還有機會讀書。

蘇寒年覺得更加奇怪︰「現在工地還有夜學堂沒有?」

「現在工地忙碌沒有時間,所以也沒有夜學堂。」其實熊世想說的,這里工地不是趙家莊,這些活路又是暫時,顯然不適合辦夜學堂。

蘇寒年覺得有些可惜,嘆息之後問道︰「汝學習多久時間了,能夠識多少字?」

「小人學習三個月,能夠識字三百左右。」熊世感覺不好意思,「夜學堂有人能夠識字五百。」

蘇曉東瞪了他一眼,當初他學習一年,能夠識字三百已經不錯。

沒有料到,此人只是利用夜晚一個時辰時間,短短三個月就能夠識字三百。

難道,這些人竟然比文人識字還要厲害。

但是此人明明是一個短袖褐衣,地地道道的勞役的下賤之人,難道在說謊?

看到蘇寒年父子的疑惑目光,熊世打開《三字經》,指著上面的蝌蚪文。

他恭恭敬敬說道︰「趙家莊傳授與以前不一樣,識字必須要認識這個拼音。認識拼音之後,遇到生字就能夠拼讀出來。」

蘇寒年打開《三字經》,卻發現這些蝌蚪文,竟然一個也不認識。

他只好放下這個有蝌蚪文的《三字經》,心里暗暗嘆息一聲。

如此識字利器,為何偏偏掌握在趙家莊手里,能夠傳遍天下,這個才是真正積善積德惠及天下的大事。

看到蘇寒年一臉的痛惜樣子,熊世哪里不知道他所想。

「稟告大人,小聖人說過,這個識字的法子,僅僅限于趙家莊使用。」熊世急忙解釋說道。

他不解釋還好,如此解釋讓蘇寒年更加憤怒。

他指著外面那些正在辛辛苦苦勞作之人,憤恨不平︰「如果趙家莊把如此識字利器上交朝廷,不是可以教化天下百姓嗎?」

「大人說得有理,本來應該這樣。」熊世先是贊同蘇寒年的說法,接著話題一轉,「小聖人說過,他不是不想上交朝廷,可是上交會有疸。因為此拼音,乃是以川音為基礎,與雅音存在沖突。如果上交給朝廷,反而要受到其他之人攻訐。」

「原來如此,老夫明白了。京城說的是雅音,斷然不能接受視為窮鄉僻壤的川音。」蘇寒年嘆息一聲,顯得心事重重。

熊世點點頭︰「小聖人就是考慮這些緣故,只好先在趙家莊內部使用。」

「你們掌櫃能夠識字多少呢?他上過夜學堂沒有?」想到自己兒子也在趙家莊做事,出于一個父親,當然關心不已。

熊世恭恭敬敬一禮,眼里完全是佩服的神色︰「掌櫃上過夜學的,進步很快,已經能夠識字三千,還給小人們當了老師的。」

三千,在這個時代,識字三千就是文人的標志。

蘇曉東听到這里,臉色不禁大變。

他萬萬沒有料到,他一向瞧不起的庶子,不但在趙家莊找到出路,而且還進入文人行業。

可是他突然想到,蘇曉芒即使成為文人,但是他丟了蘇家的臉。

他不但沒有把馳道修好,反而把事情搞砸了。

想到這里,他一邊喝茶,一邊不停冷笑。

「見過父親,見過哥哥。」此時門外閃過一道人影,正是短袖褐衣打扮的蘇曉芒。

蘇寒年見到庶子進來,心里復雜之極。

高興的是,這個庶子終于識字跨過三千大關,成為了文人。

痛苦的是,他竟然把馳道沒有修好,大大地丟了蘇家的臉。

看到兒子又變得更加又黑又瘦,蘇寒年心里有些感動。

庶子變成這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是他丟的不是他一個人的臉,而是丟的是老子的臉,丟的是三房的臉,丟的是蘇家的臉。

想到此處,他的臉頓時變成憤怒之色︰「小芒,听說工地出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父親,工地確實出了一點事情,不過已經解決了。」蘇曉芒不著痕跡看了蘇曉東一眼,知道一定是這個嫡兄告密。

蘇曉東看見蘇曉芒的眼光掃視過來,並沒有回避,反而有目光爭鋒相對。

不過他听說蘇曉芒說自己解釋,就要張口質問。

不過父親的問話讓他停止詢問,畢竟父親問話才是最好不過。

蘇寒年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只要沒有出事就好,小芒,你坐下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稟告父親,孩兒在趙家莊把仙凝土幾乎所有技術都學到了,但是有一樣沒有學到。」蘇曉芒一邊坐下,一邊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坦白。

蘇寒年听說只有一樣沒有學會,心里頓時覺得輕松許多。

他漫不經心問道︰「小芒,是哪樣沒有學到?」

「稟告父親,就是仙凝土比例。這是趙家莊不傳法寶,沒有人學會。」蘇曉東看了一眼旁邊的熊世,繼續把這個事情說清楚。

蘇寒年一邊喝茶,一邊陷入沉思。

自己兒子僅僅三個月,就基本上把仙凝土技術學到手里,還讓兒子識字超過三千,達到了文人水平。

可以說,趙家莊絕對是天下對匠人最好的莊子,沒有之一。

如果他們蘇家莊有這麼一門技術,絕對是里里外外都是蘇家莊的在掌握。

如果你不是蘇家莊之人,那你就是仙凝土從頭到尾整個過程你肯定不會看到。

如此一想,他心里想通了。

蘇寒年一邊喝茶,一邊不經意問道︰「這個比例影響有多大?」

「當然影響不小,它會影響仙凝土的堅固與成型。」蘇曉芒自己試過多次,但是還是覺得始終不理想。

蘇寒年點點頭︰「趙家莊留下最關鍵的技術倒也能夠理解,那麼小芒是如何解決呢?」

「孩兒的老師在趙家莊靈泉縣建坊當掌櫃。孩兒找到老師,他對孩兒非常熱情,馬上丟下手里活計,帶領八十個匠人來幫助孩兒。」想到老師熊山不顧靈泉縣的活計,親自帶領八十個匠人,蘇曉芒感動得熱淚盈眶。

蘇曉芒對于老師熊山感激之心,是除了父親的第二個男子。

蘇曉東冷冷看著眼前這一切,覺得蘇曉芒在說謊。

仙凝土乃是趙家莊的獨門絕技,他能夠放心大膽傳授給你嗎?

你這個庶子,為了能夠壓倒我這個謫子,竟然不惜撒謊成性,而且吹牛不打草稿。

想到這里,他拱手一禮,對著蘇寒年說道︰「稟告父親,馳道乃是蘇家的驕傲,也是靈泉縣驕傲。父親從來沒有看過,今天正好看看。」

說到這里,他望著蘇曉芒,臉上與嘴角全部都是嘲笑神色。

在蘇曉東看來,熊世把他們留在這里,不讓他們去現場,顯然害怕露餡。

既然你們有這種勾當,那我今天就偏偏要揭開。

蘇曉芒心想,如果老師沒有來,確實我會露餡。

但是現在在這里,我還害怕什麼。

他立即從座位站起,對著蘇寒年拱手一禮︰「父親,孩兒正想帶著大人去看看。」

他故意只提父親,不提哥哥,顯然心里對這個哥哥不

太舒服。

這個哥哥一直瞧不起他,以前是侮辱他,現在又設計壞他。

對著這個沒有多少兄弟情誼的哥哥,他有多少好感才怪。

其實他這樣說法也沒有錯誤,天大地大,父親最大。

他只提父親,倒也盡了禮儀。

至于你這個哥哥,來也可,不來也可,反正我沒有禁止你不去。

果然蘇曉東听到這個庶子沒有邀請他這個嫡子,頓時火冒三丈。

可是蘇曉芒沒有邀請他到工地去,他究竟去不去呢?

他想強行自己去,可是覺得實在丟不下那個臉面。

蘇寒年揉了揉額頭,看到兄弟兩個爭奪,感覺有些頭痛。

「一起去看看吧。」他不著痕跡打量兄弟兩個一眼,點點頭。

蘇曉東不禁大喜,他只要過去,就能夠撕開這個庶子丑陋的本來面目。

父子兩人整理一下衣物,從座位起來。

蘇曉芒在前面帶路,蘇寒年父子兩人跟著後面。

一路之上還有不少工匠,正在忙忙碌碌施工。

不時踫到一個監工,看見蘇曉芒三人行禮問好。

走了大約一里路,蘇曉芒對著蘇寒年恭恭敬敬一禮︰「稟告父親,已經到了。」

蘇寒年父子兩人向著眼前望去,不禁目瞪口呆。

這是在修路,還是在玩兒戲?

要知道,以前修路地面平整之後,就是放置長條石板。

但是這里就是不一樣,而是在平整的地面,鋪設已經上了桐油木架。

整個木架最外面是一個大木框,里面有許多小木框。

這些小木框面積有多大呢,大約有兩個巴掌大小。

這個木架的木塊粗細是多少,與瓦房檁子差不多大小,感覺就是把瓦房的檁子平放在地面。

更加奇怪的還在後面,工匠撮箕挑著如黑色豆腐或泥漿一樣物事,倒在木框里面。

這個物事從哪里來的呢?他們從一個黑色小屋子把那個如泥漿物事挑了出來。

這個混合乃是最為關鍵之處,顯然就是蘇曉芒的都是熊山在操作。

蘇寒年仔細一看,倒在木框還不夠,必須全部把木框淹沒,還要用鐵鏟把它抹平。

蘇寒年父子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就是仙水泥嗎?

「這個與泥漿差不多黑色物事,是什麼物事?」蘇曉東覺得找到把柄,忍不住嘲諷,「難道是泥漿加上了炭灰變成了黑色?」

「小芒,泥漿干了之後,只是泥土而已,不會變成石塊的。」蘇寒年雖然大失所望,但是出于一個父親,說話就要婉轉得多。

「父親,這個就是仙凝土,雖然它現在如泥漿,但是兩天之後,它就會堅硬如鐵,其硬度遠遠超過石板。」蘇曉芒知道父親顯然不相信,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

蘇曉東不禁大喜,你這個明明就是泥漿,只不過加上炭灰而已。

即使過了兩天,它顯然干了,也只不過是干了是泥漿,變成泥土。

想到這里,他對著蘇寒年拱手一禮︰「父親,這個仙凝土難得一見,正好看看它是如何化腐朽為神奇的。」

他口里是這樣說,心里卻這樣想到,朽木就是朽木,朽木豈能雕刻呢?

想到這里,他臉上又是嘲笑的面容。

「稟告父親,孩兒正要邀請你們看看這個仙凝土如何成型的。」蘇曉芒拱手一禮,對著蘇寒年說道,「不過在仙凝土成型之前,人千萬不能進去,否則要影響它成型。」

听到蘇曉芒如此說,蘇曉東心里更加高興,想哈哈大笑。

不過父親在這里,他覺得非常太失禮,急忙捂住嘴巴,裝成咳嗽的樣子。

他心里這樣想到,庶子,你這個明明就是泥漿,還要找一些理由來掩飾。

蘇寒年也仔細打量這個澆鑄過程,心里同樣存在與蘇曉東一樣的問題。

不過他是父親,不好當面揭穿,而是感到有些不解︰「小芒,既然仙凝土能夠成型,為何還要把檁子放在上面呢?」

「像樣,仙凝土有一個凝結過程,同時它凝結時有彎折現象,檁子起著抗彎折作用。」蘇曉芒想了想,還是把原委說出來。

裝,你就裝吧,明明是泥漿,你以為弄一個檁子結構,就想遮蓋了嗎?心虛了吧。

想到這里,蘇曉東不但一臉輕松,而且對此次充滿了希望。

他覺得自己已經看到勝利,已經看到這個庶子被他狠狠地踩在腳下,萬世不得翻身。

蘇曉芒的小屋與熊世的小屋差不多,不但凌亂,而且同樣充滿了酸臭味道。

蘇曉東再次聞到這個味道,差點嘔吐出來。

蘇寒年其實心理同樣難受,但是人生經歷要豐富一些,倒也勉強能夠忍受。

蘇曉芒看到哥哥要嘔吐,感覺不好意思︰「稟告父親,小弟忙于工地,屋子疏于打理,確實有一股味道,不過小弟早已適應。哥哥如不能適應,可以到營帳住宿一下。」

蘇曉東听到此話,不禁向著營帳望去。

旁邊就是營帳,不過仔細一看,竟然不能擋風。

現在已經是初冬,冷風吹來,營帳開始晃動。

營帳其實是普通工匠所住,只有他們這些掌櫃監工之類才有資格住。

當然,蘇曉芒不會說出,避免蘇曉東產生更加誤會。

不過雖然住宿不同,其它都差不多,吃都是一樣,管飽。

除此之外 ,每天還有十文銅錢。

「父親,孩兒還是住小木屋。」蘇曉東看到營帳晃動,感覺自己渾身起棘皮。

次日父子起來,不禁目瞪口呆。

蘇曉東還揉了揉眼楮,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

只見昨天這里黑色泥漿已經一片平坦,顏色也由黑色變成灰色。

蘇曉芒早已起來,提著水桶用木瓢給仙凝土澆水。

蘇寒年松了口氣,看來這個還有希望。

不過他看著蘇曉東澆水,覺得不解︰「小芒,既然已經凝結成塊,為何還要澆水?」

「稟告父親,仙凝土為凝結過程之中需要水,如果沒有水,就要產生裂縫。」蘇曉芒放下水桶,拱手一禮,恭恭敬敬回答。

裝,你就裝,明明你這個就是水貨,明明沒有堅固,澆水不過做樣子,蘇曉東一邊想到,一邊不停冷笑。

又過了一天,蘇曉芒對著蘇寒年說道︰「父親,現在成型,可以使用了。」

「稟告父親,孩兒想騎馬試試效果。」蘇曉東根本就不相信,向著蘇寒年說道。

蘇寒年也想試試效果,點點頭。

蘇曉東翻身上馬,踏踏開始跑馬起來。

看到蘇曉東上馬,蘇寒年也想親自試試,也翻身上馬,開始跑馬。

這一段馳道只有一里路遠,寬度是四丈,中間是一尺的隔離帶。

由于地勢極為平坦,駿馬興奮之極,不用主人催促,飛快跑了起來。

馬兒興奮,可是人沒有盡興,因為道路不遠,只有一里之路,很快就跑完了。

這一邊馳道沒有問題,另外一邊呢?

兩人干脆更換到另外一邊道路,很快就回到原地。

「父親,效果如何?」蘇曉芒心里其實也沒有底子,他畢竟是第一次做馳道。

蘇寒年翻身下馬,一臉興奮,哈哈大笑︰「蘇家可以興矣。」

蘇寒年父子回到家里,看到《大宋中華報》,不禁目瞪口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