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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 胸有成竹

听聞姬雪冬竟然說出這種話,海大江開心的差點大叫了出來,若不是顧及此地不確定因素太多,他都要站起來說了。

雖然按耐住了自己雀躍的心情,但說話簡直能夠感覺到其心情是何等的愉悅。

「王姑娘你說的太對了,可不就是個江湖嗎?世人常說江湖有多遠有多遠,可其實江湖就在人們的身邊!」

這話說的一點沒錯,江湖本來就是人情世故,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對于這個道理姬雪冬自然是比他要清楚地多,所以淺淺地笑了笑,附和道︰「是啊,江湖其實就在我們身邊!」

听聞此言,海大江臉上立馬漏出了耐人尋味的一抹淺笑,還未待眾人想明白這笑容的意思,便听到他又開始說道︰「所以我剛才那份謝意其實是為我自己拜謝的!」

這話風轉的屬實有點快,還好姬雪冬才思敏捷,只遲疑了幾息,便打了個哈哈故作糊涂地說道︰「海老板,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我揍你的人已經過意不去了,怎麼要你來拜謝呢,使不得使不得!」

「哎!」海大江擺了擺手,雙眸更是變得黯然了許多,漠然良久,方才幽幽長嘆一聲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其實我雖然是他們的當家的,但其實我只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話說至此,更是悄然抽泣了起來,感覺這事讓他無比的傷心,就這樣抽泣了幾息,方才繼續哽咽地說道,「其實他們做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都是背著我做的!」

姬雪冬微微一愣,雖然想到此人演了這麼久的戲應該是有什麼企圖才對,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便哈哈一笑也不接話茬,而是的抬起手指點了點他。

本來一臉淚痕的海大江,看到姬雪冬的這個動作,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也是小有聰慧的人,知道姬雪冬如此做是因為已經看穿了自己計劃,可是事已至此,又不能換另外的方式,只能硬著頭皮問道︰「姑娘,您這是何意?」

「沒什麼意思啊!」姬雪冬隨意的應付了兩句,便準備不再搭理此人,轉過頭去看了看周通說道︰「你剛說的冰山一角,我現在很想知道到底是指什麼!」

听聞此言,還想在爭取一二的海大江心中登時一涼,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絕佳的機會,便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又強行咽了下去,無奈地往後一癱。

就在他後背剛觸踫到椅背的時候,對面的周通竟然沒有先回答姬雪冬的問話,而是沖著海大江一笑,打趣道︰「看看海老板這是垂死掙扎之後的樣子,多麼讓人心疼!」嘴上雖然說的心疼,但是其臉上洋溢的笑容,仍誰都能看出他這話是多麼的言不由衷。

不知真的是被周通說中了,還是海大江壓根兒就沒有準備搭理此人,只是撩起眼皮不屑地瞟了周通一眼,便繼續假寐了過去。

「哎?這是放棄抵抗了嗎?」周通嘴巴微微張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樣子,可是事是就擺在面前,容不得他半點質疑。

周通木納,可場上的其他人並不木納,就連杜繼昌都看出海大江此舉的深意,便在一旁出言道︰「周兄弟,你還是太女敕了,這哪里是放棄抵抗,這分明就是有恃無恐嘛!」

有道是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就在杜繼昌這話剛一落地,對面的海大江竟然噌的一下睜開眼,一雙眼眸就好似可以射出穿透人體的利刃一般,徑直朝杜繼昌射來。

「吆,這小眼神夠嚇人的呀!」杜繼昌佯裝害怕地拍了拍胸口,只不過其臉上掠過的那麼恥笑讓人無論如何都聯想不到他這是害怕。

更令人可笑的是,還未待自己的話音落地,他便扭轉頭沖著周通笑了笑,打趣道︰「周賢弟,你有沒有被海老板的眼神給嚇退縮!」

周通比較年少,哪知道這幫久經世故的人心中想的是什麼,便從心而發地說了一句,「開玩笑,你當我是你啊,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有道是天作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杜繼昌此時心中無比懊悔,但畢竟閱歷擺在那里,隨便應付了一句,便自嘲道︰「周兄弟,你這就沒意思了啊,真是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話說至此,語氣驀然一變,一臉慧黠之色地小聲問道︰「既然你說我膽小怕事,那你膽子大,你倒是說說看,這其中由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此言一出,眾人皆都一愣,尤其姬雪冬更是苦澀地搖了搖頭,都知道這事是個燙手山芋,誰說出來都有可能惹火上身。

不知是周通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深意,還是他壓根

沒有將此事看的如此可怕,便開門見山地說道︰「不就是那群小孩子的身世嘛,這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听聞此言,眾人神情俱都一變,溫子琦秦可卿兩人還好,只是為你為遲疑了一下,便立馬恢復如初。

可海大江卻不同了,本來閉著眼在假寐,聞听周通這麼一說,臉色當時就變了樣,根根青筋眨眼楮便布滿了額頭,眼楮更是瞪的猶如銅鈴一般,若是仔細听還能听到一些「吱吱吱」的咬牙切齒聲。

幽暗的房間內,驀然听到如此響聲,若是一般人非要嚇出點什麼事情,可在坐的又有誰是普通人,壓根兒就沒有當作一回事!

姬雪冬更為離譜,竟然抬手指著海大江,喝叱一聲,「你最好給我閉嘴!」

「啊?」海大江徹底懵住了,自己並沒有說話,此人這是為何,剛想要申辯一二,驀然間發現此人竟然根本沒有在看他,便只好就此作罷。

眾人也都詫異,一向多嘴的海大江竟然如此乖巧,就在眾人想著此人是不是以為不是說他,方才如此雲淡風輕之際,耳邊驀然想起了姬雪冬的一聲,「身世?不就是一群孤兒嘛,有什麼身世!」

或許是因為姬雪冬自己當初也是孤兒,對于身世二字便格外的敏感,所以當听到周通竟然用這個詞的時候下意識的便想問一問。

「孤兒?」周通嘴角微微一片,似笑非笑地說道︰「人並非生下來就是孤兒,當然應該是父母雙全的,之所以變成孤兒,是因為父母離開人世後才能叫做孤兒!」

對于孤兒的定義,姬雪冬自然知道,又怎麼會在這里听周通說教,便連忙抬手截斷道︰「停停停,我知道什麼是孤兒好不好,那你給我說說這群人為什麼會變成孤兒呢?」

有道是關心則亂,或許是因為太過在乎的緣故,這姬雪冬竟然問了這樣白痴的問題,就連一根筋的周通听了都忍不住搖了搖頭道︰「王姑娘呀王姑娘,你說你問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這群人為什麼會變成孤兒,這還用問嘛,當然是父母雙亡才會變成孤兒的呀!」

若是放在平時,有人敢這樣對姬雪冬說話,估計幾個巴掌是少不了了,可今時不同往日,此刻的她為了這群素未平生的孩子,竟然選擇的容忍。

更讓人驚訝地是,她非但沒有絲毫生氣,甚至還滿臉諂媚地賠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兄弟,我這不是一時間著急嘛,你別生氣別生氣!」

周通嘴角微微一撇,輕切了一聲道︰「看在你如此誠懇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你應該問這群孩子的父母為什麼都沒了呢?」

聞听此言,姬雪冬竟然乖巧地點了點頭,重復著周通的話問道︰「周兄弟,那這群孩子的父母為什麼都麼了呢?」

「唉,這才對嘛!」周通滿意的點了點頭,抬手一指坐在一旁的杜繼昌道︰「你看我敢不敢說,那像你!」

「啊?」杜繼昌神色一愣,完全沒有意識到此人竟然這般記仇,這都過去一會兒了,還對剛才的事情念念不忘。

一想到此人狗皮膏藥性格,不由得苦笑一聲道︰「你厲害好了吧!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杜繼昌這話完全就是為了應付他而已,可周通並沒有察覺出來,反而將胸膛微微一挺,好似炫耀一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姬雪冬雖然和顏悅色地和他說話,但並不代表脾氣已經變好了,見他竟然話一半開始炫耀起來,心中登時涌起一股無名之火,反手便將放在桌上的劍鋒攥在手中迎空一揮。

「 嚓」一聲響起,吊在正中間的大燈籠驀然少了一個木腳,更讓人驚訝地是這掉下來的一截小木頭竟然不偏不倚的掉在周通面前的點心盤子里。

周通看了看面前的盤子,又看了看緩緩收回劍鋒的姬雪冬,喉嚨口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咕嚕」一聲驀然響起,嚇得他連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因為這一聲而找來殺身之禍。

可讓他意外的是,姬雪冬並沒有對他出手,只是抬起眼皮,輕飄飄地瞟了一眼,便繼續低下頭擺弄手里的劍鞘。

看道她如此從容,周通額頭上登時沁出豆大的旱地,雖然他沒有其他幾人閱歷豐富,但是也不至于傻,生死存亡之際,還是知道衡量的,便一改剛才的囂張,柔聲細語地問道︰「王姑娘,你想知道什麼呢?」

听聞此言,姬雪冬頭都沒有抬,好似在喃喃自語,又好似在和周通說道︰「怎麼,想說了嘛!」

「想說想說!」周通立馬接過話茬,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姑娘問,我定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並非周通一下子懂的察言觀色了,而是他知道此人竟然可以一劍削掉燈籠的腳,同樣也就可以一劍削掉自己的腦袋。

「哦?這麼听話了?」姬雪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眸好似可以看透人內心一般,穩穩地凝在周通的臉上。

如此的壓迫感,不要說周通了,就連王林這種見過世面的老江湖都有點點心驚膽戰的感覺。

「姑娘的話,就是命令,當然要听了!」周通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這麼多俏皮話,一邊諂媚地笑著,一邊說道︰「我就是姑娘的萬事通,您想知道什麼我就說什麼!」

話已至此,姬雪冬也懶得在和他玩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這群孩子的父母都死了?」

听聞此言,周通心中一松,本以為此人可能會刁難他一下,沒想到第一個問題自己竟然知道,所以想都沒想便開口道︰「死了,沒有一個活口!」

姬雪冬聞言一愣,這話乍一听好像沒有什麼,可是若仔細一琢磨好像又有點奇怪,若說是一個兩個他認識的,那這樣說是沒問題,畢竟他了解情況,這青州這地方小乞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怎麼可能回答的如此干脆呢!

想至此節,便微微一擰頭,看了眼身旁的秦可卿,見她也是一臉的震驚,便出言問道︰「李姐姐,是不是有點奇怪!」

若論刑訟經驗,姬雪冬自然不如秦可卿,所以秦可卿也沒有多客套,便坐著了身子,抬手一拍桌子,喝叱道︰「大膽周通,竟然敢在姑女乃女乃面前耍心眼兒,我看你是活膩味了!」

這一嗓子,屬實來的有點突然,不要說周通了,就連一直坐在一旁不發聲的王林都愣了一愣,只不過這個愣只維持了短短的一霎那,便化作一股喜悅之情,涌到他的腦袋。

俗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王林雖然不是什麼官府之人,但是對于當官的這一套辦案手法那是相當了解。

雖然剛才秦可卿的舉動無比簡單,只不過是拍了一下桌子大呵了一聲而已,可在王林的眼里,這秦可卿的身份已經得到了確認。

一想到這位是位官,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雖然對于他來講,不管是官還是殺手,捏死他不比一直螞蟻費勁太多,但畢竟官府之人多少講點道理,更何況之前杜繼昌曾說過此二人仗義相助小乞丐。

如此一來,便可斷定,此人不僅是個官,而且還是一個有愛心的官,只要自己不做什麼貪贓枉法徇私舞弊的事情,那麼性命之憂便沒有。念及至此,便緊繃地身體微微一松,看戲一般地看著周通被詢問。

他是放松了,可周通差點被嚇得尿褲子,等著一雙眼楮,迷茫地看著秦可卿,默然良久,方才緩緩說道︰「姑女乃女乃啊,我那里有戲弄您老人家了,我都是照實說的呀!」

聞听這帶著哭腔地回答,秦可卿非但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憐憫之色,反而臉色一板,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道︰「你還敢說你沒有戲弄我?那我問問你這青州的小乞丐有多少人?」

「啊?」周通徹底的愣住了,雙唇嚅動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想了好久,方才硬著頭皮說道︰「大概有個百十來號人吧!」

話說至此,驀然間意識道這場上不是有一個人知道具體的數字嘛,便噌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海大江說道︰「李姑娘,此人知道有多少!」

秦可卿神色微微一動容,可讓人意外的是她並沒有去問海大江,而是淺笑了一聲道︰「我問你,又不是問他,再說了有多人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連具體數目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他們父母雙亡的!」

周通緩緩地收回手指,一臉震驚地看著秦可卿,原本設想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對付此人,可現在看來自己在其面前,簡直就是一直待宰的羔羊。

想至此節,便乖巧地重新坐了下來,心中雖然有些失落懊惱,但還是小聲地回答道︰「我听人說的!」

「听人說的?」秦可卿眉宇微微一蹙,雙眸之中閃過一抹黯然,作為刑訟高手,她自然知道這種听人說的是最沒用的線索,念及至此,便失落的微微向後一靠。

如此的動作,在外人看來是沒什麼,可是在周通眼里那卻是另外一種模樣,尤其是他看到秦可卿那一瞬間眼神變化,嚇的臉色立馬大變,此時見秦可卿竟然沒有再繼續追問,更是嚇得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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