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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一十六章 目不識丁

眾人聞听何歡這番話俱是一怔,尤其是凌浩然,更是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對于他來講門下食客無數,有能力的更是比比皆是。

何歡雖然也能稱其為食客,但是卻在眾多幕僚中並不出眾,在他眼里最多也就是跑腿的,所以對他也並沒有多大期望,可就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卻干了一件很多人都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的事情。

似乎看出凌浩然心中的波動,一旁的溫子琦心中登時一急,便不顧禮節出言詢問道︰「那你躺下之後還听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此言一出,凌浩然登時明白現在不是多愁善感之時,便連忙穩了穩心神,也跟著附和道︰「對,當時在被他們控制之前還听到他們說什麼了嘛!」

「控制?」何歡雙眉一蹙,一臉詫異的看著眾人,尤其是看向凌浩然的眼神,更是充滿了疑慮,在他心目中眼前之人向來是不說妄語,便連忙凝眸回憶一番。

燭火搖曳生姿,印在眾人眸中更是另有一番風味,隨之一聲「 啪」爆燭聲,何歡一臉糾結的昂起頭,小心翼翼地對著凌浩然回稟道︰「回公子的話,小的實在想不起來,當時還听到什麼,因為」

話說一半,驀然覺得此等小事若是拿出來在其面前談論,就與浪費其寶貴的時間沒有兩樣,便將已到了口邊的還喚了下去,換做一聲長長的輕嘆。

本以為這等小事沒人會留意,可是讓其驚訝地是,就在眾人默然片刻之後,一旁的溫子琦驀然問道︰「這才過去多久,你不可能什麼都不記得吧,你是不是吃了什麼藥?」

這一聲來的突兀,驚的眾人俱是一愣,尤其是何歡,更是雙眸直勾勾盯著溫子琦,似乎在詫異此人是如何知道這種小事的呢?「回公子的話,此是說來與小的所患的疾病有著一定的關系!」

「你身患何疾?」一直在一旁雙唇好似焊在一起的凌浩然,驀然插言問道︰「我怎麼沒有听說過你身患疾病?」

听聞此言,何歡臉色一僵,滿臉擔憂地說道︰「回公子的話,準確來說小的這應該不能算是疾病,就是晚上很難入睡而已。」

話說于此,驀然間覺得如果被凌浩然嫌棄,可能會被驅逐出府,便連忙磕頭哀求道︰「公子,小的真的不會影響您安排的任務的,請你萬萬不要將我逐出」

凌浩然心思何等聰慧,未待他話說完,便知道他在擔憂什麼,便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你無需這樣,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放心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這話雖然說的平淡無奇,可是在何歡耳里卻比那余音繞梁的仙糜之音還要動听許多。便連忙磕頭叩謝不止。

「行了行了!」凌浩然連忙抬手示意何歡站起來回話,語氣幽怨地說道︰「你跟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喜歡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嘛?起來回話便是了!」

話已至此,在場之人俱了神情一愣,尤

其是何歡,臉頰的肌肉更是微微抽搐了幾下,連忙照著凌浩然的話乖巧地站起來在一別回話。

「公子,我自幼晚上就難以入睡,家中也是遍訪了周邊的名醫,但是于事無補,父母也是為此苦不堪言,後來成年之後自己也是跑遍了大江南北,終于求的一劑妙藥,只需輕輕一聞,便可整夜無夢。」說著面露惋惜之色瞟了一眼床下。

動作雖然極度的隱晦,但還是被溫子琦察覺,便連忙順著何歡的目光向床下望去,只見在靠近床腳的地方躺著一個白胚藍底的小瓷瓶。

「是這個嗎?」溫子琦俯身將瓷瓶拾起交還到何歡手中,笑眯眯地說道︰「看你剛才的緊張樣子,丟了這個東西恐怕今晚難以入眠了吧。」

何歡伸雙手接過瓷瓶,輕瞟了一眼手中之物,便強顏歡笑地說道︰「多謝公子好意,不過也于事無補了,這瓶中的藥被我一緊張給整個吞了下去了!」

「吞了下去?」一直默不作聲的凌浩然面露不解地說道︰「剛剛我听到你說的是平常只要聞一聞便可以安然入睡了,這一次為何要整個吞下去呢?」

心思聰慧的溫子琦好像猜到了當時發生了什麼,便慧黠一笑,解釋道︰「他那里是自願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當時時間緊迫,他又躺在床上,這一緊張忙中出錯整個給自己灌了下去,是吧!」

听罷此言,凌裴二人俱都將目光移到何歡身上想要去求證,可何歡所流露出來的表情已不需要他二人開口。

「好吧!」凌浩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語氣幽幽地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做糾結也是不能改變其絲毫,只是這線索就到這里斷了」

話說于此,神色不由一傷,便輕輕拍了一下何歡的肩膀,安慰了兩句,便移步到窗前望著夜空中的繁星黯然傷神。

廂房內的氣氛瞬間便的凝滯起來,不用說心懷愧疚的何歡垂首而立,連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會擾亂了凌浩然的心思。就連一向老是嬉皮笑臉的裴淵庭也雙眉緊緊地鎖在一起,望著搖擺的火焰怔怔出神。

「一有心事就看月亮!這都跟誰學的?」一句戲虐的聲音驀然劃破了凝滯的空氣,溫子琦伸手從面露訝色的何歡手中拿過小瓶,晃動這說道︰「這叫成也小瓶,敗也小瓶,你知道嘛?」

本就心情有些不悅,又逢溫子琦出言調侃,凌浩然雙眉一蹙,沒有好氣地說道︰「子琦,我現在沒有心情開玩笑,你還是不要做這種只有老裴才會做的事情了!」

被驀然提起的裴淵庭,登時好像被踩這尾巴的貓一般,立馬站起來辯駁道︰「唉,你這話我就有點不明白了,什麼叫做只有我才會做這種事情,我跟你說啊,我調節氣氛的手法可不是這麼拙劣好不好!」

凌浩然微微一錯愕,簡直那此人沒有任何辦法,便雙肩一聳,放慢語氣說道︰「我知道你二人是好心,但是

我現在確實是被諸多煩心事弄的腦袋發脹,所以」

「我才不會干老裴那種事呢!」溫子琦輕切了一聲,一臉譏諷地瞟了一眼裴淵庭,方才轉過身來對著何歡說道︰「我覺得你家公子應該找你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好了!」

話已至此,在場的人都不是呆傻之人,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只不過何歡卻沒有馬上動身,而是抬頭望了一眼凌浩然。

「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听聞此言,何歡沒有任何辯駁,深施一禮後,便邁步從廂房走了出去,出了門後還懂事的將門緩緩地帶上。

腳步聲剛從耳邊消失,裴淵庭便迫不及待地說道︰「我也是服了你,你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可以了,再不濟你就說一句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你下去吧,非要說你也累了,他可是睡了一天一夜那里累!」

凌浩然嘿嘿一笑,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馭下之術,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說罷便邁步來到桌前,將燭火吹滅,壓低聲音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你為什麼把燈吹滅呢!」裴淵庭正愁沒有地方反駁,如此良機怎能讓其輕易流過,便悻悻地說道︰「大戶人家的孩子,做事老是這麼不著邊際!」

「你不懂!」凌浩然嘆息一聲,語若游蚊般地說道︰「這是子琦教給我的,現在我們在屋內是暗,倘若有人來從外面進來,那叫敵明我暗!」

溫子琦微微一錯愕,臉頰的肌肉抽搐了幾許,方才輕嘆一口氣說道︰「要學你就好好學,學點皮毛就開始炫耀,幸虧老裴目不識丁,要不然你非丟人不可!」

這番話一出口,二人俱都怔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驀然良久,凌浩然才喃喃道︰「這一句話將我們兩個人損的是一文不值,要不是我看他對我還有點用,我早就將他哄出這個房間了!」

三人俱是聰明之人,有些話並不需要說的太明白,就這般一說一鬧,氣氛瞬間變得不在像之前那般凝滯。

對于二人這般在陪自己玩耍,凌浩然心中一暖,輕笑了幾聲,便一臉正色地說道︰「子琦,你將何歡支開是不是又什麼發現呢?」

「沒錯!」溫子琦似乎也知道他對這件事頗為在意,所以未待他話音落地,便接著說道︰「你記得我問過你,何歡知道你多少事情這件事吧!」

凌浩然聞言一怔,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有次一問,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嘴上卻絲毫沒有耽擱,沉聲道︰「記得!這才過去多久。」

好似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一般,溫子琦還未待他話音落地,便又追問道︰「那你之所以心煩,不也就是無法知曉此人到底有沒有顯露的秘密對不對!」

听聞此言,凌浩然雙唇抿成一條直線,默然良久,方才從齒間緩緩擠出兩個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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