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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脫口而出

正一臉凝重的黃捕頭,听聞裴淵庭這般叱責,心中頓生不悅,便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道︰「裴哥,我當你是好兄弟,所以我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卻在懷疑我。」

說著語氣一頓,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長吁一口氣,悻悻地說道︰「我也知道這事听上去很不可思議,可是我的雙眼就看到這些,我能如何!」

三人相處這麼久了,溫凌二人自然知道,裴淵庭只是隨口這麼一問,並沒有真的懷疑黃捕頭的意思,可是另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黃捕頭竟然這般大的反應,就好像戳了其軟肋一般,心中俱都登時起疑。

畢竟相處久了,一定的默契還是有的,裴淵庭回頭瞟了一眼溫凌二人,見其神情便能猜的個七七八八,便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轉瞬間三人便通過眼神交流一番,裴淵庭眸中帶笑的將視線移到黃捕頭身上,打了個哈哈,討饒道︰「是我的錯,老黃你也別大動肝火,我其實沒這個意思,來來來,我以茶代酒自罰一杯!」說著端起面前的茶杯豪飲一口。

好似得償所願的黃捕頭,嘴角微微上揚,若不是強行繃住,恐怕都笑出了聲,便佯裝咳嗽,輕咳了幾聲,方才穩住心神,淡淡地說道︰「朋友相交,貴在知心,你要相信我!」

「是是是,」裴淵庭頻頻點頭,態度恭敬的就好比犯了錯誤正在挨訓的學童一般,一邊點頭,一邊還在一個勁的在認錯,「是我的錯,我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也不知是黃捕頭心中的怒火已經消失殆盡,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只見他緩緩地長嘆了一口氣,柔聲道︰「其實我知道,我們之間有著難以逾越的鴻溝,但是幾位公子不嫌棄我,而且還將我當朋友,我心里何嘗不是滿心歡喜,可是」

話說了一半,好似突然意識道什麼,便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而是話鋒一轉,滿臉堆笑地說道︰「來喝茶喝茶!」

若是三人中誰的反應最快,這還真不好說,但是若說誰的反應比較慢,裴淵庭一定會說自己,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自己還在雲里霧里之際,其他兩人早就心里和明鏡一般。

此時便是如此,裴淵庭看著強顏歡笑的黃捕頭,自然猜到剛才他那未出口的半句話,應該是什麼難言之隱。

連他都想明白的事情,溫凌二人焉能沒有明白。既然察覺黃捕頭不願細說,眾人也便知趣的沒有追問,俱都默契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哎呀,這茶真的是個好東西,」裴淵庭咂吧咂吧著嘴巴,故作高深地說道︰「和酒比起來是有過之無不及!」

眾人聞言一愣,溫凌二人更是神色一呆,雖然相處時間不算多長,但是卻從未見過老裴這般感慨,凌浩然更是倒吸一口涼氣,驚詫地問道︰「老裴,你這話怎麼說?」

正一副攢眉苦思感嘆人生的裴淵庭,聞言一喜,連忙笑著

說道︰「茶這東西,人越喝心里越敞亮,可酒則是越喝越迷糊!」

凌浩然聞言一怔,本想洗耳恭听是何高論,竟然听到這種,登時無奈地搖了搖頭,可是靜下心來仔細揣摩一下,發現好像還確是是這麼一回事。

念及至此,便收起了準備戲虐的心思,而是歪著腦袋看了看他,臉上突然浮起了一絲深淺得宜的笑容,語重心長地說道︰「以為你是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是至理名言!」

可讓他驚訝地是,裴淵庭竟然沒有意料之中地接受他的稱贊,而是驚訝地睜大眼楮,表情甚是夸張地說道︰「啊,你這個評價可是讓我有點飄飄然了啊,還至理名言,我這就是簡單的有感而發!」

送出去的稱贊,竟然沒有欣然接受,凌浩然尷尬地輕笑了幾聲,搖頭道︰「行,你說有感而發也依你,」說著語氣故意一頓,笑著追問道︰「那你還有什麼感悟嗎?」

也不知裴淵庭是故意賣弄,還是真的另外有感觸,听聞凌浩然的詢問,便故意拿了一下架子,將視線移道黃捕頭身上,神秘兮兮地詢問道︰「黃捕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茶的緣故,將我這蒙塵的心洗的通透了許多,我有種錯覺。」

黃捕頭緩緩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直視著他的雙眸,疑惑地問道︰「哦?是什麼錯覺呢?」

似乎猜到黃捕頭會這麼問一般,裴淵庭想都沒有想,便月兌口而出道︰「你和我們之間中間好像隔這一層什麼似的。」

此話若是平常乍一听好像不覺得有什麼,可是若細品,便能發現其中好像暗藏著其他的意思。

若不是因為捕頭一職,需要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黃捕頭也不會臉上常帶笑容,其實他內心深處則是一位非常耿直之人。

此時聞听裴淵庭這麼一說,心中登時一怔,隨即臉色驟變,霎時間就冷峻的猶如鐵板一塊,說話更好似裹著寒霜一般冰冷︰「裴兄弟,你這話可是有點過了啊!」

說罷也不理會眾人投來異樣的目光,自顧自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豪飲一口。

其實裴淵庭說這話時,凌浩然便覺有些欠妥當,想要出言制止,卻發現溫子琦竟然示意其不要插手。

一頭霧水的凌浩然正在想著溫子琦為何制止自己,尚未想明白耳邊就響起了黃捕頭這冷冰冰的一句話。

心中登時一驚,連忙放心手中的茶杯,循聲望去,只見黃捕頭正一臉的陰沉,悻悻的用鼻孔喘著粗氣。

七尺男兒竟然被幾句話就給激成這般模樣,凌浩然也是由衷的佩服。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詭異,就連平常老是一副冷臉的溫子琦此時也是眸中帶著一絲笑意,更不用說平常就愛開玩笑的裴淵庭了,若不是其自己強行繃著,恐怕後槽牙上幾個蟲眼都被人數的清清楚楚。

凌浩然雖然知道二人是想激怒黃捕頭,讓其在暴怒之下口無遮攔地說出心中隱秘,可

是沒想到竟然是用這麼拙略的手法。

不過拙略歸拙略,效果確實有目共睹,剛才還用鼻子喘粗氣的黃捕頭,此時竟然眼圈兒微紅,眸中竟然有水汽似要涌出。

見到效果竟然是如此明顯,凌浩然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開導之語又咽了回去,轉眼間將面帶春風換作一臉鄙夷,眼神更是換成了高高在上的目空一切。

本來還能強忍著心中的憋屈,此時又看到了這似曾相識的眼神,目光瞬間一凝,浮光往事霎那間充滿腦海,一股鑽心的疼痛頃刻間讓其臉色變得蒼白。

黃捕頭用手捂住心口,強忍著心中悲憤,從齒間擠出擠出幾個字︰「我承認你說的對,但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就妄加評論。可見你的格局也經此而已!」

听聞此言,裴淵庭臉頰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幾許,若不是強行繃住,就剛剛這一句就把他嗆的馬上要動怒。

轉念一想,黃捕頭此時的一言一行不就是自己相要達到的目的嗎?便瞬間將滿腔怒火化作一聲大笑。

此時發笑無異于在黃捕頭即將要崩塌的圍牆上猛踹一腳。

「你笑什麼?」黃捕頭眉睫一挑,臉上鐵青的站了起來,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裴淵庭。

「我笑你沒有出息!」裴淵庭驀然收住笑聲,抬手一指黃捕頭的鼻子,嘲諷道︰「年近四十了,孑然一人,對外還聲稱自己乃是深情,非她不娶!我看你是在白日做夢。」

俗話說的好,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此事對于黃捕頭來說無疑是其絕不允許外人踫觸的逆鱗。

所以當听到有人竟然對此事妄加非議的時候,黃捕頭登時火冒三丈,雙眸之中的精光猶如利刃一般射向裴淵庭。

「你個小孽種,」黃捕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當你是兄弟,對你一忍再忍,你卻如此出言重傷于我,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黃捕頭的一句‘小孽種’也將裴淵庭惹惱,還是情緒已經烘托至此,不好就此鳴金收兵,只听裴淵庭順著這個話茬便吼道︰「我安的什麼心,大家都清楚,可你安得什麼心,卻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他娘的能安什麼心,」盛怒之下的黃捕頭一拍桌子,氣呼呼地辯解道︰「我就是一個小小的捕頭,上面怎麼命令,我他娘的只能照做!」

耳听到此,裴淵庭回頭瞧了一眼身旁的兩人,費勁周折終于听到一句真話,什麼尸體自己莫名的消失,全是這位捕頭自己現編的。

如此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讓凌浩然和溫子琦和他一起去一下那個義莊,如果真的是案情緊急,又怎麼可能一見面不說,而是磨磨蹭蹭的等到現在。

「所以是上面下了命令,讓你將我們騙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溫子琦深深地凝視著黃捕頭的眼楮,面色甚是肅然,一字一頓地說道︰「是不是知府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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