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死啊!命倒是挺大!」
趙桓抬手不停地敲擊著御案,他不太想救治蕭木研,把珍貴的青霉素浪費在這種人身上,真是不值得。
這貨很記仇,對于蕭木研曾經冒犯過自己的事還銘記在心。
想了想,這貨猛地一拍桌子開口道:「老李,立刻停止對蕭木研的一切藥物治療,任其自生自滅。」
「啊?」
李時珍聞言有些不解,好奇地問道:「聖上,這是為何?」
「仇人而已!」趙桓慢慢吐出四個字。
李時珍秒懂,既然趙桓不讓他救,那他听命便是。
神醫的辦事效率很快,回去後立刻便是停止了對蕭木研所有的藥物救治。
蕭木研的花柳剛剛得到緩解,還沒完全好利索。
突然停藥,讓他的病情又持續惡化起來。
「啊!藥!藥!快來給我打一針!」
蕭木研渾身奇癢無比,他不停地來回撓蹭著。
膿瘡被撓開,血與膿水一起流出,顯得無比的人。
癢的實在是受不了了,蕭木研拼了命的撓著,殊不知越撓越嚴重。
天祚帝和大鳳仙歪頭看著他那痛苦的模樣,兩人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啊!我受不了了,來人啊!」
蕭木研一邊撓,一邊瘋狂地大喊著。
「呸,活該!」
大鳳仙惡狠狠地朝著他啐了一口,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一口一個心肝的叫著。
兩人的關系從情人徹底破裂,現在兩人是彼此的仇人。
李時珍聞聲從帳外走了進來,看到蕭木研這副淒慘模樣有些于心不忍。
但一想到趙桓的吩咐,還是狠下心來。
蕭木研看到他進來,便撲了上去抱住李時珍的大腿。
「神醫,神醫你救救我吧!我求求你了!」
「不是老夫不肯救你,而是聖上有旨,不讓我救你。唉,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李時珍一使勁踢開了他,轉身出了大帳。
蕭木研听到了他說是趙桓不救治自己,便仰天怒吼道:「趙桓,你給我等著,老子要你好看。」
一旁的天祚帝拍手叫好道:「好好好,聖上做的不錯,對于你這樣的死狗,就應該丟出去自生自滅。」
「老東西,我弄死你!」
蕭木研暴怒,隨即便撲向了天祚帝。
「死去吧!」
渾身無力的蕭木研怎麼會是天祚帝的對手?
就見天祚帝一個抬腿,便踹到了他的肚子上,蕭木研捂著肚子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老爺威武!」
大鳳仙尖聲歡呼著,就要湊近倒入天祚帝的懷中,主動投送懷抱。
「滾開,臭娘們!」天祚帝又是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天祚帝用勁過猛,將大鳳仙給踹吐了。
倒在蕭木研的旁邊,大鳳仙也沒了知覺。
天祚帝似乎是不解恨,拖著病軀起身,對著兩人又是一頓猛踹。
同時,將蕭木研的作案工具給廢了,踹的稀爛。
大宋國都爆發花柳病的消息傳的迅速,很快,就傳到了金國。
當熙宗皇帝知道這事後,便想著趁火打劫,命金兀術立刻發兵趁機進攻中京大定府,想要把大定府給奪回來。
金兀術氣勢沖沖的點起十萬大軍南下,這次他有的是信心奪回屬于金國的地盤。
結果就是遇到了燕雲行軍大總管盧俊義的激烈反抗,毛都沒撈到。
趙桓在北方陳兵十幾萬,為的就是防止金人偷襲。
如今金軍正猛攻大定府,但盧俊義可不是好惹的,大定府城頭上的數十門火炮轟的金軍士兵懷疑人生。
金兀術還想著趁著大宋染病內亂,來佔佔便宜。
不料便宜沒佔著,還損失了數萬兵馬,金兀術這個氣啊!
大定府久攻不下,金兀術無法,只能後撤。
于是,金軍扔下幾萬具尸體,灰溜溜的從哪來回哪去。
金軍犯邊的消息傳回東京城趙桓的耳朵里,這貨登時就怒了。
「金兀術打的倒是好主意,看咱們有難,就想來趁火打劫,是欺我大宋無人乎?」
趙桓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而此時東京城包括周圍各州縣的花柳病已經得到了控制,患病人數也在逐漸減少。
看著李時珍送來的病患統計,趙桓嘆了口氣,這次大規模的花柳病雖然是得到了控制,但也死了不少百姓。
「傳旨,將將死去百姓的尸體趕快火化,埋于地下三尺。」
趙桓深知這花柳病的傳染性,需得治根。
「聖上,那北方那面,是不是也得派兵去支援盧將軍?」王全湊過低聲說道。
「必須派,狗日的金兀術,朕實在是走不開,要不然就御駕親征了。」
一提到金兀術,趙桓就來氣。
王全這是邪邪一笑,腦海里想到一個餿主意。
他獻計道:「聖上,老奴這有一個好主意,不用浪費一兵一卒,便可使金國陷入混亂之中。」
「哦?快說說是何計策?」趙桓好奇道。
「金國欺人太甚,那不如就把花柳病傳到金國,讓他們也感受感受花柳病。」
趙桓听後眼楮一亮,這是個不錯的計策,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貨跟王全對視一眼,兩人嘴角露出不可名狀的笑容。
「老王,沒看出來啊,你也挺歹毒的啊!不過朕喜歡。」趙桓笑著調侃道。
「嘿嘿,這都是聖上教導老奴的,聖上說過,對待敵人,就應該不擇手段,能取勝的辦法那就是好辦法。」
趙桓聞言連連點頭贊道:「不錯不錯,那這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事成之後,朕重重有賞。」
「殿下,您就放心吧!都交給老奴了。」
王全拍著胸脯保證著,一副自信的模樣。
領了聖旨,王全便喬裝打扮了一番,帶了十幾個禁軍侍衛,全部裝扮成去金國做生意的商隊。
他來到隔離區,將病原體蕭木研給帶了出來。
蕭木研以為這是來救自己的,沖過來就要抱大腿。
「滾開,別髒了咱家的手。」
王全滿臉嫌棄,拿出一方手帕擦了擦被他踫到的靴角。
禁軍侍衛立刻拔刀上前,架住了他。
「救救我,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蕭木研雙眼含淚,不住地哀求著。
「小崽子,你當初不是挺猖狂的麼?怎麼現在卻慫了?」
王全冷笑一聲,揮了揮手,可憐的蕭木研便被禁軍侍衛合力抬進了一口巨大的棺材里。
棺材里,還有許多患病而死的病患,蕭木研被丟進去後,大喊大叫著想要爬出來,但禁軍侍衛卻將棺材蓋封死。
最後一絲光亮不見,蕭木研便置身在了黑暗之中。
周圍漆黑一片,又是死人堆,蕭木研驚恐地敲著棺材壁,可惜沒人回應他。
收拾妥當,王全便帶著商隊上路了。
這支商隊很奇特,商人各個人高馬大,不像是經商的。
而在商隊的最後面,是一口三匹馬合力拉著的巨大棺材,通體漆黑,煞是人。
商隊經過大半個月的長途跋涉,已經出了幽州地界,直奔大定府而來。
此時大定府下的金軍早已退兵,金兀術這次趁火打劫的計劃算是落空了。
商隊過了大定府,便進入了金國的勢力範圍內。
王全吩咐眾人一定要小心警惕,他們事先換好金人的服飾,以防萬一。
幸好一路相安無事,王全出手闊綽,路上遇到盤查的金軍就多使點銀子。
金軍見錢眼開,見王全大方,便不再為難他們。
商隊過了黃龍府,出濱州,在向前走三百余里便是金國都城會寧府。
終于進入了金國的核心地界,王全總算是松了口氣。
接下來的道路便平坦了許多,可能是臨近都城的緣故。
又是一周的光景,商隊終于是趕到了會寧府城下。
王全並沒有進入城中,而是在附近找了個比較大的部落,將棺材悄悄地撇在了那里……
好不容易能來一趟金國的都城,王全有些興奮,本著來一趟不能白來的原則,他帶著商隊開始進入城內閑逛了起來。
結果剛一進城就大失所望,這特麼是個村吧!
王全被會寧府內的環境驚的呆了,只見入目的街道上,滿是擁擠的人群,牲畜遍地走,想拉就拉,想尿就尿。
一股怪味飄了過來,王全立刻就捂住了鼻子。
會寧府的建造極具女真人的特點,房屋低矮,用料簡單,顏色單一。
王全甚至還看到了遠處的皇宮,就那麼幾間比較大一點的房子。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我們大宋的一個村鎮都比你們這里好上百倍。
跟東京城那就更不用比了,簡直就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本來還有逛一逛的心思,但看到這簡陋模樣,王全頓時就想走。
但他一想,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著也得給趙桓帶點禮物回去。
于是,便硬著頭皮擠入人群閑逛了起來。
逛著逛著,他就發現,會寧府不只有女真人。西夏人和吐蕃人也有不少。
他還看到了許多同自己一樣的大宋商隊,帶著大宋的茶葉,錦緞來此販賣。
來到一處露天的珠寶攤,王全停下了腳步。
他一眼就看中了擺在攤位上的幾塊寶石,許是在宮中待的久了,各種寶貝他都見過,因此便能分辨出寶貝的好壞。
「這寶石如何賣,要價多少?」
王全拿起一塊仔細打量了起來。
賣寶石的是個吐蕃人,他听不懂王全說話,便一個勁地亂比劃。
「什麼?多少錢?」王全也不知道他比劃的是個啥意思。
「五!五!」吐蕃商人伸手比劃著五。
「五千兩?」
吐蕃人聞言搖了搖頭!
「五百兩?」
吐蕃人還是搖頭!
「五十兩?」
這話一說出口,王全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他能看出來,這幾塊彩色的寶石絕對超出五千兩,甚至更好。
沒想到這吐蕃人還真就點頭了!
「五!五!」
王全哭笑不得,隨即從懷中掏出五塊大銀子遞了過去。
「不用找了,剩下五十兩是賞你的。」
王全說完擺擺手,拿上寶石就離開了這里。
吐蕃人一臉激動,朝著王全離去的方向連連行禮。
在會寧府中左繞右繞,王全根據趙桓的指使,找到了金國左相完顏希尹的府邸。
這完顏希尹正是趙桓安插在金國的臥底,為他時刻搜集情報,是趙桓在金國朝堂上的耳目。
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自金太宗歸天後,完顏希尹便被降了職。
剛剛登基的熙宗皇帝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像完顏希尹這些舊黨自然是不在重用。
熙宗撤去左,右二相之位,加封金兀術為太師,乃一眾文武之首。
完顏希尹被貶為中散大夫,徹底遠離了政治中樞。
這次,王全奉趙桓之令來找完顏希尹,為的正是要對金國用兵一事。
將趙桓的親筆書信交給完顏希尹,王全坐在一旁安靜地喝著茶,等待著他的回復。
完顏希尹仔細地看了一遍書信後,立刻便是跪地朝著大宋的方向行了一禮:「完顏希尹必不負主人所托。」
「完顏大人,此事不急,我家聖上只想知會你一聲,隨時將金國每次的大動作匯報給我們。」
「王公公請放心,雖然我被降職,但還是能打听到一些情報消息的。」
王全點點頭,起身拿出一個小箱子。
「這里面裝的叫做青霉素,會寧府即將大亂,我現在交你如何注射……
從府中出來,王全便直接出了會寧府,連夜朝著大宋的方向而去。
……
清晨,部落中的金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走出了帳篷,開始了一天的忙碌生活。
「阿巴里,把羊全都趕過來!」
名為阿巴里的年輕人應了一聲,打開羊圈的木柵欄,將羊趕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部落中的金人陸陸續續的趕著牛羊出了部落,組團去放畜。
突然,阿巴里指著不遠處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驚呼道:「那是什麼?」
眾人聞聲看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都好奇的湊了過去。
入目是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材,一眾人有些不解,棺材怎麼會被人放在這里。
出于好奇,他們便合力將棺材蓋給推了開來。
頓時,一股惡臭襲來,燻的一眾人下意識地掩住了口鼻。
阿巴里的膽子不是一般大,他竄上棺材,低頭向里面看去。
十幾具慘不忍睹的尸體正躺在其中,其中一具死狀淒慘,他瞪大著眼楮,雙手死死地抓住棺材壁,仿佛生前經歷了什麼驚恐的事。
見到這樣的情景,饒是阿巴里在怎樣膽大,此時也被嚇了一跳。
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把這些尸體抬出來燒掉,棺材材質不錯,拉回部落另有其用。
于是,這些金人就開始動手抬尸,丟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幾頭牛哞哞的叫著,走了過來。
牛頭湊近尸體聞了聞,撕咬尸體身上的破衣服就開始嚼了起來。
十幾具尸體全部被抬出,一眾金人先是搜刮了一番,看看有沒有值錢的東西。
結果啥也沒發現,還沾了一手的血水。
金人毫不顧忌,隨手就朝著身上一蹭,把手上的血水蹭了下去。
大火被點燃,十幾具尸體被化為了灰燼。
這群金人都沒當做一回事,便該干嘛干嘛去了。
夜晚,部落里宰了三只羊和一頭牛,開起了篝火晚會。
而那口棺材,則是被部落首領拿了去,用棺材的木料做成了一張木床……
王全的計策得到了很好的實施,金人什麼也不懂,便中了招。
結果次日,部落里便有許多金人倒了下去,渾身起滿了膿瘡。
部落里的其余金人無奈,只好帶上他們去會寧府求醫。
這一去會寧府,可壞了事咯!
幾天後,金熙宗向往常一樣召開朝會。
金國很窮,沒錢擴建皇宮,所以朝會的宮殿不是特別大,一眾群臣只能是側著身子,防止擠到別人。
在金熙宗下首處,擺放著一張黃金打造的座椅,這正是屬于金兀術的專屬座位。
因金兀術戰功赫赫,又助熙宗平定內亂。
故此,熙宗皇帝下旨,金兀術上朝可以坐著,不用行跪拜之禮,可見金兀術的殊榮。
今日也不例外,金兀術大喇喇的坐在屬于自己的椅子上,面露不屑,看著下面的群臣。
"愛卿們,今日可有何事要請奏朕啊?」
熙宗皇帝興致沖沖,剛剛當上皇帝,他發誓要干出點名堂來。
話音剛落,一位大臣出來奏道:「陛下,這皇宮大殿已出現漏損,可否出資翻修一番?」
金熙宗聞言面露難色:「愛卿說的不錯,朕也想重建皇宮,可是國庫沒錢啊!」
現在他總于體會到了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干啥都要錢。
「陛下,上次西夏不是進貢了一千多萬兩白銀麼!」大臣小聲地說道。
金熙宗頓時語塞,上次西夏是進貢了一千多萬兩白銀不假,但是這些錢他卻另有安排。
金軍打造兵器鎧甲需要錢,加固邊境城防還需要錢,更重要的是,大宋燕雲艦隊每天都來騷擾金國的邊境駐軍,
耀武揚威後,又揚長而去。
于是,金熙宗也升起了建造一支水軍的想法。
他已經撥完了經費,建造大船,組織水軍。
但金人長期騎馬,以騎射聞名于天下,讓他們坐船還不得把腸子都給吐出來。
金熙宗年輕氣盛,大宋有的,我們也一定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