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心中有氣,好好的玉米和西紅柿被糟蹋成這副慘樣。
他現在真想迫不及待的把野不離那伙人給揪出來,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火藥局里,凌振正在接受趙桓的批評。
丟了一箱炮彈,這可不是小事。趙桓對于火藥的管控是非常嚴格的,絕對不允許泄露出去。
如今一箱炮彈被偷,作為火藥局局長的凌振難辭其咎。
「殿下,此次炮彈被盜,臣也有責任。故此,臣也願意接受您的任何懲罰。」凌振一臉慚愧,他也在暗暗自責,早知道這樣就派幾個徒弟守在這里好了。
「好!凌振,既如此,我便罰你去生產車間做三個月的零工。」言罷又看向李來水:「李老,念在你年紀大的份上,這次就不罰你了,你的任務就是把那座被毀壞的大棚盡快給我恢復到原樣。」
兩人急忙跪伏在地,感謝趙桓沒有對兩人重罰的大恩。
「殿下,那這被盜的一箱炮彈,我們該從何查起?」凌振起身後問道。
趙桓聞言皺起了眉頭,他也沒有絲毫的頭緒,這幫王八蛋一點線索都沒留下,這讓他從何查起。
同時他也很是不解,有誰會冒著風險溜進工業基地,就為了偷一箱炮彈。
又或是,想要得到炮彈里的火藥。趙桓把有嫌疑的人挨個想了一遍,從徽宗想到蔡京,又從鄆王想到高俅。
很快,這些人就又被他給否決了。「不對不對,不可能是他們,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偷爺的東西。」
他一邊自語一邊思考,想的都是些與他有仇的人,唯獨沒有想過曾經見識到榴彈炮威力的金與西夏。
想不到辦法,那就封鎖周邊,他相信這伙人應該沒有走遠,或者說,偷了炮彈還沒來得及離開。
于是趙桓大手一揮,當即下令道:「傳我命令,封鎖長安城四處城門,嚴加盤查過往行人,發現可疑人員,就地拿下。」
命令下發,長安城內的守軍便立刻行動了起來,封鎖四處城門,進出的過往百姓也要經過守軍的盤查。
此時,作為罪魁禍首的野不離幾人正在客棧內呼呼大睡著,絲毫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何事。
直到午時,野不離幾人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手下,野不離坐了起來,只覺得頭好似炸裂般的疼痛。
晃了晃發沉的腦袋,轉頭看見幾個手下還在睡著,他一腳一個將手下們都踹下了大通鋪。
「都啥時候了還睡?醒醒,都給老子醒醒。」
手下們捂著站了起來:「頭兒,你的酒醒了?」
「放屁!老子就沒醉過。」野不離一臉豪橫的揚起了腦袋。
幾人收拾一番,就想著趕緊離開長安城北上回歸大金。
野不離穿好衣服,隨口問了一句:「炮彈呢?拿出來讓老子看看,就為了這個東西折騰了老子大半宿。」
「頭兒,你累我們也累,昨天還是我把你背回來的。」手下邊說著,邊起身找著炮彈。
找了半天沒找到,幾個手下很是疑惑,昨天明明從廠房里偷出來一個的啊!
「你們幾個還真行,還知道把炮彈藏起來。別鬧了,趕緊拿出來讓我看看。」野不離以為幾個手下是在演戲,笑罵一聲也沒當真。
「頭兒,炮彈好像丟了。」手下低頭小聲的說道。
「我說你們幾個當老子傻啊!」他大笑的望著幾個手下,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
可看見他們一臉的窘迫,才明白過來不是開玩笑。
「什麼?炮彈被你們弄丟了?」野不離氣的差點吐血,辛辛苦苦的偷來的炮彈就這麼沒了。
氣的他上前幾步,每人賞了個大耳刮子。
幾個手下捂著臉,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頭兒,我想起來了。」一個手下突然出聲道。
野不離面含煞氣,不耐煩喝道:「說!炮彈在哪里丟的?」
手下撫著下巴來回的踱著步子:「我記得昨日我是最後一個翻上牆的,當時我把炮彈放在了牆邊,然後就順著鉤索上了牆。頭兒,我知道了,炮彈落在那里面忘記拿出來了。」
這手下想起了昨晚的事,他一臉興奮的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其他人滿臉陰郁的神情。
「噗!」野不離被氣吐血了,他顫抖著抬手指向這名手下:「你這個笨蛋。」
他捂著被氣到發痛的胸口,自己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笨蛋,好不容易偷出來的炮彈居然還忘了拿。這下所有辛苦就都白費了,工業基地已經加強了守衛,他們再想回去偷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了。
「廢物!」野不離怒喝一聲,拔出牆上掛著的刀就要砍了這個手下。
其余手下忙奪下刀來,又是一番好言相勸。
丟三落四的這個手下很是委屈,心道這也不能全怪我啊!
他想緩和一下劍拔弩張的氣氛,于是便笑著開口說道:「頭兒,大不了咱們再回去一次,能偷一次也就能偷兩次。」
「你他娘說的容易,你以為那麼好偷呢!」
手下心中不服,小聲的嘀咕道:「還不是因為你喝多了,我們要伺候你,要不然炮彈怎麼會丟?」
「你他娘的說什麼?」野不離見他還敢反駁,既然說起了自己的不是,他掄起拳頭叫道:「兄弟們,給我揍他。」
這名手下算是惹了眾怒,野不離幾人抄著拳頭便撲了過來,先是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然後沙包大的鐵拳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
「頭兒,我錯了,哎呦,別打了。」手下不停地告饒。
野不離正在氣頭上,又怎會停手,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一頓狂揍,這名手下已經是奄奄一息了,野不離心中的怒火也發泄了出來,便也停止了摩擦那位可憐的手下。
揍得累了,野不離來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或許是不解渴,他捧著茶壺咕咚咕咚仰頭喝了個痛快。
「呼!」長吁一口氣,野不離扔掉茶壺沒好氣的說道:「都想想,現在該怎麼辦?」
幾個手下也是一籌莫展,均是苦著一副臉:「頭兒,實在不行,咱們就再回去偷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