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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讓他幾尺又何妨

趙桓邊和馬輝說著話邊翻閱著開封府歷年來的卷宗。「咚咚咚」突然府外出來了擊鼓的聲音。

趙桓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馬輝,派人出去看看,何人擊鼓?沒想到本太子第一天走馬上任就要斷案了。」

馬輝出去片刻就匆匆折回:「殿下,一些小事而已,兩個百姓因為一些瑣事在擊鼓,不用理會他們。」

「馬輝,以前我是怎麼教你的了?這麼快就又忘了?我看你是不長記性吧!」

「殿下」馬輝嚇的跪倒在地:「殿下,馬輝時刻不敢忘記殿下的教誨,只是殿下您有所不知。這開封府下轄十八縣,二十四鎮。要是百姓們都因為一點小事來擊鼓鳴冤,那我開封府豈不是亂套了。」

趙桓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馬輝,你記住了,民生之事才是根本,民大于天。為百姓申冤,處理好民生之事才是我開封府的職責所在。以後跟在本太子身邊多學著點,把你以前的那些地痞習氣改一改,本太子是看你知錯能改,這才對你委以重用。要是再犯這種低級錯誤,本太子定嚴懲不貸。」

馬輝跪伏在地出了一身冷汗,同時又暗自高興,太子殿下這麼看重自己,以後自己一定要跟著殿下好好干。「是是是,小人不敢了,以後絕不再犯。」

趙桓擺擺手:「起來吧,去把那兩個百姓請進來。」

馬輝起身領命而去,片刻,領著兩名身著樸素的百姓走了進來。

「小人參見府尹大人」兩個百姓跪下納頭就要拜。

趙桓點點頭道:「免禮,說說吧,你二人因何事擊鼓。」

「大人,小民兩個是鄰居,祖祖輩輩都在東京城里居住。只因小人家近年來新添了幾個人口,這屋子就有些不夠住,小人原本想著把院牆拆毀一小節,修建一個小瓦房。可是這李老漢非說我要是修了這個瓦房就是佔他家的地界,小人和他爭執不過。特來府衙求大人做主。」

趙桓听他說完只覺得這種事情好像在哪見過,他猛地想了起來:「這不和清朝六尺巷的典故相差無幾麼!要是這樣,那就好辦了。」

隨即趙桓問向那李老漢:「李老漢,你也說說。本府會公平斷決的。」

那李老漢因年紀有些大,哆哆嗦嗦愣是沒說出一句話。「馬輝,給老人家倒杯茶水,再給看人家拿一條凳子,讓老人家順順氣坐下說。」趙桓吩咐道。

李老漢坐下喝完了茶水,半晌才慢悠悠的說道:「多謝大人照顧我這個糟老頭子。大人,這王後生說的沒錯,他拆的那面牆就是以前俺家爺爺修的,他拆了就拆了,我也沒說什麼。可這王後生不光拆牆還要建房,佔了我家一片地界,那老漢我可就不同意了,還請大人為我做主啊!」

趙桓點點頭:「老人家請放心,具體的事宜我已明白。王後生,你好歹跟人家協商一下,再拆牆建房不遲啊!你沒經過人家同意就把房子修到了人家的地界上,這你可不佔理啊!」

「大人,小人跟這李老漢商量了,小人要佔李老漢家的幾尺地界,原本都是小人家的,只是被李老漢的爹給強行佔了去。」

「你放屁!咳咳咳」李老漢哆哆嗦嗦的指著王後生,氣的咳嗽了起來。「那地就是我家的,何來你家之說。你這後生莫不是看我年老,想要欺負我這個糟老頭子吧!」

兩人同時說道:「大人,請為小人做主啊!」

趙桓被他倆吵的有些頭疼:「王後生,你修一間房子需要多少貫錢?」

「回大人,三貫錢足矣。」

「好,本府權當這地是李老漢家的。」

「大人,這……」王後生剛要說些什麼就被趙桓打斷了。趙桓擺擺手道:「听我說完,李老漢,如果王後生用錢買你這塊地,你肯賣給他嗎?」

「用錢買,老漢我自然賣給他,老漢只是氣不過他對我的那個態度。」

趙桓微笑起身走到他二人身前:「好,既然如此,王後生,本府撥給你十貫錢,權當你修房子之用。李老漢,本府也撥給你十貫錢,就當你這塊賣給了王後生。你二人以後還是和睦鄰里,斷不可再為這點小事就結仇結怨。你二人意下如何啊?」

「大人」王後生李老漢一同跪倒在地拜道:「多謝青天大老爺。」

「等等,我還有一物賜予你倆。」趙桓回到案桌,鋪開一張紙寫了起來。「好了,這一張紙贈予你倆。記住,以後鄰里之間定要和睦相處。」

兩人再吃拜了拜,說了些千恩萬謝的話,這才退了出來。從府衙出來,李老漢拿著趙桓給他倆的那張紙,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旁邊的王後生尷尬的提醒了他一句:「李伯,您老人家拿反了。」李老漢看了他一眼道:「老漢我不識字,你小子倒是上過學堂,考過科舉。給老漢念念大人寫的什麼。」

王後生接過念了起來:「兩人擊鼓只為牆,讓他幾尺又何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他又默念了幾遍突然大笑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了。李老漢,這次是我不對了,我給你賠不是了。」

李老漢被他弄的也不好意思起來:「老漢我也有錯,我們應該感謝大人啊!」

「是啊,是啊,听說這個大人是新上任的。沒想到這麼為吾等小民百姓考慮。開封府,來了一位好官啊!」感嘆了幾句他又說道:「李伯,晚上我請你喝酒,就算是我給你賠罪了。」

「你這後生,要請也是老漢請,老漢也要給你賠禮。」

「哈哈哈,就別謙讓了。走走走,我們一同回家……」

「殿下,小人不明白為什麼要給他兩二十貫錢,直接判個誰對誰錯不就妥了麼?」公堂上,馬輝不解的問道。

趙桓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解釋:「要不說你是榆木腦袋呢,以後多跟著本太子學學。」

「是是是,小人是榆木腦袋,怎麼能跟殿下相比呢,殿下腦袋里想的都是國家民生大事,小人腦袋里只想著怎樣伺候好殿下。」

一直站在趙桓身側的王全撇了撇了嘴:「好小子,你是要搶咱家的活計啊,伺候殿下還輪不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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