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導好，我是來自川省的譚頌韻，北電大一新生，今年十七歲。」
進來的少女朝王敵鞠了一躬，略顯緊張道。
站在旁邊的趙小刀看著她極力隱藏的狂熱眼神，暗暗點頭，總算明白了王敵之前所說的話。
王敵頷首︰「嗯，就算你特意點出你來自川省，我也不會特殊照顧你的。」
「我知道。」譚頌韻深吸口氣，臉上緊張漸漸消失，變得認真起來。
「十七歲，年齡稍微大了些，但臉型不錯，很有少女感，之前有過演出經歷嗎？」
听到他的話，趙小刀又開始暗暗磨牙。
論少女感，她可不認為自己會輸眼前這位比自己小三歲的小女孩！
「有過三次，但都只是一些小配角。」譚頌韻如實回道。
「來，表演一個壞人特有的邪笑。」
「呃……」她愣了一下，隨即很快給出反應。
身體向右轉九十度，側頭斜視王敵，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嗯…邪和壞勉強都有了，可最重要的……
「不夠嚇人！要人一看了就害怕，甚至產生心理陰影，晚上做噩夢的那種表情。」
譚頌韻被他的要求整懵了，不只是她，連一旁的趙小刀都覺得他的要求是在故意刁難人。
「你這要求怎麼可能辦得到？」
王敵瞥了她一眼︰「所以你演不了這個角色啊。」
「那誰能演？」
王敵沒答，倒是想了一陣的譚頌韻若有所悟道︰「是像陽雪學姐的江玉燕嗎？」
王敵搖頭︰「沒那麼凶狠，重點凸出一個‘陰’或者‘詭’字，如果要參考的話，你可以試著學一下楊彤舒飾演的徐盈盈。」
于是譚頌韻又在王敵的指導下試了幾次，但都沒達到理想效果。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噢……」譚頌韻略帶失望應道。
「算你過了首輪試鏡，回去再好好準備準備。」
「呃……」她由失望轉為發呆，又慢慢轉喜，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又听王敵道。
「另外，出去找剛才和我一起來的那個女人聊聊簽約的事。」
「簽約？！我…我真的可以嗎？」她激動得語無倫次，有種突然被幸福砸中的感覺。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王敵一臉高冷。
「是…是！」她慌忙應下，九十度彎腰鞠躬，又朝趙小刀點了點頭，然後一臉興奮離去。
「學表演的都這麼厲害嗎？」趙小刀喃喃自語。
「怎麼可能？只能說她有點底子和天賦，換個人可能都還不如你呢！」
剛升起要不要去學校進修念頭的趙小刀聞言意外地看了王敵一眼︰「你居然還會安慰人？」
王敵白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就把嘴給我閉上，還有，我不是在安慰你，我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
趙小刀鼓了鼓氣，沒再反駁，去叫下一個人。
「王…王導好，我是北電大一生鄭霜，今年十六歲，以前在蓉城上過學……」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趙小刀打斷。
「咦？你也是北電大一？是跟剛才那個譚頌韻一起來的同學嗎？」
「譚頌韻？」鄭霜皺眉加疑惑臉，「我不認識她，我是本科班，她可能是高職班吧。」
「噢……」趙小刀似懂非懂點頭。
等鄭霜表演完出去，她立即向王敵問道︰「高職班是不是比本科班厲害啊？」
王敵像看傻子一樣看她。
「呃…我說的不對嗎？」她小心道。
「你覺得呢？」王敵反問。
「可…可剛才那個譚頌韻確實比鄭霜厲害啊？」
王敵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第一，個例代表不了整體；第二，譚頌韻已經有三年表演經歷，鄭霜才入學兩個多月；第三，一場戲也並不具代表性。」
「你的意思是說，本科班比高職班厲害？」
王敵沒答，而是說起了兩者區別。
「第一，本科班畢業拿的是學士學位，高職只能拿大專學歷；第二，學費方面高職班遠高于本科班；第三，高職班高考分數要求會低很多；第四，高職班的招生人數遠多于本科班；第五，高職班只有兩年…現在懂了吧？」
趙小刀若有所思︰「那你覺得，我如果去進修，是該選本科班還是高職班好？」
「都選不了，你最多也就只能選個進修班。」王敵打擊道，完了又催促，「好了，別耽擱了，趕緊叫人去。」
前小助理撅嘴，悶悶不樂去叫下一個。
在隨意應付了五六個完全沒印象的試鏡者之後，王敵又迎來一位看著眼熟的少女。
臉上有點嬰兒肥，和趙小刀差不多的圓臉，白白女敕女敕的，看起來很是干淨。
小姑娘進來後也不不怯場，行禮之後就落落大方自我介紹道︰
「王老師好，我是來自魔都的袁冰焰，今年十五歲，擅長舞蹈、古箏，曾參加過申奧演出活動、亞運會開幕式表演、建黨文藝晚會、央視六一晚會、女足世界杯開幕式表演……」
「停停！」見她有繼續說下去的架勢，王敵趕緊打住，主動問道，「你是特意從魔都趕過來試鏡的？這麼遠，你不怕白跑一趟嗎？」
小姑娘不急不緩道︰「不怕！李嘉航、鄭凱等前輩的事跡給了我動力，而且，我從小就隨團四處參加表演，漂亮國、本子、法國、澳洲等國家我都去過，所以從魔都來四九城，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
「哇！」趙小刀听得一臉羨慕。
王敵了解，不再浪費時間，進入正題道︰「行，現在開始試鏡，先做一個壞人在奸計得逞之後洋洋得意的奸笑吧。」
少女一下愣住，再不復剛才的從容，大大的眼楮里是滿滿的疑惑。
「怎麼了？有問題嗎？」王敵皺眉問。
「沒…沒。」小姑娘慌忙搖頭，想了一陣，最後硬著頭皮做了個尬笑表情。
做完後，別說王敵，就是她自己都不滿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這也正常，她雖然表演經驗眾多，但樂器與舞蹈表演，和演戲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正當她低下頭暗自失望時，桌子後面的王敵開口了。
「嗯，表演還有很多瑕疵，但天賦不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公司繼續提高？」
她一下抬起了頭，眼楮里似乎有光在閃爍︰「我願意！」
旁邊的趙小刀看到這熟悉的一幕撇撇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