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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霸道周道!天子心思(5k大章)

庫房前,蛤釋奇搖著尾巴,咧嘴齜牙,不懷好意。

羅柒柒雙目怔然,晃著神,愣愣地看著周道。

進入【平安班】這些日子,這是她距離班頭最近的一次。

此刻的周道,仿佛一座山,八方不動,足以依靠。

任伯安看見來人,只是掃了一眼,旋即露出冷笑。

現在的世道真是變了,就連封妖師都敢在他面前擺譜了。

要知道,他可是煉境九變,身負軍衛之職,位高權重,到了地方,就算是一府之司也不會怠慢。

「這些年司里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任伯安冷哼,眸光譏誚,輕蔑地掃了周道一眼。

當著李淺柔的面,他自然不能落了臉面,今天不僅要拿下羅柒柒,就連這個不開眼的班頭也要給辦了,殺雞儆猴,當眾立威。

「班頭……」羅柒柒小聲嚅囁。

這些年,她在北疆苦寒之地為奴,遭遇淒苦,再也沒有了以前當郡主時的活潑可愛,養成了膽小怯懦的性子。

眼看自己給周道招惹了麻煩,嬌柔的身姿忍不住顫動起來,滿臉的自責。

「小柒柒,不用怕,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動你。」

周道拍了拍羅柒柒的肩膀,將她讓到了身後。

「這阿貓阿狗也學別人出頭?簡直可笑。」

任伯安冷笑,他一步踏出,凌厲的指掌好似鷹爪般落在了周道的肩頭,恐怖的氣勢如狂風激蕩,引得路人側目。

「給我趴下。」

血氣激蕩,恐怖的撕裂之力透過指爪傳來,勁風如狂,凌空抽打,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眾人驚悚,這種力量落在皮肉之上,至少也得骨肉分崩,免不了斷肢之苦。

不得不說,任伯安不愧是煉境九變,身居軍衛之職,面對下屬的頂撞,出手狠辣,不留絲毫情面。

任伯安便是要以雷霆殺段,血腥殺伐,真正立威。

然而下一刻,他面色驟變,猛地警覺,駭然的目光落在周道的肩頭。

他的指爪如落磐石,堅不能催,自立而巋然不動。

可怕的力量仿佛陷入深潭,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

任伯安猛地抬頭,簡直不敢相信。

他的這一手雖然未曾動用術法,可是葉足以裂石穿金,哪怕同境界的高手也不可能以血肉之軀硬抗。

然而,眼前這個名不經傳的封妖師竟然立地不動,硬生生地擋了下來!?

「煉境九變,軍衛之職!?你架子很大!」

周道漠然,淡然的眸光輕輕一掃。

任伯安面色驟變,「哇」的一聲突出鮮血,雙手抱頭,太陽穴鼓鼓跳動,臉上露出極度痛苦之色。

剛剛的對視,他的神魂遭到了難以想象的重創,幾乎出竅崩滅。

「這……這是這麼了?任軍衛怎麼突然受傷了?」

霎時間,庫房前,一陣嘈雜聲響徹。

所有人的臉上俱都流露出匪夷所思之色。

唯有任伯安猛地向後退了兩步,恐懼地望著周道。

到了這時候,他哪里還看不出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普普通通的封妖師,僅僅一個眼神幾乎就要了他的命。

這樣的實力簡直恐怖的沒有邊際。

煉境之中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高手。

「真境強者!?」

任伯安捂著頭,駭然地望著周道,雙目里充斥血紅。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倒霉,竟然遇上了一位真境強者,還將其當成了小人物,可以隨意揉捏。

這種存在,高高在上,視凡俗如螻蟻,視九變如無物,其威嚴豈是可以隨意褻瀆的?

他任伯安在這種存在面前也就是個小小的軍衛而已,受到沖撞還想要斷臂立威,更何況人家是真境大佬?

此刻,任伯安都快哭了,這事真不怨他。

他在御妖司當值這麼多年,也沒有見過堂堂真境強者屈尊去干封妖師這等詭異奇葩之事。

但凡祖墳葬得不是太偏,都不可能這麼倒霉。

霎時間,任伯安的氣勢頓時萎靡了下去,就像是被煽掉的公牛,垂頭喪氣,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盎然堅挺。

「你剛剛的氣魄呢?不是要將她拿下嗎?」

周道漠然,一步踏出,可怕的氣勢宛如一座大山壓得任伯安喘不過氣來。

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眼前站立得仿佛不是人類,氣勢碾壓便足以讓他道心崩潰,修為倒轉。

他的神魂都開始衰弱。

這樣的手段簡直驚悚。

「我錯……」任伯安咬著牙,瑟聲道。

大勢在前,他不得不低頭。

轟隆隆……

周道一抬手,勁風橫掃,直接將他拍飛了出去。

後者一聲慘叫,身上的骨頭紛紛斷裂,皮肉綻開,猩紅的鮮血濺灑了一地。

緊接著,整個人猶如豬肉大蔥餡的包子般砸進牆里,扣都扣不出來的那種,像極了當年平安鎮的陳青罡。

庫房前,鴉雀無聲,死寂如寒潭。

盡管清晨,御妖司內的人還不多,可正因為如此,任伯安的敗落在這清冷的庫房前才顯得格外眨眼。

那可是煉境九變的高手,竟然直接被一巴掌給拍飛了?

這是什麼手段?

「臥槽,這位大佬是誰?封妖師?穿錯衣服了吧!」

「太狠了,任伯安在他面前就是個雞兒崽,這種修為……」

「我們御妖司現在已經牛逼到這種程度了?封妖師的班頭都這麼生猛?怎麼感覺我們御妖司已經可以橫推敕靈宮,腳踩玄天觀了?」

「任伯安這次真是點背到家了,竟然踢到這麼硬的鐵板,我要是他就趕緊回家去遷祖墳,風水太差了。」

一陣竊竊私語響起,紛亂的目光投向周道,透著深深的好奇。

至于周道,看也不看任伯安一眼。

兩年前,這樣的軍衛對于周道而言或許還是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可是以周道今時今日的實力和地位,這種小角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要知道,元王法會,他所面對的可是敕靈宮,玄天觀,還有各大王侯世家的傳人。

最後元王,劍柱弟子。

這種貨色算什麼?

周道轉身,冰冷的目光投向李淺柔。

後者嬌軀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

李淺柔畢竟是東陵侯的掌上明珠,氣質凝練,瞬間便鎮定下來,有恃無恐地望著周道。

天子腳下,京城之地,這里又是御妖司,而她則是郡主之尊。

她不相信此人有擎天之膽,敢犯上駕。

「罪種,原來你找到了靠山?」李淺柔掃了羅柒柒一眼,露出冷笑︰「已經淪落到要靠野男人了,你能給他什麼?用你的身子陪……」

啪啪啪……

話未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庫房前響徹,就如同抽打在倔強母馬身上的鞭子,空氣浮動,震動耳目。

李淺柔一個後仰,高高飛起,緊接著重重落地,「哇」地一聲吐出鮮血,混著潔白的牙齒。

她的臉頰腫得老高。

此刻,這位東海侯的掌上明珠再也沒有了剛剛的高貴與氣焰,癱坐在地上,愣愣地望著周道,似乎還未緩過神來。

這個男人,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扇當朝郡主的耳光?

這踏馬是瘋了嗎?

「你剛剛罵她什麼?不妨在說一遍。」周道掃了一眼。

那樣的目光漠然無情,在他眼里,這位郡主還不如任伯安。

王公貴族,天生高人一等?

武王親子武蒼山又如何?

當初周道還不是說廢就把他廢了?

敕靈宮主的親子葉空又如何?

號稱最強傳人,傲絕同輩,元王法會之上,還不是死在周道的手中?

就算是大妖級的妖物,周道都曾經殺過。

至于其他死在周道手中的高手更是不計其數,他這一路看似輕慢,實則鮮血淋灕,骸骨遍地。

區區一個東海侯的崽子?竟然還敢在周道面前耀武揚威?簡直不知死活。

「你敢打我?」

李淺柔緩過神來,積聚醞釀羞辱和憤怒終于爆發。

自從李北虎襲了東海侯的絕望,她高高在上,還從來沒有人膽敢輕慢過她,更不用說武力加身。

就算是她的父侯也不曾動過她半根毫毛。

「你竟然為了這個罪種打……」

李淺柔沉聲怒吼,仿佛在控訴這世上最大的罪行。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一股無形的力量直接涌來,好似山崩地裂,直接將她像待宰的母豬,死死的壓在地上。

周道緩緩走到了她的跟前,抬起就是一腳,直接踩著她的頭,猛地踏入地磚內。

猩紅的鮮血濺灑了一地,李淺柔嬌軀輕顫,猛地蹬腿,直接昏死過去。

「沒教養的東西,家里沒人教,我來教你。」

周道漠然,在一道道駭然的目光注視下,他輕輕轉身,無形的力量將李淺柔高高拋起,宛若死狗一般,直接砸進牆壁之中,就落在了任伯安的身旁,扣都扣不下來。

她頭發披散,滿臉是血,身上的衣裙也破破爛爛,整個人生死不知道,哪里還有一絲剛剛的光鮮亮麗。

「臥槽,這……這位大佬什麼來頭?郡主都敢打?」

「瘋了嗎?這馬上就要變成通緝犯了?」

「如此無法無天的,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上次。」

清冷的庫房前,為數不多的旁觀者雙目圓瞪,大清早的所見所謂著實有些匪夷所思。

周道渾然不覺,徑直走向旁邊的牢籠。

路過張司庫的時候,後者咽了口吐沫,後背都濕了。

他哪里知道封妖師里面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他差點就跪下了。

「任伯安這個王八蛋,就知道給我惹麻煩。」張司庫心中吶喊︰「天你媽的香樓。」

「現在我可以帶走這頭石鱗虎鯰了嗎?」周道淡淡道。

「您……您隨便……」張司庫聲音顫抖,都想給周道磕一個了。

已經有兩個掛牆上了,他哪里還敢說半個不字?

「我們走。」

周道招呼著,蛤釋奇跑了後來,拖著牢籠便要離開。

「以後再有人敢欺負你,往死里打。」

突然,周道停駐腳步,說了一句。

這句話既是說給外人听的,也是說給蛤釋奇听的,自己人受欺負,還忌憚什麼?照死里招呼。

蛤釋奇搖著尾巴,目透凶光。

主子都發話了,日後,他自然百無禁忌。

要知道,如今的蛤釋奇已經踏入大妖境,堪比真境強者,如此實力一旦鬧騰起來,那便是軒然大波。

「回去。」

羅柒柒愣愣出神,望著周道的背影,眼中晶瑩閃爍。

這種久違的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了。

自從她的父親遭誅,舉族被滅,她淪落為奴,便再也沒有人像今天這般挺身維護過她了。

「小柒柒,回去了。」

周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來……來了……」

羅柒柒趕忙回應,像兔子般跟了上去。

對于她而言,或許,從今以後,給班頭賣包子會是一件幸福的事。

……

夜深了,萬家燈火漸漸熄滅,唯有繁華處依舊亮照如晝。

那里燈紅酒綠,推杯換盞。

諾大的御妖司各處依舊盯著燈,這尊龐然大物似乎一直在運轉,永遠不會停息。

平安班,小院內。

周道坐在涼亭內,不遠處停放著【石鱗虎鯰】的尸骸,獻祭之前,他要等一個人。

「你膽子可真大,在司里動手毆打當朝郡主?」

就在此時,一陣輕慢的聲音在小院內響起,如和風悠悠,吹動窗簾。

李藏鋒仿佛憑空出現,立在涼亭內。

「連葉空我都敢殺,難不成那蠢東西比得上葉空?」周道笑了,起身行了一禮︰「老師請坐。」

今天的事被壓了下去,周道清楚,晚上李藏鋒必定會來找他。

「說的也對。」李藏鋒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你應該知道那丫頭是誰了吧。」李藏鋒突然道。

周道點頭,他什麼也不問,只等李藏鋒告訴他。

「他的父親是東海侯,曾經的東海侯……」李藏鋒喃喃輕語。

「我年輕的時候,游歷過東海,在軍中待過一段時間,那家伙雖然是東海侯府的公子,卻是隱姓埋名,也混入軍中……」

「三年的光陰,他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

說到這里,周道看了李藏鋒一眼。

名動天下的劍柱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可是月光下,那眸子里的黯然卻掩藏不住。

「八年前,那家伙在東海中發現了一座遺跡,里面足足有三百萬斤的海龍精礦,這件事震動朝野。」

說到這里,周道心頭一動。

海龍精礦乃是一種奇異金屬,據說藏于大海深處,受到高壓洗禮,又曾經沾染了龍血,奇異非凡。

「三百萬斤海龍精礦,足以武裝三十萬大軍,或許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

「那樣的奇異甲兵,就算是煉境八變的力量也難以突破防御,三十萬大軍,一旦東海有變,你知道意味著什麼?」李藏鋒淡淡道。

「原本封地所出,自然為當地諸侯所有,可是這東西非同一般。」

「沒過多久,那家伙被身邊的副將出賣,告他攜器自重,意圖謀反。陛下大怒,發兵五十萬,威臨東海,當夜,那位副將以其家人性命威逼,讓那家伙放棄了抵抗。」

說到這里,李藏鋒的眼里閃過冷色。

周道清楚,李藏鋒口中的副將,應該就是如今的東海侯,在當年叛亂中立下大功的李北虎。

「三千族人,幾乎趕絕,這丫頭當年未滿九歲,得以幸免,只是發配為奴。」李藏鋒看向小院深處︰「我找了多年,才在北疆的一處苦窯尋到她。」

「當年……東海侯確實是想要謀反嗎?」周道沉默良久,突然問道。

「並沒有。」李藏鋒搖了搖頭。

「那豈不是冤案?」

「陛下知道,朝廷知道,天下人都知道。」李藏鋒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那為何……」

「殺他不是因為他有了謀反的心思,而是他有了謀反的實力。」

「這便是天子心思。」

李藏鋒站起身來,看著浩蕩無垠的天空,混芒一片,深不可測。

……

此刻,蒼龍別院。

這里乃是東海侯在京城下榻之所,也是因為平叛大功,朝廷所賜。

大堂內,東海侯高高在上,面色冷冽,猶如醬爆的豬肝,眸子里閃爍殺意。

「侯爺,郡主的性命並無大礙,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東海侯沉聲喝道。

「頭骨碎得太厲害,傷了腦子,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另外,臉上的疤痕也……」

年老的藥師顫顫巍巍敘述著。

話音未落,東海侯猛地揮手,凶戾的勁氣直接貫穿了那名藥師的身體,後者一聲慘叫,直接四分五裂,碎肉濺灑了一地。

「誤會?御妖司一句誤會就敷衍過去了嗎?我要將那雜種碎尸萬段。「東海侯森然道。

李淺柔在御妖司受到如此重傷,御妖司竟然睜著眼楮說瞎話,聲稱郡主是不停告誡,誤闖禁地,方才招來大禍。

他的眼楮就算再瞎也看得出來,李淺柔臉上的那個是人的腳印,被活生生踩出來的腳印。

誰家禁地能夠造出這樣的傷痕?

面對東海侯的質問,御妖司嚴正聲明,抵制一切沒有事實根據的胡亂揣測,如果東海侯有不服之處,大可以上奏朝廷,請相關司法衙門進行探查裁決。

「查得出來嗎?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東海侯側目望去,一位少女端坐上位,身材火辣,長裙如紗,那旖旎的春光若隱若現。

她眉眼含笑,正在玩弄著自己那柔軟白潔的尾巴。

妖氣渾然如藏,肉身演化成人。

這樣的手段唯有大妖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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