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來自月球內部。
這個判斷讓程翔臉色難看。
「確認無誤嗎？」
溫自強深深吸氣，然後用力點頭，「確認無誤。」
「雖然在錄像中失去了衛星一些細小碎片的軌跡，但是，依靠現有的的碎片軌跡。」
「是完全可以得出這個結論。」
「攻擊來源的大致方向和範圍，可以充分確認是從月球內部發射出來的。」
前有國際科研考察站失聯，後腳就是觀測衛星被直接擊毀。
用腳後跟想想都知道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他們在考察站干了什麼？」程翔立刻問道，「按照我們的推測，處于休眠期的戰爭要塞，基本是安全的。」
「基本也不會理會月球軌道上的衛星以及常規的地面科研考察。」
「人類在月面的科研考察站都建立十年了，都沒發生什麼大的意外，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會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
「問了，但是他們不說。」溫自強說道。
「不說？」程翔听到這個答案無語了。
不說，不是什麼都沒做，而是做了不能說的。
「他們一定是做了什麼。」程翔一听明白了，「月球戰爭要塞，即便是休眠狀態，也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被動防御機制。」
「而國際航天中心在月球考察站的行動，很可能就是誤打誤撞激活了月球要塞的一些被動防御機制。」程翔大體上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溫自強點點頭，他們作戰實驗室也差不多是這個結論，同時想起了些什麼，繼續說道，「其實，這件事的發生，應該和半年前的一次泄密事件有關系。」
「泄密？」程翔皺眉。
「是的，就在半年前，最近這兩年以來，因為程總你的橫空出世，我們在國家在科技領域快速飛躍，尤其是生物科技領域。」
「所以，國內各種竊密活動比起以前更加活躍。」
「千日防賊總有疏忽的時候，雖然有些時候，也會刻意泄露一些非核心信息去完成其他目的，或者是干脆誤導對方。」
「不過，這次泄密不是故意下套，所幸的是，機密信息的管理機制非常嚴密，所以泄露的比較有限。」
「但是，泄露出去的部分，似乎讓人產生了誤解。」溫自強說到這里，露出了點奇怪的神色，有時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誤解？」程翔有些詫異，「怎麼說？」
「泄露出去的部分信息，關鍵字樣都大致提到了月球。」溫自強有些無奈說道，「而且當時，我們正在頻繁對月球的考察站和衛星進行重新調整。」
「所以？」
「所以，他們以為，我們在月球上，可能找到了一些外星文明的遺澤。」
「……」程翔無語了，這是怎麼聯系上的。
「這就是這次意外發生的起因？」
溫自強點點頭，「根據我們的推理，八成應該是這個原因。」
「……」
「通過我們情報部門了解到的，如今，世界大部分國家的情報分析部門認為我們當前生物科技大幅度前進，是得到了一個生物科技文明的遺澤。」
「起初他們還針對您做過一些計劃，但是，越到後面，他們就越是認為您只是一個我們推在前台的聚光點，人再天才，總得有個限度，他們不相信有程總這麼天才的人，而且，您露面的時候太少，也基本不參加什麼公眾場合。」
「所以，越是朝這個方向想，越是覺得事實的真相，是我們獲得了外星文明的遺澤。」
「而根據我們後面泄露的一些情報。」
「再對照他們以前截獲的一些情報，他們就確定了我們獲得的遺澤，應該來自月球。」溫自強說到這里自己也感覺到無奈了，「我們起初覺得他們被誤導，反而覺得更好，一來，您的安全問題更有保證，二來，能誤導對方，消耗對方精力，對我們來說，也是喜聞樂見的事情。」
「而且，換位思考，如果我站在對方的位置，確實也會覺得這樣設想的真實性更可靠一些。」
「如果不是親眼看過您的事跡，我也不敢相信人能天才到這種程度。」
「不過誰知道，現在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事情進展到現在這個樣子，溫自強也無奈。
誰知道一個產生誤導的泄密，本以為是件好事，誰知道，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出了這樣一個岔子。
誰都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意外已經真實發生了。
程翔听完整個來龍去脈，只能沉默以對。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離奇。
看似意外，背後總有各種符合邏輯的原因。
「那我現在能做些什麼？」程翔直接問出關鍵的問題，事情已經發生，追究責任已經沒有任何用處，而且，這就是一筆糊涂賬，誰也算不清。
如今最關鍵的事情，是如何渡過眼前的危機事件。
一個處理不好，麻煩變得更大就不好了。
溫自強聞言，立刻正了正神色，「上面的意思，是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衛星要不要繼續變軌前去查看失聯的科研考察站？」
「根據我們的推測，這兩處科研考察站多半是已經被摧毀。」
「而我們的衛星如果去查看，也很可能會被擊毀。送一顆衛星去月球，花費巨大，損失了非常可惜。」
「特別是這樣，明知道非常危險，還去送掉，太可惜了。」
「但是，如果不去查看的話，按照科技推測，月球內部的戰爭要塞很可能對我們人類的行為有過觀察和分析，那麼，就應該會建立一些邏輯判定模式。我們這時候不去救援，或許就能判斷出，這有些不符合我們正常的行為模式，甚至更深一步，會判斷我們是不是早就對它們的存在有了解，進而生疑，進而觸發更深層次的機制，那就問題大了。」
「這不利于我們繼續隱藏自身的戰略計劃。」
「現在距離我們收到求助信息已經半個小時。」
「我們必須盡快給出答復並采取行動。」溫自強解釋道。
「你們傾向的方式呢？」程翔直接問道。
「去！」
「損失的衛星還能再造，但是我們現在還沒準備好，如果打亂全盤部署，對大局非常不利。」溫自強的結論已經非常清晰。
程翔閉上眼楮，仔細思考，「我的意見是支持，雖然我們不懂它們的思維模式，但是，我們只要懂我們的思維模式就行。」
「在他們眼里，我們或許是螻蟻，不過，我們既然是螻蟻，那麼就要有螻蟻的行為方式。」
「太另類，就太扎眼了，太容易引起注意。」
「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就是盡可能不要引起對方注意。」
「沒錯。」溫自強點頭，「我立刻去給出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