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和新聞里報道的不太一樣啊？」
陳瑩瑩瞪圓了雙眼，驚訝道。
視頻里的黑影遭到波紋攻擊後，只是頓了一頓毫發無傷，接著一直尾隨新紀元號實驗船，直到離開海溝範圍後才離開。
一段不太長的視頻，記錄下了這段驚心動魄的旅程。
馮濤聞言一臉尷尬，面對一個未成年女孩子，還是陳一鳴的親妹妹，這讓他怎麼回答。
從渤海灣出發前往南美大陸再返回，跨越這麼長的距離，‘重制超凡武器’被證明不是無敵的之後，發生點波折太正常了。
更何況電視新聞里報道的也不是假的，只不過截取的行程不是經過海溝這一段罷了。
「戰機飛在空中目標更顯眼，確實不能大意啊！」
這時，葉建元感慨一句，幫曾經的戰友化解了尷尬。
萬象門也分到了一些超凡武器碎片，重制成趁手的武器後，全部存放在山門密庫中。
平日里作為底蘊由十二內院院首，一次兩人輪流看守，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使用。
陳一鳴表面不動聲色，心中暗道︰「看來一直待家里苦修也不是個事，往後有機會還得多帶陳瑩瑩出來走走。」
同時，他瞥了一眼妹妹身旁的沈夢薇。
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大概率也是不太了解，但一直安靜地听，不像陳瑩瑩一驚一乍的。
「難道是我把陳瑩瑩培養歪了？」
陳一鳴聯想到妹妹還在讀書時，也是不懂就安靜听類型，和現在確實不太一樣。
接下來。
馮濤告知了空軍指揮部的最新計劃︰「兩架未來號戰機不再進入恆河國境內，轟炸目標從定在那些異化人異化獸聚集地，改為沿著國境線外圍轟炸一段較長的距離。」
修改後的計劃，首要考慮的便是異化生物的不確定性。
畢竟和黑潮有關，誰也不知道恆河國內到底藏沒藏有，類似之前西南無人區那個陰影怪物。
又或者出現類似新紀元號實驗船，在海溝遇到的情況。
另一個原因是，恆河國境內的異化人異化獸聚集地，若是存在某種聯系，兩架未來好戰機貿然沖進包圍圈可就麻煩了。
空軍指揮部可不希望，首飛便把‘重制超凡武器’弄丟了。
陳一鳴听完沒有意見，其他人也一樣。
他能理解空軍指揮部的保守理由，除了他看不上那堆破爛碎片外，海陸空三軍都當絕世珍寶一般供著呢！
實驗室里正在被研究的超凡武器碎片很多，但真正被允許拿出來用于實戰的很少。
陸軍分到的份額還比較多，畢竟拿在武道強者手中不那麼容易丟失。
空軍和海軍由于出現意外的情況下，丟失的概率就大了，所以分得的份額就比較少。
……
從指揮部出來，氣氛輕松了不少。
對于馮濤來說，圓滿完成了任務，有這位坐鎮還能出現什麼意外？
于是，馮濤提議讓後輩們來一場武道交流，空軍基地這邊有幾名武道武道天賦出眾的新兵。
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活動比來一次武道交流，更能拉近雙方之間關系了。
與陌生的對手進行武道交流，往往對雙方都是有益的，關系很多時候就是這麼熟悉起來。
陳一鳴轉頭看向陳瑩瑩。
「好呀！好呀！」
陳瑩瑩點點頭，一口答應。
一個人苦修是極其枯燥的，這樣的機會不會錯過。
陳一鳴又轉頭看向沈夢薇。
「沒問題。」
沈夢薇也點了點頭。
旁邊的葉建元，有心提醒曾經的戰友︰「這次帶的可不是普通弟子，不要說新兵就連馮濤本人可能都不是一劍之敵。」
但一直等到馮濤安排通訊員把人叫來，都沒有合適的機會提。
……
西南空軍基地外，一處寬闊地帶。
由于條件有限，這次武道交流一切從簡，葉建元和馮濤作為裁判，確保比斗過程中點到為止，不至于出現受傷的意外。
「我們的對手是兩個小姑娘？」
一名肌肉強壯到仿佛給身體額外披上一層盔甲的士兵，壓低聲音向身邊的戰友問道。
「待會放水時一定記得自然點，別搞砸了。」戰友反過來又叮囑一遍。
「放心，和小姑娘比武我怎麼可能上頭，喂個招而已，太簡單了。」士兵點了點頭。
「記得就行，我們這邊出十個人呢！挨個放水陪練也得注意時間，最好十個人都能出場。」戰友也點了點頭。
陳瑩瑩武道天賦平庸，這不是什麼秘密。
空軍指揮部拜托陳一鳴來此坐鎮，自然相關的功課做得充足，上上下下早已交代清楚。
至于沈夢薇，萬象門對天才弟子保密得緊，還處于在山上苦修階段，外界只知道其上山前武道天賦出眾。
但話又說回來，當下能拜入萬象門的年輕人，哪一個上山前不是武道天賦出眾。
因此，馮濤覺得他們這邊十人出戰，既表達了尊重，又能達到交流的效果。
不多時，武道交流會正式開始。
陳瑩瑩主動申請率先出戰，空軍基地那邊則派出一名年輕女兵。
兩人都是掌握內勁形態變化的武者，武道境界上沒有差距，差別在于女兵年齡會大個幾歲。
但不意味著女兵武道天賦不行，畢竟陳瑩瑩是靠著大量武道資源堆積出來的。
比如，拍賣會上大型武道勢力搶紅眼的萬能血，陳一鳴無限從省生物研究所拿回來，從未缺過一天。
「你不擔心？」
場地外，葉建元詫異地問陳一鳴。
女兵畢竟不是專門的武道老師，軍隊又是剛猛風格，即便有心也不一定控制得準出手力道。
「新一批高品質萬能血效果還不錯，又經過了額外的內勁負重訓練，應該沒問題。」陳一鳴說道。
「高品質萬能血？內勁負重訓練？」
葉建元並不知道萬能血還有品質區別，也從未听說過有這種訓練方法。
「就是不斷來回搶奪內勁控制權。」
陳一鳴隨口解釋道。
這麼一說，葉建元頓時就明白了。
這是半步武師境以上，才有資格使用的一種精神力運用技巧，可惜終究只是屬于極少數人才能走的捷徑。
場地內。
「陳瑩瑩！」
「廖小娟！」
陳瑩瑩和女兵互相報了名字，簡單認識了下對手。
兩名裁判，在觀察確定雙方都準備好了後，才同時喊下︰「開始。」
一開始，陳瑩瑩便憑借強大的爆發力，一躍倒飛數十米，半空中拉弓射箭一氣呵成。
三根箭矢，在風刃的助力下遠超正常速度，直接封死廖小娟的躲避空間。
別看陳瑩瑩一副瘦弱小女生模樣，實際上長期修煉結束用萬能血改善體質，除了同輩中最頂級那批天才外，體質基礎不弱于任何人。
「差點托大了，還好安排了十個人。」
馮濤一眼就看出不是混日子的武二代，心頭一緊。
廖小娟也是大驚，本想著先試探幾個回合，模清楚虛實後好放水。
然而，首長所言已經不是有點偏差了，而是完全相反，就這還需要放水？她全力出手說不準還落入下風。
事實也是如此。
廖小娟在大意失去先手的情況下，對手實力隱隱還是更強的一方，全程幾十個回合被暴雨般的箭矢壓得節節敗退。
「停！」
隨著馮濤和葉建元同時打出一道內勁，擊碎從視覺死角飛來箭矢，雙方同時停了下來。
「陳瑩瑩勝！」
「廖小娟敗！」
前後十分鐘不到，之前還在低聲討論放水的士兵，面色凝重了。
剩下九人，再像廖小娟那樣大意，今天可得把馮濤的臉給丟盡了。
下一場輪到沈夢薇上，這是一開始馮濤定下的。
因為人數是2對8，武道交流演變成車輪戰不太妥當，應該是重在交流，輕勝負。
士兵那邊，剩下九人簡單商量了下，安排了‘最硬的’那個士兵出戰。
正是那名肌肉強壯到，仿佛給身體披上一層額外盔甲的士兵。
「洪凱！」
「沈夢薇！」
仍是先簡單認識一下對方。
兩分鐘後。
洪凱眼角濕潤了。
戰友們愣住了。
馮濤說不出話來了。
葉建元長嘆了口氣。
這場比試的結果，實在難以讓人接受。
洪凱修的是身體類功法，防御力是最為驕傲的一方面，堪比人形異獸。
然而，剛才被一劍輕易破開護身內勁，若換到生死戰級別中，順勢一斬他直接分成兩半。
陳一鳴面色如常，心中頗為滿意。
人是他從魔都武道學院特招生中搶走的，將來沈夢薇取得的成就越高，世人只會驚嘆他眼光卓越。
‘意志之劍’似乎比他當初的‘心劍’表現得更優秀，這是因為水晶冥想法的緣故。
萬象門的院首們，也一定少不了偷偷帶天才弟子進入試煉之地。
沒多久。
武道交流會有點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陳瑩瑩和好幾名軍中年輕武道天才交手，收獲了很多與人對戰的實戰經驗，後面的對手有了準備，她取得勝利的難度逐漸增大。
隨著時間推移，體力和內勁雙重消耗，陳瑩瑩也從勝轉敗。
……
一行人返回基地指揮部時，未來一號戰機、未來二號戰機已經準備好了，兩名兼具不俗武道修為的飛行員隨時可以登機。
陳一鳴打量了一番新式戰機，造型首先忽略不計，那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機頭頂端延伸出來剛刺，以及尾部噴氣口的環形旋渦片，兩樣都融入了超凡武器碎片。
一個負責攻擊，一個負責提供動力，這兩方面得到跨時代的進步，才敢以‘未來’命名。
本質上攻擊和動力，調動的力量屬于自然之力層次，理論上進一步完善後，是可以作為宇宙飛船中停靠的宇宙戰機的。
此時，眼角余光正好瞥到興奮的陳瑩瑩。
陳一鳴直接彈了下妹妹後腦勺，低聲道︰「你可別亂說話啊，別人可不是去觀光的，而是有多項重要任務的。」
「哦！」陳瑩瑩也知道事情輕重。
當然，實際上陳一鳴也不可能讓妹妹乘坐戰機靠近恆河國。
自從女靈體說出一個驚人消息，黑潮降臨前夕需要收割足夠的負面情緒，那麼當初的那頭強大陰影怪物，為何出沒于西南無人區一帶就解釋得通了。
關鍵在于人口數量和異獸數量，因為只有活著的生靈，才會產生負面情緒。
現在據傳南亞某些小國家，甚至異化人正在行更換主人的行動，並且還出人預料般的順利。
深層次原因是那些國家的正常人，受夠了被異獸威脅的日子，太渴望超凡力量了，很容易便被蠱惑。
一行人來到其中一架未來號戰機前。
陳一鳴突然向馮濤問︰「軍方有沒有提前安排人進入恆河國，或者在其邊境一帶做過調查？」
「真實情況是，那邊異化生物數量遠比想象的要多，軍方也沒把握把人手順利送進去。」
這完全是屬于軍事機密了，但陳一鳴問起，馮濤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來。
陳一鳴心里琢磨︰「沒把握，也就意味著無法掌握真實情況，未來號戰機實戰演練，應該還順帶要完成一個特殊探查任務。」
陳一鳴接著說道︰「光轟炸國境線外圍夠嗎？不夠的話可以考慮一下，撩撥那些國境線內的異化人異化獸聚集地。」
看了眼沒法做決定的馮濤，陳一鳴補充一句︰「若恆河國一帶真存在隱患，早發現總比晚發現好得多。」
這話差不多已經是明示，轟炸過程中出了大問題，由他來兜底。
馮濤會意，立刻拿出通訊器，與京城的空軍指揮部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