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臉上帶著禮貌性微笑︰「車壞了，臨時找人借來開開。」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表情很微妙。
下車後，莫月過來，口中同樣嘖嘖稱奇︰「你拿到稿費了？寫書這麼賺的麼？」
撲街作者能跟團伙比賺錢？真是想太多。林克月復誹，口中答到︰「有人打壞我的車，我拿他的車當賠償，有問題麼？」
莫月哈哈大笑起來，捶了他肩頭一拳︰「咦，初男見血啊！恭喜你成為真正的男人。」
林克比了個國際通用手勢給他。
槍店這群人大半是上過戰場的老鳥，按照他們的邏輯，沒與敵人生死搏殺過的射手都是幼兒園的小朋友——菜得摳腳。
干掉惹上自己的白痴？這不是鐵血真漢子的基操麼。
從後門運貨通道來到倉庫外，莫月才停止追問那場戰斗的細節，準備進去拿準備好的槍械和子彈。
林克叫住了他︰「我想要一把威力大一點的槍。」
莫月詫異地看著他︰「大一點？M2怎麼樣？」
林克︰「……你敢賣我就要了。」
開玩笑的莫月反被噎了一下，實在沒勇氣應下。
一來林克就一個人，拿12.7毫米口徑的槍械實用性不高。
二來那M2算是老板羅伯特的私人藏品，不算非賣品，但考慮稀缺性、出售後的風險，價格少了肯定不行。
憋了幾秒鐘，他才無奈開口︰「好吧，這個真沒有。」
小小報復回去的林克嘴角微翹︰「那就M14吧，我知道你有幾把很不錯的私貨。」莫月翻了個白眼︰「那可是我的摯愛寶貝，你休想踫它們一……呃，得加錢。」
如此說著，他的視線就落到林克剛從兜里掏出來的一疊鈔票上。
那厚度，那明晃晃的「100」，足夠再改裝幾把「摯愛寶貝」了。
「我的需求很簡單，穩定、精準、容易操控，那些復雜昂貴的配件你自己留著玩。嗯，再給我多配點7.62毫米步槍彈。」林克說著，到手不就的鈔票隨手扔出。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莫月。
同為華裔，這家伙喜歡賺錢，更喜歡存錢，還是一個很有職業操守的槍械改裝專家。
拿錢辦事，一分錢一分貨是莫月的人生信條。
拿出一萬美元，很大原因是為了多買子彈，而不是槍值這麼多。
不讓死要錢多賺點，子彈數量多不了。
即便被坑，也就幾千美元的事，比以後被坑得沒命強。
莫月一听，果斷把那疊鈔票揣進懷里︰「在這里等著。」說完就走向通道另一邊。
這是通往俱樂部宿舍區的路，他的「摯愛寶貝」都在自己宿舍武器櫃里放著呢。
回到宿舍，確認那疊現金的數目和真偽，莫月才從武器櫃里取出一把春田SO1A。
相比其他槍，這把M1A購入不久，還沒來得及改動，彼此「感情」最淺，拿來賣錢不心疼。
將那一萬美元放進私人保險櫃，把槍身擦拭一遍，莫月返回，把槍塞到林克手中︰「這槍來路有點問題，記得老規矩。嗯，它是你的了，記得以後要好好對它，我去給你拿子彈。」
目送他鑽進倉庫，林克輕笑搖頭。
這里的老規矩是︰顧客出門，一切與槍店無關，更不能說槍來自這里。
低首打量這把MIA，手在槍身上模索，林克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意︰這動作……當著莫月可不能做——這家伙習慣把槍稱呼為大小老婆。
橄欖色的玻璃縴維槍托模上去的手感很舒服，一體成型，沒弄折疊槍托，也沒加裝垂直握把，整體線條很漂亮。
全槍一米一出頭，是M1A系列中最短的一種，便于攜帶和應對突發狀況。
半自動模式也不錯，「三連射」技能加持下，射速和精準可以兼得。
簡單地檢查了下這把槍，他听見庫房里靠近的腳步聲，果斷把它挎上肩頭。
回去有的是時間熟悉這槍，沒必要在這里刺激莫月，以後說不定還要找他買東西。
正想著，莫月拉著個小拖車出來了，口中招呼到︰「這是子彈，要我幫忙不？」
林克︰「……當然要。這個聖誕全家桶差不多兩百公斤，我一個人可搬不了。」
莫月看著他忍不住露出的笑容，立刻抓住機會賣好︰「小老弟你不知道。昨天接了你電話，我找羅伯特磨了好久，好不容易幫你爭取到的，其它客人最多五百發。」
拿到傳說中的「聖誕全家桶」，林克心情極好，聞言連連點頭︰「謝了，老莫。下次還照顧你生意。」
莫月在其中撈了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覺得這筆交易物有所值。
聖誕全家桶是2010年後，布勞內爾公司推出的「溫馨」聖誕促銷活動。
5.56一桶12500發，7.62一桶7500發，5000美元帶回家——這還只是基礎款。
兩種口徑各一半，或手槍步槍彈各一半的搭配也有，基本滿足各種家庭用戶的子彈需求。
這些搭配都是一個紅白相間的金屬密封大桶搞定，所以才被人叫作聖誕全家桶。
兩人往後門走，莫月口中繼續說明︰「你這一桶全是7.62的，沒開封過，7500發滿裝。你既然專門要步槍，手槍彈不用太多，桶上是二百發手槍彈，算我個人送你的。」
林克一听，心中更加滿意︰不愧是「死要錢」的老莫，只要錢到位，服務態度一定到位。
到了停車場，兩人合力將全家桶塞進奔馳G500的後備箱。
莫月嘖嘖兩聲︰「那沙雕小頭目難道猜到你要運東西，專門「送」來這輛車？」
林克聳聳肩︰「我那休旅車一樣能裝啊。」
莫月鄙視︰「鄉村雞和米其林都能吃東西，那能一樣麼？」
林克關上後備箱的門︰「好了，說點正事。」
莫月詫異︰「這車難道不「正式」？」
槍械彈藥到手，林克不想浪費時間︰「這次可能不是小亂子，說不定是真正的世界末日。」
莫月︰「……你什麼時候加入我們的毀滅之火俱樂部了，我怎麼不知道？」
林克沒搭這茬兒︰「看著全家桶的份上，我那一萬塊你盡快花掉，多囤積一點物資，免得到時候說專坑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