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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九章 蒯越認罪

司隸邊境,劉琦的帥帳。

這段時間以來,荊州軍與袁紹軍的戰斗日漸頻繁,因為袁譚率領十萬大軍前往兗州,故而乘著袁軍分兵的當口,劉琦開始大規模的向袁軍發動進攻。

雖然袁軍依舊是在不斷的渡河,但文丑和沮授的接連失利,令袁軍渡河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阻礙,同時在渡河期間因為荊州軍的進攻,袁軍的損失也很多。

但相對的,袁軍依仗著人數優勢,硬生生的將劉琦的進攻勢頭給扛了下來。

隨著匯聚到南岸的士兵人數愈多,劉琦方面的壓力也開始逐漸增大。

這結果也是必然的,雖然已經給了袁紹很多的打擊,但對方的兵馬優勢依舊,所謂一力勝十會,也就是這個道理。

隨著袁軍渡河軍卒數量的大幅度增長,再主動采取進攻就有些不切實際了。

劉琦與荀攸,徐庶等人商議過後,決定將大營後撤,在司隸北境的尸鄉駐扎了下來。

這里是通往雒陽的咽喉要道,劉琦只要額守住這里,就可以阻攔住袁紹南下的步伐。

至于袁軍什麼時候會產生巨變……劉琦估計,最少也要一年的時間。

畢竟河北的底子還是很厚的,雖然袁紹這次傾巢出兵極大的動搖了河北的根基, 但想讓他的後方出現問題,肯定要做一個長久的準備。

所以, 劉琦在撤往尸鄉之後, 便命人在此修葺防御工事, 並建立了一座堅固的土城和四座大寨,每一座土城都立在通往雒陽的要道上, 徹底封死敵軍大規模進攻雒陽的路線。

同時,他派人運送了一批霹靂車和連弩給函谷關的徐榮和張遼送了過去,讓他們死守關隘, 不論如何,都不能讓袁譚的軍隊越雷池一步。

接下來,就是等待袁軍狂風暴雨的攻勢了。

也就是在這個當口,蒯越和趙雲一起來到了劉琦的面前……

帥帳之內,劉琦和蒯越彼此對望, 誰都沒有說話。

半晌後, 突見蒯越跪倒在劉琦面前, 高聲大呼︰「前將軍!君侯!何薄于我蒯家?!」

這一聲呼喊聲, 內中蘊含的悲切之意格外濃重, 猶如一個擊鼓鳴冤的棄婦, 讓人听著心中有一股很不舒服的意味。

劉琦沒有說話, 他只是低頭擺弄著桌案上的簡牘, 皺著眉頭似乎在琢磨著什麼。

按照蒯越預先之所想, 他當著劉琦的面跪倒在地,以他的身份,劉琦應該是會親自起身攙扶他起來的。

但現在,劉琦卻只是任他跪著。

劉琦這麼一操作, 蒯越頓時有點不會了。

突然間,一聲清楚的聲響傳到了蒯越的耳朵中。

緊接著,又是一聲脆響。

蒯越疑惑地抬起頭, 看到的,是劉琦將桌案上一卷又一卷的簡牘扔在了他的面前。

「告你蒯家逃稅的……」

「告你蒯家隱匿人戶的……」

「走私屯糧……」

「不執行攤丁入畝……」

「強搶民女……」

「殺人……」

隨著一聲又一聲的簡牘落地之聲,蒯越在一路上想要對劉琦吶喊的冤屈台詞, 此刻竟被劉琦生生的噎回到了肚子中。

面對滿面寒霜的劉琦,蒯越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大概連續扔了三十多卷簡牘之後, 劉琦方才停下, 然後慢悠悠地道︰「好威風啊……殺人佔地, 不納稅錢, 強搶民女,私圈死士,你們蒯越真是比黃巾軍還厲害!」

「君侯,蒯家冤枉!」

「冤枉?」

劉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自己看看簡牘上面的內容,有理有據,查證屬實,且都是各級官吏實名舉報,你冤什麼?好!你要是覺得冤,那我就好好的順著這些證據往下查……若是查證完了,有一件不屬實,我給你磕頭賠個不是,行不行?」

蒯越聞言大驚︰「這,斷然不可。」

「斷然不可?」劉琦微笑道︰「別啊,萬一查實了呢,你怎麼辦?」

一句話,只把蒯越打擊的楞在了當場。

「查實了,你把族中犯罪者的腦袋,挨個切下來給我送來……你敢嗎?」劉琦慢悠悠地繼續道。

蒯越深吸口氣,搖頭道︰「越……不敢。」

「哼!」劉琦重重地一拍桌案︰「剛一見面,你就跟我扯著脖子喊冤?你冤什麼?你哪冤?被你蒯家禍害的人多了去了,他們都過來跟我喊冤,我若是挨個理會,你現在差不多都得死一千回了吧?」

劉琦的話句句在理,可蒯越心中就是不服氣。

自古以來,當政者與宗族之間的關系就是這樣啊!這天下間,哪個宗族沒有特權?

「君侯,這天下之間,做過這些事的望族, 可不止我蒯家……別說是整個荊州了,便是南郡, 就數不勝數。」

「啪!」

劉琦隨手扔在蒯越面前一份簡牘……一份空白的簡牘。

「是麼?還有哪些人?你寫吧, 寫出來我挨個找他們算賬,寫出一個, 我抵你蒯家一項罪,你寫吧……跟那些舉報你家族的官吏一樣,實名寫。」

蒯越頓時愣在了當場。

他渾然沒有想到,劉琦居然跟他玩這一套。

這……怎麼寫?又如何能寫?

沉默了半晌之後,卻听蒯越低聲說了一句︰「沒有。」

劉琦站起身,走到了蒯越身邊,低聲道︰「常藤是誰?」

蒯越似乎一下子想起了什麼,忙道︰「君侯!常藤被黃敘擅殺,襄陽城被黃敘派兵私據,此乃大逆不道之罪……」

「我問你常藤是誰?」劉琦冷冷道。

蒯越道︰「常藤乃是襄陽軍中的駐城校尉……」

「他有何資歷,可守襄陽?」

「此人頗有韜略,善于用兵,故而……」

「你怎麼知道他頗有韜略,善于用兵?他打過哪些勝仗,你說來給我听听。」

蒯越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離開襄陽之後,周瑜率兵入境南郡,意圖襲取襄陽,你可知道?」

蒯越道︰「越不知道……」

「幸虧你不知道,不然的話,我會以為你故意留下個廢物駐守襄陽,與周瑜里應外合,謀取南郡。」

蒯越聞言大驚︰「君侯,蒯越從無背主之心……」

話還沒等說完,卻見劉琦突然一轉身,直接一腳揣在他的胸口上。

蒯越直接被他踹到在地,捂著胸口喊疼。

「襄陽啊!那可是襄陽!我劉氏的首府,黃敘為了抵抗江東,不得已殺了他……他若是真有本事,和黃敘打個有來有往,我也算是你挑了個有能耐的人……結果呢,他讓黃敘一招就給殺了,就一招!你找這個麼廢物鎮守襄陽,鎮守我的首府!?哈哈哈……你居心何在啊?」

蒯越讓劉琦一陣連珠炮的問話,問的是啞口無言。

劉琦是算計了他,但是一切的事實也都擺在眼前……他沒有理!

用人唯親,不算是什麼過錯,但前提是這個人要是不出紕漏還好,一旦出事……

「越有罪。」蒯越重重的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劉琦坐回到了座位上,胸口上下起伏,顯然氣的不輕。

他閉起了眼楮,慢悠悠地道︰「若是換成別人,如此禍害我的基業,我早殺了他,你明白麼?」

「越……多謝君侯寬恕。」

「異度,出了這事,你已不適合待在南郡了……明白我的意思麼?」

「蒯越,願意听從君侯的一切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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