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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兩大重犯

「這是自然,如此大災,我豈有不去之理?」

劉赫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可是其他人卻顯然不這麼想。

崔鈞趕忙站了起來,語氣嚴肅道︰「不可。洪水之險雖重,然絕非短時間所能救治。如今冀州六萬大軍虎視眈眈,隨時可能進攻上黨,關將軍兩萬紫金龍騎雖然悍勇,然顏良、張頜皆是冀州驍勇之將,又是敵眾我寡,一旦交戰,莫說上黨郡有失守之危,便是關將軍也有性命之憂,還請主公親率大軍前往增援。」

朱燁也喊道︰「大哥,小弟願率士卒前往協助治河!」

「小弟/末將也願往!」

並州不但是劉赫的大本營,更是諸位將領的老家,雖說太原、雁門等地暫時不曾受災,可是大家依然對這場災難感同身受,因此一提起要前去救災,個個都十分積極。

出乎意料的是,荀彧卻站了出來支持劉赫。

「屬下認為,主公當去。」

「荀軍師,你……」

朱燁正要嚷嚷起來,被張勇趕緊拉住。

荀彧說道︰「天下士人所學,多為聖人之言,自然都提倡忠孝仁義,民貴君輕。無論這些士人心中所思所想到底如何,但這是大義,任何人也不能否定。主公親自出面救災,此乃大仁大義之舉,我等既為下屬,絕無阻攔之理由,而若是眾諸侯此時來攻,反而會在大義上落了下乘,更令那些依舊心懷天下之士看清時局,這豈不是上上之策?」

「還是荀軍師思慮周全,我等武夫受教了。」

張勇這麼一表態,程良和朱燁等人也都只能贊同了。

劉赫揮手打斷了眾人。

「好了,文若說得至為在理,此事我意已決。我親自前往西河郡,三弟、四弟、五弟還有元慶,你們三人分別率軍前往上黨增援,至于增援兵馬多寡,全由兩位軍師做主就是,好了,大家各自散去吧。」

沒過多久,一只信鴿從大將軍府後院飛出,往並州的方向飛去。

擁有「良牧」特殊屬性的趙魁,雖然長期與擁有「相馬」屬性的莫達,擁有「精農」屬性的詹廉,一起奔波于分散于各郡的草場和農場之中,不過他名義上的職位,在不久前因為成功培育出了一匹神駒,而被提拔為雁門郡丞。

那神駒雖然還是幼崽,至少需要再過一年半才能騎乘,不過即便如此,其腳力也已經不輸于軍中的任何一匹戰馬,僅僅只是不如赤煙絕影、麒麟吼、銀甲獸、赤兔等成年的神駒而已,而且在耐力上甚至于已經可以和這幾匹神駒相媲美了,因此消息剛一傳到洛陽,就被劉赫預定為自己的坐騎,趙魁也因此高升。

不過兩天以前,他就被錢理派回了雁門,如今正在忙碌著籌備錢糧,時刻準備前往西河郡救災。

雖然名義上錢理是五原郡太守,只比他高半級,而且互不從屬,不過劉赫早有明令,整個並州的政務,由錢理全權做主,再加上他本身又是劉赫的發小,性格溫文爾雅而又堅定果決,深得並州眾多官員與百姓的愛戴,因此他的命令當然無人敢不听從。

這一日,趙魁正在位于陰館城的府庫之外,為調撥錢糧,以及各種可以用于治河的器具而忙碌著。

「快,快一些!主公必然已經知道決堤之時,此刻命令只怕已在來的路上,我等必須提前將所有物資準備妥當,早一日抵達西河郡,便可多救得許多人的性命啊。」

他指揮了半天,實在是急得不行,最後干脆自己撩起袖子一起上去搬了。

「撲稜撲稜……」

一陣煽動翅膀的聲音傳來,趙魁本能地停下了手中的活,朝著一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只白色的鴿子停在了不遠處的地面上。

「咕咕……咕咕……」

「信鴿?莫非主公有消息來了?」

趙魁想到這里,不敢怠慢,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取下了信鴿腿上的信件。

可是,在看完信中的內容之後,卻是讓他十分驚訝。這信中交代的內容,不但與救災無關,而且這件事簡直是匪夷所思,趙魁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這……主公這是何意?」

他反復查看了信件上的筆跡,又看了看最後落款的印信。

「沒錯,是主公的親筆信無誤,可是這……」

信中的命令只有一條︰將關押在陰館城大獄中的兩個人給放了,這兩個人就是前不久被關羽俘虜的高覽,還有多年前就被關進來的那個張牛角。

而且信里還特別交代,一定要裝作是不小心被他們自己逃出去的,還要確保兩個人同時逃走,不能有差錯。

不過盡管趙魁再看不明白,劉赫既然有了命令,那也不得不照辦。

「怎樣才能讓他們在不察覺的情況下自己逃走呢……這可真是難辦了……」

他轉來轉去,想了半天。

「有主意了!」

當天夜里,陰館城內某個角落中。

這里是雁門郡太守府的大牢,經過劉赫在此多年的改造,如今也是戒備森嚴,看守嚴密,即便是劉赫自己,要想強攻進去劫獄,也是斷然沒有可能。

尋常罪犯,都關在縣府大牢中,能夠被關入這個郡守府大牢的,要麼罪惡彌天,比如殺人縱火、貪官惡霸,還有一些行騙為惡的大奸商,比如兩年前有一個購買了采鹽販鹽證之後卻兜售劣質鹽的大商人,還有違背劉赫半年多以前的新禁令,將煉好的鐵礦偷偷運往冀州賣給袁紹的某個商人。

而這其中被看守得最為嚴密的兩個人,就要屬多年前率軍在半夜偷襲陰館城,結果被俘虜的張牛角,以及前不久才剛剛被關羽抓獲的冀州大將高覽。

當日關羽擊敗高覽之後,接到了劉赫的一個軍令,那個軍令讓他,還有孟建、石韜,以及眾將都深為不解,因為軍令中要求將高覽和張牛角關到隔壁牢房,而且他們兩個人的牢房周圍不能再關其他人。

非但如此,劉赫還特別交待,要隔三岔五地讓獄卒們在外閑聊之時,提起冀州的情況,今天說呂布被升官了,明天說張頜被賞賜了,後天說袁紹對高覽戰敗大怒,又有誰誰誰在他面前進讒言,要緝拿高家滿門等等。

高覽雖然在獄中是又氣又急,天天破口大罵,砸東西,撞牆,可是在關羽等人的眼中,這完全多此一舉,抓住了敵將,可用則招降,如高覽這種不可用的直接殺了就是,完全想不明白劉赫此舉的用意,只不過因為軍令如山,所以關羽還是毫不猶豫執行了。

這天,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獄卒忽然有些跌跌撞撞地從外面走了回來。

另一個年輕一些的獄卒見狀,看了他一眼,頓時聞到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老賈,你怎麼搞的,當差期間不得飲酒,違者杖責二十大板,扣月俸一半啊,你也是老獄卒了,怎得會犯這種大錯?快,快些喝些茶水醒醒酒,若是教管事大人看見了可就麻煩了。」

這人好心地走了過去,伸手就要扶那個老賈。

可沒想到這個老賈卻直接一把將他推開了,自己一坐了下來。

那人好心幫忙反被推倒,正要發作,卻見老賈一臉哀傷憂憤的神情,心中猜測他或許家中發生了什麼事,這才把怒火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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