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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依臉上掛著開心的笑意,沿著開滿鮮花的清澈河流,向著自家的帳篷跑了過去,能夠成為仙人,是每一個凡人的夢想,如今她已經成為「仙人」,而父親也獲得了這樣的機會,沙依自然想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告訴她最愛的父親——

然而到了帳篷跟前,看著空空蕩蕩的畜欄,沙依的心里猛然一沉,笑容在小臉上瞬間凝固了。

牛羊是牧人們生存的根本,為什麼自己家的畜欄里沒有牛羊,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沙依嬌軀微微一顫,只感覺靈魂一陣悸動,跌跌撞撞的向帳篷里沖了過去,看到帳篷里的景象,沙依如遭雷擊,呆呆的站在了門口。

帳篷之內一片凌亂,隱隱有著一灘血跡,各種物品上都落滿了灰塵,顯然有一段時間沒人住了,帳篷頂上甚至破了幾個大洞,晨光照在破舊的帳篷內,看上去甚是淒涼。

「阿爸。」沙依走出帳篷,茫然無措的叫了起來,「阿爸,我是沙依啊,我回來了,你在哪里!」

她的心中有著強烈的不安,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總不甘心,然而眼角已經有淚水落下。

「駕,駕!」

一匹健馬如閃電一般沖過河流,來到了小小的帳篷跟前,馬背上的牧人少年看上去十**歲的樣子,揮舞著馬鞭高叫道︰「沙依,是你嗎!」

「巴特爾大哥。」沙依看到少年,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急急道,「巴特爾大哥,這是怎麼回事,我家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我阿爸呢,他怎麼不在家里!」

「沙曼大叔,他已經回到了長生天的懷抱了。」少年跳下馬背,低沉說道。

「死了。」沙依一顫,幾乎跌倒在地,「不可能的,我阿爸他那麼健壯,可以拉住最暴烈的公馬,他又怎麼會死!」

「沙曼大叔,是被人害死的。」牧人少年「巴特爾」惋惜的道,「據頭人講,殺了沙曼大叔的,是克里木爺爺!」

「克里木爺爺。」沙曼眼中滿是淚水,搖頭道,「不可能,克里木爺爺是最好的人啊,他和我阿爸也是極好的,他怎麼可能去殺我阿爸!」

巴特爾搖頭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克里木爺爺的佩刀插在你阿爸的心口上,這我也是親眼看到了的,樂游原的男人,佩刀不會離手,克里木爺爺不承認殺了你阿爸,可是證據確鑿,他抵賴也沒有用,頭人按照族規,已經把他處死,給你阿爸報仇了,你阿爸按照樂游原上的規矩,已經進行了火葬,骨灰就灑在這條桑干河里,這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說到這里,巴特爾搖了搖頭道︰「其實沙曼大叔回歸長生天的懷抱也好,自從你不見了之後,沙曼大叔天天喝酒,連牛羊也顧不得管了,他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很難支撐到現在,原來草原上的雄鷹,已經成了一只可憐的家雀,早點回歸長生天的懷抱,對他來說未必不是一種解月兌,沙依,這幾年你到哪里去了,若是你沒有離開,沙曼大叔也不會這樣頹廢,說不定便不會死了!」

沙依听了,淚水簌簌而下,順著雪白的臉頰流淌下來,她猛然抬起頭,看著站在河畔的陳毓祥,尖叫一聲︰「壞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要不是你,我阿爸怎麼會死,我阿爸怎麼會死!」

「沙依,你在跟誰說話,那里沒有人啊,你這是怎麼了。」巴特爾詫異地道,他可沒有發現陳毓祥的存在。

沙依狠狠的瞪了陳毓祥半天,用力拭去眼角的淚水,轉過頭來看著巴特爾無助的道︰「巴特爾大哥,我現在沒有地方去了,你能收留我麼,我什麼都會干啊,放牛,放羊,割干草,剪羊毛,燒酥油茶什麼活我都會干,有我幫你,你家的牛羊肯定會越來越多的!」

巴特爾憨厚一笑道︰「沙依妹妹,我們是好朋友,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不行,我的帳篷里,已經有了琪琪格,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你要沒地方住的話,可以在我家住下,跟我阿媽住在一起,我家的牛羊,也可以分給你一半,等過幾年你大了,一定會有最英俊的青年來把你娶走的!」

沙依臉色猛然一白,看著巴特爾的臉龐,聲音微微顫抖︰「你和琪琪格姐姐成親了!」

巴特爾點頭道︰「沙依,我已經十八歲了啊,兩年前我已經和琪琪格成親了,現在我都有一個兒子了,沙依,我們樂游原上的男子,只能有一個愛人,一生一世,所以,我不能喜歡你啊,再說,你也太小了!」

沙依轉過了臉,目光如刀鋒般凌厲,充滿了仇恨之意,死死地盯著陳毓祥,她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意思很明白,都是你這個壞人,不但奪去了我的清白,還讓我錯過了巴特爾大哥。

「沙依妹妹,你先跟我回家吧,過幾天我幫你把帳篷收拾一下,再分給你一半牛羊,你就有可以開始生活了。」巴特爾看著少女,殷切的道。

「不用了,巴特爾大哥,謝謝你了,我這次回來看看,還要離開的,你能把這匹馬送給我麼。」沙依指了指少年身邊的駿馬,聲音微顫的道。

牧人少年憨厚一笑,把馬鞭遞給了沙依︰「行啊,這匹獅子花你小時候騎過,現在就送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它啊!」

沙依接過馬鞭,身子一躍跳上了馬背,狠狠一鞭抽在了馬臀之上,那獅子花吃痛不過,人立而起,然後沿著桑干河邊的小路疾馳而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陳毓祥提著弒神槍在草尖之上緩緩飛行,綴著狂奔不已的駿馬,沙依滿懷希望的回來,不惟父親已經死亡,而且喜歡的男子已經成了人夫,令得她幾乎到了絕望的邊緣,馬鞭如急雨般的落在馬背之上,獅子花悲慘嘶鳴,沿著桑干河一路狂奔。

陳毓祥看著少女悲傷的臉龐,心中也是微微有些心痛,這畢竟是他無比熟悉喜愛的一個少女,自從二人在一起後,依依多的是幸福與滿足的神情,何曾有過這等悲傷絕望到極點的樣子。

他最為害怕的,是沙依再次崩潰,但幸好少女雖然絕望,但心智依舊正常,這讓陳毓祥也是稍感放心。

「沙依父親的死,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麼。」陳毓祥緊緊跟著沙依,神識傳音向參商號里的伊莎問道。

片刻的沉默後,伊莎的神念傳了過來︰「哥哥,我知道的!」

「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伊琳娜干的!」

「是,母親在對我完成以地魂為主的三魂融合後,害怕引起你的不滿,這才故意逼迫沙依陷入癲狂,又派在華夏國境內的幽影密諜出手,殺了這沙曼,目的就是消除這沙依曾經存在的痕跡,不過據說那位幽影密諜失手了,可是現在看來,應該是得手之後才被華夏修士擊殺的,說到底,我母親還是為了拉攏你而已,只不過她太貪婪了,又想拉攏你,又想通過地魂伊莎來控制夏啟,這才造成了這種被動的局面!」

陳毓祥默然點頭,這件事情說到底,還真是與自己有著莫大關系,雖然出手的是幽影的人,可是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存在,這個叫沙曼的男子自然是不會死的,至于那麼叫克里木的老頭,自然是受了無妄之災了。

「哥哥,你會怪我麼。」伊莎的神念傳了過來。

陳毓祥搖了搖頭,這件事情發生時,命魂伊莎已經被困于地魂伊莎的身體之中,已經自身難保了,這件事情跟她委實沒有什麼關系,若是有關系的話,那也是因為這件事起因于她當初奪舍了沙依的軀體吧,可是對于那時的命魂伊莎來說,那也是她唯一的選擇,就算是陳毓祥自己,若是被人打得只剩下靈魂,肯定也會尋找奪舍的機會,雖然對凡人不公平,可是天下修煉者皆是如此,陳毓祥也不能例外,他又怎麼會去責怪命魂伊莎呢,何況命魂伊莎,可是深愛著他的,他也不忍心責怪她。

參商號內再也沒有神念傳來,顯然伊莎也不願多談論這個事情。

沙依催馬疾馳,沿著河流一直走到了巍峨的洛陽城下,到了這里桑干河依然向前流著,穿過城牆流入城內,在城內各處形成一個個的人工湖,洛陽城方圓千里之內,大量的河流都是來自于城南的樂游原上,像陳毓祥所擁有的綠水園便是這樣,那園中的綠水也是來自草原之上。

沙依縱馬馳入城門,陳毓祥在後面緊緊跟著,城門口的兵士想要阻攔,被陳毓祥以罡勁輕輕震開,同時一股靈力包裹住了沙依,使得城內的修士們和凡人們都無法看到她,然而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避開了沙依一人一騎,這般情景,就像是當初夏紫煙站在聖光之城的街道上一般,來來往往的人誰也無法發覺她的存在。

「壞人,你不要跟著我。」沙依回過頭來,一鞭向著陳毓祥狠狠抽來。

陳毓祥苦笑著搖頭,輕輕讓過馬鞭,依舊跟在沙依的身後,洛陽城是何等地方,豈能讓她一個人到處亂闖。

沙依一鞭未抽中陳毓祥,哼了一聲繼續向前疾馳,在城內奔出了100多里後,終于在凡人區喝修士區交界處的一條街道上停了下來。

在她的面前,是一座小小的府邸,府邸上面,掛著一塊雅致的牌匾,上面用鐘鼎文寫著兩個字︰「沈府」。

這里赫然就是陳毓祥的洛陽城內的住宅,當初陳毓祥和依依在一起的時候,以「沈寒」的化名購買的男爵府。

就是在這里,在二人進入洛陽沙漠之前,依依主動獻身,向陳毓祥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看首發無廣告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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