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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英撓了撓頭,這一時半會,讓他上哪兒去去找燒酒?

此刻,沐英的目光看向了鄧愈,鄧愈忙道︰「別看我,酒這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在軍營里根本放不住的。」

「不管放哪兒,總會被人給偷了的。」

沐英也是尷尬一笑,誰說不是呢?

底下那些士卒不敢,那些平級的將領,或者說平日里玩的較好的,這酒偷了也就偷了,能咋的?

就比如他沐英,偷了鄧愈的酒,鄧愈能說什麼嗎?

頂多也就罵兩句,回頭不還是哥倆好啊!

「沐英哥哥,來時你不是端了一個酒鋪麼?」朱標疑惑地看著沐英,你自己就有,還問什麼問?

沐英也是回過神來,對啊,我剛剛就端了一個酒鋪,里面什麼酒沒有?

說著,便差遣一名士卒急忙去大帥府。

「在下見過鄧將軍,沐千戶。」

說話這人,身子略微有些佝僂,胡須花白,朱標知道他,剛才就看見這人再為那些士兵診治傷勢,應該是一名軍醫。

這老者看年歲約莫六十上下,在這個年代,也算是少見了。

跟在老者後面的還有幾名年輕的後生,看樣子應該是這名老者的徒弟。

鄧愈和沐英也是拱了拱手,對于這軍醫,二人還是敬重的。

「這位是?」老者望向了朱標,目光透露著疑惑,先前出聲呵斥那人就是他的徒弟,此刻又見鄧愈和沐英皆是鄭重其事,自然是要先問清楚,怕自己的徒兒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待沐英回答,朱標已經搶先道︰「我是大帥新收的義子。」

剛才鄧愈說得對,這自己在軍營的事兒不能讓自己老爹知道,要真知道了,還不得開花?

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沐英起先也是被朱標的話語弄的一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對,這是我義父新收的義子。」

鄧愈眼神之中也是有些精彩之色,這朱標年歲雖小,只不過六歲,可真是人杰啊!

沒等多久,一名士卒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將一壇子燒酒交給了朱標。

朱標接過燒酒之後,目光一掃,就瞄到了一名士卒,那名士卒臉色潮紅,腿上的傷口已經化膿,傷口周圍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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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標來到那名士卒面前,沐英等人也是跟上。

「看什麼看?」見那名士卒一直盯著自己,朱標沒好氣道。

「你,過來。」朱標隨手指了一名那名老者的弟子.「待會兒,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

朱標又命人搬來一個火盆,拿來了一柄小刀,放在火堆上烤。

此刻那名士卒驚恐的看著朱標,朱標則道︰「現在給你治傷,你別亂動,吳起吮膿吸血那事我干不出來,你就將就一下吧。」

「算了!」朱標看了看鄧愈的體型,道︰「鄧叔,待會兒你們幾個人摁住他,別讓他亂動。」

「實在不行,打昏了也行。」朱標此刻也是簡單粗暴。

沒辦法,條件限制,我也想給你弄一些麻藥,關鍵是沒有啊!

听著這些話語,周圍的那些傷兵眼皮也是跳了跳,這看上去是治傷?怎麼感覺和殺豬差不多?

的確是的,朱標已經命人燒水了!

「這熱水先給他傷口周圍洗洗,太髒。」朱標在一旁神情若定的指揮著。

幸虧自己不用動手,只要動嘴皮子就可以了!

鄧愈和沐英也沒有阻止朱標,雖然在他們看來這朱標好像是有點瞎胡鬧的意思,不過之前朱標在場中說的那些話至今仍是縈繞在二人心頭。

說不定朱標就有了什麼新的想法。

而且有自己這些人看著,旁邊還有個大夫,這受傷的士卒肯定是弄不死,頂多就是吃點苦頭罷了!

怕什麼?

那名學徒此時已經將受傷士卒的傷口周圍擦拭干淨,朱標立即道︰「現在用刀割開傷口周圍的皮肉,放出膿血。」

「鄧叔,按住他,別讓他亂動。」朱標再度囑咐了一句。

學徒再度照做,頓時,受傷士卒發出哭嚎聲,要是只挨一刀也就算了,關鍵是之後朱標又讓那名學徒拼命的擠壓傷口,這疼痛自然不是一般可比。

「嚎什麼嚎,不就擠出一點膿血麼?連這點疼都忍不了,還當什麼兵?回家女乃孩子算了!」朱標站著說話不腰疼。

「給我堵住他的嘴,听著他嚎,就心煩,影響我指揮。」

「還有你,動作快點,再橫著來一刀。」朱標又指揮起了那名學徒,「這膿血一定要擠干淨,擠不干淨以後有的是麻煩。」

沐英和鄧愈對視一眼,最後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就由著他瞎胡鬧吧,還能怎麼的?

周圍的士卒听著那哀嚎聲就覺得慘,雖然此刻那人嘴被堵上了,只听見「嗡嗡」的聲音,可還是看的見的哇!

真慘!

大帥怎麼就收了這麼一個義子?

鄧元帥和沐千戶你倆也不管管?不管也就算了,怎麼也在那里幫忙呢?

朱標掃了一眼旁邊的人,喝斥道︰「你們都給我閉嘴,安靜點。」

朱標模著下巴,道︰「將這燒酒給我涂在他的傷口上,周圍也要涂,一點都不能落下。」

這個時代太落後了啊!朱標心中哀嘆。

這能消毒的找來找去,估模著也就只有著蒸餾出來的燒酒了!

「哎,你們有沒有什麼藥膏,能夠促進傷口愈合的?」朱標看向了那名老者。

他是軍醫,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掌握著這方面的東西。

「有。」老者急忙回道︰「我這里有祖傳秘制的金瘡藥,對于治愈傷口有著奇效,一般來說,七天下去,這傷口就能見好……」

「別廢話了!」朱標哪里有時間听他白話,道︰「快給他抹上。」

最後這包扎傷口的布匹朱標也是令人先在鍋里煮了一遍,然後又在燒酒里泡了一下,然後才用上。

忙完了這些,眾人皆是滿頭大汗,累得不輕,朱標也不輕松,說的是口干舌燥。

此刻再看那名受傷的士卒,已經疼暈了過去。

疼昏了也好,沒疼死就行。朱標心里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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