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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為什麼授之于魚不如授之以漁的道理!

任何時候,給百姓們提供工作機會,給他們掙錢的地方,遠比給他們直接發錢重要。

我們新建一個菜市場,就可以有更多的人在干淨的地方買菜賣菜。

我們新建一個工廠,就可以有更多的人在里面干活兒。

我們開墾了更多的土地,就有更多的農民有地種,也給我們生產了足夠養活我們的糧食。

這才是國家要干的事情!

而不是嘩眾取寵的給老百姓發錢!

你知道為什麼有的人是有錢人,而有的人是窮人麼?」李梟站在艦島里面,一邊品嘗著紅酒,一邊看著浩瀚的大海。

遠處可以看到,大海明顯有一條分界線。渤海和黃海這里交界,海水在這里涇渭分明的分隔開來。

「為什麼?」李休顯然對這個問題不怎麼感興趣,只不過是大哥聞起來的,他才不得不配合一下。

「那是因為,有錢人知道用什麼辦法賺錢。而沒錢的窮人,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賺錢。

多年前,我在山東踫到河南水災逃難的難民。

偶然間踫見了一個地主,他對他的孩子們說。

只要走到了濟寧府安定下來就好,用不著十年家里還是殷實人家。

因為他知道,怎麼從一個佃戶變成地主。

而大多數的佃戶,他們都不知道怎麼從一個佃戶變成地主。

他們想的,只能是怎麼把每年剩下的糧食計劃著吃。到了來年開春的時候,不至于挨餓。

同樣的道理,這就是城市里面有錢人和窮人的區別。

所以,不管是在歐洲,還是在咱們大明。有錢人只能是少數,如果有錢人多了。

你也有錢,我也有錢。

那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帶來的後果就是,要買的東西漲價了。

東西漲價之後,富人怎麼說倒也還能活。可窮人,呵呵!就徹底的活不下去嘍!」

李梟笑著看向李休!

李休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

自從少年時代起,他就生活在海上。這雙腳,踩在甲板上的時間比踩在陸地上的時間還要長。

身邊的人除了軍人,還是軍人。

對于賺錢這種事情,他其實沒什麼興趣。因為他從小就不缺錢,也沒什麼東西好買。

十幾歲起就穿軍裝,到現在還是整天穿軍裝。

除了在家里吃飯,就是在部隊的食堂。

即便現在成了家,管理著龐大艦隊的他,也不得不經常巡視手下人駐守的地方。

反正家里有鄭氏在管著,回到家里除了睡覺之外,也就是和丫丫學語的兒子玩耍。

他是一個比李梟還要純粹的軍人,可以說軍艦就是他的家。

他熱愛海軍,對征服大海有著狂熱的。

每當乘坐在乘風破浪的軍艦上時,都是他最安心的時候。

對于他來說,航母的重要性甚至勝過了女人。

听說了航母建造成功要試航的時候,他立刻乘坐飛艇從遙遠的埃及往回趕。

終于在航母試航的時候,趕著上了遼東號。

他的飛艇是直接停留在遼東號上的。

「其實這話應該對老四說,對你啊!對牛彈琴。

總之,好好訓練好你的艦隊。控制好地中海,還有蘇伊士運河區,紅海一線。

這一條是大明的貿易線,絕對不能夠出問題。

未來的貿易問題,我相信很快就會解決。

當歐洲各國內部混亂不堪的時候,他們只會選擇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說道歐洲的事情,李休立刻來了興致。

「戰爭!

只有通過戰爭,才能將國內的矛盾轉移到國外。

也只有這樣,才能維護他們的統治。

腓特烈是這樣的人,拿破侖更是這樣的人。

而他們要發動戰爭,對誰發動?

必然是掌握著絕大多數資源的我們!

他們會與我們爭奪巴爾干,會與我們爭奪君士坦丁堡。埃及、中東!

他們也知道資源的重要性了,誰控制了資源就控制了世界。

中東是最大的油氣產地,他們當然會想辦法弄到手。甚至……,拋下彼此的恩怨進行聯合。」

「大哥是意思是說,他們會組成聯軍,與大明一戰?

那……那我們為什麼還要賣給他們那麼多軍艦?」

李休感覺到有些無語,現在大明海軍是什麼都賣。

老軍艦翻新一下賣了,新軍艦也賣。

從旅順,到黃島,再到黃浦的造船廠幾乎是日夜在趕工。

爪哇和新家坡的造船廠,甚至開始擴建廠區。

李休對這種明顯是「資敵」的行為,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這個還是那個英明睿智的大哥?

大哥為什麼變得昏聵起來。

「覺得我變得昏聵了,為了錢什麼都不顧了。

呵呵!今天你看到了航母,還認為我昏聵了麼?

這些軍艦在航母的手下,都是渣渣,都是投彈用的靶子而已。

你沒覺得,我們賣到國外的軍艦高射炮炮位只有一兩座麼?

對于傳統的飛艇來說,一兩座高射炮炮位足夠了。

可對付鷹隼一樣快速犀利的飛機,你認為夠麼?

等到機載魚雷研發成功,巨大的水下戰斗部,一到兩枚魚雷就可以擊毀一艘敵艦。

航母的作戰半徑是一百五十公里,甚至更遠。

你覺得,他們還有戰勝的機會麼?

別說飛艇,飛艇在飛機面前,同樣是靶子。

這一點,在格羅茲尼已經試過了。

希伯來人的五艘飛艇,沒有一個活口留下來。我估計,他們甚至不知道攻擊他們的到底是啥玩意。

現在我們賣給他們越多的海軍艦艇,他們的國力就會損耗得愈加厲害。

戰敗的時候,對他們的自信心打擊就越大。

這一次戰爭,會給他們留下大明不可戰勝的恐懼。

這一仗,也會打出至少八十年的和平。

八十年後,你我已經作古。後代子孫如過不如人,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現在多給他們攢些家底,他們敗家的時候也能夠多敗幾年。」

「大哥別那麼說,李麟是個好孩子。他……!」

「呵呵!到時候,是誰當家還說不準呢。

朱洪武也沒有料到,他的兒子會篡了他孫子的位。」

李梟的話音還沒落,就見到李休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李休雖然讀書少,但永樂靖難的這段典故,他還是知道的。

叔叔奪佷子皇位這種事情,任誰都有些往自己身上聯想。

「呃……!你別想多了,我只是打個比方。」李梟淡淡的說了一句。

「大哥,咱們是親兄弟。爹娘和大姐都去了之後,只有咱們幾兄妹。」李休有些急。

這種事情,哪里有說說而已的。

奪了海軍陸戰隊的軍權,造好的航母又變成了訓練艦。

每一件都事出有因,理由和合情合理。

可……,李休這次回來想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成功。

「老二,想多了。咱們是親兄弟,說這話就遠了。

爹娘沒了,大姐也沒了。那天晚上咱們哥四個,加上小妹。

我摟著小妹,你摟著小浩。咱們就在死人堆里面睡了一個晚上。

哎……!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

海軍陸戰隊的事情,是因為你的確管不過來。

從爪哇到澳大利亞,再到新家坡,錫蘭島,整個中東。昔蘭尼加,羅德島,克里特島,君士坦丁堡,直布羅陀!

海軍陸戰隊駐守這麼多地方,你就是長八對眼楮也看不過來。

海軍陸戰隊,如今已經是三十五萬人的編制規模。比大明陸軍還要多!

這麼一大攤子,加上海軍水面艦艇。

這些麼多事情,你怎麼可能都照顧得到。左良玉在海軍陸戰隊這麼多年,帶兵帶得還是不錯的。

你看看這一次,他配合二師剿滅廣西叛亂,打的就不錯。

比那個什麼什麼……耿精忠和尚之信強多了。

海軍陸戰隊到了今天這個份兒上,也的好好整頓整頓了。

整天喝酒賭錢,變著法兒的搜刮當地百姓。

這下去可怎麼成。」

說起海軍陸戰隊,李休只能不說話了。

說起耿精忠和尚之信的戰績,實在是太丟臉了。

叛軍主力已經被殲滅,就是那些殘余居然也能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這丟人都丟到姥姥家!

這件事情上,李休就算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楚。

「報告!」門口響起敲門聲,順子推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情?」李梟覺得順子這時候的到來,時機剛剛好。

「前線的電報。」順子雙手將文件夾遞了過來。

李梟翻看這前線的電報!

現在大明所謂的前線,只有廣西剿滅叛軍一處。

「看看,左良玉的電報。這才短短二十天時間,已經肅清了廣西境內的土司。

下一步要進駐雲貴,因為那里山多路險,要我多派一些飛艇過去。」李梟合上電報,遞給了李休。

李休覺得這封戰報有千斤重,都是自己的海軍陸戰隊。

可打起仗來天差地別!

耿精忠和尚之信就讓人打得灰頭土臉,左良玉一上,捷報頻傳。

差距啊!

果然,電報上是左良玉的報捷文書。

雖然是和袁保中聯名電報,但從戰果可以看出來,左良玉的戰果比袁保中大多了。

袁保中不知道,左良玉也不知道。這封電報會落在李休的手里!

「怎麼樣?跟我去廣西看看去!

看看左良玉,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平滅了廣西的叛亂。」

「我不去了!

這一次我好好看看金州和錦州海軍學院,再看看海軍武器研究所。

然後,我就回開羅去了。

問問家里的婆娘,到底在什麼事情上插手。

哎……!」李休大大嘆了一口氣,神情有些落寞。

「這種事情,可不是你家婆娘一個人弄得來的。看起來,我得把鄭森哥倆弄回來。

歐洲戰略被他們兩個弄成了這副模樣,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也是我的原因,錯看了希伯來人的本事。

那些希伯來財閥,治理國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

至少,他們讓歐洲的老百姓覺得,他們是自由的。

都是些沒有挨過餓的人啊……!

好了,一會兒我就下令讓鄭森他們哥倆回來。理藩院和鴻臚寺一堆事情,都等著他們處理。

哦對了!

回京看看小浩和小玉吧,這些年難得聚一回。小玉這些年一直住在海南,會京城的時間也不多。

小虎也到了年紀,該許人家了。你這個二叔,也幫著物色物色。」

听到李休不肯跟自己去廣西,李梟也顯得有些傷感。

以前這個弟弟對自己,可是言听計從的。沒想到現在,也有了自己的主意。

到底是大明的海軍司令,手下數十萬人馬,戰艦上百艘!

一聲令下天地變色不可能,讓那些小國家的國王臉色,還是沒有問題的。

四弟李浩,小小年紀也成了朝廷次輔。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上次在京城見到,還真有些上官的威嚴。至少李梟覺得,這小子的官威是很足的。

很可惜!

李虎死的早!

不然現在兄弟幾個聚在一起喝一杯,也未嘗不是人間快事。

很可惜啊!天不遂人願。

航母足夠的大,飛艇直接降落在航母甲板上面。

說起來,飛艇在航母上降落,可比飛機輕松多了。

李梟想去廣西看看,不是為了別的,是想了解一下他們是怎麼在叢林里面擊敗這些土著的。

這種事情,听匯報的話往往事情會走樣。

還是親自去看一眼來得實在!

京里部隊調動的事情,有總參謀部管著。自己才是大明官場中,最大的閑人。

什麼都管,卻又什麼都不管。

現在李梟有些理解過去那些皇上!

喜歡什麼都管的,自然是日理萬機忙的要死。

喜歡什麼都不管放任自流的,則可以做到幾十年不上朝。

但李梟知道,不上朝不等于不辦公。

就好像那位萬歷皇帝朱翊鈞,雖然不上朝,但國家整的還行。

至少萬歷三大征,都給征得明明白白。

只是可惜,萬歷三大征雖然征明白了。可後世子孫不爭氣,一個薩爾滸下來,萬歷爺留下來的那些底子全都玩完。

杜松、劉挺全都被干挺了!

如果不是自己,或許現在滿大明的人,還在留發不留頭,留頭不留發之間艱難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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