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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章 幕後黑手

「剛下山那幾頭牛卻拽著我往村長家跑,繩子纏在手腕上,怎麼也掙不開,村長看見牛又回來了,不僅沒有懷疑到我頭上,還看我滿身是口子,以為我被大熔爐鍛造好了,跟偷牛賊械斗傷到了,實際上是給牛蹄子踢了造成的,後來開全村表彰大會,當著全村兒給我發獎狀。這事不知怎麼被鎮里的領導知道了,說我是勇斗偷牛賊的人民模範標兵。把我弄到了鎮上給革委會跑腿兒送文件,後來別提多順當了。」

「編,你繼續編,看你能編到什麼時候!」雖然我心里已經相信了這番說辭,但我不能松開,一旦我放松了警惕,這個狡猾的狐狸一準開始說胡話騙人。

「我真沒有騙你,三年以後我就沒再看見過那人,我也就再沒來過這兒,沒想到那些蟲子還能繼續捕活人,好漢您可真是大英雄,搗了這鬼巢魔窟,當真是為民除害啊!」

「呵呵,那我問你,九龍啟尸陣是你布的嗎?」

張權堯點了點頭,說道︰「是是是,但那都是那個人教我怎麼做的。」

「那好,當年那個破陣之人你還記得不?為啥你後來要答應他兒子進行合作呢?」

「誤會啊,實在不是我要跟他合作,你是不知道啊,當年啊,那個陣被破了之後,那人別提有多生氣了」

「等等,你不是說三年以後你就沒見過他嗎?」

「是啊,他是沒有來找我,可他有手下啊,我身邊的人,那都是他的人!」張權堯解釋道,「可就是這樣,他都沒有來找我,而是找人帶話給我,說要我別輕舉妄動,還叫我去跟他們談,談妥了,我就可以活,談不妥,我就得死!」

「然後呢?」

「然後我就找上了他兒子,好在他兒子識相,我照著那人教我的話跟他兒子談,沒想到他爽快的答應了,為了試一試他們的本事,我連夜派人修好了密室,還把當年杜老頭的女人給綁來,拿她哥哥的命威脅,才把人給騙下了井。」

「哦?是嗎,你倒是把自己的罪責推得一干二淨啊,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听完怒聲罵道︰「除你姥姥,讓你干這事兒的人是誰!」

說完又把那半截腿骨在牆上輕敲了兩下。

此時的趙權堯听著就像是催命的鼓點,趕忙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是听他說自己是拜血教的。」

「拜血教?」我冷冷地說道。

趙權堯忙道︰「對,對,拜血教。」

「所以,這井下有許多拜血教的妖術。」

「是的是的。」

「呵呵呵,那你說說,他長什麼樣子?」

「那人蒙著面一直沒看清長什麼樣,就知道露出來的皮肉上都長了一層賴賴嘟嘟的肉瘤。」

我听完思緒一陣混亂,正要回頭繼續追問,卻發現趙權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下了身上的繩索,父子二人正躡手躡腳的扒著地上的廢墟,已然看到一扇瓖在地上的暗門,我抬手就想抓住二人,誰知趙權堯卻不躲不閃,皺巴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笑,半跪在地,退下了褲子,沖著我嘿嘿一笑,我以為這老頭子瘋了,但卻見趙權堯把扭向我,噴出一股惡臭的瘴氣,我這才明白這老頭肯定是借黃皮子的屁遁開溜,但我被這臭辣的瘴氣燻得睜不開眼,趕忙循著來路退出了密室。

被逼回井底的我也無心再去擒趙權堯父子,只得回去再想辦法。

回去之後,我把事情經過

跟金蕾他們一說,當即形成了兩個對立的觀點。金蕾堅決認為趙權堯是在撒謊,搬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來混淆視听,而逍遙子卻認為趙權堯說的是真的,因為在邏輯上,確實存在這種可能。

但是,誰都沒有理由說服對方。

又是一個不眠夜。

「或許,我們可以去找找杜娟。」第二天一早,逍遙子對我說道。

「杜娟?」我有些詫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會在人世嗎?」

「杜娟嫁給了趙德彪,趙權堯在狠毒,應該不至于對自己兒媳婦下手。」

我點了點頭,覺得有理,便迅速前往趙權堯家中。此時的趙家,早已人去樓空,趙權堯剛出事,手底下的嘍立刻散了,只留下杜娟一人在空蕩蕩的宅子里。

「那年,他剛走沒有幾天,趙德彪就又找到我家里來,把我爹綁了起來,說我若是不嫁給他就殺了我爹,我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嫁給了他,我爹身體本身就不好,又被這麼一折騰,我哥在外地听聞爹的死訊也趕了回來,我怕他跟趙德彪拼命,就沒有告訴他實情,只是說是我自己願意的。」

「我們來,是想問問,趙權堯這個人你怎麼看?」

杜娟冷笑了一聲,說道︰「他呀,一只壞透了的黃鼠狼。不過,我知道,在他後面還有個人,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都是他替人家干的。」

我睜大了眼楮,「你竟然都知道?」

「我嫁到他們家,心中有怨,一心想著報復,所以始終留心觀察趙家的一舉一動,有一次,我在趙權堯的書房里,听到了他跟一個人打電話,唯唯諾諾地匯報情況,還被罵得狗血淋頭!」

「哦?」我看了看身邊的逍遙子,跟他交換了一下眼神,想到,看來這下有門了,逍遙子的判斷是正確的,趙權堯背後確實還有幕後黑手。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他們就把我哥抓了起來,還剜了他的雙眼,說要拿他煉丹,又把我關了起來,拳腳相加,告訴我,他回來了,要我回去找他,我」杜鵑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我听完怒不可遏,說︰「這王八犢子!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這時候,金蕾打來電話,說他們的人已經鎖定了趙全堯的行蹤。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眼神異常堅定,說道︰「該到了算總賬的時候了。!」

逍遙子點了點頭,說道︰「趙全堯沒地方可去,他一定會和幕後之人匯報,只要跟著他們,就能揪出真凶,找到盤古心。」

「道長,你覺得這個幕後真凶會是一個什麼角色?」我覺得,那個神秘的人距離我的猜想又進了一步。

逍遙子表情凝重,說道︰「沒人知道它存不存在,這可能只是你的猜想,更何況,就憑一個拜血教能夠支撐起它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能。」

「那你為何還這麼篤定?」

「我沒有很篤定,我只是希望如此,你知道嗎,我現在很矛盾。」

逍遙子沒有繼續下去,對杜鵑問道︰「那趙權堯說是要拿你哥哥的眼楮煉丹,恐怕不是空穴來風吧。」

杜鵑搖了搖頭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看他每天神神秘秘的,眼楮通紅,見人就罵,還有他身邊的那幫人,也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都吆五喝六的,現在除了吃飯基本上不張嘴。更怪的是有一次我看見他們竟然在吃白花花的蟲子。」

我听完暗暗咋舌,逍遙子听後好像沒有多大反應,只是「哦」了一聲,又問道︰「是不是與當初枯井下密室中的一樣?」

杜鵑猛點了點頭︰「對,就是那樣的大蟲子。」

逍遙子听後低頭不語,良久,兀自站了起來,對我說道︰「到廚房給我舀一瓢涼水過來。」

我以為逍遙子口渴了,便應承著到廚房給他舀水,一看水缸,里面雖然還有小半缸水。但都是很長時間的陳水,喝了一準鬧肚子,于是對逍遙子喊道︰「這水缸里的水不能喝了,都是些陳水,我到井里再打點回來。」

逍遙子听完焦急的對我喊道︰「快點拿過來吧,陳的也行。」

這麼多天來從來沒听逍遙子用這口氣跟講話,我心下納悶,往屋子里一瞧,驚得我水瓢都掉在了地上,原本杜鵑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雙手倚在身後,姿勢說不出的怪異,正與站在地上的逍遙子對視著。

而且她的皮肉竟然翻揚在外,里邊好像有什麼動物的觸須在來回試探著。

再看杜鵑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眼神已經失去了活人該有光彩,呆滯的盯著逍遙子,口中不停地喘著粗氣。

我這才緩過神來,知道逍遙子要涼水定有用意,趕緊撿起水瓢到缸里舀了一瓢水,這時的再看「杜鵑」,如野獸般咆哮了一聲,朝逍遙子撲來。

逍遙子臨危不亂,一轉身便躲過了「杜鵑」的猛撲,回身一個烏龍擺尾踹到了她的上。

逍遙子這一腳力氣極大,「杜娟」整個腦袋都瓖進了對面的鏡台里,我看他得空,想要把水瓢遞過去,這時「杜娟」從鏡台中拔出了腦袋,臉上被玻璃密密麻麻的刮了很多口子,還有些細碎的玻璃還嵌在上面,恐怖之極,但仍在地上不斷蠕動爬行著,逍遙子一腳踩住它的脖子,使它不能繼續移動,沖我喊道︰「想啥呢,快把水給我!」

我急跑過去,把水遞給了逍遙子,看著在地上不厲叫掙扎著的「杜娟」不知剛剛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要撲人的惡鬼。

逍遙子接過水瓢,把大半舀子水都澆在了「杜娟」的腦袋上,這時候「杜娟」嘶吼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也停止了掙扎,過去一看,被冷水澆過的頭發都隨著水流月兌落了,像殺豬時用熱水給豬褪毛一樣。

最後只剩下一個禿腦瓜瓢子,上面縱橫交錯布滿了青紫色的血管。逍遙子把水瓢一扔,一腳把那禿腦瓜瓢子踩出一個大血窟窿,又把手伸進去,亂模一通。

模索了一會,逍遙子眼神一定,從「杜娟」的腦袋里掏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白色肉蟲,渾身布滿了肉褶,在逍遙子手里不斷地掙扎著,逍遙子把那蛆蟲狠狠摔在地上,又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玻璃,狠插在白色肉蟲的身上,只听肉蟲尖利的哀號了一聲便不再動了,只有黃色液體不停地從肉蟲體內流出。

「可算逮著你了!」逍遙子看著地上的肉蟲沒有了動靜,也長舒了一口氣,一坐到了地上,口中念叨著,「祖師爺保佑!」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前後不過五分鐘,一個受傷的女人,竟突然變成了要吃人的怪物。

我驚魂未定,結結巴巴的問逍遙子,道︰「道長,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逍遙子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顫顫巍巍的劃燃了火柴,看那一腦袋汗,顯然也是嚇得不輕,狠吸了一口煙卷,從櫃子里拿出一件褂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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