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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中年美婦

「這……」程玉明為難道,「這些年我一向做我的生意,從來沒和江湖人物結怨,我就是起來怪了,江湖中人,怎會找上我呢?」

「哈哈,生意做大難免會和人結怨,奪人利者猶如殺人父母,他們可能會不擇手段。」

「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我程玉明不爭氣,發丘門在我手里輝煌不復往昔,但我發丘門程家在江湖上的地位總還在吧,什麼人有這個膽子趕到我頭上動土!」程玉明自從經商以後,已經十幾年不曾動過肝火。

盛興華搖了搖頭,說道︰「在我看來,這件事沒有那麼簡單,有種隱隱的直覺,江湖上可能要掀起大的波瀾。」

「此話怎講?」程玉明問道。

盛興華此人擅長分析時局,洞若觀火,他分析道︰「如果單純只是商業利益,這件事倒是好辦,花錢消災,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我就擔心,對方是沖著發丘門來的,或者說,比發丘門的目標還要大,我們只是他首當其沖的第一步!」

「你越說我約糊涂了。」程玉明費解道,「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得罪我發丘門一個不夠,他想在江湖上作死不成?」

「自寧大娘出事之後,江湖上依附于她的勢力分崩離析,可謂是樹倒猢猻散,但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禹陵遲遲沒有出手解決?姒小姐當然有冰釋前嫌、既往不咎的寬容雅量,但是禹陵不可能不加以防備,免得日後重蹈覆轍才對。」

程玉明經此一問,忽然頓開茅塞,「難不成是沖著禹陵去的?」

「現在還不好斷言,只是這時機撞到了,總令人心里不踏實。」盛興華也頗為謹慎,「仇家上門只是其一,背後的陰謀不可不防,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要你盡快通知大小姐的原因。」

「逸芸現在是林坤的媳婦,那就是禹陵的人了,咱們發丘門自古依附禹陵,赤膽忠心,于情于理,都要跟禹陵通稟一聲才是。」

「直接跟姒小姐聯系怕是不妥,最好由大小姐出面比較好,通過她可以告知林坤,別忘了,姒小姐可是他林家的媳婦。」盛興華給程玉明使了一個眼色,「有林坤在,程家應該可以安然躲過一劫。」

「唉,也罷,我現在就擔心來者不善,究竟會是誰呢?」

「其實,這些都不過是我的忖測之言,沒有證據。」

程玉明點點頭.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夜來一陣狂風暴雨,天亮後,仍然是陰雨綿連的天氣。

丁仙根得到了通知,冒著風雨而來。同時,從體校找了兩個徒弟過來幫忙。

幾人商議了一下,便按預定的時間趕往城隍廟。

廟會似乎並也沒有受到風雨的影響,四台大戲仍然在唱,有很多人撐著傘、冒著風雨看戲。

程玉明的夫人名叫董懿,雖然已經是四十六七歲的婦人,但仍有徐娘半老的風韻。只是穿得很樸素。她打量了廟中的人群一眼,緩步行向神壇,上香叩拜。丁仙根的徒弟一直緊隨身側。

神壇前,有兩個執事的中年婦人,並沒有特別注意這一位衣著樸素的程家主母,但她們很快就改變了對董懿的看法。那是因為,董懿上香叩拜之後隨即奉上的燈油錢,一大疊現鈔,足足十萬,這一下讓周圍的人傻眼了。

城隍廟的香火,雖然很興盛,廟會期間,一天就有三四百萬的收入,但像這祥一送就十萬的,卻是絕無僅有的事。

那執事婦人立刻改顏相向,道︰「這位夫人,請到客室侍茶。」

董懿截口道︰「不必,我想見見住持,還請行個方便。」

「哦,那是自然,像夫人這樣的大香客,住持一定會接見,替你祈福求壽。」那個執事婦人一面收過鈔票,一面說道,「請隨我來。」

說完,轉身向後行去。

老丁那兩個徒弟也緊隨在董懿的身後。也許是十萬塊錢的緣故,執事婦人只回頭望了一眼,沒有阻攔隨行的保鏢。

客室,就在大殿後面,一個布置很雅致的房間。

城隍廟里的住持,穿著黑色的道袍,長發挽起了一個宮髻。

隨行的保鏢被擋在了雅室門外,但他們卻伸頭向里面望了一眼,看到了城隍廟的住持,都睜大了眼楮,頗為驚訝。

原來,這城隍廟的主持是一個女人,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袍,卻掩不去她天生麗質。她似乎只是三十上下,也許更年輕些,但卻有一股冷厲的莊嚴,使人凜然生畏。

董懿一開始也怔了一怔,但好在她見多識廣,立即笑道︰「我夫家姓程,有事求見住持。」

黑衣女子道︰「我就是城隍廟的住持,法號雲蓉,夫人有何見教,只管吩咐。」

隨來的執事婦人道︰「程夫人捐了十萬塊的燈油錢。」

雲蓉表現的極為平靜,只是「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下去吧。」

待那婦人出去之後,雲蓉的目光轉到了董懿的身上,接道︰「城隍廟神跡常現.靈驗得很,夫人有何祈求,只管說出來。」

董懿愛女心情,開門見山道︰「小女年少無知,日前在此或許有冒犯神靈之處,還望住持拯救小女。」

「日前,我也听到過此事,想不到競是夫人的女兒,但不知程小姐目下的情況如何?」

「自那日暈倒在廟中後,迄今為止,一直在昏迷不醒之中。」

「小女病況垂危,還望住持大發慈悲,救她一命。」

雲蓉笑一笑,道︰「夫人,在沒有看到令愛的病情之前,我實在無法給夫人什麼答復,得先看過令郎的病情再說。」

「住持幾時能到寒舍一行呢?」

「現在正是廟會期間,事務繁忙,白晝之間,也抽不開身子,或許今晚可到貴府中一行。」

「那就有勞住持了,我在家中等待恭侯法駕,先行告退!」

「恕不遠送。」

董懿笑一笑,轉身而去。

待董懿回來,程玉明趕忙問道︰「看到那位住持嗎?」

董懿緩步入座,道︰「見了。」

「我見她就覺得奇怪,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道號雲蓉,只有三十幾歲的年紀,或是因為吃齋念佛,有什麼特殊的養生之法,但估計也不會超過四十歲,但從她凌厲異常的眼神中,可以瞧得出來,這個人必然不簡單。」

「這麼說來,小潔的病情,確和城隍廟中有關了。」

「她已答應今夜過府探視病情。」

丁仙根拂髯沉吟了一陣,道︰「日落之前,若仍然沒有別的消息,那就只好看看雲蓉的

了。」

「是啊,就看小潔能不能撐得住了。」程玉明黯然神傷,道︰「昨天,我替她滔下去一碗參湯,完全吐了出來,唉!兩三天不吃東西怎麼得了啊!」。

忽然,一陣清悅的串鈴聲傳入了大廳之中,一個沙啞的聲音緊隨著鈴聲傳了進來,道︰「專治疑難雜癥,妙手回害,沉渮在床,當面試驗,不靈分文不取。」

那聲音雖然沙啞.但卻字字清晰,傳入耳中。

盛興華呆了一呆,道︰「這聲音好清楚。」

程家深宅大院,這座大廳,在第二進院子里,不論在前街、後巷,呼喝之聲,都很難傳入這大廳,那沙啞的聲音,就像在大廳外面一樣,廳中之人,都听得十分清楚。

丁仙根道︰「對,這聲音一听就是行家里手,這鐘鼎之聲,絕非常人。」

程玉明畢竟是江湖中人,心思敏銳,「召那人進來。」

但是盛興華心思卻更加細膩,他給了丁仙根一個眼神,意思是叫他小心防備,以免有詐,老丁一點就透,和兩位土地躲在屏風後面。

盛興華實在很細心,迅速地收起了桌上的四副杯筷,也搬開了木椅。看起來,就只是程玉明一人在大廳中自斟自飲。然後垂手肅立在程玉明的身後。

他長相平庸忠厚,就跟一般的佣人差不多。

一個身穿黑衫,左手提著藥箱,右手執著串鈴的中年人,緩步行了進來。

程玉明站起來,打量了那人兩眼,只見他四十左右的年紀,濃眉鷹目,中等身材,薄唇大耳,給人一種很精明的感覺。

程玉明拱拱手說道︰「大夫,你能治各種疑難雜癥?」

那男人放下藥箱,笑一笑.道︰「單方醫大病,可惜,有錢的人總是一向不太信走方的郎中。」

「小女生了一種怪病,但不知大夫能否醫得?」

「這要看過令愛的病情之後,在下才能回答。」

「好!我帶你去看看。」

程小潔躺在床上,微閉著雙目。數日未進飲食,臉色有些蒼白。

盛興華擠在床前,暗中戒備,如若這走方郎中有什麼陰謀,立刻出手施襲。

那男人把過脈後,捏開程小潔的牙關看了一陣,又側身在前胸處停了一陣,點點頭,站起身子.道︰「恩!令愛的病很怪!」

「大夫,你能不能醫治這怪病?」

「能!不過……」

「大夫只管開價,只要能醫好,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令愛雖然很虛弱,但脈象不亂,嚴格地說起來她並沒有什麼病。」

「如是無病,又怎會倒臥床上昏迷不起?」

那男人拿起了串鈴,道︰「咱們到廳中說吧!」

盛興華搶前一步,裝作是一個踉蹌,伸手提起了那男人的藥箱。那男人想阻止,但卻忍了下來。盛興華當先引路,行入大廳。大廳中仍然擺著酒。

程玉明焦急地道︰「大夫,想好了沒有。」

「在下開個價,老板考慮一下。」

「價錢好談得很,你說吧!」

那男人伸了一個指頭,道︰「這個如何?」

程玉明笑一笑,道︰「是十萬還是一百萬?」

那男人卻只是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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