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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右神策軍軍使

李湞聞言笑道︰「陛下在等!」

延慶瞥了一眼李湞,不無好奇地問道︰「等什麼?」

「等你!」

「等我?」延慶更是不解。

李湞見延慶這副表情,隨即重又坐了下來,將手邊繪著纏枝紋的青瓷茶壺拽了過來,「這是神策軍!」

緊接著李湞四下張望了一番後,將一旁條案上的白瓷花瓶拿了過來,將瓶內的一枝桃花扔在地上,道︰「這是神策軍中尉,也就是周規!」

而後又從從延慶面前拿起那只白玉盞,與青瓷茶壺、白瓷花瓶放在一起,道︰「這只白玉盞是左神策軍軍使,也就是我!」

轉而問延慶︰「看出什麼了嗎?」

延慶見狀之後抬頭看了看李湞,又低頭看了看案上的花瓶和茶壺,輕輕搖了搖頭,道︰「沒有」

「嘿!」李湞急得一跺腳,道︰「你就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麼?」

「一個花瓶,一個茶壺,一個茶盞兩個是茶盞!一個白瓷,一個青瓷,一個白玉!」顯然,延慶的回答很嚴謹,嚴謹得無懈可擊。

李湞用眼神剜了一眼延慶,道︰「就是這麼回事嘛,現在陛下為神策軍這個茶壺,搭配了一個毫無統兵經驗的花瓶和一只曾經圍剿過神策軍的白玉盞,你覺得神策軍這只茶壺能俯首听命?」

答案顯而易見,延慶隨即搖了搖頭,但沒有說話。

「所以」

說著,李湞將自己面前那只繪有相同纏枝紋的青瓷茶盞向前推了推,問道︰「明白了?」

延慶見狀點了點頭,朱唇輕啟道︰「所以陛下覺得右神策軍軍使一定要由神策軍的人來擔任!」

李湞笑了笑,「倘若左右軍使與神策軍中尉都出自旁支,難以服眾事小,引發士兵嘩變事大,此番征討吐蕃收復河西,經不起任何意外的!」

「可是你方才說陛下等我!」延慶話音剛落,卻又立刻恍然大悟,道︰「陛下是想讓我推舉一人來擔任右神策軍軍使?!」

「你不是說在神策軍中有諸多心月復麼?」李湞笑著反問。

延慶當即冷笑,「我的心月復陛下怕是早已一清二楚了!」

「你這語氣里似乎帶著些怨恨!」李湞抓起茶壺倒了一盞涼茶。

「不敢,階下之囚怎敢心生怨恨!」延慶笑著,笑容淒美。

李湞搖了搖頭,「你是不該心生怨恨,倘若陛下殺了你,你那些所謂的心月復只需要赦免他們和家人的死罪,便能讓其死心塌地地效忠陛下,但陛下沒這麼做,你的心月復還是你的心月復,你難道不該謝恩麼?」

「那是陛下想讓我來輔佐你!」延慶答道。

「那又如何?現在的結果是你和杞王都活著,不僅活著,而且王位猶在,食邑未減!」

言罷,李湞又道︰「即便你去三清觀,那也是我的主意,而且又並非讓你真的出家,待時機合適我會奏請陛下放你出來的,還做你的公主,還在這十六宅,甚至你擁有的權利比其他親王、公主都要更大些!」

「那延慶謝過佑王不殺之恩!」延慶的語氣盡帶幽怨。

「若陛下執意殺你,我便是再勸也無用,所以你要謝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陛下!而不是我!」李湞心中生怒,語氣也陡然變得凌厲起來。

延慶沒有再說話,只垂著頭緊咬雙唇。

見狀之後,李湞岔開話題問道︰「你打算舉薦何人任右神策軍軍使?」

延慶聞言抬手將臉上淚痕輕輕拭去,而後抬頭望著李湞說道︰「左神策軍統軍,韋莊!」

「右神策軍中沒有你的心月復?」李湞好奇道。

「有!」

「那為何要從左軍中調人?留著給我用不是更好?」

延慶瞪了一眼李湞,道︰「韋莊原為右軍統軍,會昌四年時由我舉薦升任左軍將軍,在左右兩軍中都已根深蒂固,若是由他擔任右軍軍使,你在左右兩軍都不會遇到太大的麻煩!」

李湞點了點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忙問︰「不會遇到太大的麻煩?這麼說來還是會有些小麻煩了?」

延慶沒好氣道︰「你在玄武門下令圍攻神策軍,那勢頭可是要將神策軍徹底消失的,而今你到了神策軍中遇上些小麻煩已是最無足輕重的了!」

李湞聞言苦笑,「看來自己做的孽還是得自己來還啊!」

「而且你莫忘了,神策軍中真正執權的還有護軍中尉、中護軍,這些均是宦官擔任的,這些人的實權哪個都比你這大將軍軍使還要大些!」延慶又補充道。

李湞聞言卻是大笑,「由我開始,這規矩怕是要改改了!我並不介意多殺幾個宦官,況且連周規都要听我的,他們這些人我倒還真沒放在眼里!」

「呵呵」延慶略帶戲謔地笑了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願吧!」

見延慶言語中帶著嘲諷之色,不由擺了擺手,轉身說道︰「走了!」

剛走了幾步,李湞卻听延慶的聲音幽幽傳來。

「在神策軍大營記得帶些信得過的侍衛,夜里莫要睡得太沉,免得被那些悍卒砍了腦袋,連累我在三清觀孤苦一生!」

李湞停住腳步怔了證,喃喃自語道︰「怎麼听著像是個怨婦!」

大中元年,四月二十。

李忱再下敕命,其中包括數道任命,如左神策軍將軍韋莊升任右神策軍軍使,幽州左廂馬步都虞候攝監察御史高駢升任左神策軍統軍,幽州押衙朝議郎鄭畋任征西行營長史,食邑如舊;幽州刺史李承業之子李漠殺敵平叛有功,賜游騎將軍劍南西川道成都府司馬,上騎都尉,食邑一百戶。

同時命神策軍整備兵馬,戶部征收糧草兵部協同諸道,太史局擇吉日,兵發河西。

安邑坊,佑王宅。

嚴恆苦著臉坐在李湞對面,口中不住地發出陣陣嘆息。

「有話直說!」李湞白了嚴恆一眼。

嚴恆咧嘴一笑,道︰「你能不能奏請陛下,將我也調去河西?」

「不!」李湞斬釘截鐵地答道。

「為何?」嚴恆又是滿臉愁容地問道。

「不知什麼時候又被你出賣了都不知道!」李湞看到嚴恆就仿佛看到一把把的金餅被嚴恆灑向了大明宮。

「我又」

嚴恆的話未說完,便只見鄭顥、劉瑑、鄭從讜三人直接走了過來。

「你們能不能好歹尊重一下我這佑王府?也不通報就這麼直接闖了進來!」李湞佯怒道。

三人同時大笑,鄭顥自顧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笑道︰「我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哦?」李湞好奇道。

「你親手把秦椋送進了大理寺,怎麼這就給忘了?」劉瑑皺著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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