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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王的贊譽

「咱們兩人多想無益,」胡文廣說道︰「待會兒把這東西交給小舅舅,讓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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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峴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塊金牌,額頭深深皺了起來。

楊牧雲在旁看到這種情狀,忍不住問道︰「怎麼,這塊金牌難道有什麼特別麼?」

李峴思忖了片刻說道︰「這應該是黎簡大人麾下五虎將的隨身腰牌。大人您看,這正面的虎頭可能代表五虎將的虎,而背面的將字則點明了五虎將的將。」抬眼向楊牧雲看去,「這塊金牌大人是如何得來的?」

楊牧雲這才想起昨日與招文娣過招之後李峴提起過京撫司的五虎將,而後夜里出現的那個年輕人應該不是偶然,難道他便是五虎將之一嗎?沒有答李峴的話,而是問道︰「你見過五虎將的人嗎?」

「沒有,」李峴搖搖頭道︰「卑職曾對大人說過,就算是京撫司內見過五虎將的人也很少。他們是黎大人麾下的神秘人物,輕易不在京撫司衙門內現身的,听說他們都不是安南人,而是來自大明、東瀛等地的高手。」

「唔」楊牧雲回想昨夜與自己交手的那個年輕人的模樣,又問︰「他們的年紀大概有多大?」

「這個」李峴道︰「據說黎大人招納的這五虎將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年紀應該不會太輕吧?」

「未必,」楊牧雲唇角微微一翹,「有時江湖上的一些大人物是年少成名的。」

「呃,莫非大人見到五虎將本人了?」李峴訝異的問道。

楊牧雲點點頭,便把昨夜與那個神秘的年輕人交手之事講給李峴听,末了說道︰「那人的武功確實很強,比之招文娣要高多了,這塊金牌應該便是那人遺落下的。」

李峴倒吸了一口涼氣,對楊牧雲說道︰「因為白日里與招千尉的一點兒齟齬,京撫司的五虎將竟找上門來了,那這塊金牌是留不得的,要不要卑職親自替大人把此物交至京撫司黎大人哪里?以便」

「不必,」楊牧雲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這私下里的一點兒小事何必驚動黎大人,再者說了,要去的話也是本官去,」拿著那塊金牌把玩了一下,「東西還在本官手里,還怕失主不再找上門來麼?別人或許怕他們,但本官卻是不懼。」

「是,」李峴笑著討好他道︰「大人武藝高強,自然是不怕的,可也沒必要跟京撫司結怨不是。大家都是給王上當差的,所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官已有計較,」楊牧雲笑了笑,看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說的事萬不能講給旁人听,還有,這塊金牌」

「大人放心,」李峴一臉肅然道︰「這些話都會爛在卑職的肚子里,還有這塊金牌卑職也從未見過。」

「很好,」見他如此乖覺,楊牧雲拍拍他的肩道︰「本官來神武衛不久,需要倚重你之處甚多啊!」

「能在大人手下當差,是卑職的榮幸,」李峴登時覺得渾身骨頭都有些輕了,「只要大人吩咐一聲,卑職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楊牧雲微微頷首,「我听說你在都尉這個位置上待了很長時間吧,有機會本官定當提攜一下你。」

「多謝大人。」李峴喜道

接下來的一天很是平靜,楊牧雲帶兵巡視宮禁的時候再也沒踫到京撫司的人來找茬,對方巡視的人遠遠看到他就當沒看見一般擦身而過,一言不發。

而晚上也清靜得很,再沒有神秘的人來到訪,似乎昨夜的那人並沒有意識到有重要的東西遺落在他這兒。

第三日傍晚,楊牧雲巡視宮禁回來時遇見了孫士淼,詫異之下他很熱情的把這位安南王身邊的第一內官讓進了屋里。

「孫公公,」楊牧雲親自為他奉上了一杯熱茶,「您今兒怎麼有暇到在下這兒來了?」

「楊統制這幾日可辛苦的緊吶,」孫士淼呷了一口香茗悠悠道︰「凡事必躬親,累著了吧?」

「哪里哪里,」楊牧雲道︰「在下第一次接管宮禁護衛,倒是緊張得很,就怕出什麼漏子,辜負了王上的信任。」

「王上都把神武衛交給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孫士淼睨了他一眼笑道︰「明日天不亮你就要帶隊出宮了,這交接的活兒可不能馬虎了。」

「孫公公說的是,」楊牧雲垂首說道︰「在下定穩穩的當好後面的差事。」

「那好,楊統制現在就請把手里的差事放一下,」孫士淼站起身來拉長了聲音說道︰「王上想見你,你這就隨咱家走吧!」

「哦?」楊牧雲抬起頭,微覺驚詫的又問了一遍,「王上要見我?」

「咱家還能假傳王命不成?」孫士淼笑道︰「放心吧,王上見你是好事,不必害怕。」

「唔。」楊牧雲這才把微懸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

華燈初上,黎元龍還在明慎殿中批改書啟。孫士淼領著楊牧雲進入了殿內,並沒有上前打擾這位安南王的思緒,而是靜靜的立于一旁。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黎元龍方放下手中書啟,抬眼看向立于下面的兩人。

孫士淼忙躬身上前,「王上,老奴已把楊統制帶到。」

黎元龍點點頭,輕輕說了句,「孤知道了,你下去吧!就留楊卿一人在這里就行了。」

「是。」孫士淼躬身退了下去

「臣楊牧雲拜見王上。」楊牧雲正要俯身下拜就听黎元龍說道︰「楊卿不必多禮。」

「謝王上。」

黎元龍從書案後站起身來到楊牧雲面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說道︰「楊卿,這幾日感覺如何啊?」

「回王上,」楊牧雲垂首道︰「臣心中只有八個字。」

「哦?哪八個字?」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呃,」黎元龍笑了笑,「此話怎講?」

「王上,」楊牧雲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臣第一次帶兵護衛宮禁,生怕出了什麼差漏不瞞王上,臣這幾日晚上睡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敢稍有懈怠。」

「看來楊卿很是上心吶,」黎元龍笑道︰「若人人如你這般,孤也就睡得安穩了。」

「王上過獎,」楊牧雲道︰「臣愚鈍,不比他人,只

求由臣當職的這幾日宮內能平安無恙。」

「你很好,」黎元龍微微頷首道︰「所部各司其職,一切都如卿所想。」話音一轉,「楊卿以前在大明帶過兵,是嗎?」

他的話使得楊牧雲的心一跳,「難道安南王派人到大明打听到了我的底細?」當下心念電轉,不及細想,忙道︰「臣年紀尚輕,倒想效訪古之名將一展抱負,可惜在大明沒這個機會。後來輾轉到了安南,在太尉大人帳下待了一些時日,對一些帶兵之法稍有涉獵,不想如今真派上了用場。」

「嗯,那楊卿學得可真夠快的,」黎元龍輕撫頷下的長須說道︰「孤觀你帶兵有方,士卒用命,並不像是初帶兵之人。」

「王上謬贊了,」楊牧雲說道︰「臣才剛滿十六歲,什麼都不懂。下面的將士都是原宮中宿衛,按舊例分派差事,各值一處,故沒出什麼亂子。倒讓王上貽笑大方了。」說話時故意把十六歲這三個字咬得很重。

「你倒謙虛得很,」黎元龍目光一閃,「有志不在年高,有的人雖年過百歲,不過庸碌一世。而有的人年少便封侯拜相,風光一時啊!就如漢時的霍去病,年十八就率軍大破匈奴,二十歲便已經親自統領大軍獨當一面了。孤觀你實不下于古之少年英雄。」

「王上過獎,臣愧不敢當。」楊牧雲心中卻納悶道,你拿我比誰不成,非與霍去病相提並論。要知他沒活過二十四歲,這不是咒我早死嗎?

黎元龍沒料到他心中轉過了這許多念頭,接著道︰「那晚要不是卿,克昌還不知會出什麼亂子。這孩子,自小因為驚嚇而落下了病根,至今不見好,他現在對你是念念不忘,一天到晚在念叨你呢!」

「這都是臣的本分,實不當王上和殿下提起。」

「那晚你給克昌吃糖了?」

這突兀一問使得楊牧雲一愕,忙道︰「那晚二殿下哭鬧不止,臣不得已,就把身上所帶的糖給了二殿下。二殿下可是身子有什麼不適?」

「沒有,」黎元龍淡淡一笑,「你給克昌吃的是什麼糖?」

「是椰子糖,」楊牧雲不假思索的道︰「宮外的孩子都喜歡吃這種糖。」

「噢?那楊卿身上怎麼會有這椰子糖?」黎元龍的目光閃了閃,「莫非楊卿也喜食糖果嗎?」

「回王上,」楊牧雲鄭重其事的說道︰「臣經常去太尉府上,太尉大人膝下的小公子喜吃椰子糖,臣就買了一包帶在身上。以便下次去時送給他吃,不想二殿下也喜歡吃這椰子糖,臣便給了二殿下。」

「原來是這樣,」黎元龍笑道︰「那下次卿就多買一包也就是了。」

「是,王上。」楊牧雲心中這才松了一口氣。

「克昌從小就缺少玩伴,」黎元龍道︰「難得他如此喜歡你,你下次入宮當值時不妨在紹芳園多停留一陣。」

「臣遵命!」楊牧雲心說原來是讓我陪那傻子殿下玩,你倒早說呀,害得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

黎元龍又跟他說了一些話,這才讓他退下。

楊牧雲出得明慎殿,夜色已深,正要循原路回去,就見孫士淼迎了上來。

「孫公公,」楊牧雲心覺有異,便道︰「您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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