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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三章 都督之怒

姜戰吃了一驚,他使用的槍桿非一般材質,是千年玄鐵木制成,堅逾精鐵。而鐘鎮國竟然能將之夾斷,可見氣力是多麼的驚人。

鐘鎮國將斷槍桿握于手中,猛地向姜戰面門戳去。姜戰急忙把頭一偏,雖然躲過了對方一擊,但手臂上的力道一松,夾著的槍桿被對方抽了回去。

鐘鎮國長槍在手,精神大振,「出出出——」長槍的槍頭如毒蛇吐信般不住的朝姜戰身上招呼。這邊姜戰就狼狽多了,手中槍桿斷了一節,長槍長槍,一寸長一寸強,以短對長,只能緊夠招架,很難再威脅對方,「噗噗——」胸口和肩頭被對方包裹了棉布蘸了石灰的槍頭戳中,留下兩個白點,雖然不至于受傷,但也火辣辣的疼痛。

「怎麼,還不認輸嗎?」鐘鎮國嘴角一撇,譏笑道︰「姜總制,還是把手中槍桿扔了,撥馬回本陣吧。要是我一個失手,把你挑下馬來,那就真不好看了。」

姜戰牙一咬,正欲跟他戰到底,點將台上的鼓聲響了。

鐘鎮國冷笑一聲,收槍勒馬。傳令兵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勝負已分,兩位不可再戰,最後勝出者,神武衛副統制鐘鎮國。」

聲音稍停,黑虎旗下的官兵大聲歡呼起來。

姜戰臉上肌肉一陣抽搐,將手中的斷槍重重的擲于地上,撥轉馬頭,向鐵甲衛的陣列馳去。

「神武衛副統制鐘鎮國,請上前來!」傳令兵渾厚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鐘鎮國扔了手中的木槍,翻身下馬,快步向點將台走來。

上了點將台,他行至黎元龍面前丈許處站定,單膝拜倒在地,「微臣鐘鎮國拜見王上,王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黎元龍笑眯眯的說道。目光一瞥,一名太監捧著一個托盤來到鐘鎮國面前,托盤上放著一把刀鞘上瓖著藍寶石的寶刀。

「鐘卿武勇過人,乃我大越之福,」黎元龍說道︰「這把刀孤現在就賞賜于你!」

「謝王上!」鐘鎮國拜了拜,並不起身,也不去接刀。

「怎麼,鐘卿嫌孤賞賜得輕了嗎?」黎元龍神色一凝,有些不悅的道。

「微臣不敢,」鐘鎮國一躬,神態恭謹的道︰「王上御駕親來,是微臣最大的榮幸微臣有個請求,還望王上允準。」

「講!」

「楊統制少年英雄,微臣很是敬仰,」鐘鎮國道︰「請王上允許微臣與楊統制比試一場。」

「哦?」黎元龍目光一閃,看了看丁列與鄭可,撫須說道︰「楊統制是你的上司,並未參予比武,你為何一定要與他比試呢?」

「楊統制如此年少就被王上封為都統制,一定有其過人之處,」鐘鎮國說道︰「所以微臣想要領教一下他的高招。」

「原來他是心中不服,怪我把都統制一職封給了旁人,」黎元龍微微一笑,「鐘卿勇武過人,楊卿善射,可以說各有所長,何必為了意氣之爭傷了和氣?」

「王上,」阮熾這時出臣列說道︰「不過是比武較技而已,楊統制新來,正該多顯顯自己的本事,這樣才能服眾。輸贏各憑本事,又怎能心懷怨忿呢?」

「阮相說的也是,」黎元龍看向楊牧雲,「楊卿,你的部下想向你發起挑戰呢?你應不應戰啊?」

「這個莽漢有什麼好打?要是莫不語在的話,倒可以和他一拼。」楊牧雲心中暗道。臉上卻是一副很淡然的樣子,「鐘副統制要是覺得不過癮的話,我自當是要奉陪的。不過」頓了頓,「鐘副統制經過連番拼斗,難免氣力已衰。這個時候臣若是與他交手的話,就算贏了,也難免被人議論勝之不武」

「我氣力已衰?笑話!」鐘鎮國忍不住喝道︰「我就算連戰個三天三夜,也不會疲累半分。你就不要推月兌了。」

「鐘副統制,」鄭可臉一沉說道︰「王上面前,你怎敢如此說話?楊統制畢竟是你的上司,你如此不敬上官,不怕王上治你的罪嗎?」

鐘鎮國一驚,忙道︰「微臣失言,請王上恕罪!」

「好了好了,」黎元龍表現出一副很大度的樣子,「鐘卿打斗了這麼多場,應該也累了。你與楊卿同在一衛,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呢!想要切磋,還怕沒有機會嗎?今日的比試就算了。」

「是!微臣謝王上賞賜!」鐘鎮國有些忿忿然的站起身,「今日真是便宜你這小子了,別以為會射個箭就有什麼了不起,改日再教你難堪。」狠狠瞪了楊牧雲一眼,躬身捧起黎元龍賜的寶刀,退了下去。

「丁愛卿,」黎元龍目光又看向丁列,「阮大都督不幸為宵小所害,你繼任為大都督,孤和整個東京城的安危都交予你了。我大越以武立國,這武備萬不可荒廢。」

「王上——」丁列深深一躬,「臣定當竭盡報效,決不負王上所托。」

「很好,」黎元龍微微頷首,「丁愛卿是先王身邊的老臣,先王信你,孤也信你。」緩緩站起身,高聲說了一句,「回宮!」

「臣恭送王上!」

待黎元龍登上座象漸漸遠去,鄭可像是故意落在了後面。

「大都督」他臉上含笑,欲言又止。

「太尉有何見教?」丁列繃起了臉。

「大都督帶兵有方,那是有目共睹,」鄭可笑道︰「不知家里的事也否像軍中一樣調度有序呢?」

「太尉這是什麼意思?」丁列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沒有什麼意思,大都督不必多心,」鄭可笑了笑,「我只是怕你新官上任,這里的火燒得太旺,家里就顧不上了。」

「本督家里的事就不用太尉操心了,」丁列兩眼一翻,「沒別的事的話,本督恭送太尉!」

「大都督先別忙著下逐客令,」鄭可捋了捋胡須,「貴公子現在如何大都督就不想知道嗎?」

「什麼?」丁列身子微微一震,「我的煜兒他怎麼了?」

「大都督不必擔心,」鄭可淡淡說道︰「令公子昨晚喝多了些,不知怎麼就醉倒在了路上,幸好被小兒看到,把他帶到了我府上。直到早上我出府之時,他還昏睡未醒,不知大都督何時派人把令公子領走?」

「這個孽障,竟干一些丟人現眼的事,」丁列忍不住罵道︰「本督這就派人去太尉府上,把那孽障綁出來。」

「大都督息怒,」鄭可勸他道︰「你這里要是忙得月兌不開身的話,令公子就是在我府上多住幾日也是使得的。」

「你」丁列強壓下心中怒氣,「就不勞煩太尉了,本督的兒子我自己會去管教。」

「那就好。」鄭可臉色一肅,「那我就不叨擾大都督了,告辭!」

「不送!」

丁列一臉鐵青的看著鄭可騎著馬遠去,剛轉過身,就見楊牧雲站在自己身後,「大都督」

「什麼事?」

「下官曾暫住在太尉府上,」楊牧雲一拱手說道︰「對太尉府上下都還相熟,願替大都督把公子領出來。」

「嗯,」丁列點點頭,目光凝視著他道︰「我家煜兒與他鄭家之間的瓜葛,你是不是也知道一些?」

「大都督,」楊牧雲道︰「丁公子他是很喜歡鄭小姐的,可能是因此」

「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丁列又忍不住罵道︰「喜歡誰不成,非得喜歡他們鄭家的那個妮子,還喝成那樣,這不是存心讓我在那姓鄭的面前難堪嗎?」

丁列發狂的樣子讓楊牧雲一下子愣住了,他可不知這位大都督與鄭可之間的恩怨,他原本以為丁煜追求鄭玉可以讓她心里放下自己,但是看大都督這副情狀,事情沒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

「你帶一隊人馬過去,」丁列吩咐道︰「把那孽障給我綁到這里來。」

「大都督您且息怒,」楊牧雲道︰「這樣興師動眾的話,不是讓整個東京城的人看公子和丁家的笑話嗎?這樣我一個人去,把他領到您這里來,您看如何?」

「你一個人能行?」丁列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道︰「我那孽障是會些武功的,平常人可不是他敵手。」

「大都督放心,」楊牧雲很淡定的道︰「下官一個人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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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丁煜兩眼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嘴里喃喃自語,「明明就在前面的,怎麼一晃就不見人了?」他自認出身穿婢女衣衫的就是鄭玉後,便追了過去,從一道不起眼的小門出了鄭府。眼看著鄭玉就在前面,可怎麼追也追不上,拐了幾條街巷,人忽然就失了蹤影。

現在他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不知該往哪兒去。

「她之所以喬裝出府,一定是去找楊牧雲的,」丁煜伸出手指輕彈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只要知道楊牧雲在哪里,就一定能找到她。可是楊牧雲現又在哪兒呢?」

前方街巷的拐角處,鄭玉一雙晶燦靈動的眸子向著有些踟躕的丁公子瞄了幾眼,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想追蹤本小姐,你還得再多練幾年不對,他怎麼會出現在我家,不會是他一大早向阿爹阿娘來求親了吧?」一想到這兒,心中好不懊惱。撫平了一下起伏的心緒,「牧雲既然被封為了神武衛都統制,那他一定是去了大都督府。啊喲,他們丁家父子倆不要因為我而為難了他。」目光向四處掃了掃,辨明了一下大都督府的方向,閃身消失在了拐角處。

丁公子的離開並未在鄭府掀起絲毫波瀾,鄭昭把他帶入府內時並未讓任何人知道,早上也只是悄悄告訴了父親,連鄭夫人都蒙在鼓里。父子倆早上出府時,鄭昭也沒有派人去侍候,因此丁煜來時默默無聞,走時也無人知曉。待楊牧雲回到鄭府問起丁公子時,誰听了都是一頭霧水。這一下把個楊牧雲也弄蒙了,這可如何回去向大都督交待?莫不是這一切都是鄭可隨口調侃的不成?

「難道是丁公子悄悄離開了,回自己家了?」楊牧雲問明丁府的方位,便匆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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