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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各自的抉擇(今日第一更∼求訂閱鴨!)

卡塔西婭一腳將他踢開,他卻又再次抱了上去,這次卻是轉過頭對老族長他們哀求。

「放過他們,這些都是我的錯•••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不要對他們動手,求求你了,求求你。」

老李哭的聲嘶力竭,他把頭磕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砸出大大的血印子。

「卡塔西婭•••」老族長面露不忍,伸出手,輕聲呼喚想要制止女孩兒的的行動。

「仇恨和歧視,會在所有人的痛苦中永遠的傳遞下去,沒有盡頭。」老族長輕聲勸道︰「卡塔西婭,我們換個地方吧。」

「卡塔西婭姐姐,要不,要不算了吧,我們,我們反正也已經遷徙那麼久了,也不差再換個地方了。」吉米也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說,他想起來這家商鋪里的那個小男孩兒,自己偽裝成原住民的時候,還和他玩過抓石子的游戲。

听到這些勸阻聲,卡塔西婭只是低著頭,停在原地,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片刻之後,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正當老李以為她被說動了,想要磕頭感謝的時候,一陣刺痛從脖頸的後方傳來。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卡塔西婭手中的匕首將老李的脖頸刺穿,鮮血灑落了一地。

她擦了擦匕首,就要轉身,卻被老族長再次叫住了。

「卡塔西婭!」老族長悲痛的嘆聲道。「你的父母不會高興你正在走的路。」

听到這話的卡塔西婭身形一頓,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我的父母,他們已經死了,死去的人,手心是冰涼的,呼喊是得不到回應的,靠在他們的尸體旁邊,是會感到孤獨的。」卡塔西婭抽了抽鼻子,輕聲說︰「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知道我正在做的事情•••死了,就是死了。」

「可是•••」老族長還準備說些什麼,這次卻被卡塔西婭先聲打斷。

「你知道嗎,老族長,小的時候你除了教育我們要善待所有同類,不能將武器對準我們的同類,要公正,不能掠奪,這些我都牢牢記住了,但除了這些,我印象最深的,你知道是什麼嗎?」卡塔西婭轉過身,看向老族長,微微揚起一個微笑。

縱使這個微笑看起來是那樣的讓人難過。

「我記得最深刻的,是你說的,外面的世界,天空是藍色的。」

「從那天開始,我就很期待著想要來到外面的世界,想要看到藍色的天空是什麼樣的。」

「那天我第一次離開了阿拉卡達迷城,第一次來到了這個世界•••您說的是對的,這里的天空,是藍色的,是好美的藍色。」卡塔西婭的言語中盡是憧憬,而隨之地下城的天空炸起了明晝一般的火光,女孩兒抬起眼眸,眼中映滿了這些燃灰,滿是斑駁陸離之美般的憧憬。

遙遠的安保大樓的方向,火炎沖天貫起,如同一顆盛大的火樹從地平線處綻放燃燒至地下街的穹頂。

天空的灰燼點點的墜落,她伸出手,有已經熄滅的灰燼飛到了她的手心。

卡塔西婭看著手中的灰燼,合住手心,低下了眉目。

「可是,當我抬起頭,第一次看到這片藍色天空的時候•••我失望透了。」

「我忍不住就在想,為什麼?他們的天空,是藍色的呢?」她向老族長問道。

老族長︰「•••」

「阿拉卡達人的信條是交易,我一直銘記著,如今阿拉卡達人已經付出了足夠多的代價•••我們要拿到我們應得的東西。」卡塔西婭輕聲道。

「可就算成功了,卡塔西婭,這是掠奪,這和他們對我們做的,沒有任何區別。」老族長嘆氣搖了搖頭︰「掠奪得到的東西,總有一天,依然會還回去,因為,仇恨是永遠都在循環升值的價碼。」

「您說的沒錯,復仇並不能讓仇恨消失。」卡塔西婭輕聲說,想起了那天在車上,那位軍官所說的話。

「但是,滅絕仇恨的一端,就可以了。」

她說完這句話後,火光中的轉身是如此的決然,再不回頭——

安保公司大樓下,火光燒上整棟大樓就像是地面生長了一棵巨大的火樹,赤色的光焰和高溫成為了此刻地下街的地標,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至此的同時,輻射出人們隱隱的不安。

從安保大樓的中央樓層處,出現了視野的斷層,煙霧和光火將大半的上層建築都給籠罩,其下的紅右手成員將整棟大樓都包圍,卻除了轟鳴聲和煙霧之上傳來的休謨踫撞以外,再看不清楚其它的東西。

「墨大人,請允許我們進入大樓吧,我認為輪回小隊和迪亞茲議員需要我們的幫助。」駐扎在樓下的紅右手小隊長對還坐在車上的墨說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讓他們這麼多紅右手,甚至他這名二階的逐光者駐守在這里到底是有什麼意義。

他們應該上去和那只怪物作戰,而不是在這里當這大樓的維修工!

墨還在使用手中的鋼筆起草著什麼,但是從這名小隊長的角度,卻看不清楚他到底在寫些什麼。

正當得不到回應的紅右手小隊長急切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墨卻終于開口說話了。

「你知道嗎?地下城的下方,是一片廣袤無際的瓦斯田。」墨抬起頭,看向燃火的大樓︰「而眼前的火也不是普通的火,如果我對其休謨濃度和排布的測算沒有錯,伊修加德的明尼蘇達山脈曾發生過一場連燒了一年之久的山火•••應該和眼前的火種有關。」

听到墨的話,小隊長先是一愣,隨後臉色一白。

「如果讓這些火炎跑出了這片區域,燃燒了那片瓦斯田,別說這整個地下街,就連整個回歸之炎都難逃被爆炸掀翻的命運。」墨輕聲說道,遠處的大樓在爆炸中支離破碎,又在流轉的金光中被修復。

「迪亞茲大人的能力自然不會害怕會殞命于此,再不濟,也會有我保證他的生命•••讓你們留在這里,是為了保障這個地下街以及整個回歸之炎人民的安全。」

「那,墨大人,讓你留在這里。」

「讓我留在這里•••則是為了保護你們的安全。」墨低聲說,而後天空中火光大作,無數血肉在大樓的頂部炸開散落,帶著淒厲詭譎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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