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光者的世界中,我從來不知道有什麼存在可以站立在那個位置,而如果周望景你所說的是真的,那麼我想,你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表先生沉聲道,而周望景此刻大佬嗡嗡作響,一邊向前走著,一邊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不敢相信表先生所說的話。
「表先生,您的意思是•••我在那個世界,已經化作了•••化作了•••神?」周望景不敢置信道。
這個世界對于神明的敬畏,讓他覺得此刻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堪稱這世上最大的忤逆,如果別人听到他說這樣的話,比如欲肉,比如破碎教派,可能會直接將他當作異端,想方設法抓上絞刑架的。
他甚至懷疑表先生會不會听到這種話生氣。
但令他意外的是,听到他的話,表先生不僅沒有生氣,他的語氣中,甚至暴露出了某種異樣的興奮。
「沒錯,而且我想這神明很可能不只是一般的神明,而是至高神性•深紅之王本身,你所繼承的,很可能就是他的力量,他的神殿。」表先生不無激動到,但很快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輕咳兩聲,矯正了自己的語氣。
「這是我從來都不曾設想的事情,我想也沒有任何人想到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根據凰炎國本身透露的情報來看,深紅之王的遺物雖然一直存在,但關于他的神殿,卻從來沒有人見到過,似乎是凰炎國政府有意的不讓深紅之王神殿誕生暴露在世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周望景不解的問道,將深紅遺物藏起來他可以理解,但為什麼也不讓本國的人來接觸他成為深紅神殿的逐光者?
能多一個神殿派系的逐光者,無論是對抗異常上還是增強本國的實力本身,都毫無壞處不是嗎?
「我不知道,但現在既然你已經繼承了神殿,那麼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如何才能激活你深紅血脈的能力了。」表先生說。
「怎麼激活?」周望景問道,逐光者變強是從神殿樓下往上爬,難不成他的任務是從上往下•••
「笨蛋,動動腦子想一想,既然深紅神殿的世界中已經有了神明,有了神殿,那麼成就偉大神祗的條件自然就只有一個了。」
「那就是擁有信徒,像別的神祗一樣,擁有無數的逐光者追隨,信仰,而對你來說則是先要有第一個逐光者證明你這個信仰的存在。」表先生說。
「所以我想只需要擁有第一位信徒,也就是原初之血,你就自然可以開啟深紅遺物帶給你的力量。」
周望景听了這些後陷入了沉思,但只能愈發的苦無頭緒。
「可是,我記得拉莫斯教官和古力賈德主任都說過吧,每一個逐光者的誕生都需要經歷一場選召儀式,通過儀式之後觸踫深紅遺物才能成為真正的逐光者,而每個神殿的儀式內容也都不同•••那麼深紅神殿的選召儀式是什麼樣的?」周望景問道,他已經默認這世上會有人願意去相信他這樣的神明了。
「我不知道,但是每一個被人類找到的遺物,他們最後都被人類研究出了進入其神殿的選召儀式。」表先生篤定道,听到這里的周望景心里稍微寬慰,只要有辦法就行,雖然自己不懂這些,但他可是有全知全能的表先生,再不濟,不還有精通儀式奇術的古力賈德主任嗎。
他似乎已經想象到了未來某一天實現夢中的那些場景,無數的信徒跪拜在神殿外,他撐著臉立于穹頂之上,腳踩龍圖騰身側站著左護法右護法•••
「不過人類歷史記載的破解最快的儀式,似乎也花了五十多年的時間。」
周望景︰「•••」
周望景拍了拍腦袋,打消自己的意婬,果然成為爽文男主角的路還任重而道遠。
「那些都是以後才能想的事情,現在的任務,果然還是得先找到方法離開這里。」周望景沉聲說,和表先生聊天的同時,他又已經走過了許多節車廂。
他打開腕帶上的系統,系統的計時器告訴他距離出發已經過了大概兩個小時了。
雖然那名d級成員用了三個小時才到達駕駛艙,可他當時的情況已經身負重傷了,途中還有各種黑色實體,以及所謂的跑步機走廊的阻攔,按理說,以周望景的速度,也應該快到了才對。
在這一路上,他和表先生聊天的同時,還注意到了一些漸漸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
那就是他在車廂中,看到了不少還沒有完全腐爛壞死的尸體。
周望景站在一具尸體前,這個男尸還穿著D級成員的工作服裝,帶著帽子,手邊的報紙已經發黃,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登車的‘食物’。
令周望景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的尸體,並沒有被列車吃掉,但根據表先生檔案的記載,這些家伙作為食物,應該很快會被饑餓的列車給同化吃掉才對,為什麼會留到現在呢?周望景模著下巴琢磨,回過頭看向之前路過的車廂。
不止是這一具,他這一路上這樣的尸體還遇到了很多,他們就像列車儲存在胃里的食物,並沒有著急去消化。
莫非,這列車其實並不像檔案中記載的那樣饑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些每年被投放的D級成員不是死的冤枉?
正當他這麼想著的時候,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瞬間警覺了起來。
他竟然听到了什麼聲音,這聲音很輕,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如果不是因為深紅血脈強化了他的五感,他幾乎就听不到這突如其來的微響。
而如今,他能清晰的判斷出,這異樣的聲音,竟然是從下一節車廂里傳來的。
‘難道是那些黑色實體?不,不可能,之前從來沒有從這些家伙的行動中听到任何的聲音,他們就好像一群沒有質量的攀爬的影子。’周望景心想,同時從腰間取出了砂漠鷹。
而車廂那一頭的聲音,在周望景停下以後,竟然也停止了。
他小心的走到車廂門前,將手放在門把手上。
深吸一口氣,而後猛地拉開門,槍指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而當他看清粗眼前的景像時,他呆住了,臉色由驚訝呆愣,漸漸轉變為蒼白。
而後輕輕的放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