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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魚龍白服

京城,王府井大街。

邊境建奴入侵所帶來的烏雲已然盡去,大勝的勇衛營令京城乃至全國百姓為之驕傲。

勇衛營回京那天,大半個經常的的人都去圍觀了,那長的看不到盡頭的建奴俘虜們卑微的樣子讓所有圍觀的百姓感到振奮。

天朝上國百姓的驕傲重回胸膛,京城的百姓們恢復了往常那般自信的模樣,整個京城也重歸繁華。

王府井的大街上一改建奴入關的消息傳來後的蕭條模樣,熙熙攘攘的百姓們重新走上了街頭。

做生意的繼續做起了生意,做工的也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采買東西的百姓在整條街上來來往往挑選著自己需要的的物品。

街上人流如織,然而沒人知道的是,他們的皇帝陛下,當今的大明天子朱由檢已然在悄然間離開了皇宮,來到了王府井大街,魚龍白服的混在了人群之中。

帶著王承恩一起,主僕二人行走在這熱鬧的街市,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的手上都已經拿滿了各式小吃,一邊走著一邊吃著,朱由檢看著這繁華的景象不由感慨道︰「老王,你說我們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悠閑的逛街了?還真是懷念以前那種自由自在的日子啊。」

王承恩快速將嘴里的麥芽糖咽下回答道︰「皇……呃,老爺,有差不多小半年了,自從大老爺去世,老爺繼承家業以後咱們便再也沒像今日這般悠閑了。」

朱由檢聞言緩緩點了點頭,將一串炸魷魚須塞進嘴里,一邊咀嚼著一邊道︰「唔……是啊,有時候我都不禁在……唔……懷疑,繼承……家業……唔……是對還是錯。」

咕咚∼

朱由檢終于將嘴里的魷魚須咽了下去,許是這魷魚須加的辣子有些多,朱由檢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兩聲,一旁的王承恩趕忙從另一邊的手中提著的袋子里掏出一個小瓷瓶遞了過去。

朱由檢隨手接過打開,仰著頭便大口大口吞咽了起來,不一會兒便將一整瓶喝了個干淨,舒暢的打了個長長的嗝,引的周圍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他,只不過在看到王承恩那盯著他們惡狠狠的眼神後又紛紛收回了目光。

嗯,衣著華貴,帶著僕人,僕人還這麼凶惡,想來又是那家權貴的公子哥上街了,惹不起惹不起,趕緊溜!

不一會兒的功夫,朱由檢的周圍就空出了一小片空地,原本在他周圍的那些人都快步離開了這里,不過空處卻又很快被後續上來的人給填補了,主僕二人再次陷入了人群中……

朱由檢絲毫沒有注意到剛才的異常情況,或者說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將瓷瓶遞還給王承恩,一邊搖了搖頭道︰「不是很冰了,冰闊樂還是冰的好喝。」

王承恩立即贊同的附和道︰「老爺說的是,奴婢也是這樣認為的,奴婢認為這冰闊樂就重在一個冰字,若是不冰了其風味也就一般,若是是冰的那種,則稱之為消暑之神物也不為過!」

朱由檢點頭給了王承恩一個大拇指道︰「有見地!」

王承恩羞澀一笑,忙自謙道︰「老爺繆贊了,奴婢不過是說些淺見而已,當不得老爺夸贊。」

朱由檢無奈的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麼,重新轉過身背著手向前走著,王承恩也趕忙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二人大概又前行了有三四百步左右的距離後,朱由檢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右側出聲問道︰「老王,懷念這里嗎」

緊跟著的王承恩聞言眼眶微紅著點頭答道︰「念著,一直都念著,奴婢念著與老爺在這里度過的那些日子,常常都在想,要是能一直那樣下去該多好啊!

但是奴婢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大明需要老爺,天下萬萬受苦的百姓也需要老爺,所以哪怕再念著,奴婢也不能給老爺添任何麻煩,不能表現出來半分。」

王承恩說著說著,眼淚不由從眼角悄悄滑落。

朱由檢看著他這模樣也不由回憶起了這幾年在這里度過的點點滴滴,緩緩的搖了搖頭,低聲呵斥了一聲︰「好了,莫要做那小兒女之態,你現在也是堂堂的掌印大太監了,若是讓人見了這般模樣像什麼話。」

說完朱由檢便率先大踏步的向這十王府的大門走去,王承恩趕忙擦掉眼角的淚水跟了上去。

「站住!王府重地,閑人免進!」

兩人剛到門前,就被兩個看門的錦衣力士給攔了下來,朱由檢微微一示意,王承恩馬上會意,從懷中掏出一面令牌對向二人呵斥道︰「大但!爾等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連吾等都敢攔!」

兩個力士聞言頓時心中一驚,趕忙向那象牙所制的令牌看了過去。

只見那象牙玉牌呈鐘形,上頂下口,腰牌兩面邊緣凸起雙稜邊,頂部鏨刻祥雲紋,雲紋中有一穿孔。

而令牌的正中,則從上到下寫著「御馬監太監」五個字樣,表明了其主人的身份。

待看清楚了那五個字後,兩名錦衣力士額頭的冷汗瞬間就流淌了下來!

這可是御馬監那三位最頂尖的大太監才有資格佩戴的身份玉牌!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說不得便是御馬監掌印、監督、提督等三位大太監之一!

那豈能是自己二人能得罪的起的!?

轉瞬的功夫,兩個錦衣力士就有了動作,立即向兩邊一側,單膝跪地道︰「吾等不知公公駕臨,請公公恕罪!」

「哼!」

王承恩冷哼了一聲,隨後才擺了擺手道︰「算了,念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今天就饒過你們。

不過,要是再有下次,休怪咱家不留情面!」

兩名力士趕忙點頭應道︰「謝公公寬恕,吾等定不會再犯!」

王承恩滿意的點點頭,這才稍微解釋了一句道︰「今日咱家奉陛下旨意送身後這位藩王入府,爾等不必大驚小怪,莫要聲張,可听明白了?」

二人那里敢說別的,立即點頭應是。

王承恩這才轉頭,想著朱由檢做了個請的手勢,待朱由檢背著手走進十王府後,這才小跑著跟了上去。

等看到兩人走遠後,看門的兩人這才緩緩站了起來,伸手擦干淨額頭的汗水,其中一人有些好奇的看著離去的朱由檢二人背影道︰「老羅,你說這來的是哪位藩王啊?

怎麼就自己獨身一人來了,其他藩王不都是大包小包的,車馬僕從數百,怎地這個藩王卻如此寒酸啊?」

另一個力士趕忙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低聲呵斥道︰「住口!莫要惹禍上身!

你管他哪個藩王,這又與你何干?

須知做咱們這行的,最忌諱的就是好奇心過重,你知道那麼多干嘛?別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咱老老實實守好咱的大門就行了,其他的不要過問。」

那被捂住嘴的力士本來還想要掙扎,待听了同僚這番話後卻冷靜了下來,思索一陣後趕忙點了點頭,捂住他嘴的手掌這才收了回去。

很快,壓制住心中的好奇心,重新整理了一番儀容後,兩人重新站回了大門兩側,手持武器,脊背挺的筆直,活月兌月兌就是兩尊守衛雕像的模樣,讓過往行人僅是掃過一眼便不由心驚擔顫的趕忙離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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