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凌統受傷，軍心全無的他們，很快就開始潰散。
華雄並沒有沒有去追擊他們。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正面戰場。
……
飛雲號。
此刻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
魯肅、黃蓋幾人面色緊張，看著不遠處喊殺聲沖天的岸上。
雙方雖然都投入了相當的兵力，但華雄的部隊，戰力實在是太過驚人，而且軍械精良程度，遠超于當世水平。
因此江東士卒死傷慘重。
如果不是周瑜嚴厲下令，不得撤退，他們早就落荒而逃了。
「都督……」
魯肅有些不忍心，猶豫著看向周瑜。
「我已經派出凌統率領五千人馬，偷襲華雄大營。」
周瑜沉聲道，
「你們勿須擔憂，只需等到他那傳來好消息。」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周瑜會如此沖動，與華雄展開血戰。
原來是在給凌統爭取時間。
魯肅不由得看了諸葛亮一眼，心中驚嘆，這個孔明好生厲害，竟然猜的一點不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色已然大亮。
就在眾人都有些坐立難安之時，忽然有幾艘戰船從遠處駛來。
「凌統將軍回來了！」
有人認出是凌統的旗幟，頓時叫了起來。
眾人滿懷期待地看著戰船靠近。
如果凌統能夠斬殺華雄，哪怕是重傷華雄，那麼對于今日一戰，乃至未來華夏的戰局，都能產生巨大的影響！
只可惜。
他們的希望落空了。
當凌統被幾名士卒抬出來時，所有人都驚住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周瑜面色一變，忍不住問道。
「回稟都督，我……我們沒能攻下華雄大營。」
一名士卒哭喪著臉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周瑜怒目催促道。
那人不敢怠慢，便將所有事都講了一遍。
聞言。
戰船上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華雄身邊竟然有如此超出常人理解的部隊。
僅憑一千人，就將凌統率領部隊打得潰不成軍，連凌統都重傷！
「都……都督……」
凌統微弱的聲音響起。
「公績！你怎麼樣了？」
周瑜上前，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道。
「都督，我……我怕是……不行了……」
凌統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眼神中的光芒也極其微弱，
「今日未能……斬殺華雄，我……我辜負了都督的……厚望，還望……都督……早些退兵……」
他話還沒說完，手便重重落下。
周瑜呆呆地看著凌統，他眼中的光芒，已然消失！
飛雲號上，頓時一片哀戚。
魯肅嘆了口氣，輕聲道，
「都督，凌統將軍已去，咱們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你說得對！」
周瑜點了點頭，壓下心頭的悲痛。
他一直派兵與華雄鏖戰，就是為凌統爭取時間。
如今凌統的行動已失敗，那麼趕緊退兵才是上策。
飛雲號上，立刻響起了鳴金收兵之聲。
岸上的韓當、程普等武將，听到這聲音，也都松了口氣。
他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汗，厲聲吩咐士卒快撤退！
在丟下滿地的尸體後，江東軍隊大敗而歸！
當華雄來到戰場上，姜維等人忍不住感慨道，
「主公果然神機妙算！」
「如果不是主公，只怕今日大敗而歸的就是咱們！」
他們先前可都是相信了黃蓋的苦肉計。
是華雄力排眾議，來了個將計就計，這才取得今日大勝！
「只是可惜咱們沒有戰船，不然的話乘勝追擊，一定讓周瑜小兒的十萬大軍，有來無回！」
龐德有些不甘心地道。
華雄卻是笑著擺手，
「大家別著急嘛，周瑜所部如今已是甕中之鱉。」
「主公這話何意？」
郭嘉不解地道。
「算算時間，甘寧的水師部隊，怕是已經到了建業。」
華雄笑道。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之中，滿是驚詫！
……
周瑜率領剩余殘兵，退到了南岸。
經過清點，十萬大軍只剩下三萬余人。
周瑜自詡為天才，布下的計謀天衣無縫。
然而卻被華雄來了個將計就計，一夜之間七萬人灰飛煙滅，還折了大將凌統！
想到這些，周瑜心疼得幾乎要吐血！
雖然還有戰船，但沒了兵力，戰船再多又有什麼用？！
帳內的其他人，看到周瑜面色難看，也都不敢說什麼。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風塵僕僕的信使，快步闖入營帳。
「都督，不……不好了！」
他腳下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但仍然抬起頭，哭喊道，
「建業遭到華雄軍隊的進攻！」
「什麼？」
周瑜霍然起立，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一直都在跟華雄僵持，華雄怎麼可能會去進攻建業？
「千真萬確！突然有數十艘戰船出現在長江上，對建業發動了進攻！」
周瑜、魯肅倒吸一口涼氣。
怪不得華雄會一直按兵不動，原來是玩了手暗度陳倉。
「不對，就算華雄有戰船，他是如何通過長江，抵達建業的？」
周瑜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華雄若是有水軍的話，想進攻建業，必須要從合肥城附近的巢湖水系，抵達長江，然後順江而下。
但周瑜牢牢把持著長江，華雄是如何出現在建業的？
「他的船隊……是從長江入海口進來的。」
信使哭喪著臉道。
周瑜、魯肅等人面色為之動容！
不同于內陸水系，大海風雲變幻，天氣惡劣，對船只的要求更高！
別看江東戰船那麼多，但能在大海航行的，卻是不足一半！
華雄的戰船能夠輕易地從入海口，進入長江，進而突襲建業。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
朝廷的造船水平，已經遠遠超出江東！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唯一領先華雄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
「都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黃蓋也難以保持鎮定，神情焦急地道。
周瑜一時間也有些慌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他立刻撤軍，或許能救援到建業。
但華雄的大軍，絕對會趁勢過河。
到時候華雄水陸並進，這仗更難打！
可若是不救援的話，建業一丟，這仗打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他陷入了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