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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謀反”暴露 (萬更!)

太極宮後宮。

李二抬頭望著那漆黑的夜幕,一臉的平靜,站在一旁的王德一言不發。

今日在馬車上和韓元的一番交談,徹底觸及到了他的底線,如果說剛開始韓元提及此事時候,他不知道韓元要干什麼的話,那麼現在他在清楚不過。

他對那些秦王時期跟隨的大臣心底也產生了動搖,他不相信這群人沒有注意到商業的問題。

可為什麼他們從未提起過商業收稅的問題呢?

世家壟斷商業他從未說過什麼,國家缺少錢財的時候,他帶著全家省吃儉用,自己的媳婦三四年沒有添過一件衣服。

而眼前放著一個如同聚寶盆一般的東西他們卻故意視而不見。

長孫皇後捧著李二從韓元那里順回來的紫砂壺走了過來,王德彎下腰轉身離去了。

「二郎,這個紫砂壺可是元兒的寶貝啊,你什麼時候把它給要了過來啊?」

李二回過神,嘴角微微上揚,輕哼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天下都是我的,更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紫砂壺了。」

長孫皇後把茶壺遞給了李二,依靠著李二坐在了台階上,輕輕依靠在李二的肩膀上,笑著說道︰「元兒,前些日子跑來抱著一大堆的紫砂壺,說用那些換您這一個。」

「起初臣妾也有些懷疑,他這腦袋怎麼想的不都是一樣麼,後來還是麗質那孩子告訴我的。」

「說您拿的那個茶壺是元兒養了好幾年的茶壺,他自己都沒有舍得用過,結果被您給拿走了。」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二郎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二听到長孫皇後這話,摩挲著茶壺,笑吟吟的說道︰「那小子跟我炫耀過一次,本來我也有一個,只不過忙于政事,沒有時間去養。」

「自從那小子發明了泡茶之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掀起了一場養壺的熱潮,其中這紫砂壺更是難得,孔穎達,顏師古那些老東西一個人都有一個,前些日子還給朕炫耀,不用放茶葉倒入開水,就是一壺好茶。」

「朕想借來幾天看看,這群老東西都不給朕看,朕只能想辦法自己搞一個了。」

李二深深的望了一眼長孫無忌,長嘆一聲,感慨道︰「觀音婢,你命真好,兒子們都願意親近你,就連元兒都把你當做了親娘。」

「你知道嗎?你那天開口向元兒索要錢財的時候,朕的心都提在嗓子眼里,生怕元兒拒絕,到時候突然消失。」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絲毫不反抗,直接交給你了,那可是大唐數年的稅收啊。他竟然那麼放心。」

「朕有誰呢,兒女不願意和我親近,兄弟懼怕我,想來想去,朕身邊僅有你一人而已。」

「二郎,你有我就足夠了,我們夫妻一路走來,不都是一起面對的嗎?」

長孫皇後伸手抱住了李二的手臂,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甜蜜。

「朕知道,袁天罡他們的話你應該知道了,天狗食日而已,朕不是漢文帝,朕更無須懼怕這些,元兒一心一意為了朕,朕豈能辜負他。」

李二把茶壺放在一邊,伸手抱住了長孫皇後,看著長孫皇後把頭依偎在自己的脖子上,心中感到莫名的安心。

「觀音婢,你知道嗎?元兒並沒有打算依靠朕,而是打算自己去對抗那些人,今日他把李義府叫了回來,他徹底要打破先人的理論了,什麼天圓地方一切都是假的,這天地是一個圓形。」

「日食和月食都是普通不過的天文現象。」

「這小子竟然想憑借一己之力解決土地兼並的事情,他是以為朕不會幫他嗎?」

「還是朕在他心里不值得依靠?」

長孫皇後輕笑一聲,芊芊細手揉著李二的胸膛,小聲的說道︰「可二郎你不正是恰恰看上了元兒這一點麼,若是他來找你幫忙,恐怕你會失望了。」

「是啊,朕恰恰看上的便是他這一點,男兒就應該如此頂天立地,若是高明有元兒十分之一,朕現在退位都心甘情願。」

李二一只手輕輕摩挲著長孫皇後的秀發,嘴角露出一絲的苦笑說道︰「朕以為高明性子軟弱,可你知道今天百騎司傳來了什麼嗎?」

「高明和青雀兩人把自己手下的人召集了起來,還從火藥司偷來了幾箱轟天雷,他們這是擔心朕會放棄韓元,他們要劫獄啊!」

「一個太子,一個王爺,竟然為了一個毫無血緣的人反抗朝廷。」

「高明一點都不軟弱,他很不錯!」

「若是我真的把韓元給抓起來處死的話,青雀肯定帶兵劫獄,要是不成功的話自己承擔下來,而高明只需要等到他登基,他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手下留情,這天下又要亂起來了。」

長孫皇後听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一臉慌張的望著李二,「二郎,他們不會的,他們只是——」

李二伸手蓋住了長孫皇後的嘴巴,臉上露出一絲的羨慕,「其實朕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開心,朕這一輩兄弟相殘,父皇曾經詛咒我朕,說朕的兒子們也會和朕一樣。」

「可如今,朕看到的只有兄弟和睦,朕很開心啊!」

李二緩緩站起身,抬起頭仰望著天空,嘴角流露著一絲的苦笑,「有時候,朕都在想,朕到底做了什麼,玄武門,朕只覺得是一場夢,有時候朕做夢的時候都能夢到大哥他們渾身鮮血的出現在朕的夢里。」

「朕沒有向他們求饒,朕又拿起刀,將他們又殺了一遍,朕好像真的是禽獸。」

說到這里,李二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殺氣,仿佛失心瘋了起來,雙手揮舞著,大喊著︰「讓他們來,朕還敢再殺他們一遍!」

「朕要打造出一個超越秦皇漢武的朝代,吐蕃,吐谷渾,高句麗,薛延陀,都只會是朕腳下的塵土。」

「世家,他們不過就是一條命硬的蛀蟲而已,朕遲早都要收拾他們。」

「可是——」

「朕真的好累!觀音婢,朕真的好累!」

李二轉頭望向長孫皇後,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的頹廢,雙眼通紅,一股悲傷的氣息彌漫在李二的身上。

長孫皇後紅著眼楮站了起來,沖到了李二的身邊,埋頭伏在了李二的胸膛上,安慰道︰「二郎,他們都已經死了,您在我心里就是千古一帝,我們就好好的度過這一切行嗎?」

「等到高明他們成熟了,我們就遠離這長安,我們夫妻兩人游山玩水。」

李二抬起頭,一臉平靜的望著長孫皇後,輕聲道︰「朕真的很累,可又不想撒手。」

長孫皇後覺得手臂傳來一陣的劇痛,側目望去,李二那寬厚的手掌抓在自己的手臂上,整個手掌的青筋暴露。

長孫皇後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抱住了李二。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的,二郎。」

「是啊,你都會陪著朕的,朕也只有你一個人。」李二長出一口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觀音婢,安歇吧!」李二低下頭,整張臉的伏在了長孫皇後的香頸。

「嗯。」長孫皇後自然是知道李二的心思,那紅暈頓時從香頸一路爬上了臉。

兩人攜手走入了宮殿,搖曳的燭光之下,兩道人影悄然走帷幕之後。

不過片刻之後便傳來李二那如同野獸低吼的喘息聲音,還有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長孫皇後的喘息聲。

影轉。影轉。月壓海棠枝軟

翌日。

韓元正在被窩賴床呢,王德這貨直接沖了進來,一陣操作,直接把韓元拎進了皇宮。

「王德啊,你先給我說,今天是好事還是壞事。」韓元一邊四處張望著,一邊問道。

王德只顧埋頭奏折里,根本不回韓元的話。

反倒是旁邊的小宦官則是一臉震驚的望著這一幕,他可是最近才不久調過來的。

「王德,你要是真不說,別怪我下黑手啊。」韓元直接站住了,一臉警惕的望著王德。

「駙馬,你就別問了,陛下吩咐了,老奴要是敢給你透露一個字,老奴就要沒命了。」王德見到韓元不走了,一臉無奈的看著韓元說道。

「放屁,你都跟我岳父那麼久了,沒事,就暗示我幾句也行,這里也沒有別人。」韓元沖著王德炸了眨眼。

王德猶豫了一下,環視了一下四周,這才湊到韓元身邊小聲的說道︰「太子和魏王也在。」

「他倆也在啊?」韓元愣了一下,開始琢磨了起來。

這次三人都叫了過來,難不成是打算給我們點東西,好讓我們航海更好用?

不對!

自家這便宜岳父沒有這麼好心。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呢!

就在韓元瞎捉模的時候一行人也來到了御書房門口,還沒進門就听到李二那如同獅子般的怒吼。

「你們兩個啊,讓朕怎麼說你們,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嘶!

不會這兩個貨什麼事情暴露了吧,自己這過去完全是白白送死啊!

「王德,要不你先給陛下說我有事,過幾天我再來?」韓元說完這話,就準備開溜。

誰知道,王德直接敲響了房門,恭敬的說道︰「陛下,萬年候來了。」

「讓他給朕滾進來!」

韓元頓時停在了原地,一臉黑線的望著王德,這狗東西太過分了。

讓你當我沒來過就這麼難嗎?

韓元狠狠瞪了一眼王德,探著腦袋往了一眼御書房,揉了揉臉,露出一副憨厚可掬的笑容走了進去。

「吆喝,岳父您這是干嘛啊?」

「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啊。」

韓元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打量起來兩人,這兩個貨正一臉慘白的低著頭。

這兩個貨到底干嘛了?

竟然惹得陛下這麼大的動靜啊。

自己好像也沒參與什麼啊!

「你還有臉笑,你給朕滾過來,站那麼遠干嘛?」李二冷哼一聲,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額!」

韓元踱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著,打量了一下距離,這才停了下來。

「岳父啊,我跟你說,這孩子不听話一定要打,俗話說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哦?朕記得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好像是說的,一定要和氣,要和孩子做朋友,這樣孩子才能好好听話。」

「才能和你敞開心扉。」

李二輕笑一聲,似笑非笑的把目光投向了韓元。

額。

這話好像是我說的,我那是用來忽悠人的,您怎麼就把這話給記住了呢。

「這絕對不是我說的,我一直奉行的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韓元果斷的搖頭否定了,自己又不是傻子,現在情況一目了然。

現在幫著兩兄弟說話,只會多一個挨揍的。

俗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

對不住了大舅哥,小胖子,

李承乾和李泰听到這話,一臉難以置信的望向了韓元。

韓元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場上的局勢自己看的清清楚楚的,現在該抱誰的大腿,自己肯定知道啊。

「行吧,來你看看這東西。」李二直接從桌子上拿下一張紙,朝著韓元甩了過來。

韓元一臉迷糊的往前走了幾步,把那張紙撿了起來,剛把目光投向上面,整個眼楮直接瞪大了起來。

「轟轟天雷。」

韓元有些狐疑的把目光投向了李承乾,李承乾有些尷尬的模了模腦袋,低下了頭。

我去,李承乾你可以啊,你現在竟然敢偷轟天雷了。

你這是打算現在謀反嗎?

你個傻子,這玩意就是一個恐怖的存在,動動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玩意被岳父時刻關注啊。

你丫的是腦子又泡你偷這玩意。

韓元深吸了一口氣,壓了一下激動的心情,靜下心繼續往下看去。

「太子與魏王糾結私兵,動用刀劍」

我尼瑪,我今天是干啥了?

我怎麼就攤上你們兩個這個不靠譜的朋友了呢,你們知道你們這是什麼行為麼?

謀反啊!

你看看歷史上那些牽連到謀反人的下場,誰管你有沒有牽連,那叫做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啊!

算了,我身子弱,扛不起這個。

「岳父,我這字我看不懂啊。哎呀,我眼楮怎麼看不見了,岳父我先回去了。」韓元一咬牙,直接睜大了眼楮,伸手到處亂模了起來。

「看不見了?那能听清嗎?」李二見到韓元這麼拙劣的演技,氣的笑了起來。

「這,可以听不見。」韓元猶豫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

「行吧,你也不用跟朕糊弄什麼,你知道他們兩個搞這些是為了誰嗎?」李二大手一揮,直接看著韓元開口問道。

韓元愣了一下,這還用想麼,謀反麼,肯定是為了您啊。

他兄弟倆估計是等不及了,打算再來一次玄武門啊!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韓元狠狠的搖著腦袋,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為了你!」

李二冷笑一聲。

嘶!

啥情況?

難不成這倆兄弟被自己忽悠瘸了?

打算來個玄武門之變,呸,陳橋兵變,讓自己黃袍加身?

不對啊,這倆貨沒這麼容易被忽悠瘸啊。

就在韓元還在瞎捉模的時候,李二那冰冷的目光讓韓元渾身一哆嗦,連忙開口道。

「岳父,我可沒忽悠他們,我老實的很,不信您自己看看,我整天都在家。」

「昨天還和您在一起呢,要是我謀反的話,那豈不是我帶著皇帝一起造反了麼?」

「還有老舅,房大人,杜大人,魏大人,他們都造反了!」

韓元直接一咬牙,開始亂扯了起來。

「誰告訴你謀反了?」李二有些哭笑不得的望著韓元,自己怎麼就沒法這小子這麼怕死啊!

「他們這是打算在天狗食日的時候劫獄!」

「劫獄?」韓元有些懵逼了。

好好的,干嘛要劫獄啊!

嘶!

他們兄弟倆不會收到什麼消息了吧,韓元有些警惕的望了一眼自己那便宜岳父。

自己岳父真不會打算拿自己開刀,來安撫那些人吧?

好兄弟啊,我錯怪你們了啊!

韓元有些感激的望了兩人一眼,偷偷的在袖子下面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們三個給朕站好了。」李二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走了下來。

先是走到了李承乾和李泰身邊,冷聲問道︰「朕什麼時候說要把韓元給抓起來了?」

「您沒說。」李承乾渾身一哆嗦,連忙開口道。

「那你們這是干嘛?向謀反嗎?」李二瞪著李承乾大聲問道。

「我們這不是提前準備一下嗎。」李承乾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這話一出,旁邊的李泰頓時冒起了冷汗。

大哥啊,您可真是捕作不會死啊!

本來咱們還有西王活著走出去,現在可好,等著月兌層皮吧!

「砰!」

韓元和李泰有些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楮,這尼瑪閉著眼楮都能想到是什麼畫面。

「你們兩個給朕過來。」

兩人睜開眼,李承乾正撇著嘴,小心翼翼的爬起來,甚至還往後拉開了幾步。

「咋地岳父,這事情我可不知情,就算他們要救,也沒通知我,說明這事不管我的事。」韓元連忙擺手。

「放屁,姐夫,你這就不要臉了,我們這是為了誰啊。」李泰頓時紅著臉嘲諷道。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就是,妹夫,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啊!」李承乾瞥了韓元一眼,嘴角上揚了起來。

反正我都挨揍了,你們兩個一個都不能跑。

咱們不是兄弟麼,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放屁,我又沒有指使你們,岳父我冤枉啊!」韓元連忙掐了一下自己,兩眼淚汪汪了起來。

「行了,你們也不用演戲了,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李二冷笑一聲,心里卻是格外的舒服。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止,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了一個戒尺,直接打了起來。

「父皇饒命啊!都是大哥提出來的!」

「岳父饒命啊,都是他們兩個干的!」

「父皇饒命啊,青雀他還打算帶兵劫獄啊!」

「」

听的門外的王德都不由的吧唧了一下嘴,得了,這次算是把駙馬爺得罪了。

不一會,三人捂著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大舅哥,扶著我點,疼。」韓元呲牙咧嘴的,一步一步的拖著走著。

李承乾邁著步子,動作稍微大了一些,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也疼啊,剛才好像我挨的最多吧。」

李承乾一邊說著,一邊摻著韓元的手臂,小心翼翼的移動著。

「你是大哥,你不多挨點,誰多挨點啊。」李泰揉了揉眼楮,哭喪著臉說道。

「就是。」韓元吸了一口氣,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三人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御書房,留下三道踉蹌的背影。

「王德。」

就在這時候,里面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王德急忙走了進去,望著那亂做一團的御書房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你去把火藥司的負責人送走,廢物,連兩個孩子都防不住,要他有何用。」李二揉著眉頭,開口吩咐道。

「是。」王德直接點頭同意了下來。

李二忽然抬起頭望向王德,笑著說道︰「程咬金這狗東西說的真沒錯,心情不好揍兒子一頓就好。」

「朕這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王德望著李二那笑容,很是難為情,猶豫了一會,小聲說道︰「陛下,老奴剛才好像看見太子他們朝著太上皇哪里去了。」

「嘶!」

李二頓時站了起來,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起來。

「那你覺得他們到了沒有啊?」

王德有些尷尬的模了模頭,小聲說道︰「老奴覺得太上皇,馬上就到了。」

沒等李二開口,門外就傳來一道怒氣的聲音,「行啊,李世民你長本事了。」

「敢打老夫的孫子跟孫女婿,你是他們爹是吧,那老子還是你爹呢。」

這話听得李二眉頭忍不住的跳了起來,猶豫了一下,望向王德開口道︰「王德,朕覺得朕還是躲一下好。」

王德沒有開口,而是老實的站在一邊。

這尼瑪,人家的家事,自己一個當奴才的怎麼敢管啊!

李二剛準備躲,就听見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李淵那手上還捏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順來的木棍。

李二定楮望去,上面隱約還帶著刺。

爹啊,你這是要你兒子的命啊!

「你給朕滾出去。」李淵停下腳步,伸手指著王德,冷聲說道。

王德急忙對著兩人行了一禮,麻溜的跑了出去,順道還關上了房門。

很是貼心的把周圍的守衛給全部驅散了。

「爹,你干嘛,這打一下會要命啊!」

「你剛才不是挺開心麼。」

「爹啊,別,咱們有事滿滿說。」

「老子是你爹,你有種站著!」

「」

罪魁禍首的三人則是美滋滋的躲在東宮,一個個露出,讓李承乾那胖侍女給涂抹著藥。

「大舅哥,你爹這不行啊,我還以為裝模作樣嚇唬我們一下,沒想到竟然動真格了。」

韓元一邊呲牙咧嘴,一邊吐槽道。

「怎麼,這就不是你岳父了?」李承乾雙手抓著被子,一臉的慘白。

方才這兩個狗東西一直抓著自己,結果那戒尺落在自己上的最多,完蛋了,這兩三天別想躺著睡覺了。

「不是,你們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問題,咱們現在不應該關心,父皇會是什麼情況麼?」李泰嘿嘿笑了起來,一臉壞笑的看著兩人。

「嘶,我覺得,你算是夠狠的,真是父慈子孝,你還專門給老爺子搞了一根帶刺的,真狠啊!」韓元朝著李泰豎起了大拇指,一臉敬佩的看著他。

「過獎了,剛才父皇那戒尺分明是專門搞的,我記得皇宮里面根本沒有這麼薄的戒尺。」

「一般那厚的戒尺打著不疼,這薄的戒尺一下去,就是一道印。」李泰揉著鼻子,一副福爾摩斯大偵探的推測道。

「反正不管是誰,這送戒尺之仇我記住了!」李泰惡狠狠的錘著床說道

「啊切——」

徐王府。

李元嘉揉了揉鼻子,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要添上一些煤爐了。」

侍妾則是笑著捏了捏李元嘉的肩膀,撇了撇嘴說道︰「咱們府邸哪里還有閑錢啊。」

李元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又要賣書畫了。」

「對了,王爺,陛下今日召你入宮是有什麼事情安排麼?」侍妾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李元嘉想起這事情就覺得無語,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我也以為有什麼事情呢,結果就是問我什麼樣的戒尺打著疼。」

「這是為何啊?」

「還不是因為上學時候,本王挨板子多麼。」李元嘉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

也不知道皇兄問自己這個是干嘛,估計是要教訓誰。

哎,自己還是發愁一下哪里搞這麼烽火煤去吧,花錢一時爽啊!

王府。

剛從外面應酬完回來的,王致正依靠在軟榻上,端著茶杯一邊品著一邊揉著旁邊侍女的雙峰。

那腳時不時的換個位置,卻是惹得那暖腳的侍女,小臉通紅。

舒服啊!

王致感嘆一聲。

就在這時候,敲門聲忽然響起來,王致眉頭輕蹙,把手和腳從侍女的懷里抽了出來。

「進來吧!」

王致揮手把侍女給打發了下去,這才淡淡的開口道。

「族長。」

管家雙手下垂,低著頭,恭敬的走了進來。

「怎麼樣,和他們接觸的怎麼了?」

管家上前走了一步,接過王致的茶杯,恭敬的捧在手上,小聲的說道︰「接觸過了,不過听他們的意思,他們似乎不滿意我們條件。」

「哼,胃口倒是挺大的,也不怕吃壞肚子。」王致冷哼一聲,閉上眼楮說道。

「他們又提了什麼條件。」

管家看了王致一眼,微微弓著腰,小聲的說道︰「他們要新鹽制作工藝,還有千副鐵甲,萬把鐵劍。還有糧食十萬石。」

「你真當我世家是施粥的了?」王致猛地睜開眼楮,望著管家開口道︰「紅花衛那邊怎麼說的?」

管家笑著搖了搖頭,有些興奮的說道︰「他們听到這個條件,直接拍了桌子,說是要換個可汗。」

王致這才點了點頭,擺了擺手,「伏允不是傻子,他只是來試探我們的底線,不過千副鐵甲不可能,最多三百副,鐵劍麼,倒是可以給他萬副,糧食十萬石也能給。」

「但是,要把他們的生意交給我們世家來做,其他人不能踏足吐谷渾。」

「是,族長,小人會傳給他們的。」管家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王致沉默了片刻,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東南那邊怎麼樣了?」

管家抽出一封信,遞給了王致,開口道︰「李世民並沒有踏足嶺南,而是讓馮盎出兵平叛。」

「不過這群人似乎有些問題,他們不听咱們的指揮了,現在還在到處掠奪。」

王致看完信指揮,隨後丟在了旁邊的煤爐里面,很快就化成了一團火焰。

「不听就不听吧,本來打算讓他們活下來,既然他們作死,那就算了,讓他們再找幾個部落繼續扶持就行了。」

「不過就是一些沒用的東西而已,就能讓這些人賣命,很劃算。」

管家笑著點頭應了下來。

「韓元沒有動作嗎?」王致抬起頭望了一眼管家,開口詢問道。

「沒有。」管家搖了搖頭。

王致冷笑了一聲,擺了擺手,「算了,既然他不上鉤咱們也沒必要繼續下去了,告訴他們恢復原價。」

本來他就沒打算一直控制紙張的產量,只是單純的為了釣魚。

可誰知韓元不上鉤,那這生意只能繼續下去了。

若是上鉤了,他們便能再次拿到新式的制紙工藝了,可惜韓元學聰明了,不上鉤了

吐谷渾。

遼闊的草原上飄著雪花,天地之間混為一色,在這一刻仿佛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一頂頂帳篷在茫茫的草原上屹立著,那帳篷頂上散發著那肉眼可見的熱氣。

就在此刻,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四五匹的戰馬踏著積雪朝著這個部落飛奔而來。

一行人在帳篷圍攏的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一群身著羊皮襖的戰士牽著了馬。

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帶領著幾人鑽進了帳篷群之中的一個最大的帳篷。

「我兄弟,你終于來了。」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從中央站了起來,面帶笑容的朝著這群人走了過來。

此人正是吐谷渾的可汗,慕容伏允,吐谷渾汗國統治者,夸呂之子,世伏之弟。開皇十七年繼位,號步薩缽可汗,並娶隋朝宗室女光化公主。

「見過可汗。」那為首的黑衣人,微微抱拳。

「哈,不必這麼客氣,我們這里沒有你們中原那麼多禮節,來我的兄弟,坐。」慕容伏允伸手拍拍了那人的肩膀,伸手說道。

一行人依次在兩側就地盤坐了下來,慕容伏允望著為首的黑衣人笑著說道︰「兄弟,可惜了你這張臉,你還記的當初,松長老家的那個孫女嗎?」

「人家可以送到你帳篷,你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那黑衣人擺了擺手,端起一杯酒輕抿一口說道︰「主公之仇為報,豈能安家。」

「害,現在李世民都已經在中原稱皇了,你又何必糾結那麼多,對我草原部落來說,中原誰當皇帝都行。」

「兄弟,你有如此智慧,不如來和我一起征服這遼闊的草原吧,到時候我可以帶我那英勇的兒郎們為你報仇。」

慕容伏允拿起小刀,割下一塊羊肉大口的吃了起來。

「多謝可汗了,不過主公的仇,我們這些手下的親手報比較好點。」

「對了,可汗,我們送給可汗的一些小禮物還在後面,可汗可以派人前去接應一下。」

「這天氣變的有點快,我們剛踏上草原時候,還是晴空萬里呢。」

那帶著面具的男子,優雅的拿著小刀一塊塊將面前架子的羊肉切成薄片。

「那就多謝趙兄了。」慕容伏允眼神閃過一絲的貪婪,很快便舉著酒杯笑著說道。

「不過,你們中原人有些小氣,不過就是一些東西而,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小事,還斤斤計較。」

趙無名輕笑一聲,微微搖頭,「可汗有所不知,世家麼,從來講究利益,只要利益足夠大,他們都敢把天下給掀翻。」

「就如同可汗最熟悉的楊廣來說,他的死,很大程度上便是世家的原因。」

慕容伏允微微搖頭,有些悵然若失道,「哎,當他可是一度搶走了我們的草原。」

「對了,我們不是說好了麼,在今年對大唐發動攻擊麼,怎麼又中途停止了下來呢?」

趙無名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這些是他們安排的,我不過就是一個棋子而已。」

「哎,你們中原人啊,總喜歡耍一些陰謀詭計,要干他們,直接干不就行了麼。」慕容伏允有些不滿的發著牢騷。

一行人又聊了一會,趙無名等人這才站起身,朝慕容伏允告辭。

等到趙無名一行人離開帳篷之後,一位中年女人推開帳篷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同樣中年的女人,此人正是光化公主。

「夫人,你怎麼來了。」慕容伏允站起身,連忙走到光化公主身邊來。

「我听到有客人來了,便過來看看。」光化公主微微頷首,環視了一下四周。

「哦,他們已經回去休息了,說是趕路太累。」慕容伏允笑呵呵的說道。

「可汗和這些人打交道還是小心為妙,這些人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他們一個個都是豺狼。」光化公主打發走了身後的兩個侍從,坐在慕容伏允身邊開口道。

「我知道,可是他們能給吐谷渾帶來好處,我們只不過是互相利用而已,再說了,李世民現在已經沒有了雄心。」

「只不過是派遣使者過來譴責一番而已,到時候隨便三言兩語就能打發走了。」

慕容伏允笑著開口道。

「可汗知道便好,我先回去休息了。」光化公主站起身,朝著慕容伏允微微行禮,直接轉身出了帳篷。

慕容伏允望著那空蕩蕩的帳篷,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

皇城之上,漫天的星空之下,李二眺望著燈火通明的坊間,臉色陰沉。

一旁的王德拿過了一件披風給李二披了上去,有些擔心的說道︰「陛下,夜深了,該回宮了。」

「回宮,你讓朕怎麼安心入睡,朕的眼皮子底下還有他們的人。」

李二長出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側了過去,望著王德開口問道︰「那幾家怎麼說的?」

「他們還是一口咬定東西沒有到他們手上,而且不怎麼願意和我們談。」

「不願意談,朕當真是傻子嗎?」李二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是想讓朕出丑,到時候好重新換個皇帝。」

李二渾身發顫,眼神冰冷,目光投向了那燈火通明的世家方向。

「真以為朕沒有脾氣是吧,既然他們這麼來,那就不要怪朕不給他們面子了。」

「本以為韓元能讓他們知道朕的心意,沒想到他們竟然要跟朕對立。」

王德咽下去一口口水,整個心都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還望陛下三思。」

單單是袁天罡和李淳風兩人送來的消息,就足夠讓朝廷手忙腳亂的了。

若是這之中在摻雜一些其他因素,那今年的大唐,肯定是波濤洶涌啊。

「科舉的事情他們怎麼說的。」李二瞪了一眼王德,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

「他們還是不願意讓族中子弟參與,隴西那些人也在抵制了。」

「只有少部分的人還是默許族中子弟參與科舉的。」

王德整理了一下思路,小聲的說道。

「哼,既然他們不願意參加,那就算了,朕還不信了,這麼多士子,少了他們世家還不行了。」李二冷哼一聲,不屑的擺了擺手。

「齊國公哪里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齊國公收到了那份工藝,直接銷毀了。」王德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開口道。

「看來輔機還是知道跟誰站一起的,我記得長孫渙也年紀也不小了,讓他入朝吧。」李二沉吟了片刻,對著王德吩咐道。

「是。」

李二深深看了一眼世所在的方向,甩了甩披風,轉身朝著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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