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猛然抬起頭,注意到程處默那雙拳頭緊緊握著,不停的顫抖著。
韓元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氣。
自己前世的時候就想要成為一個軍人,保家衛國,可惜因為身體不過關。
如今穿越了過來,忽然有人提及此事,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
保家衛國,是男兒的夢想。
韓元猛一拍桌子,一臉敬佩地舉起酒杯,朝著程處默說道︰「程兄,我韓元佩服。」
「來這杯我敬你!」
程處默也站起來,舉著杯子和韓元踫了一下。
韓元走到程處默身邊坐了下來,拍了拍程處默的肩膀說道︰「程兄,我支持你。」
「漢家男兒就應當提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
「保家衛國,乃男兒的責任。」
「沒話說,我支持你!」
程處默听到此處,雙眼露出一絲的激動,這是他多麼想要听到的話。
他身邊的朋友知道他的理想甚至還嘲笑他,說他糊涂,放著諾大的家業不去繼承,卻想著去戰場找死。
如今韓元卻能理解自己的心情,他怎能不激動呢。
不過激動過後便是落寞,他低下頭說道︰「可是我爹不同意,我不可能去的。」
韓元擺擺手,眼神閃過一絲的明悟,「程兄,我有一法祝你成功。」
話音未落,程處默一臉激動地抬頭,抓住了韓元的手,聲音顫抖著問道︰「韓韓掌櫃,有什麼辦法?」
韓元臉色如同豬肝一般,伸出另外一只手掰開程處默的手,「你瘋了,你想把我手捏碎啊?」
程處默尷尬得急忙松開手,模模腦袋,傻笑道︰「對不住,俺太激動了。」
韓元看了一眼已經被捏的泛紅的手,輕輕的甩甩,嘆口說道︰「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也簡單。」
「你父親不讓你上戰場,就是因為他南征北伐了大半輩子,知曉戰場的險惡。」
「如今有了家業,所以他才不讓你去的,他不想讓你死在戰場上,寧可把你養成一個廢物。」
「可他不知道,一只狼即便被關在籠子里,他也是狼。」
程處默听到韓元的話有些迷糊了,這說的什麼意思啊?
俺好像沒有听明白。
俺怎麼就成了廢物?
韓元看到程處默狐疑的眼神,無奈的搖搖頭,自己有些激動了,忘記這貨是個大老粗了,和老李吹牛習慣了。
便思索一番,解釋道︰「就是你爹不放心你的安慰,而且家里有基業。」
「他認為到了你享受到的時候了。」
程處默連忙擺手,「俺不想享受,俺就想上戰場。」
韓元無語的拍了程處默的肩膀一下,「听我說完。」韓元拎著酒壺給程處默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爹是個武人,大道理他不一定能听懂。」
「雖然他經歷了半輩子的南征北戰,現在收刀入鞘,可心中的熱血還在燃燒著。」
「你只需要跟他講講你的夢想,我估計他即便是不同意,也會明白你的意思。」
「以後沒事時候就去跟你阿耶講講,遲早你阿耶會明白的你的志向的。」
「畢竟他也希望你能有一番作為。」
听到這里程處默的眼楮亮了起來,眉飛色舞起來,可是一想到自己老子手拿馬鞭,將自己踩在腳下的樣子,一臉怒氣地喊著︰「小畜生,敢跟老子講道理,老子打死你。」
「你以為你是誰啊?」
程處默不由的縮縮脖子。
讓他跟自己老子講道理,這無疑是羊入虎口。
他低下頭小聲說道︰「俺不敢。他光揍俺。」
「他不講理。」
「說來說去他就一句話,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
「我」韓元傻了眼,程牛牛啊!程牛牛,看你這一副魁梧的樣子原來這麼慫啊。
不就是挨打麼,他還難不成把你打死?
程處默抬起頭看著韓元一副我不信的樣子,連忙扒開自己的上衣。
韓元急忙起身而往後退去,雙手擺著,「程兄,我不好這一口。」
程處默愣了一下,還是露出了那上身,指著身上還有些血絲印的鞭子痕跡說道︰「韓掌櫃,他敢真打死我,你看這就是昨天打的。」
韓元松了一口氣,還好,你取向正常。
你大堂廣眾之下扒衣服干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有什麼齷齪的關系呢。
不過當韓元將目光投向程處默的身上時候,韓元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尼瑪,你恐怕不是你爹的親兒子吧。
這滿身的馬鞭印子。
「程兄,你這不疼?」韓元指著他滿身的馬鞭印子問道。
程處默咧開嘴嘿嘿笑了起來,模著頭自豪地說道︰「俺身子從小就好,這都習慣了。」
「疼也就是一會。」
「臥槽!程兄你真是小母牛走獨木橋」韓元一臉敬佩的朝著程處默豎起了大拇指。
「什麼意思?」
「左一個牛B右一個牛B。」
「嘿嘿,其實俺就是身體好。」程處默被韓元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韓元搖搖頭,坐了下來,猶豫了一會,坐下來問道︰「程兄,你爹會打別人嗎?」
程處默思索了一會,自己老爹好像也就和自己那些伯伯動手過,其他人還真沒有。他緩緩的搖搖頭。
韓元狠狠一咬牙,拍著桌子說道︰「程兄,明日你把伯父帶過來,我來跟他談。」
「我保證讓他同意你去。」
「真的?」程處默一臉驚訝的躥了起來。
「必須的必。」韓元一手支著腦袋,一手端著酒杯。
「那韓掌櫃,你等著,我現在就回去。」程處默頓時胡亂套上上衣,一溜煙的消失在酒館內。
「哎,我還沒說完。」韓元剛要招呼程處默,那人便已經消失在了酒館內。
韓元嘆口氣搖搖頭,即便是穿越過來,自己對國家的認同感還是那麼地強烈。
可惜自己不能上戰場,不然真想前去看看突厥滅亡的景象。
雖然自己不能上戰場,但是自己能出一份力。
韓元下定決心,自己就委屈一些,本來打算做兩套棉襖,一件給自己的小媳婦,一件自己穿。
看來如今只能自己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