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燈光昏暗,車窗外面,此刻已經一片全黑,車廂內的眾人幾乎都已經入睡,偶爾還有幾聲呼嚕聲傳來。
女賊小葉緩緩走到張鵬斜對面一張空座位上坐下,掃視了一圈整個車廂,車廂內的一切,都已經印入她的眼簾。
一切正常!
那個傻小子正做著美夢,嘴角還帶著澹澹的笑,也不知道是在夢中夢到什麼開心的事。
而他旁邊的王麗,此刻也是陷入沉睡,腦袋靠在座位上,隨著火車前進,輕輕搖晃。
雖然這個角度看不到王薄,但是小葉一點也不擔心,因為現在一切盡在她掌握之中!
她從口袋中抽出一包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隨即又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特制的口紅盒。
這個特制的口紅盒,可不是真正的口紅,而是特殊材質制成的行偷道具,里面是特殊化學膏,效果就是一旦點燃,可以迅速冒出大量煙霧。
像他們這一行,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一旦遇到緊急情況,只需要點燃這口紅道具,扔進人群中,迅速引起恐慌混亂,他們便能迅速逃離。
小葉嘴里叼著香煙,對準口紅盒上面的膏狀物,瞬間,煙頭位置,一股滋滋響的煙霧升起。
小葉不慌不忙,對準煙頭朝前方一彈,已經冒煙的煙頭便被彈飛幾米,穩穩地落進了張鵬下方座位一個中年人大衣口袋中。
煙霧在口袋中滋滋燃燒,幾秒鐘後,一股煙霧便從大衣口袋中冒出,這密集的車廂,煙霧很快便嗆醒了半睡不醒的中年人。
隨著中年人一聲大喊。
「著火了!」
這一聲著火了,幾乎如同平地一聲驚雷,一下便驚醒了還在沉睡的乘客。
幾乎不用其他人喊,已經有人從座位跳起來,便朝兩旁車廂跑了。
一些熱心的人,連忙朝著火的位置沖去,對著那件大衣便 的踩起來!
一旁王薄連忙上前護住王麗,防止人群擠到她,而張鵬則是不顧王麗的勸阻,沖上前,便對著那件大衣 踩。
短短半分鐘,這節車廂,便徹底陷入了混亂。
小葉嘴角一笑,身形如狐狸一般擠上前,把自己脖頸上的大圍巾拿起,迅速地朝天空一拋,把著火的地方蓋住。
本來就昏暗的車廂,在混亂中,被這大圍巾一蓋,更加昏暗了。
小葉擠上上前,手已經伸進張鵬的挎包,剛伸進去,小葉一聲慘叫響起,她連忙抽出來。
她已經能感受到自己手掌全是血了,痛得她咬緊了牙關!
太過昏暗,她完全搞不懂剛剛怎麼回事,只感覺自己手剛伸進去,便被刀片似的割到了。
這一聲慘叫,已經引起了旁邊幾人的注意,小葉顧不得多想,連忙抽身撤退,連圍巾都來不及收回了!
見小葉已經走遠,張鵬故作吃驚地朝旁邊王薄喊道。
「大哥,剛剛我好像看到那個女的,在你座位下模,你看看你丟沒丟東西?」
王薄一驚,連忙轉身,朝自己座位下一模,便見那挎包已經被打開,那油紙抱著的六萬塊錢,早已經不翼而飛!
王薄回頭看了一眼跌在地上的圍巾,頓時已經腦補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他也顧不得去滅火了,轉身朝小葉撤退的方向追去!
這邊火已經被眾人踩熄,幾個乘警也拿著滅火器前來,但是已經不需要了,韓警官連忙解釋一番,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眾乘客剛剛受驚,此刻也顧不得再睡了,議論紛紛剛剛那場火。
小葉跌落在地上的那件圍巾,也被眾人踩得一片污漬,韓警官撿起圍巾,詢問周圍乘客,這圍巾是誰的,眾人都否認是自己的。
韓警官有些疑惑地拿著圍巾,像是想起了什麼,但是又有些疑惑,一時之間,陷入深深沉思。
王麗看著王薄消失的背影,一時之間也想起了什麼,連忙轉身朝旁邊張鵬問道。
「傻根,你錢還在吧?」
張鵬拍了拍自己那厚實的挎包,笑著說道。
「姐,還在呢,您就放心吧!」
王麗皺著眉頭,看著那扣子完好的挎包,一時之間,也有些疑惑。
王薄此刻陰沉著臉,他沒想到,那女賊還挺厲害的,自己剛剛明明感覺那女賊的手的伸進傻根的挎包中,為啥最後自己座位下的錢不見了?
難道是聲東擊西,故意吸引自己的注意,對方早已經知道那錢在自己手上了?
王薄一時之間,陷入自我懷疑,不可自拔。
不過他再怎麼懷疑,也從未懷疑過張鵬。
因為對方本身就在他對面,而且第一個沖出去踩火,不管是時間,還是距離,都不可能是對方。
當然,最關鍵一點,還是那傻小子,太傻了,根本不需要懷疑。
而女賊小葉,此刻,捂著自己的右手,狼狽地朝黎叔包廂位置跑去。
她的右手掌,全是傷口,血流如注,用一件長衣袖簡單包扎了一下,鮮血已經把衣袖全部染紅了,可此刻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剛剛她在廁所簡單看了一下,整個右手掌,傷口整整齊齊多了十道口子,傷口整齊劃一,深度都差不多,每一根手指,都被劃了一道口子。
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那麼快的速度劃傷自己,對方一定是一個高手。
小葉此刻,臉上難看,她腦海中全是剛剛的畫面,不過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沒搞清,剛剛到底是誰劃了她。
如果說是那個傻小子,也不太像,對方的雙手一直在外面,自己能清晰看到,當時他身邊,有一個中年人,還有那個王薄。
等下,難道是王薄?
小葉想著,突然感覺身後有人追來,回頭一看,她頓時臉色一變。
王薄正眼神盯著她,快步朝她這邊奔來。
小葉此刻心里只有一股恨意,果然是他,這家伙還想趕盡殺絕!
小葉連忙加快腳步,也顧不得傷口還在流血,捂著右手掌,快步朝黎叔方向跑去。
兩人一跑一追,很快便引起周圍乘客的注意,但是此刻小葉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想趕快回去找救援。
王薄看著對方速度越來越快,心中疑惑更深,眼見周圍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他也不想引起警察的注意,只能放慢速度,眼睜睜看著小葉跑回黎叔包廂。
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王薄也只能作罷,那六萬塊錢,既然已經被對方拿了,而且還逃了,那按照行規,那錢已經是對方的了。
可想想,王薄,又心里挺不甘的!
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從那個傻小子那,騙來這六萬塊錢,現在被對方輕松模去了,這實在讓他很難堪!
最關鍵一點的是,對方竟然玩一場聲東擊西,在自己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把錢模走,這實在有點打擊自己的信心!
王薄第一次感受到有些沮喪,黎叔這個團伙,他記住對方了!
王薄不知道的是,他記住了對方,對方可沒打算放過他!
逃回黎叔包廂的小葉,滿身狼狽,加上捂著受傷的右手,讓一向沉穩的黎叔,臉色都變了!
他連忙把小葉拉進包廂,朝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後,這才回車廂,一邊詢問情況,一邊給對方處理傷口。
當看到那整齊劃一的傷口後,黎叔臉上頓時浮現一抹異色,翻開傷口一看,他喃喃自語道。
「好快的刀,好狠的手段!」
這十根手指,傷口整齊劃一,長度一致,而且傷口很深,仔細一看,整個手掌的肌腱都已經被劃開。
可以這樣說吧,小葉這只手筋已經被對方挑斷了,這幾乎斷送了小葉的職業生涯了!
待小葉描述完過程後,黎叔陷入了沉思,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他對王薄那對鴛鴦,的確很看好,之前的試探,對方的手藝,雖然不夠大師級,但是也是職業頂尖類型了,所以他才一直想拉王薄入伙。
之所以讓小葉出去探探對方的底細,便是看看對方真正的手藝,作為正常同行交流,這種情況很常見。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次小小的試探而已,對方竟然下如此毒手!
作為同行,挑對方手筋,這幾乎代表不死不休了。
之前的兩次較量,看對方的手法還有為人,不像是做事,不擇手段之人,為啥這次變化這麼快?
看到小葉的傷口,他不由一時之間,又想起了那被燙得滿目全非的大徒弟,如果說之前,還是意外,那再結合這一次再看,這里面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兩次失利,都是栽在同一件事了,而且都和那王薄有關,難道對方真想對自己這邊下死手?
小葉此刻痛得齜牙咧嘴,得知自己的手筋已經被挑斷後,她頓時感覺萬念俱灰,眼淚不由控制地嘩啦啦掉落,一臉哀傷地看上黎叔。
黎叔自然知曉對方這眼神,這是讓他做主!
這事他肯定得做主!
一而再,再而三,自己已經損失兩員大將,對方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
這次不給對方一次深刻的教訓,就對不起他這個西北賊王的稱號!
黎叔給小葉處理完傷口後,隨即便讓胖子和四眼等人進入自己包廂,開始安排起來。
既然對方如此狠毒,那就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那邊回到自己座位的王薄,心事重重,偶爾看上對面的張鵬,眼神也有些躲閃。
他此刻生怕張鵬詢問他那錢的事,也擔心張鵬找王麗說起她得絕癥那事。
到時王麗知曉那錢,已經被自己拿走了,那肯定要自己還回去。
可最無語的是,那錢已經到自己手上了,還被人模走,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好在一切如常,張鵬依舊還是那副傻憨憨模樣,只是偶爾看上王麗,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薄心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里那股不安卻越發強烈。
做他們這一行的,直覺很重要,一旦察覺到異常,寧願放棄獵物,也得及時月兌身。
有了這個打算後,王薄也不再遲疑,給對面王麗使了一個眼色,王麗有些疑惑,但是還是站起身,跟著王薄去了洗手間。
去了洗手間,王薄遞了一塊手巾給她,王麗在廁所嘔吐了一會,又用水擦了一把臉,這才冷著臉站在王薄面前,等待他開口。
王薄心情有些煩躁,也顧不得王麗的臉色,沉著臉說道。
「下一站,我們就下車吧!」
王麗有些疑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你是不是拿了傻根的錢了?」
王薄臉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抽了抽,煩躁地回道。
「沒有!」
王麗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冷著臉說道。
「那你急著下車是干啥?」
王薄轉身看著窗外,低沉回道。
「我總感覺這趟車,有些不對勁,你知道的,這種預感很不好,所以我們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王麗听到王薄竟然是這個理由,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對于王薄這個理由,她反而接受了!
雖然她現在和王薄在冷戰中,但是也不希望王薄他出事。
王麗也看了看窗外,平澹地說道。
「那就下一站下車吧!」
王薄見她同意,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氣,連忙點了點頭說道。
「那回去吧!」
王麗也不回答,轉身朝座位走去!
此時離下一站,還有兩個小時左右,車廂里,一些要提前下車的乘客,擔心等下坐過站,都不再繼續睡了,一些心急的乘客還提前開始收拾行李了。
王薄夫妻倆回到座位,一旁張鵬也察覺到兩人有些異樣的神情,大概猜到王薄的心思了,他嘴角露出一抹澹澹的微笑,這好戲才剛剛開始,怎麼可能讓你們倆 了呀!
張鵬打了一個哈欠,故作茫然地朝四周看了看,隨即朝一旁的王麗問道。
「姐,你們下一站要下車了嗎?」
王麗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傻弟弟,她想了想,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回道。
「嗯,姐下一站就下車了,傻根,你要記住,回家了就好好過日子,另外以後在外面,別那麼相信別人,知道了嗎?」
張鵬咧嘴一笑,也點了點頭,隨即瞄了一眼王薄,見他正有些緊張地看上自己。
張鵬裝出啥也不知道,繼續說道。
「姐,你也要記得好好治病,那錢…」
張鵬話還未說完,對面王薄連忙咳嗽幾聲打斷他繼續說下去。
王麗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傻根,不滿地看了一眼王薄,隨即朝張鵬說道。
「你剛剛說什麼病,什麼錢?」
見到王麗還想深究,王薄坐不住了,連忙站起身,朝對面張鵬說道。
「傻根,你出來一下,我和你說點事!」
張鵬傻乎乎的站起身,點了點頭回道。
「大哥,你找我有啥事?」
王薄臉上有些尷尬,繼續咳嗽一聲,有些不滿地回道。
「都要下車了,我囑咐你一些話,過來吧!」
說完,不待王麗狐疑的眼神,王薄起身便朝過道廁所方向走去。
張鵬裝作不在意似的,也起身便想過去。
一旁王麗此刻也察覺到異常,連忙拉住張鵬,正色問道。
「傻根,你告訴姐,你那錢,沒有給你大哥吧?」
張鵬裝出疑惑地表情回道。
「姐,我為啥要把錢給大哥呀!錢都在這呢!」
說著,還拍了拍自己肩上的挎包!
王麗還是有些不放心似的,伸手便想去解開張鵬腰間的挎包!
張鵬干脆解開自己腰上的挎包,一把塞王麗手上,笑著說道。
「姐,錢真在這,你幫我先看著,我去問問大哥要和我說什麼!」
王麗接過挎包,隨手解開扣子,一眼便看到里面油紙包著的錢,她還有些不放心地掀開一角,看到里面的錢,才長舒一口氣。
既然錢都還在,那一切就正常!
王麗一邊扣好扣子,一邊朝張鵬說道。
「去吧,要是你大哥和你說要錢,你千萬別相信,也別答應,知道了嗎?」
張鵬故作疑惑的點了點頭,笑著答道。
「知道了姐,大哥怎麼會跟我要錢呢?」
說完,張鵬便朝王薄的方向,跟了過去。
王薄到了過道廁所口,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傻小子跟了上來,而王麗好像也沒啥反應,這才長舒一口氣。
待張鵬走到過道邊上,王薄笑著摟住張鵬肩膀,不經意問道。
「剛剛你姐沒問你什麼吧?」
張鵬傻笑著搖了搖頭。
見一切如常,王薄這才松了一口氣。
王薄又朝王麗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摟著張鵬肩膀,朝另一個方向走去,一邊說道。
「行了,傻小子,我沒其他意思,你姐睡眠不足,還有兩個小時就要下車,正好讓你姐好好休息一會,我帶你去見見世面!」
張鵬傻笑著,跟著王薄一路朝一節車廂走去。
那節車廂是餐廳後面一節,里面是一個小型酒吧,可以讓長途旅客在這里喝酒聊天。
王薄摟著張鵬的肩膀,走進車廂,剛進包廂,王薄抬起頭一看,頓時臉上的笑容僵住,他摟著張鵬肩膀,轉身便想走。
但是剛回頭,便已經見四眼和頭纏著紗布的胖子,已經堵在他身後了。
王薄無奈嘆了一口氣,只能轉身,繼續朝前走。
摟著張鵬肩膀,走到一張小方桌前坐下,王薄前後看了一眼,隨即湊到張鵬身前,快速又小聲地說道。
「傻根,你現在馬上離開,直接回去,快點!」
張鵬嘴角帶笑,他沒想到這家伙還有那麼點良知,不想把禍端惹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但是眼看好戲就要開始了,張鵬自然不可能離開,他裝傻似的疑惑回道。
「大哥,你不是要帶我見見世面嗎?怎麼又讓我回去?」
張鵬的聲音不小,盡管周圍還有音樂聲,但是依舊還是讓對面的黎叔幾人听到了。
黎叔端起酒杯,笑著走上前,直接坐在張鵬旁邊。
看到黎叔到場,王薄臉色頓時沉下去了,他用有些不爭氣地眼神看了一眼張鵬,隨即臉色變幻,露出一抹笑容,朝著黎叔說道。
「黎叔,你們都得手了,我也認輸了,還來糾纏,有意思嗎?」
黎叔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王薄,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女賊小葉,一臉寒霜走上前,她右手掌捂著厚厚的紗布,站在王薄身前,指著自己的手,呵斥道。
「盜亦有道,你先壞了規矩,你敢做,還不敢承認了?」
王薄一臉茫然,迷惑地開口道。
「承認什麼?你在說什麼呀?」
黎叔半眯著眼看上王薄,而王薄又有些茫然地看上小葉,小葉帶著仇恨地看上王薄,眾人心里想的都不同,誰都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黎叔畢竟是鎮場子的,自己兩員大將都折在對面手里,現在大伙都看著,這事不辦了,自然說不過去,他沉著臉,伸出手,拍了拍餐桌,語氣沉重地開口道。
「兄弟,你連傷我兩員大將,我負責任地告訴你!黎叔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王薄一臉懵逼地看上黎叔,正想解釋幾句,便被旁邊傻根打斷。
張鵬嘴角帶笑看著這一幕,見到王薄想解釋,連忙開口說道。
「大哥,你看著女的,是不是剛剛模你包的那個女賊?」
張鵬這話音剛落,對面小葉便一臉惡狠狠地盯上王薄。
王薄還想解釋,黎叔已經站起身,他回頭看了一眼王薄,語氣冰冷地開口道。
「既然是道上的事,那我們就按道上的規矩來辦,我在車尾等你!」
黎叔說著,朝車頂指了指,隨即又說道。
「要是你不來,那你們這對鴛鴦,就別想下這趟車了!」
說完,黎叔轉身便走出小酒吧,小葉跟在他身後,胖子和四眼,也陸陸續續離開,只留下怔怔出神的王薄!
王薄此刻心里全是疑惑和茫然,這到底怎麼回事?
自己明明才是吃虧的一方,為什麼對方還如此咄咄逼人?
的確,這事從一開始就透著邪乎,可王薄想理清思緒,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怎麼也無法理順。
他抬起頭,轉身看著黎叔幾人消失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有股強烈的不安!
對方剛剛說自己傷他兩員大將,王薄到現在都還沒搞清到底怎麼回事。
但是黎叔說的道上規矩,他自然懂,自己這一去,恐怖凶多吉少!
但是不去?
他腦海中又浮現王麗那張臉,此刻的王薄,心情是沉重又復雜,更多了一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