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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小舅子的祈求

宋運萍把飯碗端了出來,一邊笑著朝站在那發呆的宋運輝招呼道。

「吃飯咯,小輝,你還不去洗手!」

宋運輝連忙應了一聲,不急不慢打了一勺水,開始洗了一下手上的泥土。

宋父悄悄從屋里拿出一瓶酒出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圍著桌子坐了下來,雷東寶連忙很主動地打開酒,給宋父倒上一杯。

隨即看了宋運輝一眼,想著他還是孩子,就算了,哪知宋運輝見狀,氣呼呼的把自己的酒杯伸到雷東寶身前,一副我也要喝的樣子,雷東寶見狀,笑著無奈也給他滿上。

宋父見狀也沒說話,反而宋運萍看到,有些不滿地說道。

「小輝,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你還在讀書,這東西可要少沾呀!」

宋運輝沒有回宋運萍的話,端起酒杯就一飲而盡,可他明顯就是很少喝酒,這一杯下去,臉上瞬間紅了,嗆得他連忙咳嗽起來,雷東寶見狀,哈哈大笑,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說道。

「喝酒前,要吃點菜墊墊胃,這樣才會更舒服點,小輝,你以後工作了,喝酒這種場合可少不了,記住,男人可以喝醉,但是不能酒後失言,借酒消愁,記住了嗎?」

宋運輝緩了一會,這才舒服些,抬起頭看了雷東寶一眼,也沒說感謝,噘著嘴,一副我現在很不開心的樣子,拿起筷子,狠狠夾起一塊五花肉放進嘴里,嘴里的味道讓他心情舒暢了些,但是心里還是有股難受勁,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化悲憤為食欲,開始拼命夾菜塞進嘴里。

宋運輝這明顯有些異常的舉動,讓宋運萍也有些惱火,這小輝也太沒禮貌了,客人還沒吃呢!

不過雷東寶和宋父兩人對視一眼,都相視一笑,顯然男人才懂男人,不論年齡。

雷東寶連忙安慰了一下宋運萍,讓她吃飯,隨即給自己杯子倒了一杯酒,站起身,端起酒杯,恭敬地對著宋運萍父母說道。

「伯父伯母,我雷東寶從小就沒有爸,一個人模爬滾打長大,家里老娘也沒啥文化,所以從小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學習人生的道理,我這些年經歷的事太多,不管好事還是壞事,都只能埋在心里,但是我也想找一個能訴說心事的對象。

今天,我終于找到了,她就是您們的女兒宋運萍,我感謝您們培養一個這麼優秀的女兒,有了萍萍以後,我感覺我生命中,多了一個牽掛,一個一輩子放不下的牽掛,我在這里給您們保證,我雷東寶這輩子,都會把您們當親爸親媽一樣對待,來,爸,媽,我敬您一杯!」

這一聲爸,媽,把對面宋家父母,說得有些動容,兩個老人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心中的感動和心酸,宋父也端起酒杯,朝著雷東寶說道。

「孩子,我們相信你!」

雷東寶連忙彎下腰,把杯子低一個角度,和宋父踫了一下杯子,正想喝,一旁宋運輝放下筷子,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謝了爸媽,就沒我這個弟弟什麼事了呀?」

宋運輝這話讓雷東寶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這小家伙這是認可自己了。

他笑著拿起酒瓶,給宋運輝倒上一杯,重新端起酒杯,朝著宋運輝和宋父說道。

「好,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小輝,你就安心去上大學,家里的事,你就放心交給你姐夫我,另外在生活中,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我,你只要記住,你姐夫是你最堅強的後盾!哈哈哈!來,我們全家一起喝一杯!」

雷東寶大氣的話,讓宋運輝終于感受到,有一個姐夫也是一種挺幸福的事,心里那股難受也消退一些,但是看了此刻滿臉幸福的姐姐,宋運輝也有些不是滋味,為啥感覺自己這麼沒用?

這頓飯,吃得大伙都高興,雷東寶的廚藝,征服了宋運萍一家人,宋運輝臉上始終有些別扭,仿佛從今天開始,屬于自己的姐姐,再也不屬于自己一個人了。

但是今天卻屬他吃得最多,嘴里就沒停下,宋父也吃得滿嘴是油,和雷東寶交杯換盞來回喝了一個多小時,一瓶酒不夠,還來第二瓶,喝了一個精光才罷,下桌的時候,搖搖晃晃已經站不穩,今天顯然他也是極為高興的!

雷東寶今天那聲爸媽,也算是徹底得到這家人的認可了,飯後,他坐在椅子上發著呆,烤著火,酒喝得有點多,頭有點暈,紅著臉,但是他心里卻是極為高興的。

宋運萍收拾好碗筷,拿出臉帕,倒了一盆溫水,拉著雷東寶洗了一把臉,這才心滿意足地繼續忙活去了。

宋父早已經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宋母去喂兔子去了,宋運輝上了一趟廁所,回到家,看到坐在椅子上烤火的雷東寶,又看了看旁邊忙活的宋運萍,最後鼓起勇氣,走到雷東寶身前,輕聲說道。

「我們聊聊吧!」

說完,轉身朝門外走去,雷東寶搖晃了一下腦袋,笑了笑,站起身,也跟著走了出去,一旁宋運萍連忙小跑過來,輕聲細語說道。

「東寶,你好好和小輝說話,別說太重的話了!」

雷東寶點了點頭,紅著臉左右看了看,見四周無人,飛快在宋運萍小嘴上親了一下,宋運萍小臉紅撲撲的,小拳拳捶了他幾下,羞澀地跑開了。

雷東寶嘿嘿直笑,有媳婦真好呀,特別還是一個漂亮媳婦,搖晃一下有些發暈的腦袋,轉身跟著宋運輝的背影出了門。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院外,站在一塊農田的小路邊上,這才停下,宋運輝面無表情地看著遠方山澗的綠樹和天空,小臉上,仿佛也有一絲和他父親類似的愁苦。

雷東寶和他並排站在一起,看著遠處的綠水青山,突然感覺一股尿意上頭,也不顧旁邊還在裝沉思的宋運輝,解開皮帶,掏出大鳥就開始放水,飛流直下三千尺,年輕就是好,一條直線沖出,在田地上,沖出陣陣熱氣。

雷東寶這一下,把宋運輝驚到了,回頭看了雷東寶大鳥一眼,臉色一下就變了,連忙朝旁邊後退好幾步才停下,嘴里還罵罵咧咧幾句,隱隱約約听到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

事後,雷東寶打了一個哆嗦,這才神清氣爽地系上皮帶,嘿嘿直笑,朝宋運輝問道。

「小輝,你找我來說什麼?」

宋運輝臉上還未恢復正常,有些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怒氣沖沖地說道。

「雷東寶,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人,但是你已經決定娶我姐了,我希望你以後好好對待我姐,別讓她受委屈,你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而我姐的性格,卻是那種外表堅強,內心卻是很敏感,她就算受到委屈,也不會說出來,我希望你以後一定不要讓我姐受到委屈,要好好待她,您能答應我嗎?」

雷東寶沒有回答宋運輝的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宋運輝,看著宋運輝從怒氣沖沖說到最後,都有些激動的祈求,那臉上卑微,仿佛是以一個弟弟的身份,在求雷東寶未來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姐姐。

雷東寶深深嘆了一口氣,宋運萍和宋運輝姐弟的情誼,是外人難以理解的。

雷東寶深呼吸一口氣,上前幾步,走到宋運輝神情,用很鄭重地語氣說道。

「小輝,我對你保證,我這輩子只愛宋運萍,我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委屈,而且會讓她過上好日子,和她生兒育女,未來我們一家人,會過得很幸福!」

宋運輝听完雷東寶的話,臉上的激動,終于消退,看著雷東寶臉上的認真,也是鄭重地點了點頭,這算是一個男人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承諾。

宋運輝把心里想說的話說了後,臉上也輕松許多,他回過頭,看著遠方,最後緩緩說道。

「雷大哥,如果以後,你們小雷村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可以寫信給我,我可以給你們出出主意,我好歹也是大學生,見識肯定比你這個農民好一些!」

雷東寶嘿嘿直笑,上前拍了拍宋運輝的肩膀說道。

「行,以後有什麼問題,我一定請教,自己的小舅子,不用白不用呀!」

宋運輝看了雷東寶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人開始聊一些生活瑣事,雷東寶也詢問宋運輝在大學的生活,還有一些困難。

宋運輝是一個很獨立的人,他覺得眼下自己生活中並沒有什麼困難,何況有些事,他也不想和這個還不怎麼熟悉的姐夫說,雖然他內心已經認可雷東寶是他姐夫了,可對于雷東寶的能力,他還是心存疑慮。

雷東寶在他腦海中的印象目前很矛盾,一個會英語,又會廚藝的農村大隊副書記,另外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本事沒有顯露?

總之雷東寶現在在宋運輝眼里,就是一個矛盾體,他還得多觀察觀察這個姐夫,才能真正敞開心扉。

雷東寶也不急,兩人隨便聊了一些家常瑣事,這才重新回去,有了雷東寶的承諾,宋運輝對雷東寶也沒了先前那麼大的戒心了,他那張臭臉,也不擺了,又恢復那副古板的書呆子面容了。

雷東寶下午見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這才準備找一個借口說回去了,走之前,悄悄把宋運萍拉到一旁,給她保證,自己會盡快讓媒人上門說親,把兩人關系確定下來。

宋運萍滿心歡喜點頭,也不再扭扭捏捏,主動送雷東寶走了老遠,這才依依不舍告別,看著雷東寶雄偉的背影,宋運萍臉蛋上一絲羞紅悄悄浮現,姑娘眼中,此刻,全是雷東寶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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