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幅畫在維爾吉爾這個專家嘴里，可是一副仿制品。
這種藝術品的價值有是有，但想大漲，得看運氣和最大收藏者今後是如何炒作了。
所以，此時很多人確實會猶豫，會考慮多久才能漲價，才能帶來利潤。
這種時候，一秒鐘的差距，就能讓維爾吉爾有更大概率，更低價格說出‘成交’，把畫賣給比爾。
李長亨看著維爾吉爾收起臉上的笑容，接過安妮手里的叫價牌。
直接喊道，「10萬英鎊。」
然後根本不看吃驚不已的維爾吉爾，而是側頭看著之前的那個禿頭，免得被維爾吉爾這老狐狸看出點什麼。
然後對著禿頭老頭勾勾手指，笑嘻嘻的露出個挑釁目光，意思很明顯的告訴所有人，想玩就報價。
禿頭男臉色一喜，立馬報價道，「11萬英鎊。」
李長亨想都不想就舉牌說道，「20萬。」
這下直接把維爾吉爾和負責報價的比爾，給驚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比爾是什麼量級的古董商，這麼多年下來，不少人早知道了。
要是他敢在這種時候報價，而且一直加下去，絕對會有人起懷疑。
而且，一副油畫僅僅幾千、幾萬英鎊，大報紙沒興趣報道，小報紙沒影響力。
專家、權威看到的概率就非常、非常小了。
可要是價格幾十萬、上百萬英鎊，很可能就會吸引其他收藏家，或者鑒定大師的注意。
要是被人看出這幅畫有問題，那維爾吉爾除了直接退休外，就不會有第二天路。
所以，從長遠看，拍賣會上沒拍下來，只能算了。
再說，私下交易也不是沒可能的。
除了異常喜歡的買主外，加價三成、五成，甚至一倍，對不少收藏者來說，絕對是筆劃算的買賣。
當然，這里面也是有風險的。
至少去購買的人就不能是比利，要不然誰都會在心里想著，比利為什麼不在拍賣會上加入競爭者的行列。
而再找一個合作者，對維爾吉爾來說，就等于是一倍的風險。
還不如直接放棄，慢慢等待。
只要自己還待著這個行業，總會有機會再遇到喜歡的油畫。
而且最終拍賣價格，還涉及到維爾吉爾和比爾達成的協議。
比爾冒險做這事，回報肯定不能太低。
所以最終拍賣價的雙倍獎金給比爾，對維爾吉爾其實也是不小的壓力。
因為這二十多年里，幾十副油畫只進不賣的維爾吉爾來說，就算拍賣行的生意一直還不錯。
可你讓他拿出幾十萬英鎊出來，確實有點為難。
既然這樣，還不如把目標放在未來其他遇到的油畫上。
所以，在李長亨喊出20萬英鎊的價格後，維爾吉爾心里大罵李長亨的同時，卻也沒再看比爾，免得給他錯誤的暗示。
而且真說起來，在場的人中，沒人能和李長亨比誰的現金更多。
因為只要對他稍微了解一些的人，在知道因特爾這三個月的計算器銷售數量厚，就能大致猜出他手里的現金絕對充足的不得了。
而坐在現場電話報價台上，充當為不願意露面的客戶，提供電話報價的弗蘭克-阿巴內爾。
心里剛罵著李長亨根本不給比爾出價的機會，就等于沒法挑撥他和維爾吉爾的關系。
可心里忽然冒出個念頭，眼里很快就閃過一絲對李長亨的恐懼目光。
只稍微腦補一下，就誤會成李長亨只用了一個晚上，不僅查出比爾和維爾吉爾想要的畫是哪一副。
還很可能已經找人鑒定、估算過這幅畫的價值。
也就是說，他的勢力真的已經大到，能輕易進入法蘭西的銀行保險庫不說。
還讓銀行的人一點都不害怕，或者不擔心被人發現？
而造成這兩種結果的原因，要不就是花了大價錢買通，要不就是用人身和家人的安全威脅了銀行負責人。
想到這，弗蘭克忽然後悔自己去見李長亨，而且還白痴一樣的把維爾吉爾和比爾的事全說了出來。
這要是那混蛋也動心了，開始打維爾吉爾和那些油畫的主意，那還有自己什麼事？
然後心里沒辦法可想的弗蘭克，立馬就覺得，還是和以前一樣拿40%的利益算了。
可一想到最初的時候，自己拿的只有20%。
上次能拿4成，完全是因為自己進入英格蘭銀行，所以冒的風險也最大。
但這次針對維爾吉爾，好像自己的作用沒想象中大。
再次拿到4成的概率就很小了。
弗蘭奇郁悶的看了眼笑呵呵的李長亨，最後只能想著再和他談一次。
而此時一個坐在輪椅上，薇薇安提畫作最大收藏者的老婦人。
在李長亨報出20萬英鎊的價格，心里嘆息一聲的看了李長亨一眼，就放棄了拍下這幅畫的念頭了。
這價格已經超過薇薇安提這位16世紀女畫家，以往14萬英鎊的最高拍賣紀錄了。
也就是說，在現場所有人看來，這幅畫買下來至少得等上10年，才能漲到20萬英鎊。
李長亨回頭看了眼那個禿頭，就見對方臉上全是掙扎和猶豫。
可他想當鴕鳥，其他人卻不打算這場好戲就這麼結束了。
大家雖然都沒說話，甚至連竊竊私語的指責都沒有，但大部分全都盯著他看。
意思很明顯的在說，只報一次價，就想投降。
這太丟人不說，還會讓別人認為他就是個色厲內荏的白痴。
更是沒實力，沒眼力就挑釁比自己強的人的蠢貨。
逼不得已下，禿頭只能舉起手里的叫價牌。
維爾吉爾立馬就罵這人是真正的蠢貨。
出聲喊出21萬，最少能明白無誤的告訴別人，他就是故意讓李長亨花費更多的錢而已。
可只是舉牌，就等于只增加了2千英鎊，不僅等于氣勢直接跌到爛泥里。
還讓人輕易知道，這家伙不僅沒膽了，還是個葛朗台一類的人。
李長亨嘲笑的哼了一聲，看都不看維爾吉爾，舉牌說了句，「30萬。」
兩人這一對比，立馬就讓在場的所有人覺得。
李長亨確實在亂花錢，但這錢花的也不是沒一點正面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