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內羅畢嗎?」
眼前的野人的嘴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英語,沙啞的聲音似乎是很久沒有說話一樣。
「上帝,野人也是我們帝國的人?他是哪的?伯明翰、布賴頓或是紐卡斯爾。」
威廉滿臉的驚奇,雖然沒有听清野人說了些什麼,但確實是英語。
「你說的什麼?可以再說一遍嗎?」老邁克的善心再次發作了,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黑土和胡碴的人,既然能說英語,那便不會是野人了。
「請問這里是內羅畢嗎?」明顯精神不佳的野人再次開口問道。
而老邁克也听清了對方口中所說的是什麼。
「對的,這就是內羅畢,先生你是誰?來自哪里?」
「抱歉,能給我準備些食物和水嗎?我想我得先恢復些體力才能回答你的這些問題,因為我覺得我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便會暈迷了,因為我已經暈迷過多次,而且不能保證再次暈迷以後我還可不可以醒來。可以確定的是,我是英國人,來自愛丁堡。」
已經來到文明社會的野人可能精神有些放松了下來,身體變得搖搖晃晃,似乎隨時可能都會跌倒在地上。
已經確定沒有危險的兩個聞言趕緊上前扶著野人,也沒有在乎他身上散發著的濃烈異味,半拖半扶的走向小酒吧。
威廉知道些常識,便把早餐剩下的一些燕麥粥端了出來,又加了些碎肉沫,希望對恢復野人的體力有所幫助。
已經迷迷糊糊的野人本能的把燕麥粥倒進了嘴里,很快的吃得一干二淨,便趴在酒吧沙發上沉沉睡去。
威廉看了看老邁克,說道︰「怎麼辦?雖然他看起來是我們英國人,但並不清楚他的具體身份,是否有危險,難道任由他呆在這里嗎?」
「我們能怎麼辦,也許他的身份非同尋常呢,一切等他醒來再說,可能這時間還會很長,我呆在這里陪你一起守著,放心吧。」
老邁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又說道︰「把你從華夏帝國買來的那個叫白酒的拿出來,我喜歡它的口味。」
「該死的老邁克,你總惦記著我的一點好東西,雖然我不喜歡它的口味,但它好貴知道嗎,要一銀幣一瓶,而且只有這麼小小的一瓶,貪婪的華夏帝國,他們早晚會被金幣和銀幣埋死。」
威廉嘴里說著抱怨地話,但他用行動表明了他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拿出了瓶漢字商標的白酒,還端上了一盤烤肉。
「我想大部分的人寧願被金幣埋死也不願意當一個窮人,不是嗎?」
老邁克這時候也毫不客氣的接過了威廉手中的酒和烤肉,擺上兩個杯子倒滿,然後一口小酒一口烤肉,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有多享受。
「這酒確實該配合烤肉才香,威廉,下次記得多買幾瓶,我喜歡它們。」
「該死的,你得付錢,早晚我會被你喝窮。」
被老邁克表情騙得口水直流的威廉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口,嗆得他眼淚直流,而引得老邁克哈哈大笑。
兩個人一直在酒吧里守候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剛享用過早餐的倆人再一次的盯著躺在沙發上還在呼呼大睡的野人。
「你說他還能睡多久?」威廉看著野人問道。
「誰知道呢?可能馬上就會醒來,也可能還得再睡十幾小時。」
「他可真能睡。」
「也許他遭遇了什麼意外,等他醒來就可以知道一切了,不是嗎?別急,反正有吃有喝。」
「你當然不急,你吃的喝的可都是我的,還把那麼貴的酒喝了個干淨。」
威廉翻了個白眼,鄙視地看著老邁克說道。
老邁克的臉皮該厚的時候絕對會很厚,他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剛準備轉身回旁邊的座位上的時候,野人突然蹦了起來,象是一條猛獸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的臨機反應一樣。
「嗨,停、停、停。」
老邁克反應了過來,按住了有些失態的野人,大聲喊道。
嚇得一愣的威廉也急忙上前幫忙。
看來野人還未完全的恢復過來,力氣還很小,倆人輕松的制服了他,緩了好一會兒,身下才傳出了說話聲。
「抱歉,我記起我已經回歸文明社會了。」
被壓在下面的野人嘟囔了一句。
老邁克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你確定你已經沒有問題了嗎?」
「是的,多謝兩位的幫助,我叫凱文,來自愛丁堡,皇家陸軍第7非洲派遣師的一名上士。」
老邁克猶豫地慢慢松開了他,听到他的自我介紹驚叫道︰「什麼,你是第7師的士兵?」
「是的,可以先給我些食物嗎?我很餓,而且很久沒有吃飽過了。」
威廉迅速的所茶幾上的餐盤端了上來,自稱凱文的野人並不客氣,馬上抓起盤中所有能吃的一切,左右開弓,狼吞狼咽著掃蕩著一切。
剛剛吃飽的倆人看著他的吃相都覺得自己可能早餐是白吃了,現在怎麼突然又覺得餓了。
並沒有費多長的時間,當凱文咽下最後的一口燕麥粥後,長舒了口氣停了下來。
「多謝兩位先生,我沒想到我能堅持到回歸文明社會,這一次的地獄之旅讓我絕望。」
老邁克按耐住了自己急切想知道的某些答案,自我介紹道︰「我叫邁克,你象其他人一樣叫我老邁克,來過內羅畢的人應該都知道有我這麼一個好人,他是這間酒吧的老板威廉,一個小氣的家伙。」
同樣急切想知道答案的威廉只翻了個白眼,無視了老邁克對他的介紹。
「上士凱文是吧?我能問些我想知道的問題嗎?你也看到了,你們的失蹤讓整個小城的人都相繼的逃離了此地,我一直生活在這里,並不希望是這個結果。」
「是的,老邁克,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訴你,只要你們不要覺得驚奇就可以。」
「好吧,看來你經歷了一次奇幻之旅是嗎?能詳細說說嗎?」
凱文的表情瞬間的變了,雖然滿臉胡碴和泥土看不出來,但從他微微顫抖著的身體就能看出此時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他並不覺得這次的任務是一次奇幻之旅,相反這是一次只會出現在噩夢中的地獄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