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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9 蓬頭垢面的神秘人

從出租車司機手里接過電話,我迅速瀏覽一番,還真像他說的那樣,他只是受人所托。

思索幾秒後,我沉著臉問他︰「跟你聯系的人長什麼樣?你倆咋認識的?」

「這老板這幾天一直坐我的車,而且全是包車,出手也闊卓,一來二去我跟他就熟悉了。」司機表情緊張的解釋︰「至于他長什麼樣,我還真沒看清楚,他臉上始終捂著口罩,穿件灰色的連帽衫,帽子遮住半張臉,我唯一的感覺就是他有點髒,身上臭烘烘的。」

听到他的描述,我腦海中瞬間出現那個神秘的身影,昨晚招待所的窗下,以及剛剛馬路對面,這個家伙似乎一直都在跟蹤我,只是神神秘秘的,既沒對我表現出太多惡意,也不想跟我距離太近。

凝視最後幾條短信,我鼓著腮幫子吹氣︰「他讓你帶我去的飯店距離有多遠?」

「還有十幾站地,如果抄近道的話,最後二十分鐘。」司機毫不猶豫的回復。

「給你發信息,就說路上堵車,可能要晚一點。」我想了想後把手機丟給他,攥著匕首威脅道︰「別特麼跟我耍花招,如果你敢整什麼暗語之類的,我保管讓你往後生孩子找人代勞。」

「不會,絕對不會。」司機小雞啄米一般狂點腦袋。

趁他發信息的功夫,我撥動呂哲的號碼︰「錢龍那邊怎麼樣了?」

「他剛睡下沒多會兒,醫生說他身體特別虛,得好好的調理一陣子。」呂哲低聲回答︰「我怕自己伺候不好他,剛剛找了個護工。」

我擰著眉頭道︰「替他換間三人或者四人的病房,總之不要讓他一個人呆在病房里,完事我給你個地址,你抓緊過來。」

「明白。」呂哲利索的應聲。

掛斷電話後,我又看向出租車司機發問︰「根據你的接觸,那個雇你的老板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真不熟悉啊大哥。」瞅著我手里冒寒光的匕首,司機嚇得縮了縮脖頸解釋︰「他不太愛說話,每次從用車到結束都跟我聊不了幾句,不過他應該特別不缺錢,經常出入一些高級餐廳,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邋里邋遢,不太愛換衣裳。」

「不缺錢,又邋遢?」我小聲嘀咕,同時在腦海中搜索有沒有符合這類特性的人,想了半天也沒猜出來個所以然。

「哦對了,他應該不是本地人。」司機猛然想起來一般︰「有次我听他打電話,好像說不讓對方來上京,來了就是九死一生之類的話,就那次他說的話挺多的,雖然也是普通話,但是有一些口音。」

我皺著眉頭盤算良久後,朝他擺擺手道︰「你開車吧,盡可能繞遠路,多耽擱點時間。」

司機的話,讓我想起來上京之前曾經接過的幾個神經兮兮的電話,給我打電話的那家伙用變音器,也曾說過不讓我來上京之類的碎碎念。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這人到底想干什麼?他肯定是認識我的,為啥要阻止我?他是不是知道連城事件的具體內幕?

猛然間,一大堆問題襲入我的腦海中。

半小時後,呂哲給我打電話,說他已經趕到飯店附近,我這才招呼出租車加速開拔。

對方給我訂好的飯館在一條很是繁華的商業街上,是一家看似剛營業沒多久的火鍋店。

我走進飯店時候,屋里除了幾個打掃衛生的服務員,別無他人。

「218房間的客人麼?」見我抻著腦袋來回張望,一個服務員笑盈盈的走過來詢問。

「我也不知道,朋友訂的地方。」我迷茫的回答。

服務員沖我作出邀請的手勢︰「那就是了,今天只有一位先生訂餐。」

來到包房里,我低頭又給呂哲編輯了一條短信,盡管那人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對我表現出太過敵意,可誰知道狗日的到底是人是鬼,萬一陰溝里翻了船,我哭都沒地方哭。

沒多一會兒,服務員將銅鍋和一疊疊羊肉、蔬菜端上桌。

見服務員準備下菜,我擺擺手阻止︰「不忙,等我朋友來了再說吧。」

「您朋友交代讓您先吃。」服務員禮貌的回應,說著話就將手中的鮮羊肉下入鍋中,同時又解釋一句︰「您的朋友說您有輕度潔癖,為了確保食物安全無誤,待會我會為您先試吃,對了先生,這是您朋友為您提前準備的香煙。」

說罷,他又從圍裙口袋里模出兩包香煙,擺在我面前,不想居然是我一直抽的牌子,來上京以來,我一直忙于忙前跑後的奔波,加上這邊煙酒門市也沒有我愛吃的香煙,煙癮反而小了很多。

我舌忝舐嘴角沒吭聲,那家伙簡直可以說是心思細密,或者說很了解我的性格,他一早就猜出來我會擔心食物里有沒有下藥,所以才會整個「試吃」的環節,想到這兒,我反倒輕松起來。

對方既然對我如此了解,想要下手的話,估計早就開始付之行動,一直沒有動彈,可能真的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說。

拆開煙盒,點上一支煙後,我笑呵呵的沖服務員擺手︰「行啦,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呆會兒。」

打發走服務員,盯著翻滾的鍋底,我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

那家伙小心翼翼的約我見面,又明里暗里的示好,想來肯定是想表達什麼了不得的驚天大秘密,既然如此,我只需要靜心等待就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煙灰缸里的煙蒂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等服務員第三次進來添湯水的時候,房間門終于被推開。

正是那個已經出現在我眼前兩次的神秘家伙,近距離觀察,我才發現這犢子並不是穿件灰色連帽衫,而是迷彩的,只不過因為衣服上的污垢太多,染的有些變色,帽檐遮住上半張臉,而他下半臉則完全被口罩捂的嚴嚴實實,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子臭水溝似的餿味。

走進屋里,他半拉身子擋在門口,看起來是側對著,但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在觀察我。

盯著他髒的反光的牛仔褲,我反倒像個東道主一般擺擺手招呼︰「坐吧朋友,咱們應該是熟人吧?」

那家伙沒動彈,仍舊保持原本的姿勢,似乎在猶豫。

看出來他的擔憂,我大大方方的開口︰「不瞞你說,我肯定不會一個人來見你,附近確實安排了後手,但只要你把知道的東西跟我說清楚,我保證不會為難,如果信息有價值的話,我也願意拿出等價的東西作為交換,你故弄玄虛的引我踫面,不就是有所圖謀嘛,咱們全都干脆點,如何?」

他仍舊沒有動彈,就好像根本沒听見我說話。

「朋友,你這是跟我搞行為藝術呢?約我見面,又不吭聲,如果真沒啥主要要說的,那我可就得使點強制措施了。」我有些不耐煩的吹了口氣,同時抓起手機按下呂哲的號碼︰「直接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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