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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話,張星宇猛然看到坐在我對面的李凡,馬上下意識的閉上嘴巴,狐疑的眯起眼楮來回打量。

李凡也不自然的站了起來,訕笑著開口︰「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工作了?」

「沒有,下班不談工作,這是我們不上牆的規矩。」張星宇嘿嘿一笑,大大方方坐到我旁邊,那胳膊肘捅咕我兩下努嘴︰「這帥哥誰呀,新認識的哥們?」

「您好,我叫李凡,目前負責給咱們頭狼公司做宣傳工作。」李凡很會來事的主動伸出手掌︰「還望多多指教。」

「哦哦,我是張星宇,頭狼公司打雜的,朗哥的貼身小秘書。」張星宇豁嘴一笑,跟對方握了下手,隨即指了指自己,朝著我壞笑︰「我坐這兒不會顯得太突兀吧。」

「您說的哪的話,張星宇張總,我真的是久仰您的大名。」李凡忙不迭站起來,徑直朝廚房的方向走去︰「我給您拿杯子,您稍等。」

等他轉過身子,張星宇再次拿胳膊靠了靠我,聲音很小的發問︰「啥情況,咋我一禮拜沒回來,你取向怎麼還變了呢。」

「你和狗最大的相似之處就是都吐不出象牙。」我白楞他一眼,撇撇嘴道︰「人挺實在的,別特麼亂嚼舌根子。」

「你看誰不實在?」張星宇斜眼瞄了眼我︰「畫皮畫骨難畫虎,別說認識三五天,認識三五年是人是鬼都看不清楚的都大有人在。」

「張總,喝多少,我給你倒酒。」

我倆正說話時候,李凡笑盈盈的捏著一只酒杯和一雙筷子走了回來。

「不用客氣,我自己來就好。」張星宇趕忙搶過來酒瓶,磨磨蹭蹭的給自己倒上一點,然後干笑道︰「不好意思啊哥們,我有病,身體不允許喝太多,稍微意思意思,你可千萬別挑理。」

「絕對不會,能同時跟頭狼公司的大小腦坐在一起,我三生有幸,這杯我干了啊,您二位隨意。」李凡再次「咕咚咕咚」給自己滿上一杯子,還沒等我說出勸阻的話,這家伙手一舉、脖一仰,又一口氣干光了。

「誒臥槽,兄弟你這酒量絕了啊。」我詫異的看著他,翹起大拇指︰「能喝的我不是沒見過,但五分鐘不到造小半斤的真不多,陪你一杯昂。」

說話過程,我也咬牙,一口氣將杯中酒灌了下去。

「王總太客氣了,那我必須再來一杯。」

「快別介了兄弟,我真杠不過你」

幾杯酒下來,我就感覺自己稍微有點暈乎,這李凡絕對是個酒仙,基本是他三杯我一杯的喝法,結果我腦瓜子嗡嗡直懵,人家卻臉不紅心不跳,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第二杯酒眼瞅著下去一多半,一直低頭扒拉手機的張星宇突兀笑呵呵道︰「哥們一直都在從事廣告公司嗎?」

「啊?」李凡頓了一下,點點腦袋道︰「對,之前我在福田區那邊給別人打工,算是半學半實踐吧,今年才剛剛辭職,出來單干!也就是我運氣好,遇上王總賞識,不然這一單買賣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張。」

「哦。」張星宇慢條斯理的點點腦袋,接著又問︰「你在福田區哪家廣告公司工作來著,我有幾個關系不錯的朋友也是干這行的。」

李凡毫不猶豫的回答︰「星海廣告,一家很小的公司,在湖貝新村附近,我們老板姓陳,不知道張總熟悉嗎?」

張星宇從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一邊撕包裝紙,一邊回應︰「不太熟悉,我認識深南大道那邊的老龍,他旗下好像有三四家廣告公司吧,我和豐北路奧萊公司的朱總也是哥們。」

李凡稍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出聲︰「您說這兩位在鵬城廣告圈子,不說觸頂,也絕對是一方諸侯了,我一個初學乍練的小角色根本和他們搭不上話,嘿嘿。」

「小事兒,回頭我介紹他們跟你認識。」張星宇大大咧咧的把棒棒糖塞進嘴里,又象征性的跟對方踫了一下酒杯後,就又低頭玩起了手機。

之後的時間里,我和李凡有一搭沒一搭的閑扯,張星宇則完全處于透明狀態,再也沒有搭過一句話。

臨近午夜一點多鐘,兩瓶白酒全造完了,我們又把我這兒剩余的啤酒全干光,李凡非嚷嚷著繼續下樓買酒,結果被張星宇制止。

張星宇眉眼帶笑的努嘴︰「哥們,酒這玩意兒吧,不喝不合適,喝多了更不合適,咱們今天就到這兒,我待會和王總還有一點私人話題研究,您看」

李凡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後知後覺一般拍了拍腦門子出聲︰「哎呀,我都沒注意,馬上一點半了,今天實在是叨擾了,那王總、張總,咱們改天再聚。」

「哈哈,王總都喝迷糊了,這會兒眼楮明顯睜不開,走,我送你!」張星宇拉住李凡的胳膊,兩人看似親密的起身。

四五分鐘後,張星宇返回我房間,二話沒說先把房門反鎖,才皺著眉頭沖我道︰「你讓那家伙住在咱們這一層?」

「啊?我尋思樓上房間空挺多的,住個人也無所謂。」我晃了晃有點發沉的腦袋,見他眼珠子不停轉動,接著輕問︰「怎麼啦?你覺得他有問題?」

「我有被害妄想癥,看誰都覺得像壞人。」張星宇隨手抓起幾粒花生米,昂頭環視一眼房間,吭哧吭哧咀嚼幾口道︰「他經常來你房間嗎?」

「咋可能,你當我這兒是大車店,誰想來就來啊。」我笑罵一句︰「今晚上第一次。」

「呵呵。」張星宇冷不丁裂嘴笑了︰「我看他剛剛進廚房拿杯拿筷子的手法挺熟練的。」

听到他的話,我頓時間怔了一下。

「這都小事兒,也許人家只是善于觀察,畢竟是干廣告公司的。」張星宇擺擺手道︰「不過他的酒量好像有點出奇的好啊,一斤半的白酒,七八罐啤的,一點事兒沒有,走道都不帶晃悠的,這樣的選手,要麼是有什麼病,要麼就是受過這類的專業培訓,他剛剛說他是上京人對吧?」

「嗯,燕郊一帶的。」我點點腦袋。

「成,你快睡吧,我上福田區去溜達一圈,踫踫運氣去。」張星宇叼著棒棒糖站起來,走到門口時候,他拍了拍後腦勺嘟囔︰「麻痹的,耽誤半宿時間,我都差點忘了正經事,咱現在不是不知道錄音筆究竟哪去了嘛,我的意思是把陳曉放了,讓他跟上京來的張佩和那個杜紅旗踫頭,讓他們仨商量應該怎麼找錄音筆,興許能有什麼意外收獲。」

「我沒意見,你看著整吧。」我揉搓兩下發燙的太陽穴,挺無所謂的應聲。

今晚上我雖然喝的沒有李凡多,但不知道為啥懵的卻特別快,這會兒要不是強打起精神,估模著就地都能睡著。

「如果這步棋按我說的做,陳曉十有八九是廢了,他等于伙同咱們坑張佩、杜紅旗,上面要是追查下來,陳曉肯定得頂鍋。」張星宇又補充一句︰「算啦,瞅你現在哈欠連天的,估計根本听不進去我說啥,我自己看著安排吧。」

說罷話,張星宇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十秒鐘不到,他又折身返回,直勾勾盯著我道︰「褲衩王,你今晚喝多少?」

「估計也就半斤多?」我揪了揪鼻梁骨,這會兒困意愈發濃了,看張星宇好像都變成了重影。

「按你的酒量一斤沒啥問題才對啊。」張星宇踱步走回我跟前,隨手抓起散落在茶幾旁邊的白酒瓶看了看︰「四十二度啊,度數也不算太高,咋把你困成這副熊樣」

听著他的碎碎念,我的眼皮就仿佛吊上大石頭一般的沉重,實在捱不住了,干脆閉上眼楮,朝著他哼唧︰「可能是我這兩天太累的事兒,你慢慢研究吧,我太困了。」

隱隱約約之間,我好像看到張星宇從桌上模索半天,拿走了什麼東西,之後就徹底熟睡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尿急把我憋醒,我一激靈爬起來,等解決完以後,趿拉著腳步打算回臥室睡覺,路過客廳茶幾時候,我的目光很隨意的掃視一眼桌面上的殘羹剩飯和三只空酒杯,立時間站直身子。

張星宇走的時候,我實在太困了,根本無暇去思索太多,可此時清醒過來,我才意識到,我今晚貌似發揮的也太失常了吧,半斤來酒就把我給干醉,完全不合乎常理,再結合張星宇之前說李凡進出我這兒的廚房很是熟練,一抹懷疑瞬間浮上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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