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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的晌午,我帶著江靜雅、洪蓮、白帝鑽進葉小九的商務車里。

「你牽著馬,你挑著擔,迎來日出,送走晚霞」

一邊招呼葉小九幫忙一塊放行李箱,我一邊斜眼朝著葉小九歪唱。

葉小九吭哧癟肚的罵咧︰「去你爹得,啥事都讓老子做了,合著你就負責騎馬唄。」

「為師帶著你求取真經吶。」將後備箱門關上,我沖他擺擺手驅趕︰「開車去吧皮卡丘。」

葉小九橫著臉,極不情願的嘟囔︰「擦,一車人呢,憑什麼叫老子開車?」

「小施主,你最近戾氣過剩哦。」我調侃道︰「我媳婦得哄孩子,白哥昨晚上吃海鮮過敏,你沒瞅他蹭蹭的一個勁撓手撓臉嘛,蓮姐那屬于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大仙,難不成你讓我兒子揮舞方向盤吶。」

葉小九撇撇嘴道︰「那你是干啥的?」

「鐵汁,你見過哪個大老板出門親自開車滴,我如果掉價,你不也沒面子嘛。」我理直氣壯的反問。

「你爹了個我的。」葉小九恨恨的吐了口唾沫,翹起自己性感的中指︰「能逼著我這樣高素質的人罵街,你絕對是這個份上的。」

笑鬧中,我們一行幾人啟航鵬城。

上車以後,我笑呵呵的問江靜雅︰「咱哥昨晚上就走了吧?」

「嗯,他看喬明著急的不行,先一步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情況。」江靜雅懷抱著我家的小神獸,溫婉的出聲︰「老公啊,喬明跟我哥真是關系非常好的哥們,我記得他上大學時候,有一年還特意去喬明家過的年,能幫忙就多幫幫他吧。」

「我心里有數。」我回以一笑。

對于王堂堂的懇求,我的回答一直都是模稜兩可,既沒有明確表態會幫忙,也沒太過直接的拒絕,並不是咱裝籃子,主要實在模不清那邊的情況,如果上來就大包大攬,萬一沒搞定,卡的可是自己臉。

一邊閑聊,我一邊幫著江靜雅和洪蓮規劃到那邊以後的旅程,車內的氛圍無比的輕松。

聊著聊著,白帝突然望向江靜雅發問︰「小雅,你哥有噴香水的習慣是麼?他用的什麼牌子的,我感覺挺好聞的,尋思著回頭也捯飭自己一下。」

江靜雅搖搖腦袋回答︰「這還真不知道,他以前不噴香水的,也不知道這幾年為什麼突然有了這種習慣,回頭我幫你問問吧。」

白帝眨眨眼皮,嘴角的笑容有些怪異︰「行,麻煩了。」

洪蓮歪嘴笑罵︰「老黃瓜刷綠漆,裝什麼女敕,一把歲數的人嘍,還想學人噴香水。」

「該裝就得裝,不然沒媳婦。」白帝伸了個懶腰,賤嗖嗖的湊到洪蓮身旁,大狼狗似的嗅了嗅道︰「話說蓮妹啊,女人噴香水是為了美,男人噴香水到底圖個啥?」

「原因多了去,有的是為了遮蓋身上的體味,有的是為了留給人深刻的第一印象,科學家說過,人嗅覺的記憶里是眼楮的好幾倍,也就是說你不一定能記住一個人的長相,但肯定可以記住他身上獨特的味道。」洪蓮耐著性子解釋︰「不過絕大部分男人噴香水是為了隨大流,身邊的人或者圈子都在噴,他自然而然也養成的習慣。」

白帝低頭念念有詞︰「掩蓋體味,隨大流」

洪蓮掩嘴壞笑︰「我听說很多同性戀也噴味道獨特的香水,你該不會是有什麼龍陽之好吧?」

「切,我就是單純為了讓你記住我。」白帝翻了翻白眼,很快將腦袋扭向車窗那一邊,臉上寫滿了狐疑和陰晴不定。

四個多小時後,我們抵擋鵬城。

入住的酒店是葉小九提前聯系好的,簡單休整一下後,洪蓮和江靜雅就帶著孩子逛街去了。

而我和葉小九、白帝則繞著四周溜溜達達的散步,既為了熟悉地形,又可以順便等待天黑的降臨。

我遞給白帝一支煙,好奇的發問︰「白哥,來的路上,你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問蓮姐噴香水的事情?」

「暫時還不能確定,有些話我不好亂講。」白帝鼻孔噴著白霧,微微晃了晃腦袋。

葉小九靠了靠我肩膀頭詢問︰「小朗子,你到底是打算過來旅游呢,還是準備常駐?」

「有啥區別?」我大有深意的跟他對視。

葉小九插著褲兜道︰「如果是旅游,咱們就住在我朋友的賓館,如果是常駐,我就找人談談,盤一家店鋪買兩套房,我不太習慣總住酒店。」

我抻手掐了把葉小九的臉蛋子調戲︰「嘿我去,我發現帶著你出門,收獲不亞于領著哆啦a夢,全國各地哪有朋友呀。」

「滾粗,老子買房盤店又不會過戶到你名下,你瞎高興個什麼勁兒。」葉小九不耐煩的搡開我。

「嗡嗡」

我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看到是「老凳子」的號碼,我長舒一口氣接起︰「怎麼樣了?」

老凳子聲音低沉的回答︰「大概模清楚了,喬明旗下一共有五家夜店,基本上都是跟人合開的,兩間高級一點的,屬于會員制那種,不太容易混進去,剩下三家分散在鵬城的幾個區,最近一直被搞事的是他在羅湖區一間名為夜貓的場子,鬧事的那個二代,他爸是市里主管信訪的,母親開服裝廠,那小子是個典型的紈褲,吃喝嫖賭抽,啥壞事都干。」

我滿意的點點腦袋,又問︰「腦子里有計劃嗎?知道咋給喬明平事不?」

「不需要計劃,對于這類公子哥,我很有經驗。」老凳子篤定的回應。

我也沒有再多問任何,樂呵呵道︰「那行吧,晚上我們看你表演。」

每個人都有自己做事的風格,就好比張星宇喜歡琢磨人性玩髒招,錢龍擅長大開大合的耍虎逼,瘋子和樂子則更熱衷于用暴力去威懾,所以對于老凳子這種本身就江湖經驗豐富的老炮來說,我根本不需要指手畫腳教他應該怎麼干。

當天晚上九點半,吃過晚飯的我和葉小九、白帝徑直趕往目的地,期間沒有通知王堂堂和喬明。

喬明旗下這家叫「夜貓」的Pub,屬于相對年輕化的那種夜場。

剛一走進去,馬上就被熱烈的氛圍所包裹,隨處可見衣著火爆的漂亮姑娘和一些打扮另類的年輕小伙,腦袋上頂著金燦燦頭發的DJ聲嘶力竭的引領一波波不愛回家的夜蒲族,震耳欲聾電子音樂像是催化劑一般刺激著人們體內暴躁的荷爾蒙,讓人進去就有種想要搖擺的感覺。

隨便找了個卡台後,我們仨簡單要了點酒水,我就開始轉動眼珠子尋找老凳子。

終于,我在最重要的一張大卡桌處見到了他,這家伙還是那身破舊樸素的藍色工作服,蓬亂的頭發雞窩似的頂成一簇,面前的大茶幾上擺著八九瓶洋酒,他一邊面無表情的吃著果盤,一邊木然的掃視群魔亂舞的舞池,整個人和酒吧顯得分外的格格不入。

「 擦!」

我正琢磨他接下來會干什麼的時候,一個瘦不拉幾,剃著飛機頭的年輕小伙突然躥上DJ台,抬腿一腳將兩人多高的大音響給踹倒,隨即一把奪過DJ手里的麥克風,山炮十足的「呼呼」吹了幾下。

音樂聲戛然而止,場子里的男男女女們紛紛將目光投向DJ台。

「講兩句哈,今晚上是我的好朋友飛鴻哥家里的狗狗去世兩周年紀念日,飛鴻哥想听比較傷感點的曲子。」小伙似乎很享受這種被萬眾矚目的快感,左肩高、右肩膀低的扭著胯子吧唧嘴︰「有意見的可以滾蛋,酒水全免。」

我順著小伙的目光看過去,見到同樣是大廳中間的大卡桌旁,坐著幾個正嘻嘻哈哈聊天的青年,其中一個圓寸男子,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同時擺動幾下手臂,我估模著,他可能就是小伙口中的飛鴻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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