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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yang城市治安大隊的某間辦公室里。

我和李倬禹滿臉懵逼的蹲在屋子的角落,听一個歲數不小的「老同志」念念有詞的說服教育。

老同志一手端著個很有年代感的大茶缸子,一邊唾沫橫飛的指著我倆訓斥︰「看你倆的穿裝打扮也不像是流氓無賴,剛剛也帶你們驗過酒精濃度,法醫的同事說你們並沒有醉酒,我很想知道,到底因為點什麼事情,你們竟然會喪心病狂的徒步跑到高速匝道口打架?」

「同志,我和他不是打架。」我咽了口唾沫干笑著解釋︰「我們其實是聚眾斗」

「聚眾斗地主嘛。」老同志橫眉打斷我的話,橫著眉頭「啪」的拍了下桌子訓斥︰「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里是公A局下屬的治安大隊,是對人民生命和財產負責的地方,你說你們年紀輕輕怎麼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呢,都被我們抓著了現行還拒不認錯是嗎?」

看老同志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李倬禹也昂了昂腦袋解釋︰「不是這樣的同志,你沒理解他的意思,他是說我們不是打架,而是在」

「而是什麼而是。」老同志被氣得勃然大怒,指著我們喝斥︰「你們這樣的我見多了,現實里本身就認識,但又都脾氣火爆,因為三言兩語吵吵起來,被我們抓到後又死活不肯承認,我告訴你們,如果不是匝道口的監控錄像出現問題,今天晚上你們就得被送去拘留所,最少處以十五天以下,一周以上拘留。」

「判這麼輕?」

「才關一禮拜!」

听到他的話,我和李倬禹異口同聲的念叨。

「少跟我從這兒冒充光混漢,我看你們是沒進去過。」老同志「滋溜」嘬了口茶缸子,隨手拿起旁邊桌上的報紙翻閱兩下︰「好好想想吧,我們已經根據你們的通話記錄,通知了你倆的朋友和家人,他們來得早,你們就能早點出去,你們來得晚,你們只能明天早上再出去。」

「你等等昂大哥,我受累問一下,啥意思啊,只管我們一宿?」我咳嗽兩聲,半蹲半站的佝僂身板︰「沒有別的什麼處罰了嘛。」

「那肯定有啊,被你們損壞的匝道護欄屬于公共財物,你們肯定得負責修繕。」老同志翹著二郎腿,露出一抹「害怕了吧小樣」的笑容道︰「另外對于你倆的這種行為,我們也會通知你們供職的公司和單位。」

「還有呢?」李倬禹也茫然的舌忝舐兩下嘴角。

「還有根據《治安條例法》,會對你們展開為期一周到半月不等的教育,隨叫隨到的那種。」老同志站起身子,指了指我倆瞪眼︰「蹲下,誰讓你們站起來的,我告訴你們哈,你們也就是生活在了當下,一個依法治國的和平年代,也要是放在八幾年,讓你們哭都沒地方哭,自己仔細想想,挺大的歲數,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商量著解決,非要跑到匝道那麼危險的地方打架斗毆,你們不替自己考慮,也要替來往的車輛想想,真把你們撞傷撞死,算你們的還是那些無辜司機的。」

說罷話,老同志背著手就走出了問詢室。

等他離開五六分鐘左右,我和李倬禹對視一眼,我鼓動喉結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根本不知道咱倆到底屬于什麼性質?」

「沒听人家說嘛,匝道口的監控錄像壞了。」李倬禹撇撇嘴嘟囔︰「這監控攝像頭也是夠沒誰的,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種時候壞了,真特麼服氣,我估模著頂多也就是關一晚上的事兒,操!」

我拿腦袋「 」的一下撞在他肩膀頭上,煩躁的罵咧︰「你服氣就服氣,往我臉上噴唾沫星子干啥!」

李倬禹被我撞得一坐在地上,迅速蹲起身子,也有樣學樣的往我肩膀上撞了過來。

我趕忙往旁邊蠕動兩下,將李倬禹閃開,朝著他吐舌頭扮鬼臉︰「誒,撞不著撞不著,氣得尼瑪長白毛。」

「傻逼吧你。」李倬禹稜著眼珠子叫囂。

「去尼爹籃子的。」我悶著腦袋又一下撞在他肩膀頭上,再次將丫給懟了個墩。

我一直感覺我的四肢就夠不協調了,大大小小干了這麼多場架,但是手上功夫真心沒有太大的長進,結果發現李倬禹還不如我呢,不光反應慢,動作還特別的笨拙,不然之前在匝道口也不會被我悶了好幾磚頭。

「 當」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從外面突然推開,剛剛那個老同志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一把薅住正準備拿額頭撞的李倬禹的衣裳,板著臉開口︰「我發現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羞恥心都沒有,抓你們的時候,倆人還打的不可開交,這也就不到一個鐘頭吧,居然和好如初,還在我這兒玩起了頂牛,關系要是真那麼好,為什麼還會打起來?」

「同志,我沒跟他玩。」我抬頭解釋。

「你還替他打掩護是吧?」老同志指了指我,隨即長吁一口氣道︰「算了,也就是這段時間隊里人手不夠,不然說什麼今天晚上都得好好找兩個大學畢業的實習生好好教育你們一番,家里人來保釋你們了,走吧,以後記住了,想打架回家里鎖好門,你們自己打,別跑到公共場合鬧騰,再有就是匝道損壞的護欄,責令你們三天之內必須修繕,不然別怪我們讓你倆丟人,去你們公司單位傳喚。」

「讓我們走?」

「我不走。」

听到他的話,我和李倬禹的再次展現出一模一樣的拒絕表情。

「咦還不走?」老同志雙手插兜,掃視一眼我和李倬禹,隨即露出得意的笑容︰「現在知道丟人啦?既然感覺臉上無光,以後違法亂紀的事情就少干。」

我咳嗽兩聲解釋︰「不是同志,我和他真是斗毆,組織了三四十號人,舞刀弄槍、 里啪啦打的那種,您沒看匝道口那邊有很多碎玻璃茬子嘛,那就是我倆之前干碎的車窗玻璃,我懇請您再查證一下。」

邊說話我邊冒汗,以前一直沒覺得,想進去蹲幾天竟然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情。

李倬禹也忙不迭的開腔︰「對對對,我倆的錯不小,如果真追究起來,光是擾亂社會治安這一條就夠我們判一年的。」

「你倆?還三四十號人,又砸車又混戰?」老同志審視的分別打量我和李倬禹一眼,突兀笑出聲︰「是你們喝多了還是我發高燒,你們互相看看彼此的樣子,像是江湖大佬嗎?還滿地碎玻璃,被砸的車呢?打架的人呢?誰家車被砸了,不知道報警,行了行了,別跟我耍嘴皮子了,既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千萬引以為戒。」

就這樣,我和李倬禹稀里糊涂的被帶了進來,然後又稀里糊涂的被送了出來。

幾分鐘後,站在治安大隊的門口,我和他面面相覷的對望,我這邊來辦保釋的是李新元,而李倬禹那邊則是個白胖白胖的中年人,我估模著應該是負責他們白道生意的經理之流。

我點上一支煙,率先打開話匣子︰「這特麼叫啥事啊?」

「我要告訴你,我這會兒好像做夢似的,你信不?」他抓了抓側臉嘀咕︰「接下來咋辦啊?」

「你愛咋辦咋辦,我又不是你爹。」我吐了口煙圈,朝著李新元擺擺手︰「元元咱們走。」

「王朗,我告訴你,這檔子事事兒沒解決明白,我如果難受,你也別想舒坦。」李倬禹攥著拳頭低吼。

「你信不信我這會兒就讓你難受。」我回過來身子,一點不帶慣著的指著他鼻子厲喝︰「自己啥段位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啊,整天跟我搖雞八晃籃子冒充什麼英雄漢。」

李新元慌忙拽住我胳膊勸阻︰「大哥大哥,剛出來,低調低調。」

瞟了眼好像吃了二斤蒼蠅似的李倬禹,我眨巴眼楮壞笑︰「我總算想明白了,李潔明這個人你們輝煌公司其實也心知肚明吧,我說我當時找他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受到太大的阻攔,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們輝煌公司現在是不是有點想月兌離開他上家的束縛?」

「跟你有關系嘛?」李倬禹白楞我一眼,招呼來接他的白胖男人轉身離去。

盯著他的背影,我賊兮兮的笑道︰「他禹哥,你們輝煌公司想要擺月兌上家,你又一直很想擺月兌輝煌,我覺得吧,如果有可能的話,咱倆其實可以找個地方喝頓茶,好好的暢談一下,保不齊能嘮出點什麼火花。」

李倬禹沒理我,迅速上車離去,我模了模自己的額頭苦笑︰「糊涂的進去,糊涂的出來,真是特麼糊涂的愛,唉明天該咋跟老熊解釋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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