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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錢龍驅車駛遠,我又馬上撥通程志遠的號碼︰「遠哥,我這邊出了點狀況」

掛斷電話以後,那幫襲擊「四小只」的生慌子基本上都已經跑遠,現場只留下一地的棍棒和隨處可見的血跡,周德和地藏一人薅扯著兩個青年站在我身後。

江靜雅的父母站在不遠處的馬路牙子旁邊,尤其是江靜雅她爸正一眼不眨的盯著我打量。

「給他倆先弄走,待會我聯系你們。」我回頭朝著周德和地藏示意一句,隨即走到江靜雅的父母跟前低頭打招呼︰「爸、媽,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一來就讓你們看到這幅畫面,我」

「小雅在幾號病房?」江靜雅她爸打斷我的話,面無表情的發問。

我蠕動兩下喉結回答︰「在」

江靜雅她爸點點腦袋,回頭朝著她媽出聲︰「你先去看看女兒和外孫,這里的事情不要跟小雅講,她知道除了著急,什麼忙都幫不了。」

「老江,你不要」江母挪揄的開口。

江靜雅她爸不怒自威的擺擺手道︰「去吧,我和朗朗聊幾句。」

不多會兒,路邊只剩下我們兩人,江靜雅她爸深呼吸一口氣,從兜里掏出煙盒,遞給我一支,自己點上一支輕問︰「咱們是隨便走走,還是站在原地等警方過來處理?」

「走走吧,我一個哥哥會幫忙處理的。」我想了想後,又補充一句︰「爸,我們是受害者,剛剛那些人莫名其妙襲擊我的兄我的員工。」

「我不是法官,不需要跟我解釋。」江父笑了笑,掏出打火機替我點燃嘴邊的香煙道︰「剛剛來的時候,我看到不遠處有家茶館還在營業,那地方適合聊天,咱們過去呆一會兒?」

「好。」我心情坎坷的點點腦袋。

即便我和江靜雅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可畢竟我們沒有媒妁之言,更沒有父母之命,江靜雅近期之所以會情緒發生劇變,我想更多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們的結合沒有得到爹媽的祝福。

不多會兒,我們來到他說的那家茶館,找了個小包廂,要了幾兩鐵觀音後,江靜雅她爸很自然的月兌去身上的西裝外套,然後盤腿坐在茶案旁邊,行雲流水的擺弄著各類茶具。

我局促不安的站在旁邊,耷拉著腦袋觀望,除了第一次面對常飛時候,我也就屬此刻最為緊張,一面特別擔心四小只的傷勢,一面又在不停的揣測老頭會不會張嘴就談讓我和江靜雅分手。

「坐吧,我和你不是外人,雖然我不想咱們變親近,可血緣這種東西沒辦法改變。」一根煙的功夫,江靜雅她爸擺擺手招呼我坐下,端起一只小茶館,表情隨意的發問︰「你有什麼特別想跟我說的嗎?」

「我我沒有。」我遲疑半晌後,最終還是收起了已經到嘴邊的長篇大論,事實勝于雄辯,無論我跟他如何打包票,都抵不過他剛剛親眼看到,我像個流氓似的喋血街頭。

「我有,那我就直接說了。」老頭「滋溜」抿了口茶水後,又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我年輕過,也曾像你這樣凶神惡煞過,特別能體會你此刻的心態,知道後來我為什麼變了嗎?」

「因為婚姻和小雅的出生吧。」我在褲子上搓了搓手掌心里的細汗,同時掏出手機瞄了一眼,唯恐錯過程志遠或者是錢龍的電話。

「有一部分吧,更重要的還是我認清了自己。」江靜雅她爸再次抿了口茶水微笑︰「用你們的行內話說,我就是個半瓶子,比起來那些成名已經的社會大哥,我差的很遠,比起來一些雞飛狗跳的小賊,我又挺像回事,我意識到自己繼續走這條道,可能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所以選擇回歸家庭去經商,改變生活。」

「嗯,您說得對。」我咬著嘴皮點點腦袋,不自然的也抿了口茶水。

他笑了笑道︰「說實話,你比我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強了不止一星半點,甚至于我還從石市柳家的口中听過不少關于你的故事,就連上次柳俊杰拎著幾百萬到家里賠禮道歉,我想可能都是出自的手筆吧。」

「我應該做的。」我微微緩了口氣,老頭沒提讓我和江靜雅分手,至少是個好兆頭,至于能不能接受,我想沒有什麼是時間沒辦法搞定的事情。

他又遞給我一支煙問︰「朗朗啊,你覺得男人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家庭和事業。」

他接著又問︰「那家庭和事業發生沖突的時候呢,你應該如何選擇?」

「我會努力調和。」我遲疑幾秒鐘後,表情認真的說︰「爸,我不跟你說,我會對小雅好,對孩子怎麼怎麼樣,我覺得那些全都是虛話,我能給出來的承諾就是,在我的有生之年,我的手只會牽著她。」

「朗朗,我跟你說兩件事情,你自己琢磨小雅為你舍棄了多少。」他頓了頓,接著道︰「沒和你在一起之前,小雅喜歡和朋友聊聊格威德的畫作,斯蒂芬妮梅耶路的小說,最大的夢想是去看看喀什巴阡山的雪景,但我相信這些東西,她從跟你在一起後就未曾再提起過,你甚至不一定知道小雅最愛吃什麼,最討厭什麼顏色。」

我愣了半晌後,實話實說的承認︰「是。」

「第二件事情,她即將臨盆的時候,她媽媽曾經給她打過一個電話,我告訴她,只要跟你分手,孩子我們來養,我送她出國,她想都沒想直接拒絕,即便我吼出來她不同意就要斷絕父女關系,她仍然執著。」老頭像是很口渴一般又抿了一大口茶水道︰「作為父親,我無疑是失敗的,可作為老公,你無疑是成功的,我憤怒的同時又感覺到些許的欣慰,至少我知道我的女兒有個不惜一切想去守護的男人。」

听到他的話,我的心口陡然間劇烈震顫。

這些東西,江靜雅從未跟我提起過,哪怕是最近幾天她性格驟變也始終沒有談過一個字,而我看到的可能只是她的變化,卻從未仔細去深思造成她這種改變的最終原因不就是我嘛。

我吸了吸鼻子呢喃︰「爸,我對不起她。」

「什麼時候可以真正給她一個家?」老頭答非所問。

我咬著嘴皮如實回答︰「短時間里不行,我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讓他」

「五年!」江靜雅她爸猛地抻出一只巴掌道︰「五年之內,可以嗎?」

我攥了攥拳頭,重重回應︰「可以!」

「好,我替小雅答應了。」他擺擺手,露出一抹笑容道︰「剛剛醫院門口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搖搖頭道︰「暫時還不清楚,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在搞我們。」

老頭撅滅煙蒂道︰「我在崇市也有一些朋友,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支起來關系。」

「不用,我能搞定。」我撥浪鼓似的搖頭。

能被他認可我,已經是意外之喜,如果連這種事情,我都需要他來運作關系,那我又談何真正的崛起。

老頭沒有固執的堅持,繼續發問︰「你需要我或者小雅做什麼?」

我咬了咬牙道︰「崇市有點動蕩,我想讓您和我媽帶著小雅、孩子到國外住一段時間,既可以緩解小雅郁悶的情緒,也方便我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你們在旁邊,我放不開,也狠不起來。」

老頭半舉著茶杯,渾濁的眼珠子在我臉上打量半晌後,嘆了口氣道︰「可以,待會我就聯系我在崇市警局的朋友,把我們送去機場,小雅的三伯在墨爾本那邊混的還算可以,安全問題,你不用多慮。」

「謝謝了,爸。」我起身朝著他恭恭敬敬的鞠躬。

「唉你和小雅能在一起是個緣分,我們能變成一家人同樣還是陰差陽錯的緣分。」老頭長吁一口氣,擺擺手道︰「行啦,快去忙你的吧,我有言在先,下次跟我聊天,不許總看手機,不然我得替你爸好好收拾你。」

從茶館里出來,我撥通錢龍的號碼︰「給你哥和嫂子報個團去外地旅游一圈,也順便幫瘋子、樂子的家里人也都報上團,分開,去不同的地方,一定要注意隱蔽,另外告訴嘉順帶人回來。」

我堅信四小只這次被襲擊,絕對不是一場意外,不論對手是誰,這把我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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