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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查房的時候，周野吾一直心不在焉的，想著晚上會見到許鹿的事情。
他忽悠覺得有些忐忑。
一種莫名其妙的危機感竟然縈繞在她心頭，總覺得十分微妙。
「難道是被她欺負習慣了……一听到她要來，我整個人的身體防御機制已經備好了？」周野吾心里如是想著，不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徐若冰一眼就看出周野吾心中有事，挑眉戲弄道︰「咋了？遇到感情上的事情了？」
「沒。」周野吾回過神來，回答的很堅定，斬釘截鐵地就是回答。
他可不敢讓徐若冰多想，不然有自己受的，一想起自己接下來還要和陸敏一起參加省里的住培醫生技能大賽，他就有些無可奈何了。
周野吾現在最害怕的不是許鹿……而是徐若冰……
就怕這個導師又說要給他創造什麼機會，然後弄得她和陸敏單純相處，這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原本周野吾周末的時候還有些空閑的時間可以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
現在可好，因為被徐若冰報名了省里的技能大賽，他接下來又是要特意跑到技能實訓室里去鍛煉。
周野吾的眼中有些生無可戀的黯淡，但他又不敢讓徐若冰發現，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
……
徐若冰查到十七床的時候，站在門口停了下︰「季秀春的情況怎麼樣了？
周野吾打開查房平板上，找到季秀春的床號，點開了生命體征︰「目前血壓情況控制可以了，甲狀腺治療也在進行，昨晚值班醫生給上了些糖皮質激素，現在她在丈夫的勸說下，也是願意繼續治療。」
徐若冰點點頭︰「那就好。」
「但是……」
「但是什麼？」
「因為她說自己一直有口腔潰瘍和視力不清，我前幾天給季秀春叫了個口腔科和眼科的會診，那邊醫生懷疑是風濕免疫的疾病……然後我查了個風濕免疫系列，結果查出了一些不太好的東西。」
徐若冰停步站在病房外，好奇道︰「查出了什麼？」
周野吾點開季秀春的化驗單︰「抗SSA陽性、抗SSB陽性。」
听到化驗單的結果，徐若冰愣了一下︰「這甲亢女人還挺多毛病啊，你有什麼想法。」
這句話顯然是故意問的，徐若冰在周野吾說叫了兩個會診，然後做出來抗SSA和SSB是陽性的時候，他心里就有了一些答案。
而這自然也不可能難倒了周野吾，雖然他不是風濕免疫系統毛病的高手，但是常規的病還是爛熟于心的。
周野吾說錯了心中的猜想，他道︰「干燥綜合征。」
他高鼻梁，輪廓清晰，鼻翅邊，線條剛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鼻子還抖了一抖，這種鼻炎的感覺實在是讓他有些難受。
徐若冰點點頭︰「你懷疑干燥綜合征？」
周野吾神色凜然，翻看著手中平板上的病人資料，緩緩道︰「是的，病人有腺體分泌異常的癥狀，口干、眼干，我看了口腔科那邊給的會診意見，是齲齒，我想到了干燥綜合征的猖獗齲齒，然後抗SSA和抗SSB又是陽性的，我不得不高度懷疑。」
「確實，你的懷疑沒有錯誤，繼續完善檢查。」徐若冰的臉上掛著愉悅。
有個研究生這麼牛，他能不開心嗎？
什麼事情周野吾幾乎都能自己搞定，完全都不需要他的幫忙，這對徐若冰來說省去了不少事。
听到要他完善檢查，周野吾眼中有些迷茫︰「那查起來的東西很多啊。」
就周野吾自己所知道的干燥綜合征需要查的東西就已經很多了。
特別是被修訂的國際分類里的診斷標準，安歇實驗室和檢查，查起來那估計沒幾天結果都不一定出的全。
像干燥角結膜檢測的Schirmer試驗，還有角結膜染色試驗，唾液流線率、腮腺造影、唾液腺放射核素檢查還有下唇腺的病理檢查，這些檢查做起來是又花時間又費時。
……
「查起來是比較麻煩，你可以從癥狀入手，再去細問下病史，只要診斷標準能打上就行。」徐若冰道。
「口腔癥狀和眼部癥狀？」
「對。」
「這些具體的癥狀內容是什麼，徐老師……我都忘的差不多了。」
「還有你不會的啊。」
「當然啊，我不會的東西多了去了，徐老師快來指導我吧，」
周野吾瞬間露出了懶洋洋的笑容，看向徐若冰。
徐若冰頓了頓道︰「口腔癥狀，每日感到不能忍受的眼干持續3個月以上，成年後反復腮腺腫大，吞咽干性食物時需要用水幫助。」
想了想，他繼續道︰「每日感到不能忍受的眼干持續三個月以上，有反復的沙子進眼或磨砂感覺，每日需要人工淚液3次或者3次以上。」
眼看著徐若冰就這樣把所有的相關癥狀直接說了出來，周野吾心里一片震驚，果然做碩士生導師的都是有幾把刷子啊，既然這麼邊邊角角的東西都還能記得住。
徐若冰︰「明白？」
周野吾點點頭︰「大概明白了……」、
雖然徐若冰都講了出來，但是周野吾並不確定自己是否都能記下來，這東西太多了。
……
「干燥綜合征是一種侵犯淚腺、唾液腺的疾病，你知道這一點就好了，然後既然侵犯了這兩個腺體，那相對于的干燥性角膜炎和口氣干燥癥不就來了。」徐若冰分析道。
這麼說倒是對的，可關鍵是這些的持續時間和里面的細節分點，讓周野吾有些頭疼。
在徐若冰的點醒下，周野吾走進病房嘗試著去詢問了下季秀春。
2
發現她果然口干眼干的癥狀也已經半年了，原本以為就算工作累造成的，平常多喝水就會好點，從來沒有把事情想得那麼復雜過。
「你現在的情況基本是就是確定干燥綜合征了，除了甲亢，你干燥綜合癥治也需要治療。」
「怎麼治療？」
「目前看糖皮質激素和免疫抑制劑一起治療效果會很好，可是考慮到你現在有甲亢，等你病情穩定了再處理這個干燥綜合征。」
得不償失的事情，周野吾不可能去做，告訴了相關病情後，他對季秀春又進行了健康教育，告訴她要避免吸煙和飲酒，還有保持口腔情節和避免讓自己口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