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上午，4月1，愚人節。
就是這麼一個寓意不太好的日子，消失很久的兩個人突然詐尸。
蒙毅，芮小雅！
上午十點半，兩人各自微博艾特官宣領證結婚，配圖結婚證，似一道驚雷在網絡炸響，熱搜迅速嗖嗖嗖。
……
「嘶∼，這兩口子有點狠吶…」
「是有點狠，愚人節這天領證結婚？普通人就算了，蒙毅芮小雅再怎麼著也是明星公眾人物，這日子能是一輩子的笑話，但效果也超級大爆…」
「爆了，國內第一對4月1愚人節領證結婚還官宣的公眾夫妻…」
「什麼520/521，什麼中秋國慶等等都弱爆了，沒有一對兒明星公眾夫妻敢這麼狠，一輩子的笑料蓋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今天蒙毅芮小雅話題爆了，底下一片心疼…」
「切，這就是這倆人想要的結果，愚人節這天領證結婚，一輩子的笑料結婚紀念日都這麼慘了，可憐吧…」
「沒想到蒙毅這麼快就打算卷土重來復出了，才5個月左右吧…」
「復出沒這麼快，後面應該還有結婚與備孕，等芮小雅身孕後再弄個話題才是最好的復出階段，到時候網評更會力挺，畢竟當初暴雷的那件事上，只是男女道德譴責而不是婚內出軌…」
「嘿，先不管蒙毅能不能洗白復出吧，此時此刻榮老板的心情…」
「榮老板的心情絕對蒙上了一層烏雲，好不容易把前夫摁死了，結果如今有了卷土重來的跡象，嘖嘖嘖…」
「別亂說話，沒證據顯示之前是榮姿背後陰的蒙毅，造謠犯法…」
「切，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八九不離十，不然誰閑的整蒙毅？」
「咳咳，萬一是池狗呢？」
「咦，這個怎麼說？」
「我記得有網評爆料，池狗冷青檸離婚是因為蒙毅的第三者插足，就算不是真的，因果關系也肯定有；還有‘插翅難逃’里蒙毅冷青檸的吻戲床戲片段可是全網觀看，池狗畢竟是冷青檸前夫，指不定腦門一熱開啟報復…」
「切，別扯犢子了！池狗跟俞縴縴談戀愛時，俞縴縴在‘致青春’里還跟游承軒有吻戲呢，池狗人不小心眼，要不這戲份能拍？還力捧游承軒？」
「有道理！不過誰又能說的準呢，沒準池狗跟榮老板暗中有激情，為自己的女人出一口氣，也有可能呢…」
「嘎嘎，貴圈真亂，關系復雜…」
「期待後續繼續撕逼，有嚼頭…」
「收！再討論以前的舊賬也沒什麼用，事情都已經算過去了，看後續這幾人的狀況吧，握手言和，還是…」
「嘿，搬好板凳，默默等吃瓜…」
……
「沒事，詐尸又不是僵尸…」
某公寓床榻，被來電嗡嗡震醒的榮敏姿大大伸了個懶腰；旁邊，池默也蘇醒觀看了‘蒙毅芮小雅領證官宣’熱搜，各種言評五花八門，有祝福，也自然有黑罵，還有他和榮敏姿的牽扯。
實打實，正在睡覺，躺著也中槍！
「這小半年，有價值信息沒…」
池默開口問，榮敏姿搖了搖頭，「雖然有找狗仔一直在盯著，但蒙毅這小半年健身讀書陪芮小雅，基本半點出格的都沒做，但肯定有憋著壞…」
「指不定，我的還有你的已經有黑料在他手中，等待時機背後捅刀子；不過，只要不是犯法與重大違規…」
「沒事，咱倆又不是公眾明星…」
也是。
池默打了個哈欠。
兩人最大的黑料就是暗中有激情關系，但那又怎麼樣？他單身，榮敏姿也單身，就是有他們兩人成雙入對出入一個單元樓的照片或視頻，又怎樣？
頂多抹抹黑，其它問題不大。
「行了起床了，快中午了…」
于是，還哧溜著身體的兩人，一邊嬉鬧互佔便宜，一邊起床…
「網評風向不錯，預期OK…」
雷霆娛樂傳媒，屬于蒙毅的休息室，此時里面多個人頭聚集。
有留著胡茬滄桑大叔感的蒙毅，有紅光滿面被情愛滋潤的芮小雅，也有蒙毅經紀人樊珍，還有雷霆某高層。
「公司不會放棄你，但後續你也要有相應的價值創造才行…」
「放心，我蒙毅知曉輕重…」
高層走後，經紀人樊珍開口，「現在先別想那麼多，好好按照規劃流程實施復出計劃，機會合適自然會讓你報仇；但機會只有一次，不能輕舉妄動，一定要有十足把握時，先忍忍吧…」
「嗯，我曉得，不會亂來…」
蒙毅微微一笑，沒有反駁，事實也確實如此；面對日益強大的榮敏姿或者再加上一個池默，一擊不死，死的就是自己，所以繼續暗中潛伏，最佳。
另一個，單以目前手中的黑料來說，不夠，遠遠不夠；只是撓癢癢，連讓那對狗男女月兌層皮的程度都不夠。
更別說抽筋斷骨，所以必須忍！
至少，雷霆沒有放棄他，夠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榮姿與九州在滾滾發展之路上，勢必會惹下各種各樣的仇敵，這些都是他能拉攏的。
總有一天積累足夠，捅下一擊狠刀，或者落井下石，添加一擊！
……
「師傅，恐怕有點困難…」
中午飯點，距離星空映畫不太遠的一家飯館包廂，沐星絨苦笑。
圓桌上，除了她和亡夫的出道授業恩師洪鳴，還有其他三個以前交好的師兄師姐，兩男一女，關系不錯；在星空最初發展上，很是幫助了不少。
畢竟杭城雷漫是動畫領域老大，平時單子也多，一些小單子，自己不想做就可以推薦給其它家，幫助扶持。
每一個行業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到哪都是多一個朋友為好。
指不定，哪天就有求到的時候。
今天上午，雷漫董事會已經踫完頭，動畫部原創小組正式解散，一些能留下的員工調往其它部門或小組，拿賠償金走人的也有不少，眼前的就是。
只是，這次請求，有點難辦。
「沐師妹，當初‘白蛇傳說’我們幾個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在動畫部的情況你也知道，很多年沒有大項目入賬，還要養家糊口，根本沒有能力…」
一男師兄苦笑，解釋說開芥蒂。
「秦師兄言重，我曉得…」
沐星絨打斷道，「我沒有怪罪師兄師姐的意思，咱們都是成了家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難處，我也從來沒有怪罪的意思，不用解釋多說…」
「我只是，沒辦法星空做主…」
沐星絨有點惆悵，「星空我早就全賣了，連‘白蛇項目’也是；如今只在星空象征性的佔據1%的股權分紅，其它99%都是池總獨有，沒有話語權…」
「而且說實話，現在的星空也不適合師兄師姐，沒有半點自主…」
說著，沐星絨就將現在的星空與發展模式做了簡單訴說，從項目立意制作到腳本劇情分鏡，都是池默提供。
提意見的不要，有想法的不要，有抱怨的也不要，只要埋頭干活的。
于是在這種工作模式下，星空人員流失比例達到了超1/3，很多技藝人才不願意當機器當老牛，只有離職。
「情況就是這樣…」
沐星絨長出一口氣，「三位師兄師姐的能力我很清楚，精英水準！但在星空只要機器人埋頭干活的，包括我自己也是，我這個經理就是一個保姆，保姆著星空映畫的正常發展和運轉…」
「而池總也有交代，如果師兄師姐有想來星空的，必須按他要求…」
「這一點是必須，也是前提…」
……
洪鳴的臉色有點難堪，其他兩男一女也同樣是，沒想到眼下星空映畫發展模式如此的霸權，比雷漫還扯淡。
池默星空，要的只是埋頭干活的老牛、木偶機器，簡直滅絕人性。
扼殺了一個動畫技藝人士最基礎的創造力，連討論意見都不接受！
實打實，賣力氣打苦工賺錢。
「星絨，你受委屈了…」
洪銘有滿肚子想說的話，甚至也有想要責怪的意思，當初沐星絨夫婦在雷漫可是很具有想法與創造力，不然也不會敢于走出雷漫創建星空映畫。
敢愛敢拼、不畏艱難，很可貴！
如今，雖然身體氣色不差，但眼眸里的靈性已經全部消失，難受。
最終，只能化作一句，安慰！
「現實嘛，都是這樣…」
是有點委屈，但現實總是殘酷，沐星絨笑了笑，「其實這樣也好，工作也不用多麼動腦，薪資待遇還不錯，比以前撓頭發都快要撓禿了省心太多，只要星空有項目，就有工資與獎金，一份力氣一份錢，挺好的，我很滿足…」
話落，轉眼面對三位師兄師姐。
「星空馬上就要擴建，現在是40人，最次也要擴充到80人規模…」
「池總說了，對于師兄師姐一定會優厚待遇，只要在規模擴充與項目制作上貢獻相應的氣力，職位和高薪都會給到，至少不會比在雷漫差多少…」
「‘大聖歸來’幾位師兄師姐也看了，從頭到尾，從腳步劇情再到細致分鏡繪畫，都是池總的創意和延續；再過幾天，星空休假結束，就是第二個新的項目啟動，是很好的加入機會…」
「師兄師姐，池總很歡迎你們的加入，考慮清楚了，隨時可來…」
秦川，還有其他兩位，沒有言語。
經過沐星絨的解釋與介紹，其實星空映畫是不適合他們的，不然還不如留在雷漫動畫部或者調去其它部門小組，反正不再是搞原創，只是純打工。
如此，加入星空映畫，圖什麼？
唯一能比雷漫好一點的，估計也就是如今星空擴建在即，此時加入能有一個好的職位，大小能混個上組長甚至主管，不像在雷漫，調派只能普工。
「沐師妹，我們再考慮考慮，如果有了決定，會及時跟你聯系…」
秦川沉聲回復，沐星絨點頭OK。
不強求，來或不來，隨緣就好。
……
「昨天玩的怎麼樣…」
「挺好的，大都很開心…」
傍晚，池默再次來到沐星絨之家，小童萱在看電視動畫片，廚房里池默一邊擇菜洗菜，一邊聊一些工作。
今晚只吃一頓飯，然後就會轉道前往郁敏兒住處，不準備激情。
「你覺得，會有人來星空嗎…」
「不知道，反正情況都說了…」
沐星絨如實回復，「不過我覺得，希望還是有的！但要過一陣子，如果秦師兄他們找不到更好的下家，那來我們星空就是很好的選擇，起碼職位和薪酬都不錯，能解決現實生活溫飽…」
「畢竟都是有家庭的人，房貸教育醫療等等，果奔不了多久…」
「除非降低家庭正常生活、孩子教育等質量，還能多撐點時間；但只要向現實低頭，來星空就會能接受…」
「慢慢來吧，一步吃不成胖子…」
池默嗯聲點頭，笑道︰「那就麻煩你時不時多打听和誘惑了…」
「如果你那三位師兄師姐都來星空的話，至少每人都能拉來三四五六七個跟班人頭，人員擴充直接完成一半，對我們後續發展能節省很長時間…」
「尤其是動畫後期小組直接就能架構完善，他們有能力有渠道；就是得放下原創情懷傲氣，有舍有得吧…」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沐星絨嗯聲應是，但是猶豫了下下還是輕聲道︰「其實星空，如果只靠你一人提供創意立項，完全扼殺員工們的創造性與熱情，長久來看不好…」
「時間一長，除了一些大眾技藝職位，但凡需要有點創造與想法的技藝與環節，星空都沒有任何競爭力…」
「時間一長，發展與管理上就會遇到瓶頸上限，規模界限到頂…」
「我覺得，不要全部扼殺為好…」
這番話，近期沐星絨憋在心里很長時間了，不僅是師傅師兄師姐們這次在雷漫的遭遇，也是她自己親身感受；雖然，眼下確實掙錢不少，但內心來講再也沒了當初對星空工作中的熱情。
成為了現在，只是為了工作而工作，只是為了掙錢而掙錢，迷茫。
人啊，總是這麼不容易滿足，當有了一、就想有二、三、四等等。
當初走投無路時什麼都想著能接受，結果現在穩定了，又重回不滿足，即便知曉這樣不對，但還是忍不住。
忍不住內心，對自己的定位反駁。
反駁當初無奈，渴求未來，更好！
「現在，還不是時候…」
池默擇菜洗菜的動作微微一頓，沐星絨的工作與現實雙重憋屈，他自然是有所感覺的，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抱怨，說實話，確實有點可笑立牌坊。
不過，誰讓現在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呢，多少會有一點包容之心。
「現在星空規模實力、體量能力等等都還弱小，等發展到一定階段，就像螞蟻群工蟻和兵蟻，都會有的…」
「最起碼，當星空有了足夠的資金實力，有能力有想法有創意的人才，咱們星空才能有家底經得起他們禍禍不是嗎，現在老實安穩，才最實在…」
「在星空剩者為王！能剩下留下的，終究會有金子發光的一天…」
「就像你，遲早也會再發光芒…」
「光芒萬丈，能閃瞎世人的眼…」
噗嗤！
沐星絨忍俊不禁。
這種安慰法，假的不能再假。
不過也是，只要心中有希望，終究或許能等到鐵樹重開的那一天。
「好了你出去吧，做好飯吃完走人，不許暗度陳倉想著做壞事…」
「得令，我的星絨小老婆…」
池默嘿笑，激戰重操，也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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